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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劝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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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安顿完慕朝栖和火云的毕无庄,并没有忘记差人前去替陆修收尸并将他安葬。

不管怎样,陆修是她的亲人,尽管他仍旧不太清楚在陆修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但他从不希望其出事的心却是如假包换的。

所以,他会让男子入土为安。

两天后,毕无庄在老人的陪同下,带着双双陷入昏睡的一男一女悄然返回了萧王府。

在回程的路上,他曾焦急于两人的昏迷不醒,却不料此乃老者有意为之。

“不让这小伙子醒,是怕他疼死过去,不让这小丫头醒,是怕她一旦恢复意识,就又是天翻地覆!”

毕无庄沉默以对。

是的,这一次能与老人合力牵制住朝栖,实属“得之我幸”——下一回,他真的不敢保证,还能不能从理智尽失的女子手中逃出生天。

虽说他对此并不觉恐惧,但他决计不希望他和她的恩怨还牵累到他们身边的人。

只不过,他不可能永远地令她睡下去——待到不久之后她苏醒过来,他该如何面对?又该如何应对?

短短几天的工夫,他们之间的问题非但没能得到解决,反而已经越积越深——深到,令他终于身心俱疲。

颠簸的马车中,毕无庄一言不发地俯视着女子安静的睡颜。他轻轻地摩挲着她纤柔的手掌,胸中苦涩蔓延,却也只能强压着这无处宣泄的苦闷,小心翼翼地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

仿佛唯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偷得些许时光,怀抱她的身子,凝视她的容颜,轻吻她的眉眼。

诚然,回到了风雅居内,回到了他们曾经共同生活的屋檐下,他忽然就对前路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仓皇感——直到憋了两天两夜的老人冷不防把他叫到屋外,盯着他那张愁眉不展的脸瞧了许久。

“前辈有何指教?”被老人家瞅得莫名其妙,毕无庄虽是没什么心情陪对方说话,却也耐着性子如是发问。

“老头子我不喜欢拐弯抹角。”自诩爽快的老者稍稍收起端详毕无庄的念头,一本正经地张开了那双薄唇,“我问你,你有没有杀了那丫头的父母双亲?”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毕无庄心头一紧——他随即皱起眉头,打量起这须发皆白的耄耋老人。

“啊呀,问你话,你就答,你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怎么比我老头子还婆妈?”没太多耐性——尤其是对同性没有什么耐心的老人迫不及待地催促着,就差一掌拍向毕无庄的后背,以期拍出事情的真相来了。

“……”毕无庄不自觉地抿了抿唇,思量着大概是朝栖将这事告知与面前的老者,便也很快定下了心神,“恕晚辈直言,”他低眉向对方作了个揖,旋即抬眼注目于一脸急色的老人,“晚辈很感激前辈多次出手相助,但涉及此事……还请前辈莫要再问了。”

“我怎么能不问呢!?”出人意料的是,听罢此言的老人居然冲着毕无庄扬声反问,“你可知晓,这件事是你和那丫头之间最大的心结,若是不从这里入手,她早晚有一天会要了你的小命!”

“这是晚辈同朝栖两个人的问题。”毕无庄蹙眉沉声作答,忽而垂下了眼帘,眸中满是落寞与伤感,“有朝一日她若真要取我性命,晚辈决不吝惜。”

老人家听傻了眼,也看傻了眼。

这年轻人,分明就是个痴情种。

他越发相信,小丫头家的命案不是他犯的了!

而且,老人家也忽然可以确信,拿这小伙子的命去恐吓他,绝对比不上用那丫头的安危去吓唬他来得有效果。

思及此,他似有似无地清了清嗓子,严肃地对毕无庄说:“你知不知道,那天在战场上,还有前两天她差点杀了你的时候,她为什么会频频吐血?”

话音落下,毕无庄业已蓦然回神,双目有神地注视着提问者。

果然,这年轻人担心丫头比担心他自己要多得多。

“因为你试图操纵她,而她却硬要违逆你的意愿。”老人不卖关子,这就据实以告,“可是,于神契而言,强行违抗操控者的意志,只会让她五脏俱损、经脉俱裂。”

毕无庄闻讯,面色猝然一凝。

实际上,在那日城下对峙之后,他就已经对女子的异常有所猜测,但当心中隐约的揣度真的得到证实时,他还是免不了心下一沉。

“一次两次,兴许还能恢复,但次数多了,饶是神仙也无力回天。”见男子已是面露深深的忧虑,老者赶紧趁热打铁,“你要阻止她滥杀无辜,所以不得已而控制了她,但她不愿被你操控,故而宁可冒着脏器尽毁的危险反抗于你。也许你觉得,大不了你从此躲得她远远的,不让她见着你,也就不会逼得你去操控她,可现如今,她认定了你这个杀父仇人,大仇未报之前,你觉得她会善罢甘休吗?”

老人家说的道理,毕无庄都心知肚明——可是,心里明白是一回事,改变做法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再告诉你一个事儿啊。”滔滔不绝的老人略作停顿,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对方的表情,“你看见她的红头发和红眼睛没有?那是将要堕入魔道的征兆。”

“前辈说什么?魔道?”未尝听过此等说法的男子一下子怔住了。

“你以为,神契独步天下的力量是可以白捡的吗?”看着年轻人错愕不已的神色,老人斜睨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发起反问,“这天底下,从来没有平白得来的便宜,获得任何一样东西,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他稍作停顿,略微压低了下巴,“而拥有并且使用神契的代价,就是渐入魔道,最终变得六亲不认、杀人如麻。”

所以……所以朝栖才会像疯了一样,一心想要取他的性命吗?

“到时候,别说是你这个仇人了,就算是她至亲至爱的人站在她的跟前,她也会照杀不误。”老人一本正经地说着,倒绝非危言耸听,“是以,如今最好的法子,不是你一辈子躲着她,也不是你把脖子伸过去给她砍,而是同她说明当年的真相,叫她别再恨你入骨,如此,她才能听得进劝,才能放弃反复动用神契约之力的念头。”

对方说得这么清楚,就算毕无庄再如何想要回避,都避无可避了。

认识到这一点的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定睛注视着老人道:“前辈怎就认定晚辈没有杀人?”

“老头子我别的本事不怎么样,看人的能耐可是一等一的。”老人家上下端量了毕无庄一番,自信满满地作出回答,“依我看,那丫头也是被深仇大恨蒙了心智……唉,这心里头越是喜欢,到头来就越是恨得彻骨啊……”

毕无庄静静地聆听着,始终未置一词,唯有那一双剑眉,在缄默中越拧越紧。

老人家则兀自喟然长叹着,却又冷不丁回过神来。

“小伙子,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想通了没有?”眼瞅着男子迟迟没有作出口头上的回应,老人家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毕无庄双眉紧锁着看向有些心急的老者,双唇微微开启,“前辈的意思晚辈业已领会,但是晚辈……”

“什么‘但是’!?”令毕无庄始料未及的是,他刚起头预备来个转折,就被老人高声打断了,“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跟我死脑筋!?你想看着那丫头变成一个冷血无情的女魔头吗?!想看着天下苍生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吗?!啊!?”他吹胡子瞪眼地质问着,简直就要气得跳脚,“年轻人啊年轻人,究竟有什么天大的事情,叫你非得藏着掖着,置天下百姓、置心爱之人于不顾!?”

话音未落,毕无庄的眉心已经皱得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了。

没错,在老人看来,他都愿意牺牲自己的生命来成全他的挚爱,那究竟还有什么比他的命、比他的爱、比无数苍生的安危更重要的?

然而老人并不知晓的是,此时男子的心中也是无比纠结。

他甚至开始扪心自问,这般抵死守着当初的承诺和秘密,不惜将天下人、将他深爱的女子都置于悬崖之巅,他真就不会后悔吗?

“喂!你倒是说话呀!”老人急得团团转,恨不能钻进毕无庄的脑袋里,瞧瞧里面是不是被水淹了。

“前辈不要再说了。”

“你!”

“容我考虑……”

“你还要考……”气急攻心的老者正欲再度一言,却察觉到了男子隐隐变得急促的呼吸。

他忽而冷静下来。

唉,罢了罢了,要是他这牛脾气一上来,把人给逼急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既然对方已经在认真思考他所说的话,他就姑且给对方一点时间吧。

如此思忖着,老人长长地叹息一声,背着手佝着背,摇着头走开了。

翌日辰时,慕朝栖仍是在老人的药物作用下昏睡不醒,但已然由土衾接手的火云却是脱离了老人故意为之的操控——疼醒了。

让火云颇觉意外的是,映入眼帘的第一张面孔,居然是水色的。

守了一夜的女子被男子无意识发出的呻(和谐)吟惊醒,当即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榻前。

“醒了!?你醒了!?”几乎要喜极而泣的水色此刻根本顾不得往日的形象,下意识地就脱口而出,“你等着!我去喊土衾!”

“等等……”火云连忙张嘴叫住了将欲转身而走的女子,可话一出口,他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是又嘶哑又无力,“什么时辰了……”

同样听闻男子这如同被一把烈火灼烧过的嗓音,水色只觉心尖一阵生疼。她勉强忍住眸中的湿意,变换了前行的方向,跑向了放着茶具的案几。

“你睡了三天了……”她一边替男子倒水,一边强压着颤抖的声音作答,“来,先喝口水……”接着,她调整了自个儿的面部表情,端着一杯温热的清水回到了床边。

“……”眼见女子光拿着杯具往他嘴上蹭,没有要扶自己起身饮水的意思,火云忍不住扯出一丝调侃的微笑,“你不扶我坐起来……我……怎么喝水?”

令他始料未及的是,听闻此言的女子既没有一面翻着白眼将他扶起,也没有像平日里那样用她那张刀子嘴顶上两句,而是猝不及防地落下了晶莹的泪水。

这下,火云傻眼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水色会当着他的面哭。

但短暂的愣怔过后,他的心里却是涌起了一股柔情。

他知道,她是在为他落泪。

别看她平时总是对他凶巴巴的,可实际上,她是很在意他的啊……

这么想着,原本调笑的神情随即化作了绕指柔。

“傻丫头……我没事……”

“谁说没事的!?唔……呜……”孰料他不安慰还好,这一开口,就遽然勾起了女子压抑了三天三夜的情绪,“都……都断了三根肋骨了,五脏六腑……呜……都伤着了……血都……不知道吐了多少……”她抽抽噎噎地说着,眼泪更是不住地夺眶而出,“我还以为……还以为……呜哇……呜呜呜……”

一想起男子被送回来时那面无血色、气若游丝的模样,水色此刻的感受又岂是“心有余悸”四个字可以形容的?

实在是太可怕太可怕了……她从没见过重伤至此的火云!

是的,在她眼里,这家伙应该一直都是嬉皮笑脸、活蹦乱跳的,怎么才几天的工夫,就会落得这般田地?

所以,她这回当真是被吓得魂飞魄散。

可偏偏主子和土衾当时也在场,她只能强忍着失声痛哭的冲动——直到心中牵挂的男子总算于这一刻醒来。

而与此同时,鉴于从来没碰上过嚎啕大哭的水色,饶是素来能把人逗乐的火云,也变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这丫头……是真的担心他——担心得要死。

回忆起以前她老是对他横眉怒目的样子,火云突然觉得他这一伤也算是值了。

至少,是不是可以让这丫头察觉到她的真心?

这么想着,浑身都疼的火云竟是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唇角。

不过,眼下还不是光顾着因私事儿而高兴的时候。

他龇牙咧嘴地动了动身子,忍着剧痛,有气无力地开启了干涸的双唇。

“水色……能不能……唔……替我……把木离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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