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十五章 遭遇真人PK(1 / 1)
不多会儿那郑舵主就跑了来,一见我就哈哈笑着给帮里人解释起来,我很配合地随着他的解释和帮里的弟兄握个手,问个好,大家肩膀一搭,假笑几声,算是尽释前嫌,又是一家人。郑舵主说,本来日子快到了,他就派了个人去天龙寺接我,谁知道每次一到寺门口,人家知客僧一瞧见,二话不说抱着一碗斋菜就塞给那丐帮弟子,如此几次之后,丐帮弟子不好意思在寺门口等我了,就换到山脚等。估计我这次出来和鲁有脚所说的造型差别太大,那丐帮弟子不敢认我,就造成了今天这局面。说到这里,郑舵主骂骂咧咧,很有埋怨鲁有脚的意思。我一听,连忙做了个简短而有力的检讨,把错误归咎到自己身上,算是了了这茬。
人家鲁有脚是下任丐帮帮主,就算你郑舵主现在是地方要员,老子也不能跟着你的调调往鲁有脚身上泼脏水。得罪现任领导不可怕,只怕得罪下任领导,因为老子年纪轻轻,要想依仗丐帮,还得看下任领导。
郑舵主又夸奖了我几句,然后吩咐人给我安排落脚的地儿。
当初我以为鲁有脚一股脑赶路是因为贵州那事没面子,如今看来,这姓郑的跟鲁有脚不对头。也不知道这郑舵主什么来路,敢和鲁有脚过不去,这云南一行本来就是剧情之外的,我琢磨了琢磨还是回归剧情得了,今儿遇到的是霍都,要是遇到他师父金轮法王,我小命就交待在这儿了。还有那小坎肩,那就是云南的地头蛇,不知道性子怎么样,若是和郭芙一样,少不了挖地三尺把老子找出来鞭,老子还是快点儿离开云南吧。
晚上给郑舵主一说,郑舵主居然说最近大理边境也常常可见蒙古人的踪迹,他怀疑蒙古人要打大理的主意了,大理一完,大宋自然就被人家给包起来了,所以打算探明情况让我带话回去给黄阿姨。老子很想说,那是一定的。历史上,的确是先灭大理再灭宋的。只是我以为郭巨侠还得守襄阳守个几十年的,大理也该能抗得住几十年,没想到这时候就已经初见情势了。既然国家民族大义当前,老子也不好拿着自己那点儿小算盘拨点,更没脸说今儿被霍都追着打的场面,只得换了丐帮弟子的装束,弄了个拖把头打算瞒天过海。
鉴于没人清楚我身上的口袋是怎么来的,所以也就没人对它提出质疑。郑舵主对我的态度,很值得寻思,时常把我带在身边,见识见识他处事果断、治理有方。有时候我怀疑他判断错了政治方向,他难道以为我是黄阿姨的弟子,现在身上的口袋又这么多,将来很有可能是黄阿姨的接班人麽?咱自己清楚,若是我尽早开始在丐帮打拼,将来趁着黄阿姨明退实不退,弄个长老或者舵主当当,还是可行的,帮主那一职位,和咱没半分关系。
但是,我对他这样的安排也很满意,说到底,我现在除了凌波微步,实在没什么指望得上,跟在他身边,只要他没死,就得顾着我的安危。就算遇上霍都或者小坎肩被认出来,咱也好趁着他们打斗开溜,他再不济,也是丐帮一舵主。其他帮里的乞丐,对我也很友善,有教我如何分辨蛇的毒性,如何捉蛇如何解毒,有的教我唱莲花落,结莲花阵……如此下来,黄阿姨虽然没和我说过,但我对丐帮弟子常用的手势口号了解不少。
这一日,郑舵主得了信,说是见那蒙古小王爷要和蒙古探子见面,急急忙忙带了人去设埋伏。鉴于此事的危险性,他没带上我,留了我和其他几个人看家。我倒也乐意,不愿意去霍都眼前儿晃荡。
我们余下几个盘着腿儿赌骰子,一边玩一边儿瞎聊。我就对丐帮情报业表示了惊叹和好奇。一个小子掷了个四喜,啐了一口,道:“那有甚麽难的?咱们陈大哥带着几个人暗地里将截了个蒙古狗,一番敲打,他就交待了那小杂种的行程。”我越听越惊奇:“就这么简单?”另一个抢过来骰子,笑道:“可不就是,咱们舵主领着人查看了几天,那小杂种的日行果然和狗腿子说的一样,这才下手的。”我瞪大眼:“那蒙古腿子回去不会泄密麽?”几个人哈哈笑起来:“咱们逮的狗,还能让他活着回去?他要告密也只能找阎王告去。”
我听了不再说话,郑舵主好歹也是一方舵主,人家经历的事儿比我吃的盐还多,我这儿啰啰嗦嗦地显得质疑人家的能力,被他知道了影响不好。
几个人嘻嘻哈哈地玩的起劲,我这心里却越想越觉得不对。日头很快过了正午,也不见人回来。我耐不住,又问了一句:“那人说什么时辰见面的?”先前那人想了想说道:“也就晌午吧。我也没听清楚,反正快了。”“你不说我还没觉得,这肚子饿了,咱们上哪儿弄点儿吃的去?”另一个一抬头看了看天,问道。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那个笑了声道:“留着点儿肚子,等会儿舵主回来,立了功,还能少了好吃的?要是顺便把那劳什子小王爷也收拾了,那可更不得了!”其他人连连称好。
我这心里跟着火烧似的,老想起无间道里梁朝伟死的那情节,原本都以为胜券在握了,谁想到人家黑帮埋进来的内鬼却不止刘德华那一个。看他们几个还惫懒地挠挠头,扔骰子。我呼地站起来说道:“兄弟还有点儿私事,你们先玩着,我去去就来。”
不等他们回答,我一溜烟地往他们所说的那个城外小茶铺赶。我也希望是自己瞎想了,只是到了地方一看,我心就凉了。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丐帮弟子,我头一次见这么多尸体,真感觉像进了恐怖片一样,浑身汗毛竖起来,明知道这时候最好是先走开,可是两腿打颤,根本迈不开步子。
我抖着腿,摇摇晃晃从中间走过,看见不少昨儿还一起说笑的人,今儿就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心里越发凉,脑子跟电脑短路似的,只有显示器的蓝屏。我哆哆嗦嗦看了半天,才找着郑舵主,他靠着茶铺边儿的栏杆,旁边倒着桌椅,地上碎了茶具,看不出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伸手探了探,不见气息,却不死心,又将手去摸他脖子上的脉,我只当自己手抖,怕听错,按在上面停了一会儿,依旧没半点儿反应,心里知道这人是死透了。见他的手抓着栏杆不放,心里疑惑,费了好大劲才掰开,见上面用指甲细细地划着几道,只是右偏的那三道明确,左侧的却甚是不规则,根本看不出是什么字。我没有办法,只得低头仔细将那形状记在心里。
我这时候心里害怕,思维涣散,每次记住了又怕记错,可越着急越怕记错。就在我这里努力聚集精力的时候,冷不防听得一声冷笑:“原来还有喘气儿的!”
我一惊,刚抬头就见一个人影飞来,我连忙站起来想躲,那人的掌力已经到了面前。掌风一压,我呼吸都上不来,硬被这一掌打得撞碎了身后的栏杆,飞出去老远落在土地上。
我虽然痛得厉害,脑子却被这痛刺激地正常运作起来,知道要逃跑。挣扎地要爬起来,结果一动就感觉好像有一根长针刺入骨头,痛得抽气,可是一吸气又咳嗽起来。打伤我的人一步一步慢慢朝我走来,悠闲的步子仿佛猫对着断了腿儿的耗子。
我努力看了看那人,手里的扇子摇啊摇,脸上冷淡,可不正是霍都!
这人心狠手辣,精明谨慎,我真是脑子进水了才相信丐帮几个弟子打劫个跟班儿就能摸透他的安排!丐帮的人信了,因为他们不知晓眼前这人的真面目,只当他是蒙古人不知疾苦的小王爷,可我却是知道这人能多隐忍多狡诈的,结果居然还信了,今日这惨状,不能不说我要负责任。
我这人没事的时候喜欢胡思乱想,想着有一天自己要是遇到强敌,该怎么表现咱穿越人与众不同,坚强不屈,是给他来个倾城一笑,还是给他来几句掷地有声的壮志豪言……可是事到临头,我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心里一片空白。他逼近一步,我倒挪一步。
“你这小乞丐,只怪自己命不好。”霍都淡淡道,“我本已经走了,只是落了东西回来找。”
我瞪着他,忽然抬手,先扔出去一把辣椒粉又扔出去几条死蛇,从怀里拽到什么扔什么,扔完了一撑地爬起来,奋力向前跑。
身后的人哼了一声,纵身飞来,我后背一痛,强大的力道推着我踉踉跄跄跑出去几步,脚下一绊,直接从那个不大的小土坡上一路滚了下去。脑子磕磕碰碰,到了停住身子,我眼冒金星,根本什么也看不清,只听到一个清脆的少女笑声:“要想娶我,你得对歌赢了我!”
这等恶俗的情节和对白,刺激得老子结结实实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