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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梦断江北(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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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郊外,一片荒芜,今夜没有月华,只有冷冰冰的空气包裹着她。

四辆汽车将她的车团团围住,‘崩崩嘣’一只戴着蕾丝黑手套的手有节律的扣动车窗。

“三妹,下来吧,我和大嫂等了你很久了。嫂子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金凤至横眉一挑,朱唇轻启笑着说。窗外果真冷到极点,呵出的白气一团团的。

“是啊,三妹,大嫂我可是等你许久了。”

清婉自知躲不过,便推门而下,“什么事情?大嫂,二嫂。”寒风中,她那绿色斗篷哗哗作响。

“什么事?三妹这样健忘?忘了当初你是怎么威胁我了?啊?”

金凤伸了手去打,却被叶婷云拉住,“二妹,你真是性急,让她喝下这参汤就算完事儿了。”

参汤?几个粗使婆子撸了袖子纷纷上来,清婉本就气力小,哪是她们几个婆子的对手,不一会儿的功夫那婆子就拿了银勺撬开她绣口想把那参汤往她嘴里头硬灌。她却仍旧闭紧牙关不肯让步,僵持之下,叶婷云和金凤至也上来扒开她牙关,硬是将那一碗参汤灌了下去。

她瘫软在冰冷的地上,只觉得喉头阵阵发紧,咳嗽个不停。

“你们给我喝了什么?”她支撑着虚弱的身子质问。

“什么?自然是藏红花!三妹,可别怪我们心狠,纳兰家是容不下这个孩子的!就算我们不动手也有人动手的。”

‘啪’一巴掌落在金凤至脸颊。红透了半边。

金凤至又打回去,她虚弱如同纸片,晃悠悠的跌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气、小腹剧痛!嘴角还带着血。

“你们——你们不得好死!为什么要杀了我的孩子!”

叶婷云立在她跟前儿,冷笑道:“我说三妹妹,你还以为你是老三宠在手心上的人?现在,你不过就是被纳兰家赶出来的弃妇而已!”

她全身抽搐,脸色乌青,旗袍下的血涓涓淌出来。大雪飞扬,染白了大地。打在她手上脸上唇上。混着周身粘稠的血液慢慢融化。白色融入红色变成一片潋滟艳色像极了结婚用的大红色水綾。阵阵痛疼袭入骨髓,她却也没有*一声,只是左眼液体顺着鼻梁凹凸处流进右眼。一滴一滴的流着。她的孩子没了!就这样没了!一个鲜活的小生命就被毒死在她的小腹里。孩子一定比她还要疼。她感觉那孩子一点一点的从她肚子里消失!都是他的血,那孩子的血。腥甜腥甜的。像极了胭脂的红色。她再也睁不开眼睛。雪花打在她眼睑上,凉凉的。北风呜咽呼啸,就像是末世的挽歌!

那漫天的雪白簌簌落在一抹绿色上头。将那明艳的绿覆盖了去。满眼尽是无边的苍凉!悲苦!

屋子里头的躺椅上依稀还存着她的余温,长颈瓷瓶里的菡萏残荷不知多长时间没有换过。一抹青黑色蔫蔫的耷拉着脑袋。紫檀木写字台上头还留着她那未干的墨汁!隐隐墨香盈袖。还有她送他的那扇小屏风,空谷幽兰大隐于市。她笑着说那是独有的双面绣,他爱若至宝!

锦被整整齐齐的叠放在弹簧床头,摸上去柔滑温润,还有她淡淡的体香。

这屋子里头到处都是回忆,到处都是无言的痛楚。

纳兰宇缓缓拉开那写字台上的小屉子,里头有一本笔记,自己娟秀,她的笔迹!

他一页一页的翻看着:

十一月十二号,星期二。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我给自己把脉,没成想真的是喜脉!眼看着这个小生命一天天变大,我只想惊叹的说:生物学上细胞的分裂真是神奇。把一个人分成两个的感觉是怎样的?(*^__^*)嘻嘻……

十一月十一号,星期三。

今天,我本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父亲,可是,他太忙了,我不想让他分心,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我就晚些告诉他吧。你不会怪妈妈吧?不过,我相信,你一定是个体贴的孩子。

十一月十二号,星期四。

孩子,我隐约觉得府里头的气氛有些不对,大家好像都在下意识的躲着我们,怎么办?我害怕护不了你周全!不,为了你,我一定会挺住,不管遇到多大的危险。我都得忍。我告诉自己:瓜尔佳.清婉,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你还有宝宝。你得负责他一辈子!

日记戛然而止,上头的墨迹就像是一把把小刀狠狠的刮在他心上!

清婉,原来你是如此珍视我的孩子!

彼时,兰春正端了参汤来,却被纳兰宇撞翻在地,他匆匆忙忙的披了大衣出去。

“宇儿!你要去哪儿?”

纳兰氏站在他跟前儿问。

“我去找清婉。”

纳兰氏喝道:“她也配身为人母?别打量我不知道,昨晚,她就不告而别了,把你一个人丢在高山别墅里头不管不问,她到底安得什么心?这样的女人你还要她做什么!枉费我三媒六证跑去提亲,我真是瞎了眼竟把个丧门星八抬大轿抬了进来!宇儿,你清醒一下好吗?你父亲好不容易原谅了你的荒唐行径!为了她,你竟然敢带人跑去总理府兵谏!要是换了别人,还有命吗?你这个傻孩子,到底知不知道你父亲对你寄予厚望!你这样糟蹋自己,是想逼死我吗!”纳兰氏从未在下人面前失了分寸,这次不敢不顾的大发雷霆也是气急的缘故。

晨曦入窗,落地的大窗户外头便是露台,几十根大理石柱子擎起来的白色露台上隔着粉墙镶了书架,上头放满了各式各样的额书本,中文的,英文的,法文的——

室内也是清一色的白,白色的窗帘,白色的西洋卓,白色的写字台——

清婉强撑着睁开眼睛,眼前这一切都是陌生的,这到底是哪儿?天堂?他们说天堂上都是清一色的白。下意识看去,身上的那件绿旗袍也换成了淡紫色睡裙。她想起来却怎么也坐不起来,撑着肘连着试了几次,用尽全身力气,依旧软塌塌的倒在床上。

“小姐,想起来是吗?我来帮你吧。”

一个陌生男子兀自推了金色把手进来对她说,这男子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倒不像是个坏人,相反,还长得眉目清秀,十分俊朗。一身白色的西装套在身上。逆着阳光轮廓更加清晰了。右腕上还戴着劳力士牌子的手表。她知道那个牌子是有钱人才能买得起的。

修长的手指触上她的胳膊想要她借力坐起来。她下意识的躲避,双肘往后以防支撑着坐起来。

“你是谁?这儿是哪儿?”

经这一问,他才觉得自己的唐突,竟然忘了自我介绍,就这样公然闯进一个女孩子的闺房。

“哦,对不起,忘了自己介绍,我叫李小嘉,昨晚我去山上的时候,看见你倒在血泊里,就让你把你抬到家里来了。冒昧之处,还望见谅。”这个人眼睛里头真干净,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大少爷。屋子里头还有一架大三角钢琴,绝美的琴身,是施坦威的牌子。目前,这个牌子国内还没有代售点。是空运过来的吗?

他伸出修长的手,她一向没有跟陌生人握手的习惯,只是颔首示意打个招呼。

见她这般,李小嘉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缩回手去抄在裤袋里。

“谢谢你,李先生,我要走了。”

她艰难爬起来,趿上软缎拖鞋,无奈,身子早已不能支撑,软软的摊在他臂腕。只是起个床而已,她却折腾出一身的汗。脊背都湿透蹋在后背上头。

他微微俯身说:“小姐,大夫说——说你身子还需将养,你要是觉得不方便我可以回避,房里头有许丫鬟,你若看着谁好,我就让谁跟着你,侍候一切的起居饮食。等你身子大好,我定会派人把你送回家去。你看这样安排可好?”

这个人倒像是个谦谦君子,她旋即放下戒备。只是,他到底是何身份?这样豪华的房间一点也不亚于纳兰世家,此人只怕也是个有些头脸的人。

“你是谁?”

他抿嘴一笑,“小姐,我刚刚说过了——我是李小嘉。”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你家里头是做什么的。”她略微想了想又顿了顿,这个问题的确冒昧,可是,她的确需要知道这些,要是这个人和纳兰家有什么关系的话,她岂不是又入地狱!

“我父亲是李睿生。你应该听说过吧?”当李小嘉说道李睿生三个字的时候,如漆的眸子似乎闪过一丝的苍凉绝望和无奈。那是让人不容易捕捉到的东西。

李睿生?鼎鼎大名的帮会头子李睿生?李小嘉是他的儿子?她无法想象以砍刀杀人起家的李睿生竟会有一个饱读诗书的儿子。想象中的帮会中人都是青面獠牙膀大腰圆满口脏话的市井无赖。可再看看李小嘉,这人分明看起来温文儒雅、彬彬有礼。

钢琴、书籍、还有悬于墙上的名画,这些似乎都与他的身份不相符。

默了半响,她未曾言语,李睿生是帮会中人,藏身此地,也算是最佳选择,纳兰家一向以世代簪缨自居,没有特殊的事情,万万不可能和帮会扯上任何关系。

“你一定被吓到了吧,觉得我也是不怀好意的。”

他叹息问她。

“李公子,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算了,谢谢你收留我。”

她微微一笑、两点梨涡。只是那笑却仅仅停留了一秒左右。对于这个恩人她自然不能将那些不好的情绪发泄到他身上去,他不是纳兰宇。

关清婉!她在心里狠狠咒骂自己,事到如今竟然还是不能去好好恨他!她不断的提醒自己,纳兰宇这个人只是个虚情假意的混蛋!过去的情爱只是她一个人的想象而已!如今大梦已醒,她还在期待什么!还能期待什么!

“喜欢钢琴吗?哦,我刚刚看见你一直盯着它看。你的眼睛告诉我你也是个爱琴之人。”

她微微一愣,学校周年庆,曾是弹过舒曼的a小调。

“哦,我并不懂钢琴。”

他似乎有些失望,仍旧笑着问:“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想了想,又觉着她可能是旧式的大家闺秀,这样问也是不妥,便笑道:“我是不是太唐突了?”

“我叫关清婉。”

“《野有蔓草》上说,‘有美一人,清扬婉兮’。很好听的名字。”

他果真通今博古,连《郑风》上头的诗句都记得如此熟稔。一点也不像帮会头子的儿子。

她淡淡的说:“李先生说笑了,名字和人是不能对号入座的。只是个莫须有的代号罢了。”

“小姐过谦了,看小姐一身的行头气度定是北洲名媛望族。事易时移,有些事情总是要看淡些的,身在乱世,只能独善其身。”

独善其身?只怕她没有这个机会。摸着自己的小腹,那剧痛犹在,可心里的痛谁又能知道?她暗暗发誓,复仇!让那些制造杀戮的人生不如死!她不能再这样懦弱下去,已经没有力气去宽容。所有的一切都化作昨日黄花。她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去痛哭流涕,因为眼泪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她利用一年的时间让自己变成真正的鬼魅:亲自编织一张复仇的巨网。

金凤至还是改不了那爱赌的毛病,这会子在那赌场接连败退,心里着实火大。对面的庄家见她仍旧踯躅不肯下注,早就骂骂咧咧的吆喝上了,“我说,你不赌就下去啊!”

金凤至横眉挑起,“谁说老娘不赌了?知道我是谁吗?”

对面的胖子不以为意的问,“你谁啊?”

“哼,说出来吓破你的胆,我是纳兰家的二少奶奶!快点把老娘输的钱还回来,否则,有你好受的!”

对面的胖子讪讪一笑,转头又对那观赌的人讲:“大伙都听见了,她是纳兰轩的老婆,吓死我了!我好害怕啊!”说罢,全场轰然大笑。

金凤至怒道:“笑什么?”

“笑什么?纳兰轩早就玩完了,如今,总理大人只重用三公子,至于二公子嘛,嘿嘿,不过就是个摆设罢了,知道老子是谁吗?”

胖子扬起带着金疙瘩的大粗手自豪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尖粗声问。

“老子是警备厅厅长刘武能,现是三公子手底下的人。长眼的都知道,三公子早晚是这北洲的主子!”

金凤至腿脚一软悻悻的坐在椅子上。

“怎么了诸位?不赌了么?”背后传来一阵娇笑。只见那妖娆女子穿了一袭白色长裙款款而来。

刘武能迎上去,一阵悠然香味沁入心脾。那胖子不由得眼光泛直。竟是看呆了。

“美人,你是从哪儿飘过来的?啊?我以前没见过你?”

那女轻启朱唇子笑道:“刘大人自然没见过我,您不是三公子的人吗?我这小角色怎能入得了您的法眼?”

听那声音就已然酥了,这会子哪还有什么心思赌,只想抱了她去房里头快活逍遥去。

胖子不安分的去摸那美人染满蔻丹的手,早被她一把掌打上去!

‘啪!’

那胖子立时被打懵了。

‘啪!’反手又是一巴掌打过去。

众人皆唏嘘道:这女人不要命了,连三公子的人都敢打?何况刘武能还是警备厅厅长!

刘武能被扇了两个大嘴巴,这会子正是火冒金星。

“妈的,你这个贱人,竟敢打老子?我——”

粗手早被一双修长细白的手狠狠捏住,那人手劲极大,倒像是个壮汉所为。

抬眼一看,竟然是个白面书生。正想掏出腰间配枪给他一枪,却意识到这白面书生似乎在哪儿见过。

是李小嘉!妈呀,这会真是玩枪走火!

刘武能一拍大腿,笑吟吟的求饶:“原来是李爷的公子,我眼拙,李公子,您大人大量,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这位美人刚刚多有冒犯,您就饶了我吧。”

李小嘉松了手,胖子手上还留了一个镯子般形状的青紫斑块。

金凤至早已看呆了,眼前这个风情万种的女子怎么越看越像关清婉!她捏紧丫鬟的腕子问:“看清楚了吗?她——她是不是关清婉?啊?”

那丫头吃痛*一声,擦亮眼珠子看了半晌。眼前这个女子只是长相有些像那关清婉,缎面束胸的裙子包裹着曼妙的身姿;雪白的颈子上环的红油钻项链熠熠生辉;蕾丝花边的长袖手套牢牢套在那玉腕子上头。黑色高跟鞋大约有十几寸那么高!

“长得像,穿的不像。三少奶奶一向打扮的很是素净的。从没见她打过那个下人啊!”

那女子扣上李小嘉的臂腕,从密密麻麻的人群中穿过去。一旁的人都唯唯诺诺的为他们开路。

她手心早已浮起一层波波水雾。

“清婉,不要怕,做得很好。”

李小嘉伏在她耳边柔声说。一个肯定的眼神让她勇敢走下去。她穿上那件有些暴露的裙子,描画自己曾经最不喜欢的艳妆,踏上那高跟鞋。

今天只是故事的开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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