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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簌簌西风闻弦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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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川之端,夜白迎风而立。水流湍急,有细长竹筏逆流而上。

“圣巫恭候已久,请客人随我来吧。”小童一身白衣,笑容可掬,看着也不过是弱冠之年,他撑着竹篙,竹筏随水流上下浮动。

“有劳。”夜白足见一点,轻盈落于舟上。

“客人这功夫可是江湖常使的轻功?”小童睁大了双眸看那竹筏一丝荡漾也无,不由得惊讶瞅着夜白:“百闻不如一见,这功夫着实厉害。”

夜白轻轻一笑,小童撑着竹篙轻盈在水上绕了一圈,粼粼水波带着一股别样宁和,竹筏便在水上自在沉浮。

小童撇头望了一眼尚算平静的水面,又转头看着夜白,欣喜道:“仙夷已有许久不曾有过来客,客人是自何方而来?”

“环曲。”夜白手指着他们行舟的方向,道:“自翊川顺流而下,再折道三丈崖,便到了。”

“奇怪。”童子若有所思拧着眉毛看向夜白,疑惑道:“我还以为客人是从江湖而来,你可知那江湖在何方?”

夜白笑看着小童,问道:“你去江湖做什么?”

“江湖,自然是看那英雄穿檐走壁。”

“那你可想学?”

童子摇了摇头:“听闻在江湖习武是要拜师的,那恩重如山,还不完的。”小童撇了撇嘴巴,又道:“何况,仙夷有训,不能欠旁人的。我们家圣十三,便是……”

竹筏转过一块巨石,便停滞不前。

“到了。”小童起身从怀中掏出一碧绿色簪子,在巨石上笔走游龙,不稍会儿,听咔嚓一声,巨石自内凹陷。呈现在夜白面前的,是一处极为空旷平坦的圆形祭坛,八根白底大柱上密密麻麻刻满金色图腾,柱子围绕着一条蜿蜒小河,流水淙淙绕过河中光滑石块,旖旎谱出一首曲子,宁和,悠远。

小童脸色变得庄重起来,他动作极轻,步下竹筏,默立片刻,转过头对夜白点头示意,“客人请随我来。”

绕过立着八根白色大柱祭坛,来到另一处地方。眼前所见,如梦如幻。

一带细长净水,蜿蜒如玉。明空湛蓝,高远宁静。耳畔回荡着的流水激越的声响,愈发清晰,仿佛是水中精灵正聚首颂唱。

夜白停下脚步却见一青年,长身玉立怔怔望着那条蜿蜒河流,对于他们的到来仿若没有觉察。

“圣巫,客人到了。”小童静默片刻,提醒道,话罢便躬身离去。

听到声响,青年这才回过神,转头微微一笑道:“想来你就是夜白?”

“正是,怀音让我带你去北垭。”

青年轻笑出声:“夜白,莫要让那老狐狸给糊弄了。”他一脸愉悦蹲下身,轻轻撩开跳跃流水,夜白只觉一道清凉之感若电流贯穿全身,紧接着有五彩光影在附近密林深处飘荡来回。水中开始盘旋飞出破碎花瓣,颜色甚是鲜艳,却并无芬芳。

这花瓣,随着淋漓流水荡漾而去。渐渐自水下露出一小块红色布料,花瓣纷飞于空中,有的随水散去,渐渐可见水下原来是睡着一名女子。

红衣长裙飘动,面如玉,眉如新月,额间饰有一块乳白色玉佩。

夜白望向水面迟疑片刻:“这是……千弦?”

“似是而非,这是一道虚影。”青年自水中收回手,带着一丝惆怅道:“千千幼时机缘巧合下,曾入了仙夷巫将龄九空的梦,一梦就是三天,险些要了她的小命。醒来之后便有了她额上的图腾。”

他感慨出声,再一撩。指间激起,滴滴晶莹水珠,水中躺的女子,安静地沉睡在圣川中。她若凡尘被囚困仙子,淡然不露情绪,安寂如水。

“图腾应是九空护佑千千之物,只是它却与仙夷法诀相克,千千也自此落下了病根。为保千千的命,需将图腾抽出,只是九空的图腾太过霸道,竟在千千脑中留下十一道银针阵法。每抽出一道针,那图腾便会淡一分。如今十年过去了,这最后一道针,却是九空为防千千忘记他所设下的,拔出了,千千便会忘了遇见九空之后的所有事情,甚至,稍有闪失,便是一条命。”

青年看着水中女子,道:“她在外漂泊了十年,只有发病时才会回来。”沉吟片刻,他直起身,背着双手跺了两步,声音听不出喜乐,反倒有一股直面宿命的孤寂与彷徨。

“若想要她活着,其实还有一法。便是取出仙夷传承之血。若她愿意留在外头,此法能让她少吃些苦头。若她回来……”青年摇了摇头,感慨道:“我父亲常说,仙夷人有自己的归宿,就算是忘了所有的事,也不能忘了自己是仙夷族人。”

青年微舒口气,转头看向夜白,“你说,她是想要留在外头,或是回家呢?”

……

天似沉铁,远处乌云翻涌,暴雨将来的湿意堆积在北垭,雷光若隐若现游走天际。

不多时,雷声忽轰隆一声乍然响开,风中带着潮湿凉意扑面而来,随着风雷交集,天空中乌云骤然密集,雨啪嗒啪嗒,碎玉珠子一般落了下来。

风雨来得措手不及,北垭之外,两名男子御风而来,雨水皆是绕着二人而去,并不显狼狈。夜白当先在前,背后是一名身着白袍的男子,棱角分明俊朗非凡,发色深灰其中带着一缕妖异的幽蓝。

急促的破空之声越来越近,夜白落定于烹茗聚门前,转头朝着身后男子微微颔首:“他们应还在里头。”

白袍男子拱手,道:“有劳。”白袍一扬匆匆入内。

烹茗聚屋檐之上雨水串串落在地上,发出嗒嗒的响声,夜白凝眸看着朦胧雨幕。

与千弦纵马来时,北垭的天沉得容不下一丝喘息,如今,这暴雨却似在宣泄,将百年积怨一并汇流成河,就此离散。

此时此刻,北垭笼罩在一片宁和中,他心中却不由得一阵一阵的恍惚。

“夜白,你发什么愣呢?”耳旁忽然传来清脆笑声,夜白循声望去,正见烹茗聚屋顶,千弦笑眯眯坐定,撑着下巴看他。她的身后怀音与白袍男子正说着话。

夜白勾起唇角微笑,纵身一跳,轻轻落在千弦身旁,“我只是在想,北垭原来是这般模样。”

“就像是一场梦。”千弦抬手轻触头顶光幕,雨水刮在上面,溅出的水滴折射出她宁和双眸。她指尖忽一用力,但见那光幕轻轻颤动,涟漪一圈一圈从顶端扩散,慢慢地,光幕开始消散。

千弦脸上始终带着一抹笑,似有若无,叫人猜不透。

白袍男子皱眉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可奈何道:“总是这般胡闹,若是着凉了如何是好?”

千弦笑得眉目弯弯,漆黑双眸带着宁和看着天际,半是认真半是玩笑,道:“宿西,你快看,天晴了。”

怀音听得此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调侃道:“千千,你若不去当那江湖术士,可当真浪费!”

然而他话音刚落,骤然一阵暖风拂过,方才还是大雨磅礴,此时雨却如牛毛一般洋洋洒洒,片刻之后,太阳果真自浓厚云层之中冒了出来。

怀音神情古怪看着千弦,玩心忽起,他弓着身子拱手对着千弦谄媚一笑:“敢问半仙,我何处能找到鸿偶?”

千弦一脸高深莫测望着怀音,作势掐指,末了,粗着嗓子,意味深长吐出两个字:“赌坊!”

怀音倒吸一口凉气,一脸惊奇:“这位半仙竟知晓我家鸿偶好赌!当真神人也!”话音刚落,他却再也憋不住,笑得前仰后翻,几乎站不住脚。

千弦瞥了他一眼,又转头看向亦是一脸笑意的宿西。

“我们回家吧。”

轻轻巧巧的一句话,怀音蓦然止住了笑,望着千弦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宿西上前一步,仔细看着她,沉问声道:“千千,你可还有什么想做的?”

“想做的还很多。”千弦神色恍惚。末了,她摇了摇头,眼底一片黯然。

“可是,我想先回家。”

宿西还未说话,千弦又转头看向夜白,目光中带着惜别之意,顿了顿,她对着夜白粲然笑道:“夜白,还欠着你一顿酒,若有机缘,定还你。”

夜白似是怔了一下,只是静静看着千弦。心中百味杂陈,竟不知该如何回话。盘亘在脑中的只有那一句话:她会忘了一切……

“好。”沉默良久,夜白苦涩开口。

四周一片凝重,天不知何时又开始聚拢起乌云,一道银白色雷电无声劈落在天际,纠得人心中难受。

千弦看着北垭有看看夜白,轻声呢喃:“后会有期了。”她说着说着,脸上的笑早已消失无踪,剩下的是一脸莫测。

响雷终是轰隆一声破开了沉寂,银白光芒照在夜白脸上,有一瞬间的苍白。

他沉沉出声:“我……能否留你……”

女子定定看着虚空,嘴角闪过一丝笑,黯然道:“夜白,仙夷才是我的归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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