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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商战沉浮(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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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天下女子数北洲,北洲女子数梅雪。新闻纸上头全是她的消息。什么美人实业家、梅花香自苦寒、等,有些是实实在在的报道,她自然是愿意配合的;有些只是为了赚取民众眼球,自私自利,她一概不予迎合。那些华而不实的奉承她早就听的耳朵生了茧子。

她关心的是最近成立的棉纱厂。从最初的招股不顺到现在的风生水起,大华纱厂是她一手创建的。外院的墙皮上斑斑驳驳的划痕印证了岁月的痕迹。她脱下蕾丝手套抚摸着那凹凸不平的墙壁。感受着上头的温度。

“董事长,会议室的经理和董事都在等您去开会。”万晓月小姐是她的得力助手,这女孩子可是人小鬼大,她还不时的打趣,看将来谁能娶了这个女诸葛去。她生的极美,只是不喜欢打扮,总是一身黑色衣裙,裙子也是及膝的那种。

“晓月。”

“嗯?”

“该考虑一下个人问题了。”

这个女诸葛谈判手段堪称一流,不漏机锋却手到擒来。碰上婚姻大事却十分木讷羞赧。只是报之以笑了事。

“董事长,您不是也是单身?您可是我的偶像。”

“偶像?”她狐疑的看看万晓月。“你们这种女孩子的偶像不应该是好莱坞明星么?”

她抱着文件掩面一笑,“说句实话,董事长,我一个好莱坞明星也不认得。”

她大惊,二十几岁的女孩子却不认识好莱坞明星?才不信!

“你不去看电影么?最近,美华电影院放映了许多呢,我都去过好几回。”

她竟然摇头。

清婉叹气,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不懂得享受生活?挎上她的臂弯眉心舒展笑着说:“我们去看电影,去他的例会!我请客,怎么样?”

万晓月愕然,印象中的董事长是个不苟言笑的冷美人,这会子却满脸笑意的拉着她这个下属去看电影?

“怎么?怕我吃了你?”

“不——不是”她擦擦额角晕出的细汗,笑的异常尴尬。

看电影、吃法国料理、逛百货商店。

两个女人疯狂吃喝、购物。万晓月从来不知道这个一丝不苟的女强人还有这样的一面。简直让人难以置信!不过,她笑起来真好看,两点梨涡深陷下去。品酒的时候眼神有些迷迷离离的。万晓月今年二十三,董事长今年二十五岁。仅仅就差了两岁而已。

她试图从这个优雅女子身上窥视到她一直很好奇的事情。她就像是一个谜团,迷倒了全世界。成了大北洲的一片沉香。

她光给万晓月买衣裳,自己却没有买一件。当她签单的时候,万晓月才知道原来一袋袋的最新款式都是送给她这个下属的。

“董事长,这不太好吧,无功不受禄——我。”

“收下,不然,就炒你鱿鱼。”

万晓月信以为真,牢牢的拎着手里头那些精美的袋子。有些局促。

清婉噗嗤一笑,这丫头怎么这样的认死理?开个玩笑也能吓成这样。

“开玩笑的,我还得指望你给我钱生钱呢!就算是你想走我也不让。这辈子除了你以后的老公你只能跟着我。”

她羞赧一笑,也是两点酒窝。

清婉揉揉她的脸,笑着说:“女孩子要常笑笑的。嗯?”

“要进行最后的环节了?”

“什么?”万晓月没回过神就被她载去理发店。

“梅老板。”老板笑容可掬,是个大爷。慈眉善目的。

“王老板,我又来打扰您老人家了。”

“梅老板客气,今儿得闲儿要弄弄头发?”

她吧万晓月推到前头,“是我的秘书。”

老头子笑着说:“这位小姐跟您一样,是个美人儿。”

万晓月低头不语。

小姐,想弄个什么发型?我们这儿有许多发式。”

清婉看了看镜中的美人,玉手拢了拢她发,比量了一会子。

对王老板说:“前头就弄个弧形侧分的刘海,显得精神。后头嘛,微烫个发卷。”

王老板瞧瞧她瓜子脸型,笑着点点头赞许的说:“梅老板都快成行家了。”

清婉笑,“我不过就是班门弄斧,您可是给宫里头的主子剃过头的,我真是造次了。”

侧分刘海露出三分的额头,微微蜷曲的青丝垂于胸前。端的是美丽端庄。

清婉后头扶着她的修肩,“怎么样?喜欢不?”

嗯,她点头笑着说谢。“您真像我姐姐。”

“我也想有你这样的妹子呢。”她一愣,像是陷入了难以言喻的悲苦,不知现在碧珠身在何方?

她的妹妹,从小捧在心尖上的妹妹。

“王老板,结账吧。”

外头风有些大,万晓月为她拢了拢披肩。她报以微笑。轻拍了下她莹然的手。不过,这女孩子的手还真是漂亮,修长如柔荑。

曾几何时,她也是如此牵着碧珠的小手在大街上疯玩。忘了时辰,家里头还派了人找遍北洲,没有得到音讯便急的跳脚,最后无法子,只好报警。她们连个小丫头却只是为了一时的好玩,故意躲在王府花园里头躲猫猫。

找着了,戚姨娘先要打她一手板子的,却被碧珠那丫头抢了板子去。论起调皮赖账来,没人比得上那丫头。一场闹剧,草草收场。长大了,女孩子们都有了心事,心自然就疏远了。碧珠,茫茫人海,你让姐去哪儿找到你!你现在是否也在找姐姐?就像当年玩躲猫猫的游戏一样么?

登报、警局报案,这些法子都试了,总不见成效。

“董事长,又想碧珠小姐了?各大报社都联系了,不妨耐住性子等消息。”

“失散两年,这丫头又是那极为倔强的。真怕她出事。”

她摁着清婉的手,“碧珠小姐一定不会有事的。”

“这么肯定?”清婉叹息。

“我的第六感是最准确的。”

清婉噗嗤一笑,打趣她,“是不是谈公事的时候也是第六感作祟?”

“不是啊——董事长,公事马虎不得。我怎么会凭第六感处理事情?”

“你这个丫头就是开不起玩笑。”

她吐吐舌头,又静默不语了。可爱的很。

忽然,一个转头,猛拍了拍脑门,“哎呀,我竟然把这样重要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真是该死。董事长,今天船厂的李宗生老板约你去雕花楼出口合同的事情。”

“小李,掉头去雕花楼。”车子调转,飞速疾驰。

李宗生是北洲最大的航运老板,凡是进出口货物都在他的码头来往运送。

紫檀雕花大门大开,“吆,梅老板,幸会幸会。”

她欠身行礼,“李老板。好久不见。对不住,等很长时间了吧?”

李宗生笑道:“要是等的是别的什么人,李某早就拂袖而去,可要是大名鼎鼎的梅老板,我就算等上一天,我也是甘之如饴啊。”

李宗生为她拉出椅子。自己又坐下。

“上茶!”

外头小厮应声上了浓浓的大红袍。大红袍是纳兰宇最喜欢的茶叶。

她对着茶有些淡漠,只是象征性的啜了一口。

李宗生却饶有兴致的介绍起大红袍的来历,这些来历她早就知晓,无奈还得听他这个中年男人不厌其烦的告知。她也装着不知道,只是认真的听完。

“李老板,你对茶这样有研究,有没有想过开个茶楼?”她红艳艳的蔻丹轻叩杯壁。

“茶楼?也并非不可,可梅老板你也知道,这北洲最好的茶楼是叶家的聚仙楼。背后可是叶家的势力,叶家和纳兰家是亲家,我要是开了岂不是和他们纳兰家对着干?”

她巧笑一声,“李老板,我背后是谁?”

“听闻梅老板和英国领事是至交好友?”李宗生试探着问。

“李老板消息灵通,你的船队去苏杭运来上好的茶叶,成本最为低廉。这样的好买卖,我定是要支持您到底的。至于叶家,只怕你也是知道的,不足为惧。”她颇为云淡风轻,以现在的实力对付叶婷云那女人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李宗生垂首想了一想,“那要是纳兰家插手,也是不好办的啊。”

“李老板,纳兰家背后是谁?”

“南边的?”李宗生低声说。

“到底是南边的厉害还是英国人厉害?眼下虽然南边战事吃紧,可北洲这个地方依旧是个租界林立的十里洋场。李老板,咱们在商言商,还需看准风向。”

一席话,李宗生竖起大拇指大笑,“梅老板不但风华绝代还是个经商奇才。李某服了。”

“来,李老板,合作愉快。”

两杯碰触,茶水碧波潋滟晃动。

“合作愉快。”

李宗生问:“那我们的茶楼取个什么名字?我是个粗人,没读过什么书,久闻梅老板诗书画极通,李某请梅老板赐名。”

两小厮捧了刚刚研好的墨汁。又铺好宣纸。砚台花纹以青花为主,雕工流畅、细腻润滑。

“肇庆端砚。”李宗生饶有兴味的点点头。

“俗话说:宝剑配英雄,昨儿,南边的朋友大老远差人送来的,可我是个大老粗,大字都认不全。梅老板是才女,这端砚和湖笔赠与佳人,不折本。”

她拿了湖笔运笔写下:聚贤楼。

李宗生拿了宣纸细细端详,赞道:“笔势以为飘若浮云,矫若惊龙。遒劲圆润。难得的好字。聚贤楼,妙哉,妙哉!他们叶家聚集仙人,我们聚集贤人。”

一拍即合,就叫聚贤楼。

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聚贤楼开张营业。社会各界,名流贵族来了不少。李宗生一个一个的谨慎应付。

“恭喜李老板,开张大吉。”

“里头请。”他穿了长衫马褂,面上都是春风。

来人都是他的关系亦或是梅老板的关系。一时间,人影幢幢,欢声震天。

“哎呀,梅老板。”

清婉穿了大襟褂子月华长裙及脚踝,典型的旧式少奶奶的装扮,只是这衣裳穿在她身子上也是别具一格。

“李老板,恭喜发财!”李宗生是苏州人听得懂这吴侬软语。立即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谢,快进去坐,您可是贵客呀。”

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进了包厢,一路上不停的和那些旧交伙伴打招呼。嗓子早就冒烟了。

“梅老板,喝茶。”

“谢了,李老板,您端的茶我可不敢喝哦。”她拿了绢子擦了擦脸。

“梅老板是这聚贤楼的大股东,也是我李宗生的好朋友,这送杯茶没什么大不了。”

她抬眼看了看那屋子,装饰的倒是有些滋味儿,名人字画、扇面屏风、还有那精致的宋瓷!清雅的香气从炉子里头冒出来。

“今儿,请了那个书寓的先生?”她用茶碗盖推开茶叶沫子问。

“是沈艳茹,沈老板,大名鼎鼎的大鼓先生。她的京戏可是北洲一绝啊!”

“沈艳茹?”

李宗生俯身问:“梅老板,有什么不妥之处么?我马上换人。”

她摆了摆手,“不必了。她唱的地道。我听过她的戏。”

一曲《玉堂春》唱尽了人间情事,悲欢离合,死生契阔。满堂彩头,众人将早早备好的金叶子洒在台面上头。地上明晃晃的整整铺了一层。

梅雪轻叩桌沿拍着板子,她真想和这个沈美人共同登台唱一曲。忘记之前的种种不愉快,只是为了戏。

沈艳茹穿了一身绛红旗袍,外头披了狐狸皮小坎肩。两人在茶楼后头的园子里头迎面碰上。

“沈小姐,你好。”

沈艳茹报以微笑,也没有半分的错愕,“梅老板。”她躬身行礼。

“刚刚的戏唱的很好。”

“梅老板谬赞了,今儿我才知道他为什么舍我娶你。我——的确不如你。”黛眉舒展。皎若琉璃。

“现在说这些还有用么?沈小姐什么时候有空,我喜欢听你的戏,还想请你教我几招绝活。”

沈艳茹笑道:“梅老板说笑,这行面子上风光,可不是你这种大小姐玩的。”

“你台子上的罪枷锁用的是纯木的,颈子一定很疼吧?”

沈艳茹兀自一惊,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竟能看出枷锁上头的门道来!慈禧太后以来,民间艺人演《玉堂春》都是用的鱼形枷锁,鱼形枷锁比笨重的木枷锁漂亮许多,可是没有真实感。

她不好意思的说:“碰上行家,我竟然不识抬举往外头撵人。我该叫你三夫人还是关小姐?”

“都不是。”

“那就是梅老板了?”她用了疑问句,仿佛试探似的问。

清婉亲切的拉起她的手诚挚一握。

“叫我梅雪。”

有的时候,或许就是一个命,一个缘。前几年还为了同一个男人面和心不合,现在却早已敞开心扉,接纳彼此了。也许,本就不存在什么斗争,血淋淋的斗争都是我们自己寻思出来的。想当然把某个同性想象成假想敌,后来却发现,只是愚蠢的心思罢了。

女人活在乱世不容易,尤其是像她们这样飘零无根的女子。洗尽铅华呈素姿。唯留菊香自芬芳!

是啊,她们又不是那顺治爷后宫里头的佟佳氏和董鄂妃,争争斗斗一辈子,到头来谁胜了谁又败了?无从定论。再说,她们干嘛非得绕着一个男人转?有本事就让那些男人绕着她们转才是。

喝茶、闲晃、谈天说地。清婉从不知道沈艳茹竟是她的知己。甚至于萌生出一种相见恨晚的感慨来。沈艳茹拉胡琴,她哼唱上两句,在那北洲名伶跟前儿班门弄斧也不觉得羞。墙头上的黄莺抖了抖那油亮的小黄毛,威风八面的呖呖而鸣。

沈艳茹笑的前仰后合,拉胡琴的劲儿都使不上。

“看看,那小东西想你和比比嗓子呢!”

这是沈艳茹的别院,她不亏是一届名家,每日吊嗓之时,外墙那里都藏了许多人前来盗技。只为听听她是如何吊嗓的。

“沈老板,外头来的人可不少。”清婉故意朝外头喊。

“是么?就让他们听吧,我沈老板的技艺是传女不传男的,外头的臭男人听着,趁早滚回去,好得很哩!”

两人相看一笑。继续嗑瓜子喝茶。看那庇荫的大榕树盘虬卧龙的枝干往天上长!

“哎,我想问你句实话。你看成不?”

清婉看了看她那表情,笑着啜了口茶。“是不是想问我还爱不爱纳兰宇?”

沈艳茹一听,呛了口茶,幸而拿绢子捂住嘴。咳个不停。

“你这洋学生,大小姐,比我们戏子还放得开?爱不爱的也挂在嘴边上?”

“那你呢?你爱他吗?”

沈艳茹神情黯淡下来闪闪烁烁的眼神中藏着凄迷,似笑非笑说:“就算爱也是白搭,人家又不爱我。再说,他至今未娶,你当是为了谁?聚贤楼背后老板是你,这不是明摆着和那祖宗对着干么?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么?眼下,那祖宗还不知道你还在北洲,要是知道了,我看你怎么收场!”

“知道又如何,我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现在是梅雪不是什么关清婉。”

“屁话!大报小报上都认识梅雪,要不是为了躲他,你干嘛不把照片大大方方摆在上头去?装神弄鬼的,你糊弄的是谁?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些文化人,爱就是爱,不爱就要当面锣对面鼓的说个明明白白的。躲着算是怎么回事?”

这个相貌倾城的名伶爽爽利利的说出这些话来,倒是让人觉得她更可爱了。旧社会,人们都是对她们抱有偏见的,可清婉却亲切的称她们为艺术家,没错,她们就是艺术家,打心眼里头尊重艺术,为了追求舞台真实感竟然戴着十几斤重的大枷锁唱完整整一折子的戏。

她的那些假笑佯哭只是为了在这烽火中苦苦找寻一块立足之地。这种权宜之计委实让清婉感动。早就听闻她唱功在温丽丽之上,可就事事排在温丽丽后头,仿佛走到哪儿都略微逊她一筹。旁人都说沈艳茹脾气不好,不会曲意逢迎。

她是冷美人;温丽丽是热美人。这一冷一热,沈艳茹自然是逊色了。清婉不禁叹息,这乱世上只怕没有人懂得沈艳茹内心的那一份坚持。

她辞了沈艳茹,汽车逶迤走在盘山路上。

“董事长,出事了。”万晓月坐在她一侧,有些急促的说。

“什么事?”

“我们的一个大客户被华贸银行的王经理抢走了。”

华贸银行是王允父亲的资产,晓月口中的那个王经理就是王允。

“走了一个大客户,我们还可以有无数的小客户。”清婉笑着说。

万晓月云里雾里完全听不懂老板的意思,“董事长,您的意思是?”

她微微仰头,“能抢走的客户就不算是客户,只须给他更大的好处,没准儿哪天又跑到我们华业银行来存现来了呢!晓月,你说,北洲那些没多少钱的小市民,他们想不想开户存钱呢?”

“当然想了,只是北洲的银行没有这一项业务,他们能存的钱实在太少了,银行都怕浪费户头也怕麻烦,最主要的是钱少无利可图。”

“北洲平民多还是豪门多?”

“当然是平民多。”万晓月答。

“我们要做的的就是积沙成塔、聚少成多。华业银行从今天起设两个专门为平民处理存款业务的窗口,存款的最低限额就定在一块钱。也就是说,只要他们有一块钱就可以来洋行存钱,我们都要授理。”

万晓月一拍大腿,恍然大悟,这样子的话,只有华业有这项服务,那些没机会存款的小储户也可以把钱存进来,一个人的钱数量是有限的,可要是人一多,聚沙成塔,那就相当于又多了许多的大客户啊!

“董事长,我明白了,这法子您是怎么想出来的?”她几乎眉飞色舞的问。

清婉笑道:“用脑子想的,你忘了,我可是个爱钱如命的人,都快赶上小说里头的吝啬鬼了,这些钱生钱的法子,就算是绞尽脑汁我也要想出来。”

“董事长,您真风趣,这法子的确是个发财的大机遇,要是被其他银行知道了,肯定要效法。”

“只怕他们知道以后,我们华业早已赚的钵满盆满了。”

下车的时候,清婉笑着跟万晓月说:“今儿,穿的漂亮!我的秘书就该这样。”

万晓月不由自主低头上下打量了自己,一身青色的佯装,上衣上头还戴了嵌珍珠的胸花。尖头高跟的皮鞋踏着脚上。俨然是一个时尚女性。时尚中还透着些书卷气。

女人的自信比什么都重要,所谓的美人不过就是赌气打扮自己,赌气血一些一般女子不愿意碰的所谓男人的专利。什么是美人?无非是气质加美貌两样东西而已。

‘一块钱存钱罐’这个法子果真奏效。没几天的功夫,那些闻声赶来存款的小储户便密密匝匝的在华业门口排起了长龙。柜上的人都忙的不亦乐乎。

“三哥,我算是遇上对头了,怎么办?你可得给我出个主意。”王允狠狠的吸一口烟,往烟灰缸里头弹了弹烟灰,眉心微蹙。

纳兰宇从未见过王允这般着急,“你小子这是怎么了?跟谁又杠上了?”

王允站起左右踱步,叹气道:“华业银行的董事长,她创了一个什么‘一块钱存钱罐’生意兴荣,这会子,把我们几家银行的储户都快抢走了!三哥,要是你不救我,我们华贸就快完了。”

纳兰宇给他倒了杯红酒,王允一仰脖便吞下去。

“看来真是急了,华业的董事长是什么来历?”

王允双手往桌子上一撑,“是个女的,和英美大使馆关系很好,叫什么梅雪的。报纸上头不是天天有她的报道么?就是不知道长什么模样。再不就是这女人长得太丑,不敢把自己的照片放在新闻纸上,”

“梅雪?听这名字倒像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人。”

王允无奈苦笑,“三哥,我真是急了,您还有心思开玩笑?您就帮帮我吧。”

纳兰宇拿了根烟,自己点上,抽了几口,夹在指间。

“人家是合法经营,没拐没骗的,也怪你们这些大老爷们,心眼子连个女人也比不上!我怎么帮你?难不成把军部的人调到华业银行去毁人家生意?”

王允戏谑一笑,不敢抬眼看他。喃喃的说:“不瞒三哥,我就是这个意思,你就把军队调过去,女人都胆子小,我也打听清楚了,梅雪那女人手下的人都是女人。成不了什么大事的。就是吓唬吓唬他们,三大银行的董事长也是这个意思。”

纳兰宇把烟往水晶缸一摁,睥睨他一眼。

“王允,我的脾气你还不知道?这种事情你觉得我会去?”

“三哥,我知道,你是英雄,可我们王家是商人,我们是在商言商的,那女人把我们三大银行的客户都抢走了,我们吃什么喝什么?”

纳兰宇脸色阴转晴,“我的钱不是存在你们华贸么?据我所知,叶家的钱还有你王家的钱都好好的存在你们华贸。市面上也是风平浪静,挤兑这种事我是绝对不会让它发生的,就算发生,纳兰也不会坐视不管,政府救市也是先救你们王家的华贸。你小子,别打量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人都在想什么,无非是觉得败在女人手上不服气,来我这儿搬救兵来了!是也不是?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王允抓耳挠腮,垂眸说:“三哥,你就借我几个兵吧,否则,我这回去也没法子和三大银行的那些老头子交代啊。旁人都知道我和你三公子要好,这会子借兵,愣是一个也没借着,那还不被人家笑话死?”

纳兰宇单手点了点他脑门,“你小子就会耍花腔,就跟他们说是我的意思,不要无端生事,要是不服气,大可直接来找我说。”

王允喃喃,“那些人见您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哪敢来?”

“不敢来,就别仗着我的势力外头惹事!听听外头都怎么说,说我拥兵自重,若不是他端锐成天逼我,我能把他软禁在江左?还说我纳兰宇手下的人到处仗势欺人。说的可不就是你们么?如今,连父亲都开始忌惮我,生怕我没等他咽气就抢了他总理的位置去!老爷子搞了一辈子党争,到头来倒是怀疑起我来了!”

“三哥,我——对不起。”王允扑通跪地。

“你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祖宗,我是你哪门子的祖宗?要是真心为我着想,这会子,都收敛些。我也在老爷子面前好做人。”

“三哥,我知道了,我就是被那女的气糊涂了,我怎么从来没听说北洲还藏着这厉害的一女的。听说还是李小嘉的女人。李小嘉这小子,平日里就跟咱不对付。没准这个女人来搅局就是他出的主意!”

李小嘉的女人?纳兰宇陷入沉思,李小嘉学的是钢琴,并非生意通,这主意定是那女人的注意。这小女子敢跟王允家对着干,怕是来头不小。

纳兰宇穿了玄黑风衣,拍了拍王允肩膀,“走,我们去会会这个乱世佳人,如何?”

王允忽然来了兴致,戏谑道:“三哥,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没什么。”

有些话想说出来却怎么也不能开口。自从三嫂失踪后,他极少涉足那些娱乐会所。没成想,这次主动提出去看看那个叫梅雪的女人。

清婉的华业银行业绩蒸蒸日上。资金从最初的10万发展到现在的500万。连留美回来的万晓月都禁不住整天在她耳边嗡嗡:“董事长,你大学的专业真的是国文么?”

她一边看文件一边抬眼看她,“怎么?我不像国文系的么?”

晓月来回踱步,须臾,笑道:“不像,一点也不像,倒像是经济系的。您呀,简直就是中国的金融奇才!”

“小小年纪,就知道奉承人了?”

万晓月笑笑,仰脸笑道:“我这可不是奉承,你不接受采访,可没见过那阵势,那些记者每天都躲在角落里偷拍你。我一出去,就被他们拉扯住。那些人,不停地问我关于您的饮食起居之类的琐事。”

“那你都据实以告了?”她漫不经心的问。

“没有,当然没有,我是您的秘书,怎么会把消息泄露给他们。”她眼睛瞪得老大,像是要急于澄清一个天大的冤案。

清婉抚了抚金丝边的黑框眼镜,“逗你玩的。签好了,呶,把这些都拿下去吧。”

万晓月将一摞子文件横抱在臂腕。笑着出去。

清婉揉揉紧绷的脑部神经,双手摁住太阳穴。拉开抽屉找出一根烟点上。深呼一口气,吐出袅袅烟雾。从楼上往下看去,底下的人就像是蚂蚁一样微不足道,她又何尝不是千万只蚂蚁中的一个,一身黑色洋装,裙子也是及膝的那种,只有裙裾上绣上了一圈荷叶花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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