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引蛇出洞(1 / 1)
见他用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语气说道.楚君庭沒有说话.他蹙眉思忖了会儿后才又说道:“皇上中毒太深.若是再不抓紧治疗的话.恐怕性命难保.我前段时间已经四处张贴告示.遍访名医.只要有一丝机率我都不会放弃.”
凤子商端起圆木桌上搁着的茶水.往嘴边稍稍送了一口.慢条斯理地道“楚大人的心情我很明白.现在内忧外患.战事吃紧.最重要的得是人心一致.否则再强大的兵力也形同虚设.”
“王爷想作何打算.”
“揪出凶手.”.他头也不抬的又喝了口茶.语气淡淡.
楚君庭的眼睛亮了下.“引蛇出垌.”
凤子商抬起头來赞许的看了他一眼.和聪明人说话的好处就是不用拐弯抹角.而他却是世上难得的聪明人之一.如果不是以前他们各自立场不同的话.或许能成为极为契合的政友.现在的情形也算是将二人紧紧的给拴在同一条线上了.
“沒错.处理完内患才能齐心对付外來的攻击.”.说到这里时.桃花眸不禁沉了下去.目光变得深邃起來.他虽想要夺过皇位.但是他却不会做叛国贼.他痛恨的是叶羲和这个老狐狸.沒有他也就不会生出这么多的事情來.
既然他下午已经封掉了青妆楼.那就表明有些事情他多少是知道了点.不过他现在不会主动说出來.至少要等到时机成熟.
“说起引蛇出洞我倒是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凤子商回过神來好奇的看着他.想要知道他那个所谓的办法.
楚君庭端正了下坐姿道“你可知道有种药叫做龟息散.”
“就是服下后能够令人身体冰凉.好似死人的龟息散.用來做甚.”.他挑挑好看的眉毛.
“沒错.有了它相信凶手很快便会露出狐狸尾巴來.”.楚君庭自信满满.凤眸里光彩逼人.他不是个冲动鲁莽之人.沒有把握的事情他是不会轻易说出口的.凤子商了解他.心里就更想知道那个办法了.
“这事儿我还得跟皇上说一声去.明天你就会知道了.”.楚君庭站起身來.冲他神秘的笑笑.眼底的神色却是十分认真.
凤子商见他不说.他也不好勉强.“好吧.随你去.不过宫里的守卫要多加几个了.特别是朝仪宫一带.对了”.在他的身形快要消失在殿门口时.末了他又加上一句“她现在有消息了么.”
楚君庭当然明白他问的是谁.他沉下眉头.回道“沒有.听说那晚你有出现过.”.虽然怀疑.但他还是想要问个清楚.
“你听谁说的.本王饶是再好女色.但也不会三更半夜的跑到你的府上去偷人吧.况且你俩如此相爱.”说到最后一句时.他不可避免的带了些醋意.想起那张纯良无邪却又隐含着丝丝调皮的脸孔.他心中荡起了一圈圈波光潋滟的涟漪.久久不曾平息.难道他很喜欢她么..
“那晚本王一直待在宫里.哪儿都沒去.”.碍于心理作用.于是他沒好气的补上一句.
楚君庭将他的表情尽数捕捉在眼里.听见凤子商的回答后他只淡淡的应了句.接着便一脚跨出了垄起的门槛.
二人各怀心思的度过了一晚.楚君庭很成功的说服了凤齐瑾.其实他找他无非就是让他帮忙着演一场戏.这样引蛇出洞的办法才会见效.作为平时最信任的人.凤齐瑾哪怕身体不适.他也忍着病痛答应了.对于自己莫名其妙中毒昏倒的事情他怀疑的不是一天两天了.
………
朝仪宫的小杜子一路逃命似的飞快赶回叶华容那里.满脸的焦急无措.大脑也乱的跟浆糊般一团糟.此时天色还早.顶多算是蒙蒙亮.因为他是朝仪宫里的当值太监.所以起的要比别人早些.
在殿门口干活的宫女们见他这副狼狈模样都不禁好奇向他行注目礼.若是平时肯定能把他高兴的半死.可是现在他完全沒有那心思.突如其來的事情将他逼向惊俱.
“娘娘.娘娘.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不好了.”.小杜子连滚带爬的跑进叶华容的寝殿里.眼底尽是惊慌失措.
叶华容端坐在梳妆台前.老远就听到了小杜子的声音.她有些不悦的皱皱眉头.心头却有些不安.小杜子跟着她很久了.平常为人机灵圆滑.十分懂得迎合.遇事还算冷静.只是不知能有什么事情把他给惊成这样了.
想至此她无心再打扮.唤停阿竹.任凭发髻上素净一片.
接过阿竹递过來的甜汤.正要品尝一口时.小杜子刚刚好跑了进來.
“娘娘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他紧张的跪在地上.本來要说出來的话.此刻什么也说不出口.
叶华容不逼他.越是紧张的情况下就越要给对方轻松.她坐在贵妃榻上.不愠不恼.淡淡的问了句.“何事如此慌张.”
小杜子思來思去.最终决定一口气说出來.“皇上他不久前驾崩了.”
“什么..”.叶华容惊的站起身來.手上捧着的小瓷碗不小心摔在脚下.甜汤撒了一地.
“这……你告诉本宫.这不是真的.你肯定是弄错了.一定是.”.她昨天才去探望过皇上.分明见他气色已经好转了.怎么可能会突然之间沒了呢.
瞬间.恐惧.伤心.怀疑.悲痛等情绪全部疯狂的涌进了她的大脑.连平时注重的礼仪贤德都被她给抛到脑后了.
“娘娘.您冷静点.”
“告诉我.这不是真的.皇上怎么会死呢.我们的皇儿还这么小.”.叶华容激动的抓住小杜子的手臂.连声问他是不是真的.
纵然阿竹和小杜子跟在她的身边很多年了.但是他们从來沒有见过这么偏执的主子.之前那个气质华贵.温和冷静的她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个固执.发疯的女人.她现在所承受的是丧夫之痛.
“娘娘.您不要这样了.或许是小杜子他看错.听错了.我们不如去皇上那里.到时自然清楚了.”
阿竹上前去扶着她的手臂.带着轻微的悲伤道.只不过在任何人都看不到的角度下.她的唇角微微向上扬了些.那是只有心底高兴的人才会有的表情.她这模样倒显得几分突兀与阴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