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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执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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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寒意渐入佳境。

屋外又陆陆续续地下了几场雪,似乎是在提醒着人们——仲冬正酣,深秋已远。

是日,慕朝栖穿着厚实的衣裳倚在窗前,凝望着比往年早至的皑皑白雪,面色平静地道出了那句话。

无庄,我们……该离开了。

三日后,热闹了一个多月的小茅屋外多出了一辆马车和一匹骏马。

慕朝栖觉得不太对劲。

马车是给他们一家三口的——那马呢?为何只有一匹?

后来一问才知,原来火云与水色打从一开始,就是打算跟着毕无庄的。

对此,毕无庄并未流露出丝毫诧异之色,他只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话:“我早已不是你们的主子了。”

诚然,早在木离率众人归国之前,他就已经交代了所有的事情——包括,将木离的身世告知与水、火、土三人,并令他们今后听命于新的主事者。

当时三人脸上的震惊,他还记忆犹新——并且,从之后火云及水色一反常态的沉默中,他便已预见了今日的这一刻。

“主子啊,俗话说得好,这一女不侍二夫啊……哎哟!”同样对毕无庄的反应早有预料,火云嬉皮笑脸地援引了所谓的俗语,可话音刚落,他就被身边的水色一巴掌拍疼了后背,“我……我是说,忠臣不事二主。”他一边龇牙咧嘴地说着,一边拿手揉着被女子使劲招呼了一掌的背脊。

“……”毕无庄闻言莞尔一笑,视线倏尔落在了土衾的身上,“那土衾呢?”

“她?她不一样嘛……”也不管主子是不是在问自己,火云这就挤眉弄眼地暧昧道。

意味深长的话语一出,在场的除了不知内情的慕朝栖和当事人土衾以外,其余三人皆是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慕朝栖抱着孩子,见三人全都笑着注目于面色一凝的土衾,便也跟着朝女子看了过去。

眼瞅着素来处变不惊的土衾此刻罕见地避开了众人的目光,她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是那个人啊……有过几面之缘,他同卢老爷也是认识的,她对他的印象还不错。

只是没想到,兜兜转转,他非但是自己人,而且……

慕朝栖想着想着,眉角也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些许笑意——而此时,被一行人关注的焦点已然定下心神,举步来到了毕无庄夫妇的跟前。

“主子,土衾没有办法再侍奉左右,还请主子……原谅。”她深吸了一口气,作势就要屈膝下跪。

“诶……”毕无庄见状连忙伸手将之扶起,看着她徐徐站直了身子,眉宇间透着少有的愁色,“我已经把本该扛在自己身上的担子压到了他的头上……又岂能再从他身边将你带走?”

诚然,这木离,其实同他很像——只要有心爱的人陪在身旁,任何风雨任何苦难都会甘之如饴;反之,那该是多辛苦的一辈子啊……

“主子……”听懂了男子的言下之意,土衾不由得感激地抿了抿唇。

“好了,去吧。”毕无庄扬起嘴角,松开了虚扶着女子的手掌,“一路小心。”

土衾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向慕朝栖行了礼,接着站到了水色的面前。

四目相接,水色一时间竟是红了眼眶。

因为她们都明白,此去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终究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姐妹,哪怕这些年来因复国大业而未能常住在一块儿,可儿时的情分和多年来风雨同舟的情义,岂是说放就能放的?

“我们……还会再见的。”

“嗯……”

寥寥数语,却道尽了未来无限的可能。她们在破云而出的天光之下,将依依惜别的愁绪化作了倏尔绽放的笑颜。

相拥而笑,终于话别。

在一行人的目送中,土衾先行翻身上马,却冷不防听到了毕无庄的呼唤。

“替我带句话给他。”男子望着马背上蓦然回首的女子,禁不住眉目生辉,“来年,他可就二十八岁了。”

待字闺中的女子们都红了耳根,最年轻反而最先当了母亲的某人却恍然大悟着笑了。

有情人终成眷属,真好。

那一日,昔时同舟共济的人们,终是各奔东西。

约莫十天后,慕朝栖回到了阔别十余载的故乡。

置身于物是人非的故国,她只觉心中百感交集。

所幸,她又有了家。

怀抱着安详酣睡的孩子,被身侧高大挺拔的男子揽在臂弯,在火云和水色的跟随下,他们一道迈向了并不熟悉的辅国皇宫。

第一时间听闻女子归来的消息,盼了将近一年的银婆婆立马放下手头的活计,风风火火地赶到对方的所在地——却不料映入眼帘的,是叫她登时气血上涌的一幕。

她看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毕无庄!毕无庄!那个杀死朝栖双亲的罪人的弟弟!那个在他们的国土上烧杀抢掠的弼国的三皇子!

还有……还有!他们……他们居然有了孩子!!!

银婆婆气得两眼一黑,险些就要栽倒在地。

抱着孩子的慕朝栖见状顿时惊慌失措,下意识地想要上前搀扶——可没等她协调好动作触碰自己,老人就已挥手狠狠地甩开了她。

她当然不能原谅!!!

饶是之后毕无庄毫不迟疑地跪在老人的眼前,恳求她的成全,都只能叫她愈发怒不可遏。

一场重逢,不欢而散。

在接下来的整整三个月里,郁结在心的老人都不曾同慕朝栖说过半句话,甚至不给她分毫解释的机会。

每每思及此,慕朝栖都禁不住愁眉紧锁。

男儿膝下有黄金——毕无庄那样一个活在万人之上的男子,为了她以及他们的将来,毫不吝惜地放下了自己的尊严。

奈何老人心下有执念——十几年的仇恨到底是太深太深,深到她恐怕这辈子都无法接纳那个放弃一切只为真爱的男子。

登基称帝,日理万机,好不容易得了空可以歇口气的时候,却还要为家门里的事情忧心——毕无庄将这样的妻子看在眼里,又岂会安之若素?

但是,他很清楚,事到如今,纵使他与她终日唉声叹气、愁眉苦脸,也是无济于事的。

既然他选择了这条路,就定会用尽一生一世,为他心爱的女子开辟出一方天地。

“她会谅解我们的。”他拥着静默不语的妻,这么说着。

是的,总有一天,他会让老人家不再心存芥蒂。

话虽如此,他却迟迟无从下手。

直到次年二月末的这一天——许是老天爷也有些看不下去了——事情,突然就出现了转机。

是日,多月来未尝高兴过一天的老人本来只是闲着到处晃悠,好稍稍排解一下她苦闷的情绪。

要知道,自从慕朝栖带着一夫一子归来之后,就把她代劳了近一年的国事全都揽了回去,这让她不免闲得慌。

事实上,她分明是可以出手相助的。

可是,凭什么?

那孩子伤透了她的心,她不想再同她有任何交集。

面上如此强硬着,可当老人家听闻了新继位的女帝是如何如何夜以继日地批阅奏本、翻阅史料、拟定国策的时候,她这心里头多少还是有些起伏的。

就像此时此刻,无意中瞧见一小群宫女步履匆匆地往慕朝栖的寝宫去,她就不受控制地顿住了脚步、伸长了脖子。

最后,她索性拦下其中一名宫女,问她缘何这般匆忙。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让她始料未及的是,朝栖的孩子居然整夜的高烧不退,急坏了整个宫里的知情人。

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热呢?还持续了整整一个晚上?!

越想越不安的老人按捺不住翻江倒海的思绪,拔腿就往那座她未尝造访的宫殿里跑。

一路上,她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这一年多来忙于国家大事,她压根就把重建太医院一事抛到了九霄云外——反正她自己就是个医者,宫中又无国主,没什么人需要御医,所以……

所以,小家伙这一病,真是病得不巧。

大抵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老人家已然火急火燎地赶到了目的地。

她未等宫人通报,就皱着眉头径直走近了内殿。

床前,几个被仓促找来的大夫正束手无策地呆着,那一双年轻的父母则急得几近失去了冷静——尤其是慕朝栖,要不是当着外人的面,怕是早就已经哭倒在夫君的怀里了。

都说孩子是母亲的心头肉,这话真是一点儿不假。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肚子里掉下的肉因备受煎熬而不住地哭闹着,她这当娘的岂能不觉心如刀绞?

是以,当六神无主的女子目睹老人身影的一刹那,就再也忍不住,当即潸然泪下。

“婆婆……”她流着泪一边哽咽一边呼唤,眼中的仓皇与无助看得老人心里直泛酸。

唉……罢!

此情此景下,再多的心结也抵不过一条幼小的生命。

何况,那孩子体内虽是流着毕家人的血,却也是朝栖十月怀胎所生——是她那外甥女的亲外孙啊!

如此思量着,老人家再也顾不上其他,这就三步并作两步地行至床边,凝神替病重的婴孩把起脉来。

在她全力以赴的救治下,孩子几个时辰后就慢慢退了烧。

至此,慕朝栖同毕无庄悬在嗓子眼的心,也总算得以落地为安。

“无庄……谢过前辈。”心有余悸的男子长长地松了口气,缓过劲来向老人家道谢,换来的,毋庸置疑乃是一声冷哼。

银婆婆毫不留情地斜睨了他一眼,随即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原则,将视线投向了在榻上安然入眠的小家伙。

哼,跟这姓毕的长得这么像,真是苍天无眼!

她没好气地迁怒着无辜的小生命,瞪着瞪着竟把人给瞪醒了。

小东西睁着一双小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她瞧,被她严厉的目光注视着,居然丝毫没有被吓哭的迹象,久久地与之对视。

哼……小小年纪,胆识倒是非同一般。

就在老人家冷眼打量着漂亮的小家伙时,后者竟然冷不丁冲她咧开了嘴。

这一瞬,老人不由一愣。

小东西“咯咯”地笑了起来,似乎一点儿也不害怕她这个严肃的老人家。

看着这令人诧异的一幕,她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那刚出生不久的慕朝栖。

那个时候,她也喜欢这样冲着自己笑。

尽管她经常对那孩子板着个脸,但小小的女婴仍是会不厌其烦地对她笑。

她恍惚觉得,那样美好的笑容,已是许多年不曾看见了。

是不是……只要她松了口,那孩子,便又能绽放出那样明媚暖心的笑容?

打从这天起,自问却难以自答的老人家不再对慕朝栖、毕无庄二人视而不见,而是会在目睹后者不正确的带孩子方式时予以口气恶劣的指正。

毕无庄觉得,这似乎是一个好的开始。

渐渐地,她会时不时地多看他怀里的小家伙两眼,见到小家伙冲她流着口水傻笑,她也会不自觉地弯下眼角。

甚至有那么一回,毕无庄还无意间撞见了老人家趁着无人之际去逗弄小家伙的场景。

那一刻,他忽觉如释重负。

后来的某一天,慕朝栖问他可曾后悔,他则牵起她的手,与她一同立于高台之上,迎着晨风扬唇莞尔。

他并不作答,而是微笑着反问她,可还记得去年七夕之日,他们一道登高的情景。

女子凝视着他熠熠生辉的美眸,笃定颔首。

“你我皆是被天意捉弄之人,不喜争权夺势、谋霸天下,却迫于责任而不得不为……我曾经一度以为,自己再也不可能与你白头偕老。”四目相对,满是柔情,毕无庄回忆着往昔种种,不禁感慨万千,“可是老天爷……到底还是给了我们反排命格的机会。”

是啊……那些恩怨纠葛、纷纷扰扰,最终皆是融化在了一往而深的爱恋里。

女子静静地听着,垂眸抿唇一笑,可没多久,唇边淡淡的笑意又渐渐散去。

她旋复抬起眼帘,注目于此生的挚爱,微颤的睫毛在晨光下闪着点点光芒。

慕朝栖心怀歉意地对她的夫君说,说自己终究是没有办法给他想要的自由。

诚然,江山初定,百废待兴,他为她抛却了天下,她却无法为他舍弃国家。

话音落下,毕无庄眸光流转,温柔似水。

然后,他悄悄扣紧了她的五指,含笑问她:是不是忘记了他对她说过的话?

她目不转睛地仰视着他俊美的容颜,看着那清晨的阳光正和她依恋的目光一起,照在他的侧脸,也照进他的心底。

“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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