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空空不空（1 / 1）
已经完结了 结果没一个人评论= =张良当时就找了个理由，赶紧离开了刘邦，所谓功成身退，也就是这个道理。
到了，鬼谷。
许久没有看望鬼谷先生了，不知他还健在不。
鬼谷的天气变幻莫测，张良抬头，雨滴滴到了脸上。
鬼谷子坐在以前给弟子们授课的台阶上，观望着今日的小雨。
“前辈今日只为观雨吗？”张良的声音在鬼谷子身边响起。
“从我第一眼见到盖聂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他的结局。”
“正是知道他的结局，你才会收他为徒吗？”
“子房果然聪明。”
这一日，正是自己最喜欢的弟子走到生命尽头的日子。
从此，鬼谷子也学起了道人，云游仙山去了。
然而，道家所居之处，却是另一番景象。
“先生，今日的夕阳可真是太过鲜红了。”
逍遥子缕缕胡须，叹气一声：“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盖聂虽然是自己的晚辈，也和自己的关系不算很大，但听闻噩耗，多少有点惋惜。
晓梦大师却是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看着这一抹鲜红的夕阳。
天明已经连着好几天不吃不喝，不睡觉也不说话了。
“盖聂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这是端木蓉离开墨家的最后一句话。
如果自己相信大叔，如果不是自己要去和大叔决斗，如果自己当时动动脑子，如果......然而，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
总之，盖聂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盖聂死了。”
“哼，报应。”赵国人在听说盖聂逼死赵王后，就对他恨极了。
“听说是被他干爹杀死的。”
“哎，看来盖聂此人真是恶贯满盈，连他干爹都看不下去了。”
“不过可惜啊，他干爹被卫庄......哎。”
“他干爹也算是为赵国百姓......当是对赵王尽忠了吧。”
原是盖聂要借此将父亲捧为人们心目中的英雄，但最终，人算不如天算，即使成为了英雄，却也失了性命。
“盖聂这厮生前杀了不少人呢，这人在做，天在看啊。”
“所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不过也多亏了荆巨子，要不是他引来刘邦，盖聂这厮怕还逍遥着呢。”
“墨家到底是大义灭亲，深明大义，我原以为天明会放了盖聂那家伙。”
“那也是，墨家不过一家而已，总不能和天下对抗吧。”
......
到处是对盖聂的议论。天明穿着一身古怪的行装，他将草帽压的极低，手指紧紧的握起，指甲已嵌入了肉里。
“哎，天下总算是没有战事了。”刘邦无疑是最大的赢家。整个天下都是百废待兴状态，他刘邦也要为以后的登基做些准备。
刘邦伸了个懒腰，准备好好的去睡一觉了。
“什么人？”一道黑影闪过。
茫然间，剑已架在了刘邦的脖子上。
“荆......荆兄弟，你这是......”刘邦被吓得不轻。
“我不是你兄弟。”天明道。
“荆兄......荆大侠，我知道你想杀......”
“我不杀你。”然而天明的剑却一直没有移开过。
“既然天命如此......”天明一手握拳，说这话时，他真的想哭，却是将眼泪忍了回去。
“乱世已平，希望你做个好皇帝，也不枉......不枉......”天明又将拳头握紧了一些，余下的话再也没有说出口。
天明跑走，卫军赶到。“主公，要抓他回来吗！”
刘邦惊魂未定，费了好长时间才缓过来。“罢了，他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
刘邦看看还未熄灭的蜡烛。道：“我已经很对不起盖聂了。”
春风归去来，一景换了一景。
依稀是那时的少年，褪变成当年的身影，与她，擦肩而过。
那是一个书生，腰间佩了一把长剑。
“我不会救他的。”
“多亏了姑娘的高超医道。”
“你不要死......”
“盖聂！你这个傻瓜！大傻瓜！”那日，端木蓉抱着盖聂冰冷的身躯，纵使她医术绝妙，也是回天乏术。
人潮涌动，再不见君。
一炷清香，一杯清水，一处青山，一丝白发，一个老人，独坐。
“师哥，你真可怜。”
“你什么也不肯放弃，又得到了什么。”
“你我虽是同门，却也要争个你死我活，也是天性？”
“纵与横，这就是每代鬼谷弟子的宿命。”
夕阳已落，如血。
“哥哥......”突然一个弟弟的形象跃然于卫庄的脑中。
“才不会呢，什么兄弟相残啊，我们才不会呢，是不是啊哥哥。”这是年幼的自己和弟弟在听闻有些兄弟为了一些利益而自相残杀的时候，自己提出了担心，弟弟正在安慰自己的场景。
“成儿，聂儿，瞧瞧你们，又玩的一身的泥，快去洗干净。娘今天给你们做了好吃的。”这似乎是母亲的声音。
“嗯，不错，这本书你们要好好看，我过几日可是要抽查功课的。”这是......父亲？
突然，是另一个男子的声音，是盖威。“成儿，聂儿，又淘气了，哎，俩臭小子。”那日年龄不过两三岁的盖成和盖聂与家丁们开玩笑，搞得家丁们哭笑不得。
“聂，你骑术进长的很快嘛。”
“聂！快回去！快跑！”
“大人，这位少年的骨质可还算清秀？”
“嗯。法师，做法吧。”
“你们！”盖成挣脱不了。
法师轻摸盖成的脑门“这是你的新名字，卫庄。”法师道。
“将他送给韩王。他日必是我们除掉韩王的最好人选。”
“小......小庄，不可杀......他，你会后悔的。”当日，盖聂对自己说道。而自己杀死的正是......亲生父亲。
手指根根紧握，想说什么，最终无言。
风卷残叶，烛灭人息。
“卫庄......大人。”自从盖聂死后，卫庄再也对天下的事情没有任何兴趣了，流沙也散了，唯有赤炼还留在卫庄身边。
拔剑，赤炼自刎。
泰山之巅，这个而立之年的男子已不是当初的那个无知少年了。他执剑站立，身后，是他的妻子和他的儿子。他抚摸着渊虹，久久不能言语。从残虹到渊虹，这柄剑，承载了太多的血泪情肠。今日，天明便将此剑埋于泰山之巅，也埋于自己的心中。
“爹爹，爹爹为什什么要埋葬一把剑啊？”
天明转过身来，什么话也没说，他微笑着，轻轻刮了下儿子的鼻子。
“走吧。”
世事无常，没有重来。
少年远了，那个人，也远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