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负责(1 / 1)
暴怒声传来,阿财吓得大气不敢出,缩在池角一动不动。
顷刻间,一股杀气杀到。
阿财被掐着脖子从水中拎起来,小脸涨得通红。
“是我,阿财。”阿财拼命地挣脱制约喉咙的魔爪,脖间的青筋毕现。
殇冶一看,又是这个阿财。
“你躲在这里做什么?”殇冶松开手,眯着双眼,危险的气息袭来。
阿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差点让她这天下第一剑客命丧与此,真是丢人。
“阿财怎敢,阿财是不小心走错路,这不迷路了嘛。”
殇冶一副不相信的模样,渐渐向前逼近。阿财不断后退,直到后背完全贴上身后的池壁,已经退无可退了。
“公子,阿财知错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了阿财这一次吧。”阿财一幅讨饶模样。
池子的水温热,阿财泡了这么许久,两颊早已绯红。系发的布条已不知去向,湿漉漉的长发散落下来,些许贴在耳边,更衬得清秀可人。
殇冶未曾回答,双臂交叠,懒懒看着。
“公子,我不是故意要看你洗澡的。”阿财低着头,一副认错的模样。
“那就是有意的?”戏谑的笑声自薄唇传出。
阿财瞅准时机,突然猛地欺身向前,像条鱼一般,从他臂下滑过,转眼上了岸。
“公子,阿财这也是情势所逼,这就退下了,不打扰公子沐浴的雅兴。”阿财上了岸,背对着殇冶说道。
此刻,就算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回头。
她怕一回头就看见殇冶想要将她大卸八块的眼神,更怕被殇冶看到自己红的跟猴屁股一样的脸。
殇冶看着阿财迅速地跑出去,也没有去追的打算,慢悠悠地坐下,继续泡着。
只是眼角却是掩不住的笑意。
晚膳时,阿财还没有出现。
云卿颇有些担心,却见殇冶一幅怡然自乐的模样。
“云卿,吩咐厨房晚些时候做些热菜送到末冶阁。”
云卿知会,应声不言。
殇冶去了趟书房待到后半夜才回末冶阁。
远远便见末冶阁灯火明亮的,门扉大敞。
行近,才发现阿财一身黑衣正襟危坐,面向门口。桌上的饭菜席卷得只剩下残骸,看来是饿的不轻。
殇冶示意云卿退下,进屋掩上门。
阿财看见殇冶进门,突然站起来。
“这深更半夜的,你还不睡觉做什么?”殇冶未理她,径直往左走去。
“那个,那个•••”
“怎么,舌头被猫咬了?”殇冶站在珠帘前,转身看着阿财吞吞吐吐的模样。
“下午的事,我会负责的!”阿财突然像下了很大决心一般,义正言辞地说道。
殇冶看着她这副认真的模样,好看的眉头一挑,“哦!那你倒是说说看你要怎么负责。”
殇冶心中微微荡了一下,转身挑起珠帘,走向床铺。
“你在,我在。你亡,我亡。”阿财凝视着红衣,眼睛里闪烁着无比真诚的目光。
殇冶指尖正碰上外衣的玉环,准备脱衣,听见阿财这么一句,倒是愣住了。
随即哈哈大笑,“笑话!你本就是我的奴才,自然得与我同生共死!”
“你就当这是我的誓言吧。我阿财对天发誓,如有违此言,天•••”
“够了!”殇冶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了,快去睡吧,累了一天了。”
阿财得令,立马又恢复以往的嬉皮笑脸,屁颠屁颠钻屏风后去,忙不迭地扑在大床上。
“终于解决了件麻烦事啊!”
“阿财,日后凌贵妃想必是定要置我于死地的,你怕吗?”
阿财迷糊的眼睛渐渐闭上时,从另一边传来殇冶轻声的询问。
“我还怕她不来呢。正好最近手痒。”
殇冶听闻,终是忍不住嘴角的笑意。对面传来轻轻的呼吸声,想必已经进入梦乡了。他也可以闭上眼睛安心睡个好觉了。
窗外,荷塘里的青蛙见无人搭理,便叫得越发嚣张,在这盛夏的午夜妄图去扰人清梦。掩在树梢的月亮见此,也偷偷笑了。
第二天一大早,殇冶起身,唤了声阿财,无人应答。
伺候梳洗的云卿回道,“阿财早就起床了,跑到前院练武去了。”
殇冶笑笑,穿上外衣,往前院走去,“晚琴这几日情况如何?”
“回公子,这几日都未曾醒过。”
“殷离子的事调查的怎么样了?”
“果然如公子所料。”
“如此说来,他也该出现了。”
“公子,你看谁来了?”远远便见一黑衣小子跑来,身后跟着位白衣少年。
殇冶看见来人,玉扇一扬,“殷兄,他日一别,别来无恙?”
“小弟虽武功不济,自保脱身还不成问题。”
“瞧你得瑟的,对了,先别忙着叙旧了,府上还有位病人等你去救呢!”阿财一把拉过殷离子,转身就朝西厢奔去。
殇冶不快地皱了皱眉头,本以为这阿财经过昨晚会有什么脱胎换骨的变化。不料还是如此,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叹了口气,还是抬脚跟上去。
云卿看在眼底,悲喜参半,却不多言。
“阿财,你慢点,这刚见面,你就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啊!”
“人命关天,你腿脚放利索点。”
“我是神医不是神仙。好歹也让我喘口气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