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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新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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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所知名利,其后才知恬淡。

活在这郊外野村的,都是恬淡之人。远离大都,远离乱世,听隔壁墙角的笑声就能羡煞许多人。

偶然下我会去田野间走几步,寥寥几步,心情已大好。

凡尘琐事,经历太多,我已无心看那些来去流年。

我不知世事如何,这里的人家从不问外面的事,我亦不打听,姐姐不再传书信,我却传过几次,不过都是些废话,告诉她大局极好。其实告诉她的,不过是我的大局,而非外面的国。想来她生活也足够安逸,便再未回过书信。

至于坚韧的母后和叛乱的驰云大将,我不再听闻。

谁胜谁败,有何可叹?一将要成,万骨必枯。

偶于梦里会见到父皇母后,是我未曾见的,是苍老的,白衣烁烁,白丝苍然,在后/庭的梨花树下朝我微笑,那一笑便让我在梦中过了一世。

‘淮姬,你要记住,有一日,人终会散在世上。’

‘就让淮姬随着父皇母后一起散了吧。’

醒来后,泪已湿了衣领。

我伤的,不过是伤感无法亲眼看到他们苍老,不过是承诺未能兑现。

有多少人,已死于风华正少。甚至有些人,连泪都未曾流过。

这乱世里,活下的,都是幸运的。

*

冬已至,天极寒。夜晚我无法入眠,掀开帘子,崇和宣合衣坐在椅子上,面前的火炉奄奄一息,他们已习惯了合衣坐眠。一有动静,就会醒来。

果不其然,他们还是醒了。

我说我只在门外看看明月,他们起身要随,我已然拒绝。

那样的生活过去了,我告诉他们,都过去了,不要再为谁担惊受怕。

我加了些炭火,这便出了门。

这夜有月,月悬明空,方才落过细雪的田野亦是一片宁静。我踏着薄雪往田埂上走,立在当下,用力呼吸一口气,竟觉得精神抖擞,原来冬季本就该冷。

曾经每每落雪,宫里就会在我寝宫端上十几个暖炉,满屋都是温热的瑞脑香。

如今我才知,原来我不曾真正嗅到雪的气味。

后面传来脚步声,是崇起了身罢。

我未回头,褪了外衣闭上眼,“嗅到雪的味道了吗?”

他久久未回,往前迈了两步,“可否让出退路?”

耳侧音是陌生的,我浑身一震,垂头让路。

我不知如何会在这遇见他,亦不知为何高傲若我会变得如今这般胆小,胆小而非谦逊。

他依旧和那日一般,是一身青灰僧袍,只是天寒穿得厚了些。他走过我身旁时并未看我,只淡淡然望着前方,就这样走过去了。

我看着他缓缓走远,忽而心起冲动,举步追了上去。

“你叫什么?”

他没有回头,“虚华。”

冷漠若他,我还能说什么,步子便缓缓停了。

我转身要走,忽听身后淡漠一句,“你呢。”

回头去看,他依旧越走越远。

“我叫……月满。”

他突然站住了脚步,停在月下田埂上,这是他第四次回头,目光笃定。

“我去村子那头送柴,要随我一起吗。”

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我们就这样静静对视片刻,他便再次转过身前行。

有些感觉很奇怪,像是前世就认识。

我没问他为何叫我一起,他亦未曾问我为何真的随着。

他每到一家门前,便从背后取下一些木柴摆在墙角。

所有的都是他在做,他没让我碰,我也只是站在一旁静静看着。

“每夜都来吗?”

他点头,“是。”

他忽然又道:“以前不曾在山下见过你。”

我笑,“外面世道太乱,本是外乡人,我与两位哥哥是避难才到这山中来。”

“世道迟早会平复。”

“既来之,则安之,我没打算再走。”

他取下最后一捆柴,缓缓道:“恩,那便常来寺中上香吧,多拜佛,总是没有坏事的。”

我恍然有些慌神,比邻而居,就是这般。

他似乎有些累了,拍了拍路边堆起的青石板,轻靠在上面。

“那日你的菜落在殿门口,你一直未来取,我便重新种在地里,有时间的话来拿吧。”

我忽想起那日的落荒而逃,不住有些慌。

“那……等它们再长大一些我再取回来,可好?”

他抬头,明眸轻弯,“好。”

那样清淡的眉宇似乎能托起世间倾洒的银月,那是我未曾在大千世界见过的脸,净如沉雪。

我有错觉,难道颠簸流离,只是为了在山野古寺前遇见他?

“天寒地冻,你喝不喝热茶。”

我一愣,却见他从腰间取下一个竹筒,打开后里面装的是热呼的清茶。

我衣衫有些不暖,这便坐到他身边,握过茶。

却不想他捏着竹筒的手并未松开,就这样僵持住了。

他的手指与我的手指唯有一毫距离,我甚至能感到他的体温。对于一个出家人,我想的这些对他大概会是亵渎,这般想着,手便颤抖的更加厉害。

“我们见过吗。”

我强作镇定笑了笑,“前世吧。”

他松了手,“喝茶吧,趁热。”

饮尽茶,月悬挂已高。我们朝回路走,不久就到了我屋前。

“我先走了。”

我点点头,“明日你还路过这儿吗?”

“恩。”

“那……我明日也随你一起吧。”

他消失在山林的背影一直在我梦中。我中了魔障。

原来在青灯古佛前,魔障同样消不去。

我们见过吗?

也许前世吧。

会吗?我这样问自己。

我才发现,他从不称自己为贫僧,亦不唤我为施主。只是你我二字从他清薄的口中吐出就变得异常难忘。

第二日,他来了。

我在屋里帮崇和宣加好木炭再开门,他已在门外等我。

他不似皇宫子弟那般玩味的靠在墙边,而是笔挺的立在风里,似乎什么也不能改变他。

“虚华是你的名字,还是你的法号?”

他转过身来看我,“是名字也是法号。”他的眼神永远明若朗月。

我顿了顿,“其实月满不是我的名字。”

他笑笑,“不重要。”

我垂下长发,青丝绕耳。我怕他的笑。

送完那些木柴,我们依旧对月饮茶,其实这茶并不好,有些涩口。与我当年所品之茶差之千里。那时我只敢一口一口抿着端庄,而如今我却敢大口大口吞着贪婪。

只因为有个人是真正愿意陪着我喝完这一杯。

“茶不好喝吗?”

我摇头。

“那为何落泪。”

我依旧摇头。

“那便回去吧。”他起身想要接过我手中的竹筒,却被我一把抓住手。

眼泪我未曾真的流过,父死时,无,国乱时,无,辗转时,无。

只是这天地间凄凉至此,愿意陪着我喝一杯热茶的却是一个寥寥照面的僧人。过去十七年,我做了梦,梦破了,我却醒的撕心裂肺。

他任由我拉着他手臂流泪,“明夜,我带更好的茶来。”

第三夜,他依旧准时来了。

“为什么愿意带茶给我?”

“为什么愿意陪我送柴?”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用疑问的口气问我。

“我愿意,没有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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