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彼岸花(1 / 1)
哒哒哒的,阁楼外又传来了谭婆上楼的脚步声,蒋梅微微睁开眼睛,心里生出一份莫明的愉悦。
在过去的三天时间里,谭婆和山娃果真如神婆所吩咐的那样,真没有给蒋梅一口饭吃。其间,蒋梅除去被允许喝少量的水以维持生命外,就是每天吃三次神婆给开的药。这种药很特别,虽然吃起来又涩又苦难以下咽,但却能够很好的缓解蒋梅身上的伤痛和排解心里的苦闷。而且,就在连续吃了三顿之后,蒋梅竟然从这药中得到了一种特别的舒悦身体的感觉。到第三天的时候,蒋梅甚至从心理上都有点依赖这种药了。
“来,把药吃了!”谭婆把药递给蒋梅。蒋梅接过药,有些焦急的喝到了肚子里,随即一种暖流连带一种迷幻的舒服感觉占据了她的全身。看到蒋梅的神情,谭婆笑了笑说:“乖娃子,看你这几天的情绪好了很多,我也就放心了,来,跟我下楼到外边走走散散心吧!”“嗯!”蒋梅点点头,下床跟着谭婆下了楼。
外面的空气非常清晰,阳光也很好,没有风。蒋梅跟着谭婆,俩人一前一后走在弯延曲折的小路上。此刻,蒋梅的心情比之前的两天好了很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情转变,蒋梅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她现在有了一个新的期盼——那就是等待每天谭婆给她送药吃。
路边三三两两地坐着一些男男女女,有人跟谭婆打招呼:“谭婆,你这是要去干啥子呀?”谭婆笑了笑说:“不干啥子,带着这娃子出来转转!”那人问:“她好些了没有,不会再跑了吧?”谭婆说:“这是啥子话,当然不会了。”也有人也跟蒋梅搭话:“山娃子家的,几天不见,你可又俊俏不少啊!别再闹了,好好在我们宄家人的寨子里待着吧!这里好得很哪。”蒋梅轻蔑地瞥了一眼那个跟自己搭话的满脸胡茬的人,吭了一声,没有理他。
七拐八转的,谭婆带着蒋梅竟然走到了神婆的家门口。蒋梅对这个地方再熟悉不过了,因为在蒋梅看来,自己所有的恶梦以及所遭受的种种虐待差不多都是从这人地方的这个人开始的。谭婆想要推门进去,可蒋梅把她拦了下来:“别!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神婆了。”谭婆笑笑说:“没得事,我跟神婆约好了!”谭婆边说着边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无奈之下,蒋梅也跟进走了进去。“父们来了!过来,坐下说话。”神婆看谭婆带着蒋梅来了,摆摆手把他们俩人让坐了下来。
神婆看看蒋梅,问道:“怎么样,娃子!几天下来,情绪好些没有啊?”蒋梅不敢正视谭婆的目光,她低着头淡淡地说:“还好!”神婆说:“没得关系,你慢慢适应,相信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喜欢上这个地方的。记住,以后呢要听话,不许忤逆长辈的意愿,这样也好少受些无谓之苦。”“嗯!”蒋梅轻轻地点了点头,遭受多日的折磨之后,蒋梅已开始变得慢慢顺从了起来。
谭婆笑着说:“神婆呀,这娃子现在懂事好多了,真得要谢谢你的**了,再有,你给的药现在也剩得不多了,你看能不再赐给我们一些。”神婆说:“好,一会儿我拿给你就是了,来……”神婆说着站起了身,“把这娃子带到内屋来。”“好!”谭婆应了一声,拉住蒋梅的手就跟着神婆往内屋走。
蒋梅本能自卫地抽回自己的手:“这是去干什么?”谭婆笑着说:“好事,你进来就晓得了!”蒋梅怀着惴惴不安地心跟着谭婆走进内屋。神婆一指内屋的木床,对蒋梅说:“来,把上衣脱掉,躺在这上面。”“为什么?”蒋梅恐惧地问。神婆说:“你既然进了我宄家人的门,那么好多族规还是要走的。快,乖乖听话,听话的话这个给你吃。”神婆说着,从一个木柜子里拿出了这几日来令蒋梅痴迷不已的药来。
蒋梅看看药,再看看神婆和谭婆,顺从地脱下衣服躺了下来。“嗯!很好!”神婆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把药递到蒋梅的手上。蒋梅一接过药迫不及待地将药一饮而尽,瞬间后,蒋梅就感觉体内生出了一种酥爽无比的感觉,这让她很是陶醉。神婆再次拿出银针,用药液在蒋梅的胸部擦了擦后便又开始纹起了什么。奇怪的是,蒋梅这次眼睁睁地看着神婆婆的动作,心里却没有了半丝恐惧。
纹完后,蒋梅看看自己胸部的纹身,问神婆道:“这是纹得什么?”神婆说:“彼岸花,只有胸上纹了彼岸花的女娃子,才算是真正成为我们宄家族的人呀。”
“彼岸花?”蒋梅问,“彼岸花是什么花,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过呀。”神婆说:“在我们宄族寨子的西北方向三十里处有一座末丘山,末丘下有条沧阑河,河的两岸每年春末夏初的时候都会开始一种奇异的血红色的花朵,虽然两岸的花看上去一样,但是开放时间却一岸在晚上一岸在白天,此开彼谢,因此我们就叫它彼岸花。对了,你天天吃的药,就是用彼岸花果实里的汁液做得。”
“哦!”蒋梅轻轻地点点头,听着神婆的描述,她的脑海中慢慢浮现出了彼岸花的模样——那是一种鲜艳的红似鲜血的娇艳花朵,是一种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奇异植物,而那种妖艳似乎只有用鲜血才能灌溉和滋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