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1)
被折腾了好几次,有一天我实在受不了了,沮丧地趴在下官肩头哭。
“我还记得,当时下官一边抱着他的小情妇,一边骂我愚蠢,还说这种问题都解决不了,死了拉倒!气得我第二天就跑到班里,站在讲台上将那些排挤我的女生大骂了一通,我告诉她们:喜欢与被喜欢不是任何人的错,看我不顺眼尽管找我单挑,这种暗挤只会显得她们幼稚又没水准。
“骂完之后我心里爽呆了,也不管第二天会不会被女生们整得更惨,拎着书包就向外走。猛一抬头就看见下官穿着我送给他的那件大红色T恤靠在操场的大树下等我——他一直不肯穿那件衣服,说颜色太艳,不符合他音乐家的气质。那一天,他却穿了,醒目得像是要让全校人都知道。他当着那个高年级‘名草’的面,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扶着我的肩膀,看上去像我男朋友的他却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让我七窍生烟的话:‘那男的长得不赖,怎么会看上你这么菜的女生?看来他也狂菜嗳!’”
那就是去年发生的故事,后来才知道那天下午为了来扮演她的男朋友,下官当了三节课,结局是那门课下官以补考通过。
他没有告诉她,压根不想让她知道,可她就是知道。
这一年,他们十八岁。
“有一次,我爸妈双双出差,我一个人昏昏沉沉病在家里。下官越过阳台到我卧室里弹钢琴,练习音准,这才发现我病了。他二话不说背起我就去医院,那天下着大雨,他一只手握着伞,另一只手托着我的屁股。
“从医院里出来已经很晚了,十二岁的他又累又饿,加上雨天路滑,他脚下一软眼看就要把我摔在地上。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他用自己的身体为我做垫背,不在乎在他那双演奏小提琴的手上留下伤口。那时候我们多大?十二岁!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下官十二岁生日,他用沾满血的手向我要礼物。我说生病忘了准备,他敲着我的脑袋数落我——‘你狂菜嗳!’”
那个生日,他们谁也无法遗忘。
“还是十二岁那一年,他和我共同去考音乐学院附中,他离家出走,我去找他却摔得左手手臂脱臼;十一岁那年我出荨麻疹,折腾了整整大半年的时光,结果我好了,他却被我传染上了,又折腾了半年光景;十岁,他因为玩游戏机被他老爸打得卧 床二天,从此监督他,不准他玩游戏机的任务就落在了我身上——可惜抗战八年都胜利了,我和游戏机的这场战斗仍然没有结果,我真菜……”
太多了!太多太多的记忆让从容望着远方的双眸泛着朦胧的色彩,那些记忆深刻在成长的痕迹里,你以为早已遗忘,某一天它悄悄窜出来钻进你的心扉,让你在冥冥中做出心的选择。
那首名叫《兄妹》的曲子还在空气中蔓延,左岸似懂非懂,却不‘瞳自己的心。
加入西方乐团,帮她演绎《东方不败西方菜》,要么?要帮她吗?
“请你帮她!我求你帮她!”
左岸怎么也没想到,走了一个奕从容,竟会在下一刻见到上官下官。为什么他不愿意见的人都在这一刻闯了进来,他们是什么意思?故意冒出来刺激他吗?
推开电子合成器,左岸坐在吧台后,对着那些透明又美丽的液体,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个男人彼此的独白就从这一刻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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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来很受女生欢迎,你可以说我很有异性缘,也可以说我很有魅力。游走于女生之间,我不想爱,因为没有遇见那个让我心动的人,直到看到那个不被我的琴声所打动,甚至对着我又吼又叫的奕从容。
我注意了她整整一年,直到音乐节上的较量确定了我最终的目标——
我要她!我要她!我要的就是她!
没有那么多浪漫的表白,我尊重我的感情和我的征服欲,我想征服这个名叫“奕从容”的女生,这个看上去高雅又从容,骨子里却透着不羁和狂傲的野丫头。
我承认我很卑鄙,我看出她爱的是你,可我不在乎,因为我相信我比你优秀,我比你更适合她,我比你更爱她。我相信总有一天她会爱上我,而且只爱我一个。
所以,我向她发动了全面进攻。我抓住你们之间矛盾丛生这个好时机,用我所能做的一切困住她。只要能得到她的爱,只要能让她幸福,我不在乎做个小人,终点只有一个,通过什么方式到达目的地并不重要。
就像音乐,你是学院派,我却没有受过专业训练,但我的流行音乐比你深沉的古典更能打动人,不是吗?
我几乎就要成功了,不!我已经成功了。
我教会了她使用电子合成器,我让她爱上了这种乐器,我让她走出了西方乐团,我让她离开了你。我们……我们甚至一起作曲,四只手掌握着两方键盘,我们之间的配合虽然短暂却完美。
如果不是你半途插进来,我和她能走到幸福的终点。
你不是已经决定去维也纳了吗?为什么还要再来找她?你可以在维也纳开始你全新的人生,像你这样的演奏者,在维也纳一定有很多人会抢着为你伴奏,何必非得要她?为什么非得是她?
你可以要别人啊!你不是已经选择了孟洄雪那朵系花吗?你们俩看上去多般配,你爱她你就去表白,为什么还要回来招惹从容?你当真知道自己爱的是谁吗?
还是,你只是因为受不了长年陪在你身边的从容主动走开,所以才非得将她拖到你的世界里,你只是想霸着她不放?等得手后再丢开?
我不知道你到底抱着什么想法,可我要警告你:你要是敢伤害她一丝一毫,我不会放过你的,上官下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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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岸,我们不是朋友,甚至很少接触,可从容将我们俩拉在了一起。
我习惯简单地生活,从四岁起到现在,除了小提琴、游戏机,我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过问,一切都顺着我父母决定好的方向在走。
不需要为自己的人生作决定,所有的存在都是合理的,应该的,必然的。包括从容,她一直在那儿,从我有记忆起,她就存在,我没想过会失去她,所以也没有在意过对她的感情还是不是年少时的兄妹之情。
七年前,她让我失望透顶。搬家、离开她,我以为我将她彻底赶出生命。没想到时隔六年,她闯入了我家,闯进了我的生命,带着她口口声声的“我喜欢你”再度闯进了我的心里。
不去在意她的表白,我甚至刻意忽略。曾经她为我创造了一个梦想,然后再亲手将它毁弃,我不知道她的表白真真假假,我该相信哪一个。
听着她弹奏那首《兄妹》,看着她走出我的世界,走近你的身边,我才开始正视我和她之间那纷乱的情感。
可越是害怕失去,越是小心翼翼,越容易伤害到对方。保护自己伤害她,成了无法避免的决定。
我们是两种人,左岸。你爱得肆无忌惮,我却爱得小心翼翼,太在乎!你明白吗?我太在乎她,所以请相信,我对她的爱只会比你多,不会比你少:
就像你说的那样,你的确教会了她使用电子合成器,但她学这项乐器是为了让古典与流行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是为了给西方乐团作一首更将大家都糅合在一起,将成长的心情都包容其中的掏子。
你说得没错,我的确可以去维也纳重新开始我的音乐,我的人生,我会找到很多人为我弹伴奏。但他们都不是从容,不是她!我要的只有她一个,皇后永远只有一个国王。去维也纳是为了她,留下来也是为了她——我爱她,这就是所有的症结。
我爱她,经历了这么多,我终于明白,那种感情名叫“爱”。对洄雪,那是欣赏,是羡慕,是对一种接近完美的感慨。我愿意站在画外,远远地欣赏那幅画的美,也许在内心我会幻想拥有画中的美景。可现实是:我无法活在画中,那不是我真正想要的世界。
可你呢?你爱她吗?
你警告我不准伤害她,看得出来你还关心她,你还在乎她,你还爱她,对吗?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肯帮她?
你知道吗?从容的手臂……她的手臂习惯性脱臼,从这几天的情形看来,她……大概……又受伤了吧!
这次的交流会是西方乐团最后一次可以把握的机会,也许也是最后一次展示的机会了。从容想让全校师生知道西方乐团,知道《东方不败西方菜》。她想帮小桃完成心愿,她想替朋友支撑起一片放逐梦想的天空。
她需要你的帮助,也只有和她一起创作Midi的你能够帮她。
没错!爱是直截了当的表白,爱是不择手段的征服,爱是强行索取的霸占,爱是得不到就将它彻底毁灭。
但是,爱也是深埋心底的祝福,爱也是不计回报的付出,爱也是宽容的原谅,爱更是为了让所爱的那个人幸福、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