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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亡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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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慕朝栖的心绪罕见地陷入了混乱。

即使郁无庄善解人意地替她扯开了话题,一边兀自收拾着棋盘,一边说了句“再来一局吧”,也没能使她突突直跳的心恢复如常。

日子看似如之前一般平静,慕朝栖仍然配合着郁无庄的计划,栖身于风雅居内,制造出“七王妃日夜守着大限将至的七王爷”这样的假象。

她甚至如同二月末时两人约定的那般,依旧夜夜与郁无庄同床共枕——毕竟那个时候,她还没有想得太多。

可自从那三月的某一日,他明确地对她说出了那两个字之后,一切仿佛就变得不一样了。

时至今日,她似乎觉得自己已经很难再像当初那样心无涟漪地躺在他的身侧。

虽然水色不太情愿地替他们俩准备了两个被窝,但慕朝栖还是刻意同郁无庄保持着一段距离。

只不过有那么几次,睡着睡着,她竟像是在本能地寻求温暖似的,往他那儿蹭了过去。

每每早早醒来,发现小妻子毫无防备的睡脸就近在咫尺,郁无庄看她的眼神就不由得柔和下来。

然而与此同时,他也开始因那一日发生的事情而感到困惑。

她到底在迟疑什么?

是的,那天他发现了,她之所以迟迟未尝表态,不单是出于女儿家的矜持与羞涩——这其中,好像还隐藏着什么他看不透的东西。

那究竟是什么呢?

难不成有秘密的人,不光是他?

郁无庄暗自叹息着,随即否定了这猝然而生的念头。

无论怎么想,她都不可能比他更复杂。

排除了昙花一现的疑虑,郁无庄于四月初一这天的早晨失去了呼吸。

那一刻,慕朝栖的头脑一片空白。

往日常常都是他在她之前醒来——有一回,当她睁开惺忪的睡眼时,还因两人的鼻尖挨得太近而闹了个大红脸。

孰料是日辰时,他竟迟迟没有动静——连一丝一毫都没有。

是以,慕朝栖揉了揉眼,纳闷地凑近了他,登时大惊失色。

不……不可能!

几乎只是一瞬间,她竟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怎么会突然没了生息?!

注意到郁无庄正面无表情、纹丝不动地躺在那里,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不对劲,慕朝栖难以置信地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惊慌失措地摸了摸他的脉搏。

没有……都没有?!怎么会这样!?

“无庄?郁无庄?!”她心慌意乱地晃动起他的身子,奈何他却毫无反应。

简直就像是……死了一样。

不……这不可能!他明明说了他不会有事的啊!?

一时间六神无主的慕朝栖猝然还魂,她火急火燎地爬下床去,顾不得穿上外衣就直奔屋外。

“水色!水色——水色!”一改平日里的从容沉静,她径直跑到院子里,一边慌慌张张地环顾四周,一边高声呼喊着女子的名字。

“王妃!”听闻召唤的水色不知打哪儿冒了出来,步伐极快地向慕朝栖走来。

“你……你快去请大夫!快去!”视线迅速锁定了来人的身影,慕朝栖未等水色靠近,就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一脸焦急地抓住了对方的手臂——仿佛此时此刻,只有水色能够帮到她。

猝不及防间被拽住的水色眼见慕朝栖头一回急成这样,又二话不说直接叫她去找大夫,心下立马有了猜测。

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郁无庄的屋里,顾不上身后转瞬一头雾水的慕朝栖,径自奔向了郁无庄的床榻。

果不其然,映入眼帘的男子正双目紧闭着平躺在榻——水色不需要进一步确认,就知道计划中的这一天业已来临。

“水色!王爷出事了!你快去请大夫啊!?”与此同时,不解于女子缘何不领命而去反倒冲进房内的慕朝栖急急跟了进来,全然没了平常面对他人时的泰然自若。

背对着慕朝栖的女子听闻这一连串焦急的催促,旋即从自身的思绪中抽离。

突然,她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主子,您应该不会怪水色多管闲事吧?

电光石火间,她凝聚在男子脸上的视线随着头部的转动而转移到了女子的眼中。

王妃,水色得罪了!

下定决心后,回眸望去的水色撤下了脸上原有的神色,转而换上了满脸的悲戚。

“王妃……”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调动了情绪,当即鼻子一酸,眼眶一红,作势就要潸然泪下,“王爷他……已经去了……”

四个字,犹如五雷轰顶,登时劈裂了慕朝栖所有的心绪。

不……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水色为什么会说他已经去了?!他分明告诉她……分明告诉过她!他不会死的!

思及此,慕朝栖极其勉强地从震惊中缓过劲来,上前猛地抓住了水色的双臂,不由分说地将她拽起,双目圆睁道:“不可能!他没跟你们说过吗!?没跟你们说过他不会有事吗!?”

看着女子急得把她的胳膊都捏疼了,水色不免产生了些许动摇。

她要不要继续下去?

唔……一不做二不休!一切为了主子!她水色可并非胆小怕事之人!

暗地里给自个儿打了气后,水色目不斜视地注视着跟前的女子,渐渐泪光闪烁。

她微微哽咽着说:“王妃……那……那怕是王爷安慰您的话……”

安慰?!安慰……安慰!!!

这一词汇在慕朝栖的脑中被不断放大。

这么说……他骗了她?骗她说他会活得好好的?结果……结果……

不……她不接受!他怎么可以这样!?

这一刻,回忆猝然从四面八方向她涌来:她想起了他与她对弈时那运筹帷幄的风姿,她想起了他或云淡风轻或温文尔雅的笑容,她想起了他对她说过的“喜欢”……

始料未及的疼痛倏地击中心房,慕朝栖只觉眼前骤然一黑,身子不由自主地就晃悠起来。

“王妃!”察觉到了对方的异样,眼疾手快的水色赶紧一把扶住了貌似摇摇欲坠的女子。

然而此情此景下,被突如其来的噩耗吞噬了理智,慕朝栖已然感受不到水色给予的关怀——在她的脑海中,只剩下难以言明的心痛和悔恨。

他为什么要骗她?为什么?!她又为何没能觉察?为什么!!!

没错,倘若他向她说明实情,抑或她早些发现他是在撒谎,那么她说什么也会请银婆婆替他医治的!哪怕只是延长一个月、半个月——一天的生命也好!

现如今,他就这么离她而去了?一个昨天还对她微笑、同她谈话的……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撒手人寰了!?

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这样!!!

是啊,她本以为是自己杞人忧天、虚惊一场,本以为他会安然无恙地活下去——谁知到头来,这竟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得而复失,这种感觉太糟糕了——糟糕到让已然多年未曾流泪的慕朝栖情不自禁地湿了眼眸。

在水色的搀扶下,慕朝栖勉为其难地稳住了身子,却一直盯着郁无庄沉寂的面容,端详了许久。

在此过程中一言不发的水色见状,不由开始担心女子会否伤心过度。

她正欲开口一言,却忽而听得慕朝栖声音略抖道:“去准备后事……”

闻声不禁当场一怔的水色蓦然抬眼,看向下令者。

她看见慕朝栖的那双杏眼中仍留存着掩饰不住的悲伤和苦痛——然尽管如此,她却已在竭尽全力逼迫自己镇定下来,直面可能即将到来的疾风骤雨。

或许,这才是真正配得上主子的女子。

水色定神凝视着身侧这个年方十九的女子,遽然生出一种久违的热血沸腾之感。

多年来始终都在郁无庄身边扮演着侍女的角色,水色心里明白:她的主子,绝非池中之物。

而暗存鸿鹄之志的主子,寻常的女子自然难以与之比肩——毕竟他所需要的,从来都不是一个只会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

今天,她水色算是真正认下王妃这第二位主子了。

在心底这般告诉自己之后,水色敛眉领了慕朝栖的命令,缓步退出了屋子。

于是,屋里仅剩下萧王夫妇二人。

慕朝栖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床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毫无生气的男子。

忽然,她徐徐落下身子,坐到床边,向他伸出了一条胳臂。

她轻轻地握住他的手,那彻骨的寒凉顿时自掌心蔓延至内心。

好冷……好冷……

这种冷,不同于寒冬腊月时这双手的冰冷。

他……真的不在了。

这个昨天还在她面前谈笑风生的男子,真的与她阴阳两隔了。

目光逐一扫过他俊美的五官,心中凄然层层叠叠。

这双眼,再也看不到她的容颜;这双耳,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这张嘴,再也不会同她说话……

如果说当年亲人的惨死带给她的是无尽的悲愤与恐惧,那么如今郁无庄的离世则是让她深觉无比的压抑。

她心里很不好受,可偏偏却说不清自己缘何如此,更不晓得该如何宣泄她的情绪。

第一次,她无意识地摩挲起他微有薄茧的手掌,默不作声地仰起了头。

眼眶中的湿润不知何时已凝集成晶莹的泪水,悄悄模糊了她的视野。

然而最终,那温热的液体仍是没有自眼角滑落。

她哽着嗓子长叹一声,终究是将悲伤悉数掩埋在了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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