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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住嘴!【1W】(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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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傅倾城顿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魏衍。

魏衍却像是什么都没有说过,兀自喝酒。

“你……”她叫,有些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给她倒酒,她看他,他的神‘色’平静,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说出了什么样的话。

傅倾城只能端起酒杯,满满的一杯全都闷下去祧。

他倒,她就喝。

不知不觉便已然醉醺醺,神思熏然。

“青玺哥,死得不明不白吗?”她滚烫的脸颊贴在冰凉的桌面上,昏头昏脑地说道咴。

魏衍的声音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空泛而又模糊:“难道,不是吗?”

傅倾城沉默了片刻:“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么多的事情,全都是压在她的心里,无人可以诉说,也无人可分担。

“你可以告诉我。”

“可以,告诉你吗?”

“你看看,我是谁?”

她恍然抬起头来,看向坐在对面的魏衍。

他的脸很模糊,还在晃动着,可逐渐和记忆中的一张脸重叠起来……

她抬起手,缓缓地抚上他眉里那浅淡的黑点,轻声叫:“青玺哥,你回来了吗?”

“是,我回来了。你有什么话对我说吗?”他低声问。

泪水逐渐盈满眼眶,她眨眨眼,无法克制的,泪水便落了下来:“青玺哥,对不起,对不起……”

她的记忆就到此为止。

直到第二天,她从时容家的房间里醒过来,她彷徨而莫名,有些反应不过来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掀开被子下‘床’,头有些晕,没站稳,扶着墙才没有摔倒。

晃晃悠悠地走出去,开‘门’,她便听到厨房里有声音传来。

她莫名其妙地走过去,时容将煎蛋取出来,看到她,吓了一跳:“醒了?还以为你会继续睡下去呢,昨天都醉成那样了。”

“我……醉了?”她不明所以。

时容斜她一眼:“你难道没有醉吗?先去沙发上坐着,我泡杯蜂蜜水给你。”

她应了一声,坐进沙发。

停下来,她越发觉得头痛,太阳‘穴’像是有针在刺,一阵一阵的,凸凸地跳。

时容果然泡了一杯蜂蜜水递给她:“你还好吧?”她问。

她喝了一口,脑子有些迟钝:“我昨天……”

“你不会什么都不记得了吧?”时容夸张地问。

傅倾城不好意思地低头笑。

时容咬牙切齿:“我真不该帮你收拾,等你起来,穿着身上那件满是臭味的衣服的时候,大概就会知道发生什么了。”

“我,怎么了?”

“真的不记得了?”时容道,“你怎么会去和魏衍喝酒,喝得醉醺醺的完全不认识谁是谁,他打电/话给我让我去接你,他和我一起送你回来的,你还吐了一场,吐到身上都是,还是我帮你‘弄’干净的,啧啧,我真不愿意去回想。”

傅倾城尴尬地‘摸’‘摸’后脑勺,“真的吗?”

“难道我还故意骗你吗?”时容瞪她一眼。

时容没有理由骗她。

可傅倾城真的一点都记不起昨晚上的事情,只记得隐隐约约见到了赵青玺……

再之后,一切都支离破碎,她完全拼凑不起来。

头痛得愈发厉害,她轻哼一声,抱住了头。

时容见她这个样子也劝道:“算了,别想了,不就是喝醉了吗?反正已经过去了。”

“你是几点去接我的?”

“八点多吧,不晚。你不会是怀疑发生什么了吧?别担心,绝对没有!”

傅倾城尴尬地笑笑:“不是,我就是,随便问问。”

“好了,我再去做份早餐,你去洗漱一下就来吃吧?一起去台里吗?”

她点点头,说好。

没想到刚到停车场,正好遇上也来台里的魏衍。

傅倾城是有些尴尬,但魏衍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甚至走过来,像往常一样十分关切地问:“你还好吗?昨天都是我不好,不应该让你喝这么多酒的。”

他都这样说,她还能怎么怨怪,只能笑笑:“没事,还好,是我自己不应该喝那么多的。”

三人还一起坐电梯。

魏衍先一层下,等他走了,时容便拉着傅倾城说:“应该没什么事情吧,他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

傅倾城嗯一声,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觉得有些闷闷的。

她将这件事情抛在脑后,和往常一样跑新闻,写稿子,回到了去出差之前的忙碌生活。

周末的时候,难得傅倾城和时容都有空闲,便约了一起去逛逛街。

喝下午茶的时候,傅倾城没想到会收到白苓的短信,约她见面。

时容见她表情不大对,问:“怎么了?”

“白苓说要见我……”

“你要去吗?”

“去,当然去!”她站起来,“阿容,你先回去吧,我……”

“我和你一起去。”

“阿容。”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我陪你一起。”时容站起来,挽住她的胳膊,“走吧,约在哪里?”

约在离这里不远的咖啡馆,傅倾城和时容走过去。

服务员将她们领进去。

傅倾城走在前面,‘门’一开,就有人冲了上来,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有人猛地冲上来。

她毫无防备,脸颊便被人狠狠地扇过,她本能地捂住脸,抬头去看,便看到白苓被人死死地抓住,瞪着她看。

时容也看到了这突发的意外情况,忙挡在傅倾城前面,怒视着白苓,见她没法动作这才回头看傅倾城。

“青青,你怎么样?”时容将她的手拿下,她的脸上有个明显的掌印不说,还有一道血印。

应该是白苓的指甲太尖利而划开的。

时容忙拿出纸巾让她按在伤口上,转头瞪向白苓:“你这个‘女’人是不是有病啊?凭什么这么冲出来打人?搞没搞错?应该打人的是谁?!”

抓着白苓的周书岚满脸的愧疚:“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她会突然这么冲动……”

“我不能冲动吗?”白苓叫道,“小雪也不见了,她不见了,我难道不能打这个‘女’人吗?都是她指使的不是吗?”

傅倾城总算明白过来,白雪不见了,难道真的是唐玮做的?

她将按在脸上的手松下来,那道伤口虽然浅,但血却一直在冒出来,逐渐凝成血珠,便顺着她的脸颊滑下来。

她看向白苓:“母‘女’分离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痛?我的晗晗离开我的时候,我也是这种感觉,我只是把我受过的痛让你也尝一遍而已?有什么不对吗?有什么,不可以吗?难道我还要以德报怨,祝福你们活得长长久久吗?”

说到后面,她已经咬牙切齿,想到晗晗刚离开她的那些日子的痛苦,她恨不得将时容千刀万剐,不过是母‘女’分离而已,她做错了什么?!

“是你做的?真的是你去找唐玮的是吗?”白苓又想冲上来,被周书岚狠狠地抓住,“周书岚,你放开我!”

“阿苓,你冷静一点,这和她没有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唐玮很听她的话不是吗?就是因为她的一句话,她的罪过就要让我的‘女’儿来承受!”

傅倾城觉得有些不对劲,却硬撑着:“那你呢?你的罪过,凭什么就要让我的儿子来承担?有仇报仇而已,有什么不对?!”

“有仇报仇?”白苓笑出声来,“你找我报仇吗?你为了你的儿子找我报仇?你的儿子是因为你才被抓走的,凭什么来找我!”

“你……是什么意思。”傅倾城压抑着心头的不安,强自镇定地问道。

“你真的是不知道才问的吗?”白苓带着让人厌恶的笑,“你究竟有什么好的?凭什么他们一个一个都要那么护着你,都不敢让你知道真相……”

“你说谁?”傅倾城声音有些颤抖,明明警告自己不要去相信她,可心中却开始慢慢地动摇。

时容拉了拉她的手:“不要听她‘乱’说,青青,我们走吧。”

傅倾城沉‘吟’片刻,点点头,想跟着时容一起离开。

白苓却叫住她:“你真的不知道吗?不知道唐玮其实想换的人是你,根本就不是我,我还有小雪和他根本就没有半点关系!他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你!从来就没有变过!”

傅倾城身形一晃,不敢置信地回过身:“你说什么?”

“白雪的父亲根本就不是唐玮,他的目标是你!带走你的儿子也是因为你!只有你那么蠢,以为他想要的是我和小雪!”她说出来,忽然痛快地笑了,“既然你不让我好过,那么,你也别想好过,是你自己说的,有仇报仇。你的儿子不是因为别的人死的,是因为你,哈哈,是因为你,你的儿子才死的!”

“住嘴!”傅倾城尖叫着吼出声,“晗晗没死,他没死!不是因为我,不是的!你住嘴!你给我住嘴!”

“你的儿子死了,早就死了,几个月之前就死了,而且就是因为你死的,你想否认也否认不了!”

“不是这样的,晗晗没死,不是因为我,阿容,你告诉我,不是这样的对不对?不是这样的对不对……”傅倾城满脸的‘迷’茫,泪水不可控制落下来,抓住时容的胳膊,像是抓住了一根浮木。

时容忙点头:“是是是,都是她在‘乱’说,我们快走吧。”

白苓‘阴’魂不散:“秦年最清楚了,你去问问他,一切就都知道了,知道我是不是在‘乱’说。”

时容已经拖着傅倾城走开,但这句话她依旧听得清清楚楚。

白苓看着她们走远,完全瘫软在周书岚的怀里:“书岚,你告诉我,我没有做错,是不是?是不是?!”

周书岚扶着她坐下:“如果我说不是……”

“你究竟向着谁?”

“你看……”周书岚无奈地笑笑,“我向着你,所以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没有放弃过你……”

“我虽然不喜欢小雪,但她也是我的骨‘肉’,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我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回到那里,如果不是傅倾城,如果不是她……”

*

傅倾城跌跌撞撞的,整个人都有些‘混’‘乱’不堪,时容被她吓到:“青青,你没事吧?不要相信她的话,她是故意说那些话的,你如果相信就是上了她的当了。”

她自己也这么想,可心底已经有大片的地方开始崩塌,总觉得她说的才是真相。

什么才是真?

什么才是假?

她已经分不清楚。

她一直相信的事情有可能全都是虚假,想到这里,她就痛苦地想要奔溃。

如果,如果晗晗真的是因为她才会……

她根本没法去想这种可能,她怕她会杀了自己。

“阿容……”她好不容易才抑制住自己‘混’‘乱’的思绪,压着嗓子叫她,“去医院好吗?我想去找秦年……”

“你真的相信白苓的话吗?”

“我……不知道……所以我想问问他,究竟谁说的才是真相。”她将手握成拳,深吸一口气,心口闷闷的,像是被一股浊气堵住,太难受了。

她用力地敲了敲自己的‘胸’口,依旧闷,依旧疼……

时容陪她去找秦年,没想到秦年居然出去了。

不是因为病人,不是因为手术,就是出去了。

她们在办公室等他回来。

秦年来的时候傅倾城已经冷静了许多。

他本来就脸‘色’晦暗,看到傅倾城,好不容易才挤出一点笑容来:“青青,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阿容……”傅倾城转头看向时容,“你先出去一下好吗?我想单独和秦年说几句话。”

时容担心地看了她一眼,点点头,低声劝道:“青青,你记得冷静一点。”

等时容出去,傅倾城起身,走到秦年面前:“秦年,今天我见到白苓了。”

秦年有些意外:“怎么了……”

“她跟我说了一个特别好笑的笑话,你要不要听……”她还配合着笑了笑。

秦年已经觉得有点不对劲:“她能讲什么笑话,她……”

“我讲给你听。”她打断秦年的话,兀自说道,“她跟我说,其实她的‘女’儿不是唐玮的,她还说,其实唐玮要换的人是我,她说,其实……”她哽了哽,好不容易才说下去,“其实,晗晗是因为我才发生那种事情的?你听,是不是很好笑?”

她笑起来,却看上去那么悲惨的样子,“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很好笑?她说的笑话是不是很好笑!”

秦年脸上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她……”

“秦年……”傅倾城又上前两步,抓住了他的衣襟,“你告诉我好不好?她在骗我对不对?她只是为了气我对不对?都是她编造出来的对不对?怎么可能,怎么会是那样的,不会,不会……”

“青青,你听我说……”

“我听着,秦年,你只要告诉我,她有没有一句话是骗我的?有没有?!”她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究竟有没有?不要再骗我,真的不要再骗我了……”

秦年根本没有办法和她的眼神对视。

她的眼中充满了质问,怨怼,不甘和不敢置信。

他不想亲手打破她的梦。

那样实在是太残忍。

可是他不知道,他的沉默犹豫,本来就是最准确的答案。

傅倾城一丝不落地看到了他脸上的表情。

松开他的衣襟,她往后退了两步:“是,是真的吗?”

她的表情太过惊惧,像是下一刻就会奔溃。

“不是……其实……”秦年竟然语噎,想要骗也骗不过来。

“我说了不要再骗我!”

秦年便无话可说。

没有比这更残忍的回答了。

傅倾城又往后退,‘腿’弯碰到沙发的边缘,‘腿’一软便坐了上去,怔忡地眨了眨眼睛。

她最不敢相信的事情变成了现实。

她的晗晗是因为她才会遭遇不测的。

原来罪魁祸首,是她才对。

傅倾城恍惚笑起来。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会是她?

唐玮又为什么要她?

她的记忆回到第一次和他见面,慢慢记起来……

她看到他的时候觉得他熟悉。

他要送给她‘玉’镯,说这本来就是她的。

他说她曾经救过他。

还有那一大片见不到边的罂粟……

傅倾城闭了闭眼睛,眼前忽然浮现出这样一个黑夜来。

那时候她不过六七岁,总喜欢往山里跑,别人怎么拦也拦不住。

是一个月亮很圆的晚上,她无意间看到了一大片没有香味的‘艳’丽的‘花’,那是外婆严令禁止碰触的‘花’,所以尽管太震撼,她也马上就要掉头回家。

只是才走开没两步,她就隐约听到了‘花’丛中的声响,她还以为是鬼,吓得跑开去。

可心里始终放不下,所以还是走了回去,轻轻地叫:“有人吗?”

果然,她有听到了声响,比刚刚更大声一点,她抑制着心头的紧张,朝着声音的来源处走近了一些。

虽然有月光,还是有些黑,她看不清楚,正想再叫一声的时候,她的‘腿’忽然被人抱住。

她尽管胆子不小,但是这个时候,还是忍不住惊声尖叫起来。

直到那个抱着她的东西忽然出声叫她:“小,声点……”

她心还跳得很厉害,砰砰砰地在‘胸’腔内剧烈地跳动着,可那句话却让她知道了抱住她‘腿’的不是什么别的东西,而是一个人……

傅倾城深吸一口气,慢慢蹲下身去,就着月光看向躺在她面前,手还搭着她的‘腿’的男人。

十几岁的模样,还不能算是一个男人,头发‘乱’七八糟的,脸上满是血污,眼睛被血淋地睁不开来,只眯着一条缝隙。

“你,你怎么了?”她总算回过神来,轻声问道,说着掏出口袋里的白手帕,轻轻地替她擦去脸上的血渍。

他扬起头来,因为血渍的关系看不清楚脸,只能感觉到他微睁的眼中那闪着的光芒。

他没有说话,只是忽然将怀里抱着的一块石头模样的东西塞到她怀里。

因为太重,一时之间竟然捧不起来,差点掉到脚下。

“这是什么?”她也看不清楚,只知道这是一块石头,实在不清楚这个满身是血的少年为什么会把一块石头‘交’给她。

“帮我个忙……”他说,说话也显得很吃力,“帮我藏一下,第五天,重新放在这里。”

“你会来拿吗?”她问。

他点点头,忽然皱皱眉,忙说:“你先走,快走,有人来了。”

她站起来看了看,根本什么人都没有看到:“没有啊,你和我一起去我家好不好?我会照顾你的。”

她又蹲下身子,软软地问他。

可他却不同意,只是一个劲地催着她走。

她没办法,只能抱着怀里的那块石头起身,却不忘说:“那你一定要在这里等我,我会把它带过来给你的。”

他点点头。

傅倾城便趁着夜‘色’,抱着那块又重又大的看上去有些丑陋的石头跑回家。

跑了不远之后,隐隐约约地听到那里有声音传来。

她想回去看,可到底犹豫了。

她只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也会害怕黑夜,也会害怕坏人……

所以在那一刻,她选择抱着那块石头匆匆忙忙地跑回了家。

她甚至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外婆或者赵青玺,一个人都没有,只是胆战心惊地将那块莫名其妙的石头藏了五天,然后在五天之后的傍晚偷偷地,一个人跑去了那个地方。

因为不是黑夜,还有些夕阳的光亮,所以并没有前几天那么可怕。

那片罂粟地已经恢复平静了,那个曾经躺过少年的地方也只有隐约的痕迹。

她等到半夜,快要睡着,忽然感觉有人拍她的肩膀,她蓦地醒过来,看到的却是赵青玺。

她下意识地将石头往身后藏。

赵青玺是来带她回家的。

她第二天也来了,第三天,第四天……

只是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少年……

她只能把那块石头埋在他曾经躺过的地方,然后期待他有一天会来。

时不时的,她就会过来看看,终于有一天,埋在那里的石头消失了,她知道他来过,但是她却没有见到他。

再之后,那片罂粟在一夜之间消失,也带走了她关于那个晚上,那个满身是血的少年的记忆……

她差点都要以为那不过是自己年幼时候想出来的故事,只是记忆这样深刻,带着刺痛,汹涌地袭来。

那个少年,就是唐玮吗……

那块又重又丑的石头,难道就是那个‘玉’镯的原石吗?!

她无法将那些事情和如今联系起来。

所以说,晗晗,真的是因为她才会遇到那些事情,而唐玮,想要的人从始至终都是她?

她一直将那份怨怪放在别人身上,她那么恨他们。

可事到如今才发现,原来最该恨的人,是她自己。

就跟白苓说的那样,是她,她根本就否认不了。

原本已经被缝补起来的心,再一次碎裂,像是发生了一场大爆炸,粉身碎骨,连踪迹都找不到。

“青青……”耳边是秦年遥远的呼喊声。

傅倾城终于从空‘洞’黑暗的世界回来,视线聚焦在身旁的秦年脸上,他眼中满满的都是她。

她看到了他眼中的自己,无神而又‘迷’茫,绝望而又疼痛。

“青青……”他又叫她,伸手捧住她的脸,“不,不是因为你,是我,是我没有保护好晗晗,是我!”

傅倾城盯着他的眼睛,惨惨地笑起来:“怎么不是我,明明就是我,如果不是我,一切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

“如果没有你,也就没有晗晗,不是吗?青青,你不要这么想。”

“可是秦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其实一切都是因为我,我那么怪你,那么恨你,我算什么?我……”她抓着他的手,泪眼朦胧,“我算什么?我怪你们任何一个人,可原来是我……我是罪魁祸首,我没有看好晗晗,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

他将她搂进怀里,不住地亲‘吻’她的额角,在自责的她面前,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就是怕出现这样的情况,就是怕她太自责,就是怕她在得知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就会放弃她自己,所以他才选择将一切隐瞒……

可他忘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无论被隐藏得多深的秘密,都有可能曝光。

就像是将刚刚结痂的伤口上再用力地划上一刀一样,痛过一次之后,再痛一次,而且比之前更痛,更加难以忍受。

现在,面对着知道一切真相的傅倾城,秦年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可以,他希望可以瞒着她一辈子。

原本他也是这么以为的,以为可以瞒着她一辈子。

毕竟唐玮也那么在意她,不希望她知道真相,只是没想到,一切会因为白苓而揭穿……

“你看,我那么蠢,我怨怪你们所有人,我说见到你会想到晗晗,会想起来晗晗是怎么才发生那些变故的。可明明应该是你来对我说那些话,我有什么资格?我这个罪魁祸首,究竟有什么资格……”

真的,她有什么资格?是她对不起晗晗,是她对不起秦年……

“既然你没有资格,那么,你回来。”秦年抚着她僵直的背脊,“回到家里来,回到我的身边”

傅倾城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靠在他怀里,默默地流着眼泪。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突如其来,打得她措手不及,原本的一切全都在眼前反转。

她以为的都不是事实,那些她从来不敢想的才是真相。

自责,后悔,痛苦充斥了她的每一个细胞。

秦年放不下她,但是还没有下班,而且接下来还有场手术,只能先离开。

幸而时容在,还能陪着此时无比脆弱的傅倾城。

时容没有走远,就在外面,秦年离开之前和她‘交’待了一下。

她也不敢置信,却知道这是事实。

所以看着坐在沙发里,失神的傅倾城,时容有些难过。

她能理解这种感受,有那么一个人因为自己才会遭遇巨大变故,那种自责一时之间完全可以让人完全奔溃。

她的思绪有点纷飞,想到那个如今依旧没有任何消息的男人,不知道没有了她,他是不是还好好地活着。

时容不着痕迹地叹一声,坐到傅倾城身旁,轻轻地握住了手,没有说话,只是给她依靠,让她知道她还有自己。

就像是自己痛苦难过的时候,她也会默默地陪在身边一样。

傅倾城默不作神了许久,终于轻声说话:“阿容,你那个时候,是不是也这样难过,觉得如果没有自己就好了,那么至少他不会遇到这些事情,至少会好好的……”

不用说破,时容就知道她口中的“他”是谁。

淡淡地笑了笑,时容说:“嗯,是这么想过,如果他不认识我就好了,如果我们从来都没有见过面就好了,那么他现在大概还是像原本的他一样吧。可是,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忍啊,如果这种话,是永远都不存在的。”

“是啊,我也知道,如果是永远都不存在的,可还是忍不住……”

“青青,我可以这样想,可是,晗晗是你生下来的,如果不是你,不会有他,是你赋予了他生命。”

“可是我在赋予他生命的同时,也让那么小的他受到了那么多的伤害。”傅倾城转头看她,“我是在想,或许我当初就不该回来的,虽然我们不会亲近,但至少,至少他还会完完整整地活着,不是吗?”

“不,青青,我不认为晗晗也这么想。就算知道会发生这些事情,就算时光倒流,我觉得,晗晗也会希望你和秦年能陪在他身边,尽管是短短的时间也好。”时容斩钉截铁地说,“晗晗他,至少因为你们而幸福过。”

“可那些幸福,到了现在看起来更加残忍。我总是梦到那些所谓的幸福,可是睁开眼睛,一切就都消失了,太痛苦了,实在是太痛苦了,阿容,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撑下去。”

“就是这样撑下去。没有人会因为心痛而死掉,让人死的只有疾病,只有事故,只有老去。心里的痛总会被时间医治好的。”时容说,“我经历过那么多生不如死的时候,可我还是撑过来了,我们有时候无法抗拒死亡,但不能选择死亡。”

傅倾城看着时容的面容,擦了擦颊边的泪:“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不会,我不会死的,我怎么可以死,我还在等晗晗回来呢,我还在等他再叫我一声妈妈呢……”

时容帮她拭眼泪:“嗯,我们都要活着,再怎么痛苦,至少要先活着……”

*

秦年回来的时候,已经只有傅倾城一个人。

她一个人默默地坐在沙发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青青……”秦年叫她。

傅倾城抬头看她,脸上带着脆弱的笑:“你回来了……”

“时容呢?”

“我让她先回去了。”

“你……”

傅倾城没有让他把话说完:“你还要忙吗?我今天想回家……”

她说要回去,就算是忙也会变成不忙。

秦年第一次准时下班回家。

赵珊看到一起回来的傅倾城也十分惊异,随后满脸的欣喜:“回来就好。”

因为回来得早,晚餐还没有开始准备,傅倾城居然跟着赵妈进了厨房,说要亲自做一餐。

拗不过她,只好让她一个人留在厨房里。

秦年敏感地察觉到有点不对,去厨房看她:“青青,你在想什么?”看着背对着他在切菜的傅倾城,他问。

傅倾城动作微顿,声音沙哑:“我只是,好像从来没有在家里下过厨……现在想起来,我不是一个好妈妈,不是一个好妻子,更不是一个好媳‘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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