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13【拜拜】(1 / 1)
我终于明白了学武功的好处。
因为,如果我会武功,就可以很帅的一巴掌砸在他后脖颈子上,把他拍晕,然后把他藏起来,不让他走。
断浪向我承认他和无双城傻逼父子的□□(?)的时候,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他去!必须留住他!
可是我已经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了,我抓着他的胳膊不撒手,连声质问:“你什么时候认识他们的?你是不是要跟他们走?是不是?!”
“不是。”他偏过头,否认了。可他是那一脸的不自在分明就是——我在说谎。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明明没有在全天下会人面前输给步惊云,也没有被所有人冷嘲热讽,没有机会见到独孤父子,也没有被雄霸当众羞辱……可是,为什么?我明明把他的自尊心保护的很好,不是吗?!可是这是为什么?他为什么还是要跟他们走?!
我突然觉得心里嘎嘣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碎了。
我歇斯底里的吼道:“不行!!!你想都别想!!!你哪里也不许去,什么拜爹?!全是狗屁!!!你不许走!!!”
吼完,一滴眼泪啪的一声掉了下来,毫无预兆的。
也许是他讨厌看到别人掉泪,马上慌了,伸出手想抱我入怀,说:“萧萱,你别这样……”
“别你妹!!!”我大声尖叫,像触电一样躲开,却仍死死的拽着他。
我的理智就这样罢工了,我像个疯子一样一边哭,一边大喊大叫,嚷嚷着不要不要,为什么为什么,十足一个因失身而导致精神分裂的患者。
所以我刚刚说了,如果我会武功该多好,这样,被拍晕的就是他,而不是我了。
他说:“萧萱,对不起。”
对不起你大爷!对不起你全家!
紧接着,我就感觉脖子后边一痛,然后就没有知觉了。
彻底晕过去的前一秒,我突然很想开口求他。
求他别走,别离开我。
……
我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天亮。
他屋里还是那样,桌子上一条深深的裂缝,他说过,过几天修一下。还有上回他把杯子基本上全砸碎了,只留下一个,它一个人守在茶壶身边,显得很孤单。还有,他的衣服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床角,一件都没少……除了他穿在身上那件。
我狂奔至大门口,看大门的告诉我,他和聂风,还有步惊云,在一个时辰前,就离开了。
我腿一软,咕咚一声就坐在了地上。
而我脑子里,又传来一声声“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之前还在讨厌他问我这三个字,怎么现在,竟然我也在问自己呢?
我突然想,不,不对,也许……他确实认识了独孤父子,却没要和他们一起走,也许,他还是真的想去祭拜他爹!
于是,我开始盼着他们回来。
但是,十余天过后,当我在门口遥遥望见聂风和步惊云那疲惫的身影时,我一个没忍住,哇的一下哭了出来。
不,应该说,我只看到了聂风和步惊云。
嗯,没有断浪。
聂风一下马,看见满脸眼泪鼻涕的我,怔了怔,然后一脸沉痛的低下了头。
见他这个样子,我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但还是不死心的问道:“风堂主,断浪呢?”
聂风叹了口气,眉头紧锁:“他……断浪他……他……”
一旁的步惊云见他“他他他”半天也没“他”出个所以然来,十分酷炫的冷哼一声,道:“夜里有黑衣人突袭我们,断浪追着黑衣人进了树林,然后就再没有回来。”
“云师兄!”聂风急忙制止,对步惊云挤眼睛。
步惊云反正也说完了,一副爱谁谁的样子,“呵”了一声就挺着胸肌离开了。
“萧萱……”聂风怀着一颗热爱生活积极向上的心,劝我,“别想太多了,断浪一定会回来的!”
步惊云那句“再也没有回来”一直萦绕在我耳畔,我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他是真的走了。
真的走了。
我看着当了冤大头还浑然不知的聂风,点了点头,扯出一个笑容,道:“嗯。谢谢风堂主。”
我突然觉得,哎呀,这就是人生啊!原来我身边的人总会这样,一个接一个,没有预兆,没有原因,更没有一点留恋的离开我。比如我小时候那个邻居阿姨,再比如我那几个操蛋的初中同学,还有断浪这个白眼狼。
对他们,我一个比一个重视,可他们却一个比一个离开的果断。
我想,可能真的应该认命吧。
呵呵,什么唯一的亲人唯一的朋友,还像弟弟一样的存在?!我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傻逼!他也配?!
妈的!烦死了,我一把抹掉还在哗哗哗狂流不止的眼泪,转身抓了一把鸽子粮洒在地上。
……
地球没了谁都会转,我深知这一道理,更知道,没了谁我的日子也还得过。
没过几天,文丑丑就把我叫过去,我一进门,就被他欢天喜地的熊抱了一下。
我吓傻了:“干嘛呀?”
“你这死孩子,赶紧卷铺盖搬到神风堂!以后不用做那些乱七八糟的粗活了!”
“啊?”
我很纳闷,怎么时隔三年他又开始唱这出?
文丑丑见我呆着不动,十分不乐意,道:“告诉你啊,这次可不能推脱了!我今儿个可是奉的帮主之命!”
这回我更纳闷了:“什么?雄……帮主?”
然后文丑丑开始叨逼叨,大体意思就是,因为断浪出走,聂风很郁闷,雄霸老师作为慈祥的老师父,自然很关心,于是就不知怎么想起了那天在大殿上,令聂风跪下求情的那个倒茶小妹。然后为了哄聂风高兴,让文丑丑赶紧把那个小妹送到聂风那去。
文丑丑又说:“正好啊,这几天晚上,你都闷在房间里嗷嗷的哭,那叫个可怜呀……没关系,换个环境,你就不会再想断浪那个小……”
我赶紧打断,冷笑道:“呵呵,文总管听谁说的?我这两天睡很香。”
“哎呀行行行,反正你赶紧搬到神风堂!”
擦!我一点也不想跟孔慈抢饭碗啊!
我正想看看此事是否还有商量的余地,还没开口问呢,文丑丑就笑眯眯的来了一句:“这可是帮主之命哦~”
“……”
好吧,我也一点都不想被雄老师喀喀喀的给剁了。
于是我迫于雄霸的淫威,老老实实的回去收拾东西了。
我扛着铺盖卷,夹着几件衣裳,环顾了小屋一周后,发现其实除了被褥和衣服,还真没什么好收拾的,然后,我鬼使神差的来到了隔壁——也就是断浪那个混球的小屋。
我惊讶的发现他屋里有很多东西都让我很想带走。
比如……
再比如……
还有……
妈的!怎么回事!?
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毫不客气的抬手“啪”的扇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心想我这是在干什么?真是脑子进水了,我又没有恋物癖!!!
摸了摸脸颊,虽然很疼,但是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我扛着被褥,夹着一摞衣服,推着桌面上裂了一个大口子的破桌子,桌上有一个茶壶一个茶杯,一卷白布还有一个盆,盆里堆的全都是各种盘子和碗……我就这样满头大汗的,连人带东西挪进了神风堂。
出来迎接我的聂风惊讶的看着我的行李,久久不能言语。
不仅聂风,全神风堂的人都惊呆了。
我有些尴尬,想摸摸后脑勺,却发现两只手都被东西占了,于是我说:“哈哈,风堂主好,大家好。”
说完后过了好久都没人理我,别人应该是不敢理,聂风嘛……应该还没缓过劲儿呢。
这时突然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三个人,两男一女,男的一高一矮正是秦霜和步惊云,女的站在他俩中间,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还有那性感的厚嘴唇,看这模样必是与三兄弟都有情感纠葛的孔慈,没跑儿。
孔慈一看见我,就像看见了热腾腾的烧鸡,就差流口水了,她跑过来兴奋的说:“啊,你好!我叫孔慈!你就是萧萱吧?”
我举着被褥卷向她点头,笑了笑:“是啊,你好!”
估计是生活圈子里全是这三个少爷,孔慈难得见到女人,高兴的跟打了鸡血似的,一边鼓掌一边蹦跶:“太好了!终于见到你了!我每次都听风少爷和断……”
聂风猛的咳嗽起来。
孔慈蹦蹦跳跳的回到了聂风身边,拍着他的背,关切道:“啊!风少爷你没事吧!”
聂风摆摆手:“没,没事……”
再看步惊云,刷的一下就摆了一张残念的脸出来,就像恨不得非捅死十个八个一样。
同样是孔慈的爱慕者,秦霜就不一样了,秦霜连忙过去冲着聂风不断哔哔,说什么注意身体啦,倒春寒很可怕啦,万一染上肺炎可怎么办,再变成肺痨就没治啦等等等等,听得孔慈一愣一愣的。
聂风:“呃,我真的没事……”
秦霜:“不,风师弟,我觉得你还是需要注意一下身体,好好休息。”
聂风:“是,大师兄。”
然后两个人无视了孔慈和步惊云,一人一脸么么哒的表情。
看着这样的场景,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决定插一句。
我说:“那个……请问……”
四个人转过头来呆呆的望着我。
“谁能帮帮我……”
我保持着这副民工进城的造型,使劲挤出一个微笑。
“真的,手……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