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1 / 1)
我答应你,与你公平竟争,即使师哥往后爱的人是你,我绝不后悔!”
“冷姐姐……”,千年感动得浑身颤栗,扑入她怀中,眼眶已湿,嘤嘤啜泣道,“冷姐姐,真的很谢谢你。只是,希望你不要这样,千年曾经唯有一愿,只要能静静守候在海昏的身旁,一个人喜一个人忧,哪怕他并不知晓……如今,心愿已了,还有何奢求呢。冷姐姐……”
冷芹只觉眼睛湿润,“千年,从现在开始,你得听姐姐的,姐姐知道,守候一个人一千年不易,虽然你不愿说,姐姐亦知晓,其实你最大的心愿便是师哥能忆起前世……”
千年只觉全身一颤,热泪奔涌。
冷芹续道,“妹妹,你能答应姐姐吗,不到那一天,你绝不会离去,不然,姐姐亦要为你心疼得死掉的,姐姐是最见不得伤心的事,一个人默默守候心爱的人一千年之久,为其喜为其忧,而那个人却难以切切体会,这样的事,我冷芹绝不会让它发生!”
“冷姐姐……”。
“妹妹……”
“唔?头好痛!”不知何时,苻桑落竟然苏醒,千年和冷芹喜极而泣。
“我还没死麽?”
“傻瓜,死了还感觉得到痛麽”?冷芹又喜又怨地道。
“你们适才在说些什么呢,叽哩呱啦一大堆?”
“你都听见了?!”千年俏脸薄红,急道。
“呵呵,哪里听得清,不如,你说我听听!”苻桑落浅浅的,温和地笑着。
“阿弥陀佛,你才好点,又要劳心费神的听这些不打紧的,当真是我的罪过!阿弥……”千年洋溢着幸福的笑。
忽听门外一声“阿弥陀佛”,九月步进禅房。笑道,“苻施主,你能安然醒来,甚好甚好!”
千年与冷芹见方丈似有话要说,便相约告辞回房。这里,九月探手把脉,心为之一舒,“苻施主,老纳有一事相询?”
苻桑微愕,微笑道,“方丈有话但问,苻桑落若知,必当相告!”
“哦!如此甚好,……不知你苻施主你平生是否遇到过什么异况,譬如,心甚是纠结,纠结到心如发狂,难以把持自已,甚至连自已做过何事,都不曾有印象……”。
苻桑落一惊,“我经常为很多事感到纠心,又苦于难以解脱,只是,不曾如方丈所言如此深重。方丈……”。他心情微激动。
“呵呵,苻施主稍安勿躁,且平心静气。”九月一捻白须,甚感欣慰,“如此道来,一切还安好。”
苻桑落甚感奇异,总觉得他话未道透,似话中有话,忽见他从怀中摸掏出一本泛黄薄册,“这本乃东林至宝《心经》,苻施主此次不惜生命相救于鄱阳百姓,与我佛林甚有缘法,诺,如今,老纳以这本经书相赠,望施主有暇参研,将来,或有奇迹,令你拔云见月,扫除迷障……”。
“方丈,《心经》既乃贵寺至宝,我苻桑落一介黄毛小儿,又何德何能相受,还望方丈不可破费相赠。”
“呵呵呵,……”九月笑意甚浓,“苻施主果然谦谦磊落君子,想世人垂诞此经亦不只一时一日,苻施主竟能把持一心,实在难得。只是,苻施主乃上呈天命之人,日后,更与这六界安危,众生苦厄紧绊牵连,这虽是将来之事,亦不可不察。如今这《心经》既出东林,必是有缘人得之,苻施主,如今你便是这有缘之人,还望不再推辞,老纳亦是为众生免遭它日苦厄尽一份绵薄之力。”
苻桑落听如此说,只得收下,略一翻览,但见全篇百余字,其言甚奥,虽略有所悟,却又像无所悟,顿觉心宁神安,万念随和,遍体舒畅,道不出的一股奇异感觉,不觉爱不释手,感激相谢,“方丈,这本经书……”
“哈哈哈,……你是否觉得心中纠念已不再那么执着,似被消释不少!”
苻桑落激动连连道,“不错!方丈,这经书当真玄奥无比,只是,依方丈适才所言,桑落好似觉得日后自己会入魔?”
九月神情凝重,双手合什,“阿弥陀佛,如若是寻常者,那也没什么,只是,……老纳又多言了,苻施主,实在抱歉,此乃天机不可泄露耳。只望此经于它日能派上用场,方不枉老纳此时一腔拳拳之心了。”
苻桑落满感他似有心事,又听他道,“苻施主,老纳有一不情之请,……施主应不应承,都无妨。”
苻桑落好奇道,“方丈请说!”
九月略一迟凝,终道,“不久前,浪人因缘凑巧,偶得两样上古奇兵,其一迷痕赠予慧远,其二流殇,浪人曾于冷施主生辰时,权当贺礼相送。……只是,依仙界所言,奇货出之,非幸事也。老纳亦掐算一二,知其二者将来必与其名相符。如今,慧远已交出迷痕,由本寺前代长老看管,至于这流殇嘛,老纳亦不是不懂常情,只是情非得已,恳请苻施主与令师妹能暂将此剑交付我东林寺看管。待日后缘法至时,再行归还!”
苻桑落初见流殇之时,便觉出师妹异样,虽自觉顺手,却仍难不认为流殇有克主之嫌,此时听得方丈如此一言,更是疑心大增,当下回应道,“方丈,既然如此,但由东林保管!”
九月甚喜,便起身告辞而去,翌日,经不起苻桑落劝说,冷芹终于交出流殇,九月双手接捧,慈祥的面上满含感激之意。
九月手托流殇,但觉奇寒彻骨,不觉浑身一颤,心叹道,“好一柄旷世奇物。哎……”。
径向东林寺后院,出山门,左向百十步,但见宝塔林立,右首一壁摩云石崖边一口枯井,上盘坐着一位老僧,白须过胸,颓颓老矣,让人心耽,不知下一刻,这老僧是否还有气息。
直到九月步近,老僧依旧一动不动,头垂背掬,仿佛一具已圆寂的得道高僧徒留躯壳于此。
九月道,“师叔,……”,他呈捧流殇,由于寒气过洌,以至于双手微颤。
忽然,老僧微微抬首,双目眗眗有神,此时一瞧他双眼,才蓦然觉得活力充沛,浑然便如岁当盛年的壮汉,半点无垂垂老朽之感。
他的目光落在流殇之上,淡如流云,只是一瞬,随即又垂首阖目,宛如睡去一般。
九月道,“道安师叔,如今迷痕,流殇皆将埋藏于比丘之井,或许可以令六界转危为安。”
老僧道安忽道,“……木樨树自香!”
“哦?”九月似懂非懂,欲询其注解,情知师叔的脾性,便缄口不谈。
“九天转世之人已临东林吗!”道安忽道。
“是的!师叔。”九月全神贯注地听着,专心致志的瞧着师叔的每一个细微动作。忽然,只见师叔触碰的拇中两指轻轻一颤,微微一开,听他道,“九天,斗神都在东林吗!”
九月闻言大惊,急切追问道,“斗神,斗神他,他来东林了,他在哪里,是哪一位?”
良久,道安并无声息,待九月深自愧责,敛收心神,直至归复平常之时,道安才道,“本来,让你执掌东林,是想度你;没承想,却累了你!”
九月闻言大骇,忙合什掬身,虔诚地恳求道,“求师叔度弟子。”
很久很久,待九月已完全忘记了适才说过什么话时,道安才道,“芸芸众生,各有缘法,我尚未参透天地玄奥,又何谈度你呢!我尚未自度,又如何度得了你呢!”
九月恍然大悟,忽仰天大笑,“师叔,我懂了!”
道安平和地道,“你未懂!”
九月一惊咦,又有所悟,又似无所悟,叹道,“师叔,为何你不告诉我斗神是谁,这关乎到六界安危啊”!
道安忽猛抬头,眸如电闪,慑得九月一机灵。一刹那,九月心中所叹已忘大半。才听师叔道,“仙界有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句话,你并不懂。”
一顿,道安又道,“仙界有言‘仙道贵生’,你亦不懂!……九月,天道自然,不干不涉,方可得脱六界,体众生之苦,入永生之道!”
“永生吗?”九月又是兴奋又是疑惧,“师叔,听如是说,你已超脱了”!此言一出,九月目光所及,立即有些后悔!
道安一怔,目光所及,正中九月那缄抿的唇和脸上那不经意的一丝悔意,忽脑海一点灵光闪烁,全身不由自主一颤,立即神清心朗,诸穴之气过尾闾,通夹脊,盘百会,达承浆,下膻冲,尽归气海,万息俱圆如,万念亦圆如。
顿时,金光漫天,但闻一阵哈哈大笑,只见道安满面慈祥,如脱胎换骨一般神明气爽,淡然地道,“原来如此……,我亦不懂!”双目一垂,便如一尊泥塑,一动不动。
“原来如此……我亦不懂?师叔……”!九月惊疑不定,忽奔上前一探鼻息,哀呼道,“师叔圆寂了,师叔圆寂了!”
忽一道光柱上通天宇,下通比丘之井,其中道安灵魄茹笑悬立。瞬间,流殇颤鸣不已,忽没入比丘之井,九月只听道,“真非真,修非修,木樨自香迷难晓,尽入大荒流。花照影,月水绸,普度世厄本非道,鸟翔于天鱼水游……。刹那间,光逝井合,四周悄然,再无声息。
九月怀惴着这几句似懂非懂的箴言,不禁淡淡惆怅萦怀,他又何曾不明这几句话的意思,可是,要放下,谈何容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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