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 微服出游（1 / 1）
整整三天，齐王大婚的热闹依旧没有散去。
王诲言每晚都派人紧盯着两人新婚的洞房，害的刘越想住到自己的书房去也不行。于是只能每天趴在案几上睡觉。
二月初，天气寒冷。睡梦中的刘越只觉得自己走在冰天雪地中，他想找一个温暖的山洞避避风，却怎么也找不到。正觉得自己快要冻僵的时候，忽然看见远方有一堆篝火，他迅速跑了过去，一时间觉得浑身舒畅，温暖无比。
刘越幸福地伸着自己的手脚去烤火，突然一个不稳差点从塌上掉了下去。抬头一看，原来只是一个梦。
后背上被卫敏儿加了一个披风。
卫敏儿正坐在床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刘越一时间有点说不出话来，对于卫敏儿，他其实满怀歉疚。
“谢……谢谢你。”
“这是你的寝室，我占了你的床，害的你只能睡在案边，要说谢，也是我要谢谢你。”卫敏儿轻轻一笑，毫不在乎的说道。
刘越盯着面前女人，她其实很美，面容如玉，俏而不俗。那是与仝玉完全不同的美，也许是因为她是将门之女，所以在她身上丝毫不见女儿家的扭捏之态，反而有着三分豪气。
一时间刘越竟然有些看呆了。
“喂，喂。”卫敏儿看他盯着自己发愣，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哦……。”刘越赶紧收住心神。
正欲道歉时，卫敏儿陡然间变了颜色，往窗外望了一眼，便拉起他一起滚到床上，拉下了帷帐。
“喂，你做什么……你这个女人真不知羞。”刘越心内对她的一点负疚感逐渐消退。
“嘘。有人在外面偷看”卫敏儿不理会他的嘲讽，继续吩咐道：“动起来，晃动床。”
“你。”刘越对面前这个丝毫不知言语避讳的卫敏儿头疼不已。
“别啰嗦。”如果你希望今后没人再继续监视着我们，就把床晃动起来。
“你说有人监视我们？”
“肯定是你那个老古板的王先生，在京城给我提亲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他是个难缠的家伙。”
刘越在心内把王诲言骂了一千遍，却又不得不照卫敏儿吩咐的做，他蹲到床的一边使劲地晃动起来。
窗外有人嘿嘿笑了一声，转而没有了声响。
“好了，可以停止了。”卫敏儿靠在床头微笑地看着他。
刘越掀开帷帐走到案边：“你睡吧，我还是睡在这里。”
“你还是睡在床上吧，免得明早丫鬟们一推开房门，看你睡在那里，那我们刚才的戏就白演了。”
刘越犹豫着想要拒绝。
卫敏儿嘲笑地说道：“我一个姑娘家都不怕，你怕什么，不过你不要想歪，我只是要你睡在我的身边，其他的你就不要想了。”
刘越被她激地说不出话来，气呼呼地走到床边，躺了上去。
卫敏儿伸手理好帷帐：“离我远一点。”
次日清晨，淡淡的晨光慢慢照亮整个房间。刘越好几天没有睡的这样舒坦了，睁开眼睛，看见的是一张嫩若凝脂的脸庞。卫敏儿靠在他的肩头沉沉的睡着，长而卷曲的睫毛微微颤动，果真是花容月貌，灿若桃花。
刘越赶紧往床边靠了靠，卫敏儿被他的动作吵醒，伸了伸胳膊，睡眼朦胧地看着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是谁。
她揉了揉眼睛，绕过刘越走下床。外面的丫鬟听到动静，端着洗漱用品走了进来，对他们行了一礼：“恭喜王爷，恭喜王妃。”
卫敏儿挥一挥手：“出去吧，我自己来。”
刘越也走下床，穿戴好衣服。他思虑半晌，怏怏地坐到桌边，终是没有开口。
“你想和我说什么。”卫敏儿手中绞着绢帕擦脸，漫不经心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想说话。”
卫敏儿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没精打采的样子，一看就有心事。”
“倒是被你说对了，这几日闷在宫里，无趣的很。”
“你该上早朝了。”
“先生说，适逢大婚，你又是远嫁而来，这几日不必上朝。”
卫敏儿坐到床边，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脚，“这个老家伙，管的这么宽。”
“喂，他好歹是我的先生，你别这么没大没小的。”
“算我多嘴，你也该是被他管着。”
“这话怎么说？”刘越好奇地问道，这个卫敏儿真是与普通的女孩完全不一样，思维跳跃得厉害。
“你一边觉得无趣，一边还要维护管着你的人，你就是活该。”
刘适用手抵着下巴，闷闷的没有出声。
“要不……我们溜出去逛一逛。”见他不再说话，卫敏儿凝目望着她，眼中写满了期盼。
“你想出宫？”
“是呀，我只在京城和爹爹驻军的地方待过，没有去过别的地方了。你带着我四处逛一逛吧。”
刘越略一思忖，高兴地答道：“正合我意，不过，我可不会带你去那些所谓文人雅士达官贵人的聚集之所。”
“那些臭酸书生喜欢去的地方，我才没兴趣。我们去逛逛市井小巷，山林野地，那才好玩。”
刘越惊奇地望着她：“想不到你一个女孩子家，竟然喜欢逛这些地方。”
“女孩子家怎么了，你可别看不起女孩家……别这么磨磨蹭蹭的，要走就快些。”卫敏儿瞪着眼睛催促道。
“那咱们走吧。”
卫敏儿高兴地往殿外走去。
刘越一把拉住她：“从右边绕到西角门，然后出去。”
“为什么。”
“你如果不想李京跟着，就随我走。”
卫敏儿见他这么说，心中觉得很是新鲜刺激，小心翼翼地跟在他的身后。
两人伸头伸脑，好不容易走出了王宫。卫敏儿伸开手臂，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终于出来，这些天，都快闷死我了……”
刘适微笑着问道：“我们现在去哪里？”
“你是这儿的主人，我人生地不熟的，你怎么问起我来了。”
“那就随便逛逛吧，我们去那边集市，那儿的小吃甚是地道。”
“你一个王爷，也会在路边茶馆歇脚用饭？”卫敏儿惊奇地盯着他。
“怎么？你嫌脏？”
“才不会。我在爹爹的军营，都是随着将士们一起用饭的。爹爹治军严明，每年只有年节的时候，才会有酒宴。那些常年拿剑的士兵们，一个个见了酒都欢喜的要命，三杯下肚，就忘形起来，正儿八经的划拳不过瘾，一个个赤着胳膊，脱了鞋，整个营帐都闻得到他们的臭脚味。哈哈哈……”卫敏儿回想往事，笑得前仰后合。
刘越也被她逗得哈哈大笑：“满屋子臭脚味，你也吃得下去。”
“那有什么办法，一年只那一次有酒有肉，我得可劲地吃。”
两人有说有笑地走到集市，刚想寻一个茶馆坐下吃饭。忽然听到街的那一侧乱哄哄的像是有人争吵。
两人对视一眼，走了过去。
只见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抓着一个身材瘦小的老头，厉声喝道：“老子吃饭从来不给钱，你这个不开眼的东西，还敢问老子要钱。”
“大爷，大爷你开开恩，小老儿这也是小本买卖，你前几日才来拿了我的孝敬银子，今日又来白吃白喝，任是谁也撑不住这样的折腾啊，小老儿还有孙子要养活。”
“你少给老子屁话，就你那点碎银子也好意思开口跟老子说。老子吃你的就是你的造化。你就磕头谢恩吧。”
“哪里来的泼皮无赖。”刘越正准备上前拉开两人，不想卫敏儿先跳了出去。
那胖男人扭头一看，居然是个漂亮的姑娘，两眼顿时变得色眯眯的：“哟，这是谁家的姑娘，长的真俊，跟我回家做我的小老婆吧。”说着就伸手来摸她的脸。
卫敏儿脚下一蹬，跳到一边，一巴掌扇在他的左脸上：“打你吃饭不给钱。”又是一巴掌扇在他的右脸：“打你不尊老人。”再是一巴掌扇在他的头顶：“打你嘴巴不干净。”
“好……”围观的众人看得兴高采烈，啪啪地鼓起掌来。
那人被她打得眼冒金星，半天没返过劲。过了半晌，站起身来，却见卫敏儿还站在原处笑嘻嘻地看着他，也不走。
“臭丫头。老子给你厉害看看。”那人抄起身边一根木棍朝她砸了过来。卫敏儿左躲右闪跳了开去，拿起茶摊上的茶杯对着他劈头盖脸一通乱砸。直砸得他抱头鼠窜。
卫敏儿正得意着，不想那胖子竟然有帮凶，身材和他别无二致。胖子见有人帮忙，顿时来了气势，两人一左一右朝卫敏儿打来。
卫敏儿闪了两下，实在打不过，朝着刘越跑了过去：“大哥，大哥救我……”
刘越正看得津津有味，见她狼狈地跑了过来，笑得前仰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