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云卿受伤(1 / 1)
“不管你戴着什么样的面具,我都会认出你的,师兄。”阿财突然转身,嘻嘻笑着。
莫白愣了下神,随即笑了笑,伸出手拿掉阿财的面具。捏了捏阿财的嘴巴,直挤得变了形才罢手。气的阿财也扯下他的面具,刚要掐回去。
“嗯,我知道。”温润的声音似阳光般温暖而坚定。
阿财不觉就下不去手了,被蛊惑了。
这一丝恻隐之心直接导致阿财之后几天顶着淤青脸上岗,后悔万分。果然是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啊。
该出手时就出手才对。
一直送到镖局门口,莫白看着阿财进门变成小黑点才转身离去。现在是多事之秋,只希望阿财老老实实待在府里别出来惹事就好。可是这镖局,怎么看也不像是不惹事的主。
想想还是加快回宫的步伐。
阿财回来自然是直奔书房,刚到门口。便见云卿一脸郑重的推门而出,匆匆离去,连招呼都没打。
阿财直觉是有大事发生,赶紧扣扣房门。
“进来。”低沉暗哑的声音自房内传出。
阿财推门进去,阳光也随之钻进屋去,一扫一室的黑暗,屋里登时亮堂起来。
书案边红衣也越发清晰,俯首凝着手中的信纸,抑郁之气蔓延。
三米远处阿财安静候着,大气不出。
只是一双大眼睛骨碌骨碌转着不安分地想瞥瞥那信上究竟说了什么,令这平日里桀骜的人顿时这般费心。不过这么远的距离着实有些考验人。
阿财睁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也没看见个所以然。
刚想揉揉发酸的眼睛,对面的红衣抬头,眉头紧蹙。
“公子,可有什么棘手的事?”阿财脱口而出。
“没什么,就是皇上六十大寿快到了,我在考虑要不要参加。”殇冶将信投入一旁的香炉中,阿财只瞧见个“杀”字,那信便成了一缕香烟散去。
“我当什么事呢,这热闹必须凑啊,不然多没意思。”阿财顿时来了兴致。
殇冶没有看她,只怔怔望着香炉,似在追寻香烟散去的痕迹。
“也是,准备了这么久,不去多没意思。”半响才道。
阿财听着这莫名其妙的话也是云里雾里,“嗯,是该好好准备。不过公子你什么时候又有皇上这层关系了,果然老奸巨猾,藏得够深。那你现在已经不是天下首富了,能准备什么像样的礼物呢?”
一个自言自语,一个若有所思,显然不在一个空间里。
殇冶回过神来看着阿财自言自语不知道琢磨些什么,“你脸上怎么回事。过来我看看。”
停止思考到底送什么礼物才显得自己高档大气上档次,阿财移步走近。
隔着书案,殇冶倾身向前,伸手抚摸着阿财脸上淤青的痕迹,“怎么这么不小心,跟猫打架了?”
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轻柔,轻轻呼着气,阿财的脸瞬时就像煮熟的螃蟹,红得冒火。
“是···是···是师兄···掐的。”阿财吞吞吐吐才冒出这几个字,脸颊像火烧一样,该死的这么好看的脸竟然离他这么近。
“莫白?”对面明显语气降了好几度。
“嗯,师兄送我回来的,他现在是禁卫军统领了,果然混的不错。”阿财羡慕着,一个师父教出来的,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怎么,还嫌弃做我的保镖。”
眼见面前这位大爷的脸色已经极尽冰点,阿财急忙圆场。
“怎么会呢,能待在公子身边,我高兴还来不及。有吃有穿,最重要是有银子赚,你赶我走我都不走。”
阿财信誓旦旦拍胸口保证。
殇冶扬眉,哈哈大笑,心情大好。
“以后别让他掐了,这脸本来就丑,再添点伤哪还有人敢要。”
阿财气结,狠瞪着,“不敢劳烦公子费心!”
“我这做主人的自是要考虑周全些,不然做下人的该怨我的。”殇冶一副胜利者姿态,撤回身子,仰在椅背上,慵懒自若。
阿财转头,不理会,退居三米远处。
第二天晌午云卿才回府,满脸疲惫之色。一回来就进了书房,阿财在门外守着,好奇地听墙角。
只断断续续听见云卿说什么已安置妥当,殇冶连个屁都没放。
阿财深觉,看来墙角也要选点比较有娱乐意味的来听,不然实在是没什么乐趣可言。
不一会云卿就出来,依旧是温婉沉静,只是双鬓些微的乱发看出她的奔波。
“阿财,好好守着公子。”
时刻都不忘公子的安危,阿财想,云卿实在是太保护殇冶了。就殇冶那武功,至少自己是伤不了他的。
云卿擦身而过时,阿财才注意到她额间隐忍的汗水以及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刚要伸手去扶,云卿抓住阿财的手臂,极力压低声音,“别出声,送我回房。”
阿财会意,点了点头。看着禁闭的书房门,“公子,我去趟茅房。”
说完便扶着云卿离去,一路上遇到些丫鬟婆子,云卿都掩饰得很好,与平日里没什么两样,该吩咐的吩咐。只有暗中扶着她的阿财知道她用了多大的气力在支撑。
还不容易进了自己的房门,阿财立刻关上门。
云卿已经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几近透明。
阿财想要扶她到床边歇着,却发现她背上有些潮湿,自己的手心斑斑血迹。
“不要出声,扶我到床边。我衣柜下面有金疮药,拿过来给我敷上。”云卿的声音已经气若游丝。
阿财不敢有一丝耽误,赶紧扶着云卿到床边,让她趴在床上,自己寻了金疮药来。
慢慢揭开云卿的衣服,一道长长的伤口赫然自左肩一直蔓延待腰的右侧,在凝脂的肌肤上丑陋的翻张,像地震的缝隙,触目惊心。伤口虽然草草做过处理,因其在后背,自己敷药有些勉强,有些地方已经开始化脓流血水。
阿财心里发紧,眼泪就要往下掉,手上可丝毫不敢松懈,将药仔细涂在伤口上,云卿咬着棉被一角忍着疼痛,两鬓的发早已被汗水湿透,粘在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