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章(1 / 1)
“爱妃,今日可有什么新鲜茶?“皇上一坐下,便抬起头来问叶木槿。
叶木槿抚了抚额,“皇上,您能好好说话吗?“
嘴角略带笑意,却是正了脸,“朕怎样才是好好说话?“
叶木槿一幅听话的样子,微微笑,“皇上叫臣妾槿妃好了,不用叫爱妃的。“好心的建议,不爱又非得称呼为爱妃,累吧。
“朕确实是心里甚爱之,才会称爱妃的。”眼中含了笑,想看她促狭的样子。
“呃,皇上您的心真大!”依旧微微笑,不温不火的样子。
“…….”却没想到自己被噎了。
她似乎并没有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妥,“皇上,最近正值夏天荷叶开的盛,所以就尝尝臣妾近日喝的荷叶山楂茶,好不好?”
她问的认真,似乎在等他回答好还是不好,不知道心里哪里就跳了一下,“好。“作为一国之君,何曾这样认真的回答过别人。
叶木槿并未发现什么,于是转过身去,“那臣妾去给皇上泡一壶来。”
皇上却蓦得抓了她的手,把自己也下一跳,只是下意识的去抓了她的手,不想她走,只得咳了咳,“你陪朕坐一会儿,让丫头们去泡吧!”
叶木槿回过头来,看了看抓着自己的手,也是愣了愣,见他也没有要放开的意思,只得温了语气,“皇上,等一下下就好。”然后把他的手拿开。
皇上也是不知如何反应,仿佛自己一下子变得不再是自己了,竟像个孩子似的,而刚才,面前的这个才十五岁的小女孩竟用哄小孩子的语气跟自己说话,不由的红了脸,又有些尴尬,“你这殿里怎么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提高了声音,用质问的声音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叶木槿在心里默默地无语,不是您刚才让他们都下去,不让进来伺候的吗?她看了他一眼,便提步出去了。
皇上坐在那里,展开白玉扇晃了晃,真热啊这天气,不过刚刚槿妃眼里是鄙视吗,不是鄙视是什么。
叶木槿端茶进来的时候,就看见皇上坐在那里似乎在思索些什么,轻声走过去,又倒了杯茶,然后坐在旁边,“晚上就别想事情了,想多了容易失眠。”她没有看她,声音又轻,似在对他说,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皇上端起茶,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叶木槿抬头,啥时候变得这个好说话了?!“好喝吗?”
“奇怪,有荷叶的清香,却没有山楂的涩味,还有些别的味道却不知是什么,很不错。他说。
“嗯,因为我不喜欢山楂的味道,所以加了些别的东西进去,但是功效还是能保持,只是味道却没有了。”她笑着解释,她说起这些的时候,嘴角是微微向上的,眼睛很亮,一幅很洋洋得意的样子,却看起来那么好看。
“加了些什么?“他问。
叶木槿却是调皮的一笑,“不能告诉皇上,皇上想喝的时候来臣妾这里坐坐就是了。”她本是无心说的,却说完后又听出了另一番意思,自己这是奇货居其,以此来让皇上经常来看她么,脸突然就红了。
皇上听了她的话,一直看着她,看着她的脸一点一点儿的变红,温了声音,“朕很喜欢你的茶。”
叶木槿抬了头,对上他有神的眼睛,却不知他还想说些什么。
皇上突然伸了手,抚了抚她的脸,“你姐姐是你姐姐,你是你。”
算是解释,叶木槿在心里突然松了口气。却又无端的生出些烦闷来,也许是这天气真的太热了吧。
“皇上,臣妾有个好地方,要不要去看看,那里很凉快的。”叶木槿忽然想到她经常睡的那块石头。
皇上收了手,点了点头。
叶木槿一笑,抓了他的手,就快步向外走去。宫女和小太监们都让叶木槿遣去睡了,两人便匆匆穿过门大厅,回廊。
皇上在后面跟着他,不时地瞧瞧被她牵着的手,她在前面小跑着,他只是快步地跟着他,却不知道自己眼角眉梢尽是些笑意。人人都说皇上城府颇深,自先太子手中夺过皇位,不喜于色,只是恭恭敬敬,小心奉承,却从未想过,即使再聪明,也不过是一个常人;即使再冷漠,必也有七情六欲;即使再高不可攀,也只是个凡人。而如今,却有一个小女孩牵着他的手,急急忙忙带他去看她所认为的好东西。心里,总有些地方是化开了。
“皇上,你看!”她声音略带了些喘,却是一手指了那方大石头,回过头来,笑着对他说,“皇上,睡在那上面真的很舒服,现在又是晚上,正好可以看星星。”
皇上并没有回答,只是看了看那方离水边不远的石头。
叶木槿咬了咬唇,像是做了个艰难而又伟大的决定,“皇上,你去睡上面吧,臣妾在这石桌旁坐着就好了。”
皇上把她的神情全看在眼里,眼里又略多了些笑意。她却忽然想转过身回去,只得拉住她,“又去哪里?”
“晚上可能会凉,我以前睡在石头上小容总说我,等等,臣妾去拿张毯子来。”
他伸手揽过她,“没事的,朕身体很好,石头又大,陪朕睡一会儿吧!”
叶木槿在他怀里红了脸,幸好他看不到。
两人躺在石头上,偶尔说一两句话,很多时候却是什么话也没有。夜里天气有些凉,又在水池边,叶木槿缩了缩,旁边的人伸过手来,“冷了吗?”
“有一点儿。”
他抱着她,松松地,却又让她再感觉不到冷,头晕晕地,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第二日一醒来,却见自己躺在床上,小容走过来,“小姐醒了?”
“我怎么会在这儿?”
“不在这儿在哪儿?”
“我明明是在……咦,皇上呢?”
“上朝去了啊,走的时候特意吩咐让你多睡会儿,不让我们打扰。”小容说,又想了想,“小姐,史官在外面等您呢!”
“等我,做什么?”
“记载昨晚上的合欢礼啊!”
“…….?”叶木槿抓了抓自己穿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是不是有哪里断片了?她起来动了动身子,也没有什么感觉啊。
她洗漱完毕,只得去见了史官,跟他说了自己所记得的东西。尴尴尬尬地,史官却不甚满意。
后来她问皇上,皇上只是平静的说,你当然不可能记得,什么都没做你能记得什么,记得的话也只能是你做梦了。叶木槿微微地囧,做梦,做梦,梦,chun梦……
一人盘腿坐在树下,另一人倚树而立,端看出修长的身姿,只是两人都半握着一壶酒,难得一见的散漫恣意。并不见阳光,只是阴阴的,又不似暴风雨来临前的那般乌云密布;只是阴阴的,不像往常那般热,或许还降了温,久坐之后会略带点凉意。
“明骏要入朝为官的事情你怎么看?”叶辰晞淡淡开口。
“皇上自己已有了打算。”然后靠在树上的人一回眸,“你叫我来喝酒可就是为了这个?!”声音带了些笑意。
“只是前宫里进贡了几瓶好酒,我便偷拿了两坛出来与你分享,谁知竟还遭你嫌弃。”他忘着远方,“也是只想找个人喝一壶好酒罢了。”
叶然撩了衣襟,坐在他旁边,“可是有什么心事?”
“哪里会有什么心事。”他笑了笑,却不知只是嘴角弯了弯,叶然全看在眼里。
“有些话确实是不说出来会比较好。”叶然也拿着酒壶喝了一口。
叶辰晞身躯一愣,也连着喝了好几口,才轻轻开口说,“那日,我竟以为你是个断袖。”顿了顿,叶然并没有回答他,他知道他难得有想说的时候,自己也不便打断。“可是却没有想过,有哪个公子会生的那样眉清目秀。”拿起壶又喝了一口。
“辰晞。”
“叶然,你别说话,我就说这一次。”他收回目光对着叶然,笑了笑。
“其实我只是想说,如果槿儿嫁的是你,我会高兴很多。”
叶辰晞的眸子亮了亮,最终还是黯了下去。
“加起来不过是见了三面而已,以前总不相信戏本子里的一见生情,终是陷入其中,方才知其中滋味。”过了很久,他抬头,“叶然,我去求皇上让她做我的母妃吧?”
叶然回视过去,眼神凌厉,如此一来,他便可断了自己原不该有的心思,但是,如若不甚.....
“我只是想保护她。”他轻轻解释。
叶然心里暗叹一声。皇上子嗣稀薄,只有几子,二皇子已封了王爷,皇后有五皇子,薇贵妃的九皇子还尚年幼,而七皇子和晴云公主的母妃已逝多年,而这几年里,皇上虽正值盛年,但后宫再无所出,不知是巧合,还是人为。而槿儿若是做了他的母妃,势必不敢再有人给她半分颜色;但也因此,她会卷进这场纷争里。“改日问了她的意思,再回答你吧。”
宁辰晞也知勉强不得,只能点了点头。
“五哥从南边快回来了。”宁辰晞收了情绪,不见喜怒地说。
“皇后把他送出去历练这么久,想必是大器已成。”叶然也接过他的话。
“那叶然,你是站在哪边?”
叶然看了看他,举过酒壶跟他碰一下,“皇上还正值壮年。”
叶辰晞心中豁然开朗,不由地哈哈大笑,“好个叶然,众人都说叶将军善武,兵法如神,却不知叶将军也擅长朝堂上的风云诡变。”
叶然做了一幅很谦虚的样子,拿着酒合成拳对宁辰晞微微行了一礼,“七殿下谬赞了。”
宁辰晞笑的更加大声,“你们家都是活宝!”
在宫里的槿妃这时候突然打了个喷嚏,是爹爹想她了吧,还是哥哥?
未央宫里,詹淑妃轻轻地问身边的兰曦,“他就要回来了,是吗?”
兰曦停了正在为她梳头发的手,“小姐,您现在已经是詹淑妃了。”
詹淑妃轻轻一笑,只是轻轻的说,“是吗?”嘴角起了一抹笑倾国倾城。
“老爷让人传消息说,让你给皇上吹吹枕头风,让明骏尽早入朝。”兰曦说。
詹淑妃并未回答,只是用手紧紧地抓住手边的一支珠钗。
露水
「释名」在秋露重的时候,早晨去花草间收取。
「气味」甘、平、无毒。
「主治」用以煎煮润肺杀虫的药剂,或把治疗疥癣、虫癞的散剂调成外敷药,可以增强疗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