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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L21阻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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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放学我和苏鹛一定会来这附近的一家烧烤馆,尤其夜自习结束之后。”周娣四说。她不是喜欢学习的人,但是一心想着上大学,所以高中那段时期尤为认真。可终究不是读书的料子,每次苏鹛轻轻松松进班级前三,她却一直在最后几名徘徊。

苏鹛会与周娣四上同一所大学也纯粹是苏鹛填志愿的时候刻意为之,本来她是可以去更好的学校上学。只是苏鹛也不热爱学校,对她来说在哪一所大学都是一样。

“我是真的笨,没救的。”周娣四一点也不为自己的笨做掩饰,拿起一块烤串就要放到嘴里。

韩深习惯性伸手就按住了周娣四手上的烤串,“小心烫。”

周娣四不认同,“烫的才好吃嘛。”

那羊肉上的油还滋啦作响,一看就特别有食欲。

韩深倒也不再拦着周娣四,与她两个人就坐在马路边的一个小摊子上吃东西。

周娣四搜罗了很多好吃的小吃,每一样都来一点,目的就是想让韩深尝遍这里所有的味道。她说下次来大仙镇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就连这一次来自己都觉得意外。

“我小时候不像苏鹛那么有钱,每次都是她请我吃东西。后来我说,总有一天会换成我请你吃东西的。”可苏鹛才不在乎周娣四的豪言壮志,她总说吃吧吃吧,吃死你得了。

“有时候我都很羡慕苏鹛家那么有钱,她想买什么就买,想吃什么就吃。而我却想要什么都没有。”只是想起来,便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那么幼稚,“我其实在心里一直埋怨爸爸,埋怨他怎么就没能创造那么好的条件给我……”

说着说着周娣四便说不下去了。

韩深坐在周娣四的对面,他只是看着她,并没有安慰。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三七少女节

L26阻力

= = =

父亲收入微薄,母亲离家出走,唯一的爷爷喝了毒药自杀。

这是周娣四的小时候,她很多时候都刻意不让自己想起这些,因为一旦想起,她整个人都可以压抑很久。

小时候除了被欺负还是被欺负,周娣四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只是想想就回去那个时候摇一摇自己,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在别人扯着你的头发时你只知道哭?

“我都不记得我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苏鹛的,只是一堆人要拿石头砸我,而她拿了一块最大的石头去砸别人。那个人脸上满满的血我至今都还记得,苏鹛说快跑,然后拉着我就跑。”周娣四说。所以她不怕疼,以前疼过太多了,早就习惯了。

韩深本想就这样坐在周娣四面前听着她说,说她从来不曾提起的事情。

只是韩深发现不行,他想要靠近她,拥抱着她。

“其实我爸爸都很好,他老实,勤劳,只是后来我妈妈走了,他就变了,变得脾气差,不愿意上班。”所以本来就窘迫的家,越来越窘迫。

周娣四是不愿提起这些事情,只觉得这样太过矫情,这些事情都过去那么久,而今她又过得那么舒坦,还有什么好提的呢?好像她特意要放大那些过往,愈发显得她小心眼了。

不想说了,周娣四便沉默了。

可韩深却说,“爷爷呢?娣四的爷爷呢?”

爷爷啊?

周娣四看着眼前的一碗麻辣烫,爷爷最不喜欢这种杂乱无章的吃食。

“爷爷是一个很神秘的人。”周娣四说。后来就只有爷爷会带着她,教她自己饿的时候做东西给自己吃。

周娣四甚至连自己的爷爷叫什么都不知道,她只知道爷爷做的东西很好吃,经常会有人过来拜访爷爷而被他赶出门。

后来爷爷自杀了,他为什么自杀的?好像说是在这个世界上没意思,没一点意思……

“所以我们的娣四做的东西那么好吃,所有人都说好。”韩深说。

周娣四摇摇头,“我做的东西没有爷爷那么好,他做的东西是世界上最好吃的。”

“我觉得娣四的最好。”韩深说。

周娣四娇羞地一笑,没有回答。

回去医院的路上周娣四又难得一见的沉默。心里明白她为什么沉默的韩深一路上都在讲话,一会儿讲一个笑话,一会儿讲讲他在上班时发生的事情。

周娣四听着,还是会非常给面子的回应,最后好像是不想听了,老实地说:“韩深你是要安慰我吗?可是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

韩深有些尴尬地咳了咳。

周娣四连忙摆手说自己不是讨厌他,只是越解释越乱,她一个人说着都要哭起来。

韩深忙停了车抓住她的手,而这一招的确管用,周娣四立即平稳了呼吸。

周娣四看着韩深,看着韩深看着自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气氛尴尬的周娣四说:“韩深,你说句话吧。”

韩深的回答是探身上前吻住了周娣四的双唇……

= = =

苏夏燃了一支烟,就站在病房门口,头顶是一盏节能灯,灯光照在他的脸上,如果不近看不出他的喜怒。

周娣四看到苏夏的时候惊讶地拉了拉韩深的袖口。

韩深同样也看到苏夏,只不过没有周娣四表现地那般惊讶。

苏夏抬起头就看到自己面前的一对男女。

该说非常般配的,可是苏夏并不想见到。

“巧啊。”苏夏朝韩深打了一个招呼,随后吞吐出一口烟雾。

周娣四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男人抽烟,而现在又是在医院里,她的正义感就来了,皱着眉说:“你怎么在这儿抽烟?”

苏夏慵懒地看了一眼周娣四,根本懒得回答她这个问题。

病房里多了很多的人,周娣四一个都不认识。

韩深拉着周娣四进病房门之后竟然自来熟朝那些人打招呼,“叔叔阿姨,好久不见。”

几个打扮精致的人看到韩深的时候也有些惊讶,却不问韩深为什么在这儿。

苏家人都是这样,一个个都好像有通天的本事,即便现在还不知韩深在这里的原因,只怕下一秒就让人查出来。

韩深也不多做解释,领着周娣四与人一个个地打招呼。

周娣四懵懵懂懂的,只是越看前面几个人越觉得与苏爸爸像。

韩深大概明白晚上各种情况,于是拉着周娣四早早地告辞。

周娣四被眼前的阵仗弄得也是一头的雾水,韩深说走,她便紧跟着这个牵着她手的男人。

苏夏依旧还站在门口,只是手上的烟早已经不见。

见韩深出来,他嗤笑了一声,说:“早见到了吧?”

韩深没有回答,牵着周娣四的手背对着苏夏也没有走。

苏夏站在他们的背后,说:“记得吗,这便是我说的小叔。”

韩深“嗯”了一声,随后牵着周娣四远离了身后的人。

= = =

上车之后韩深也显得有些沉默。

这次换成周娣四开始喋喋不休。

韩深拉了拉周娣四的手,说:“刚才你看到的那些人便是苏鹛的姑姑和伯伯。”

“哦……”周娣四能猜测一二。

“我与苏夏在一起读书的时候经常会听他提起苏佟扇,那个时候只是听说过苏佟扇是一个直爽不顾一切的人,不料来大仙镇之后见到了真人。说实话,觉得有点异样。”

“什么异样?”

“只因苏夏给我灌输太多这个人的好,让我总觉得这个人是不可能的存在。知道吗?我曾经也来过大仙镇。”

“什么时候?”

“不记得了。娣四,还记得你的母亲什么时候离开的你吗?”

周娣四顿了顿,说:“一个打雷的下雨天。”

周娣四只记得这些。也不想记得。

“那么我也是在一个大雷的下雨天来到大仙镇的。”韩深想起。想起那天他与苏夏偷偷开着车来到大仙镇,那路远远没有如今这般好开。

那是一个下雨天,雨声,雷声,总感觉天要塌下来。苏夏什么都不怕,他说他要去那个让他叔叔着魔的地方看看。那时候他们都还没有成年,更别提拿到驾照。主意是苏夏的,他早早就学会了开车,于是不怕死带着韩深上路。韩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答应了这趟行程,只是冥冥中觉得或许这是自己这辈子第一次见到那个苏夏念念不忘的小叔,也可能是最后一次。

车终于开到了大仙镇,一路上竟没有一点意外。

如今也是一样,苏夏的驾驶技术一向是很好的。

“后来呢?”周娣四问。

“没有见到苏佟扇,怎么找都找不到他。”韩深说。

一个那么大的大仙镇,苏夏开着车一个个地问路上认不认识一个叫苏佟扇的人,可是没有人知道。

只有这种拙劣的办法,甚至都不能确定苏佟扇到底是不是真的在这个地方。

后来累了,想放弃了,苏夏将车停在一间破房子面前。

韩深看着周娣四,说:“大仙镇至今还有鬼怪的传说,而将车停在那房子面前没有多久,苏夏和我便听到了一阵阵的哭声。”

周娣四闻言心里一毛。

这里的神鬼传说由来已久,周娣四光听过的鬼故事就已经不计其数。

“苏夏比我大胆,他不怕鬼,下了车。”

周娣四忙问,“后来呢?”

后来韩深也跟着苏夏一道下车。

哭声的确不是什么鬼怪的,韩深与苏夏趴在那扇破旧的铁门口看着一个女人蹲在一个女孩面前道别。

“娣四,所以我知道你害怕打雷。”韩深说。

周娣四怔了怔,一瞬间,那些记忆也涌上心头。

她被绑着,双手双脚都绑在椅子上,她苦着喊着:“妈!妈!不要走!”

可是没有用。她的妈妈最后还是走了。

“原谅我没有第一时间去阻止,对不起。”韩深说。

韩深与苏夏亲眼见着周娣四的母亲离开。

两个少年呆呆地看着这一切,谁都没有去阻止,也不知道怎么去阻止。

后来周娣四在哭,雨越来越大,韩深与苏夏两个人都湿了一身。

“怎么办?”苏夏问韩深。

可是韩深还没来得及回答,苏夏就已经去打开那扇铁门。

并没有落锁的铁门仿佛是刻意让人打开,苏夏还未进屋,里头的周娣四就跑出来。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挣脱了绳子,一股脑就撞进了苏夏的怀里。

韩深不可思议地看着一切,看着周娣四的瞳孔睁开大大的,然后晕倒在苏夏的怀里。

韩深不知道苏夏如今还能不能回忆起这件事情,但那天他们两个人的确都沉默了整整一天。

只是苏夏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忘事呢?他今天来大仙镇的第一个目的地就是那座破旧的房子前。

路记不清了,总之是苏佟扇房子的附近在那一带。

十几年的时间,大仙镇的一切都在变化,而那座破房子早已经不在……

L27阻力

= = =

晚上下榻在大仙镇最高级的那家酒店。

这个沿海小镇,酒店的水准已经坐到了四星级。

只是地方再好,周娣四还是睡不着。她呆呆看了很久韩深那孩子般的睡容,最后一个人下床坐在窗边。

周娣四坐的这个位置大概能将一半的大仙镇收入眼中,只是现在到了晚上,万家灯火及不上白天的车水马龙。

晚上的时候韩深接到了他父亲打来的电话,特地问他什么时候举办婚礼。

这通电话明确韩家人都接受了周娣四,接受了这个并没有任何家世背景的女孩子。这在韩家也算是最大的特例了吧,首先韩老夫妇对周娣四非常满意,其次就连韩孟英都会帮周娣四说话。

韩景吾至今还未与周娣四见过,可他是个聪明人,从旁人那里就已经可以将自己的儿媳妇了解地七八分。

一旁的周娣四听得清清楚楚,她看着韩深,韩深拉着她的手。

挂断电话之后韩深问周娣四喜欢什么样的婚礼。

什么样的?真的难以想象。少女时代倒是幻想过,只是不敢太过幻想,因为周娣四从来不觉得会有人愿意娶她。

“韩孟英结婚的时候是中西式夹杂,我个人信奉基督比较喜欢西式的,你呢?娣四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礼仪式?”韩深说。

周娣四不知道,“以前家附近的姐姐结婚时候开来了很多很多的宝马车来接她,那个时候我们都说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大仙镇的习俗是中午在女方家摆酒席,晚上在男方家摆酒席。那天中午周娣四和苏鹛挤到了酒席中间偷吃,有人来敬酒了,于是她们又躲走。只是觉得好玩,好玩极了。

“只是后来再也没有机会挤进那些酒席中去。”为了方便也为了上档次,如今所有婚礼的酒席都在酒店里开设。但依旧还是要接新娘的。从女方娘家将女方接走……这是不变的习俗。

只是周娣四还有什么娘家?

韩深说:“那我们只要西式的,不用你敬酒,也不要你在娘家,你只要穿上漂亮的婚纱,我们相约在一座教堂。好吗?”

好……

“我的小傻瓜……”韩深吻了吻周娣四的额头。

周娣四坐在沙发上回忆着这几个月发生的点点滴滴,说不感叹不可能。她也尝试过了解一些现代的科学技术,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解释她为什么会回到现在。就这样吧,挺好的,哪怕有一天她重新回到三年后,也是值得的。

韩深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周娣四的身边,他坐下来轻轻拥着她,将脑袋埋在她的颈间。

“睡不着是吗?”韩深问。

周娣四点点头。

韩深亲了周娣四的脸颊,“我们娣四第一次失眠呢……”

他声音哑哑的,好像根本没有睡醒。也就是在刚刚,他醒来的时候身边没有她,突然之间一惊瞌睡去了一大半。

周娣四侧了身子看着韩深,问他:“你信不信这个世界上有穿越有重生?”

“信……”

周娣四“咦”了一声,“你以前不是不信?”

“我以前什么时候说我不信了?”

“那你为什么相信?”

“因为我信你。”

= = =

“三年后的我是什么样子的?”韩深问。

周娣四小小的一只被韩深圈在怀里,她想了想说:“你变老了。”

韩深闻言不轻不重在周娣四肩上咬了一口。

“我们真的一点交流都没有吗?”

周娣四想了想,“也不是没有,你会拿着pad坐在我的面前,然后告诉我晚上有一个VM庆典活动要参加。”

“嗯,还有吗?”

“没有了……”交流真的不多,两个人仿佛是陌生人一般,或许在街上碰到可能会相视点一点头。

“所以你早就喜欢上我了对嘛?”韩深说。

周娣四切了一声,“自恋狂!”

韩深不依,抱着周娣四说:“知道我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吗?”

周娣四摇头。

或许是韩深早一些的,无论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他是最早注意到她的人。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知道我是从三年后来到这里的?”周娣四问。

这件事情也只有苏鹛会说。

“不久前。”

“不久前是多久?”

“不久前就是不久前。”

= = =

秉烛夜谈的结果是直接导致两个人日晒三竿还抱在床上睡觉。而当韩深接到那通带来的噩耗电话时整个人仿佛都虚脱了一般,更别提随后周娣四知道。

苏佟扇去世了。

只是周娣四表现地比韩深要淡然很多,她起床,洗漱,挑了一件端庄的衣服穿好。一切装扮好不过十分钟的功夫。

韩深开车带周娣四去了医院,一路上周娣四表现地都要淡然很多。

“不伤心吗?”韩深问。

周娣四摇摇头,“三年前哭了太多,如今已经算是向老天贪婪了。”

韩深点点头,“只是哭多了还是可以哭的。”

周娣四并没进病房,那个小小的地方挤满了人,她根本进不去。韩深紧紧地护着周娣四,深怕她一个小心就被人撞到。

苏佟扇是在早上突然心肌梗塞,经过抢救无效死亡。

这个死亡的结果与三年前一样,只是比三年前推迟了整整四个多月。只是终究要走。

与周娣四和韩深一道站在门外的还有苏夏。

苏夏脸上的表情与周娣四的很像,都是淡淡的,看不出什么。

大仙镇的习俗是要把尸体带回家,然后挑吉日火化,下葬。期间要请道士做法事,还要摆酒席。

只是今天来了苏家的人,便不需要周娣四跟在苏鹛的身边忙上忙下。

看着黑白照片上那个面露笑容的男人,周娣四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一切其实都太突然。

= = =

在苏佟扇出殡的前一天周娣四带韩深去了自己父亲的坟头。

周娣四站在墓碑面前的时候是这样朝自己的父亲介绍韩深的:“爸爸,这是我的丈夫韩深,你看得到吗?”

韩深在墓碑前三个鞠躬,喊了一声爸爸。

周娣四的爸爸名叫周然,因为世故去世所以并没有给周娣四一点心理准备的机会。

“现在觉得自己不懂事都晚了。”周娣四说。看着那个墓碑,也说不上非常想念,只是那么多年了,没有了也就习惯了。

这几天韩深跟在周娣四的身边是眼见着这个原本活泼开朗的女孩子一下子变得消沉。

其实都知道,知道她为苏佟扇的去世伤心,但他看着实在心疼。

苏家人打算将苏佟扇葬在苏家园林,这个提议直接被苏鹛拒绝。

周娣四见到了苏家的那位尊贵的老太太,老太太非常善解人意,拉着苏鹛的手说好。

苏佟扇的墓碑就在他去世妻子的旁边,这公墓是早在二十年前就定下了的。人在还未死的时候就要为死亡做准备,想想都觉得唏嘘。

后来周娣四也因为父亲的去世接触到买公坟的事情,那位负责这一块的工作人员一个劲地问她需不需要也给自己买一个。

想着,周娣四就笑了,“我觉得这样做生意也太夸张了些吧,不是咒我死嘛!”

“爷爷在哪儿呢?”韩深问。

周娣四说等会儿带韩深去看爷爷。

周娣四不知道自己的爷爷姓名,因为从小到大爷爷都是神秘兮兮的人物,就连邻居也不知道爷爷叫什么。或许是姓周吧,不然爸爸为什么姓周,不然她为什么姓周。

爷爷的墓碑在山上,要走很多路才可以找到那个地方。韩深先是开着车按照周娣四的指示在一座山脚下停下,然后又与周娣四走了整整半个小时才爬上山。

是山,山上都是树,没有路,唯一能看出一些痕迹,但都许久无人走过了。

一座小墓,上面甚至看不到人的姓名。

韩深大概可以看出那是一个墓地的形状。

杂草丛生,周娣四伸手就开始拔草。

徒手难免就要被一些草给割伤。韩深连忙阻止。周娣四说没事,一双小小的手沾满了泥土。

周娣四没有扫墓的习惯,父亲去世到现在这是她第一次到公坟前看望。爷爷这里倒是来得多,这是这里的草怎么都拔不完,这座坟也不像是一个坟。

忙完周娣四一屁股坐在了坟前,她脸上都是汗,看得出来干得毫不马虎。

“迁坟嘛,我也想过,只是我还是喜欢这里,就让爷爷在这里,和大自然融做一体。”周娣四说,说着就要用那双脏手去挠自己。

韩深看着她给自己的脸上留下了脏脏的几道痕,无奈笑笑,仔仔细细用自己的袖子去给她擦干净。

“韩深。”周娣四拉着韩深的手,“有一天我们也会死,我们都会死,是吧。”

韩深点点头。

“可是我一点都不想死。”

“傻瓜。”韩深拥着周娣四在自己的怀里,“所以我会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在大家心目中的韩深是怎么样一个男主。但至少,我希望我的读者都可以有韩深这样一个男人呵护。(额……隔壁366的男主魏君灏冷笑了一声……)

L28阻力

= = =

苏佟扇出殡那天几乎所有认识其的人都前来送行。

这个人在大仙镇做水产小有名气,又从来和善,结交了一帮好友。

周娣四是第二次参加苏佟扇的葬礼,说来无奈,可是事实。

无论是第一次的葬礼还是这次的葬礼,无一不说明苏佟扇去世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可惜的。苏家人介入这场葬礼之后又让苏佟扇的神秘气息增加几分,在悲伤之余又让人好奇。苏佟扇这个人从来没有亲戚往来,而这个时候外头长长一条街上全是车,各种豪车。

不意外见到钟叔的到来,周娣四朝人微微颔首。随钟叔到来还有韩家几位,都是周娣四见过的,也一一打招呼。

韩深与长辈寒暄着,俨然这场葬礼看起来并不仅仅只是葬礼那么简单。

后来周娣四并没有送行,她一个走到海边,涨潮的码头看过去是一望无垠的海。韩深并没有跟来,因为她说想要自己一个人走走。

只是没有料到,会在码头上见到苏夏。

周娣四起先并没有认出这人。

苏夏坐在一块岩石上手里点着烟,只是想起什么会狠狠地吸一口。

灰蒙蒙的天,咸咸的海风。

周娣四有那么一刻觉得这个人或许是孤单的,所以她并没有走开。

一人一景,都在看海,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看海。

苏夏后来不经意转头看到了周娣四,星星之火来自他指间的烟,他来不及弹烟蒂那烟蒂就已经被海风吹走。不知道一并被吹走的还有什么。

周娣四并没有与苏夏说上一句话就离开,只是觉得再站着只会显得尴尬。

回去的路上碰到了韩深,他手上拿着一件外套,见到周娣四后忙给她披上,怕她着凉。

秋末的大仙镇这股冷空气预示着冬天来临。

周娣四伸手环住韩深的腰,想起坐在岩石上的苏夏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衬衫。

“真的不打算去送送?”韩深问。

周娣四摇头,说不送。

韩深没有再问,轻轻揽着周娣四。

周娣四说自己刚刚碰到苏夏了。韩深说是吗。周娣四说是的。

= = =

一座足够破旧的水泥房,门上落着一个厚重的锁。周娣四低着头拿着钥匙慢慢打开这把锁,是生锈了,开起来非常吃力。周娣四咬着牙怕是在弄断钥匙的前一秒终于打开锁,拍了拍手推开门。

“这是我以前住的地方。”周娣四笑着对韩深介绍。她已经往里头走去。

一股浓浓的陈旧味道,到处是灰尘。

周娣四不过是三年时间没有回到这里,这里仿佛是被打劫。

“没值钱的东西,大概小偷来都失望。”

三层小楼,掉落的石灰粉,天花板上的蜘蛛网。

周娣四扯了扯嘴角对韩深做了一个抱歉的表情,“无论如何我大概都不会将这里卖掉,这是爷爷的。”

条件已经非常不错了,再怎么说爷爷都留了房子给爸爸。在这里要房要车的时代,周娣四的小时候再怎么说都不至于露宿街头。

在苏佟扇的葬礼上周娣四见到了自己那位后母,没有多做表情,只是淡淡地唤了人一声阿姨。

周娣四与后母的感情并没有多深,父亲在世时她不愿见到这人,父亲去世后后母也改嫁。也是命运多舛的人。

“只是陌生人般的感觉,我没有吃过她做的一顿饭,也没有让她帮我洗过一双袜子。”只有在家的时候周娣四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这就是她,在外头活得自在潇洒,在自己的家里却仿佛被折了翅膀的小鸟。

“要看看我的房间吗?”周娣四问韩深。

韩深说要看,周娣四便带着他去。

整一座房子里唯一像样点的地方大概就是周娣四的房间,因为里头空无一物,只有墙壁上几张动漫海报。周娣四一把撕掉了海报,露出慎人的墙上画。

“这是苏鹛画的,不是我。”周娣四指了指墙上那个骷髅,“苏鹛说这东西壮胆。”

只是周娣四也确实不要这种东西壮胆,太幼稚。

韩深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从来生活优越的他根本不能想象周娣四在这种地方到底是怎么生活下去的,而这一切对周娣四来说却太稀松平常。

“有什么的。”周娣四说,“我经常见到那些房子漏水甚至露宿街头的人,我家只不过难看了点,你看看我的房间,还不是和你的一样四方方,只不过小了一点。”

习惯了便好,做人哪里都那么幸运以为自己是城堡里的公主?

“娣四。”韩深轻轻捧住她的小脑袋,“你怎么不是公主?”

“我是公主吗?感觉好矫情。”

韩深一笑,“该现实的时候是个小傻瓜,这个时候怎么那么想不开?”

“没有想不开啊?是事实啊。”

韩深慢慢将周娣四拥入怀里,轻轻地说:“你就做我的公主,好不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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