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016 红衣（1 / 1）
因为单纯是为了比试剑招，所以东方不败并没有用上多少的内力，只是稍微控制着灌注在树枝中，使它能够不那么容易断掉。
饶是东方不败留手，最后也仍旧是令狐冲隐隐的露出了败象。
“你好像是厉害了。”两人比试完毕，大汗淋漓，都躺在了石阶之上。
“比起你来还是差远了。”令狐冲笑着说道，“不过上次你舞剑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的剑招其实也并没有多么玄妙绝伦，可是我怎么就不是你的对手了？”
“因为，你武功不如我呗。”东方不败漫不经心的说道，“武功高了，境界高了，对方想要做什么，你都能预先判断的了了。”
“有这么玄妙？”令狐冲转头看着她问道。
“玄妙不玄妙我不知道，反正我是这么觉得的。”东方不败看了他一眼，“不过师傅说了，这种境界不是什么人都能达到的。一般人，只要重复到极致，刻入身体里，到了需要用到的时候，就自然而然的使出来了。”
令狐冲点点头，东方的确资质过人，这一点是他刚来的时候就知道的，不然，以东方的年龄，现在也未必有这样的成就。
“你这思过崖，倒也不错。”东方不败休息够了，便站了起来，打量着四周。
“有什么好的？冷冰冰的，也没什么景色。”
“清清静静的便很好了。”东方不败淡淡的说道，对于专心习武的人来说，在这样的环境中才更能让人心无旁骛。
令狐冲闻言，看着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有话就说。”东方不败敏锐的察觉到他的情绪。
“没什么。”令狐冲本来是想问，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她才这样超出年龄的成熟，可是想想，她现在又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问了也是白问，只能作罢。
东方不败似乎并没有好奇心，见他不问，也不强求。
“我该走了。”今天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东方不败准备离开。
“现在天色已经晚了，外面下雪又不好走，你还是在这里留一晚上，等到明天再说吧。”令狐冲挽留道，倒不是他有什么别的心思，虽然东方武功高强，但是到底是个女孩子，就这么离开，他确实放心不下。
东方不败闻言，不由转过神来，仔细的盯着他看了几眼，见的确不像有什么别的念头的样子，便点了点头。
以她的武功，不管是现在下山，或者留宿在这里，差别都不大。而她为什么会留下来，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令狐冲累了一天，跟东方聊了一会儿天之后就沉沉睡去。东方内力深厚，自然没有他那么困乏，只是有些怔怔的盯着他看。
她会忽然来到思过崖，连她自己都很意外。
之前因为帮助令狐冲疗伤，她的内力终归因为量变而达到了质变，武功也再进了一步，这的确是她忽然离开的理由。
但是，让她在闭关之时险些走火入魔的原因，却又是因为什么呢？东方不败将眼神停留在睡着的令狐冲身上。
是因为这个人……东方不败抬起手来，似乎想要触碰令狐冲，但是又担心将他吵醒，还是没有碰触他。
她东方不败心如止水这么多年，怎么偏偏因为这个人，心都乱了呢
最近她一直莫名其妙的想起玉娘来，那个因为所谓的爱情，香消玉殒的美人儿。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有些体会到那种感觉了。
明知道最好离令狐冲远远地，她却怎么也忍不住那一颗想要靠近的心。
她在犹豫，在犹豫到底是索性离他更近点，还是彻底再也不见，所以这才不自来由的到了华山，还跟着他的小师妹上了思过崖。
甚至在两人独处的时候，她也不愿意就这么走了，反而是把华山转了个遍。
可是现在，她还没有下定决心。
伸手从袖中拿出了一根已经有些发旧的蓝色发呆，东方不败回忆起与令狐冲在一起的时光，心中更是挣扎。他给了她所没有过的回忆，她又该做些什么呢？
令狐冲一大早昏昏沉沉的醒过来的时候，不经意的翻了个身，这才发现，东方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离开了。
“又是不告而别……”令狐冲苦笑一声。虽然对方没有要告诉他的义务，但是每次这么潇洒的来来去去，他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
但是，他现在的立场，根本没有一点理由说她什么。
转头看了看洞穴，大概是因为山洞的关系，所以尽管外面大雪纷飞，但是这洞中却十分温暖，甚至还有些老藤上仍然有些盎然的绿色。
昨天东方说这洞穴不错，不如，他就让这里变得更好一些好了。
“大师兄！”几日后，岳灵珊再次上了思过崖。
“……你来了。”令狐冲迎了上去，从她手里接过了东西。
岳灵珊呆呆的站在原地，似乎有些错愕。
“怎么了？”令狐冲奇怪的看着他。
“……没事。”看着跟往常没有什么差别的大师兄，岳灵珊笑着摇了摇头。
刚才大师兄听见她的动静的时候，刚转过身来的时候明明是一脸高兴，可是在看见自己，那兴奋之色，却好像又退了一些。
一定是她看错了吧，一定是的。
“大师兄，那个，你怎么想起来在洞穴里做了个秋千？”岳灵珊惊喜的走了过去，看着令狐冲的最新成果。
“这思过崖上无聊的很，总要做点有意思的事情，打发一下休息的时间啊。”令狐冲笑着走了过去，“来，你坐坐看。”
“恩。”岳灵珊笑眯眯的做上了秋千，大师兄还为自己做了这个，刚才，果然是自己看错了呢。
“怎么样，好玩吗？”令狐冲大力的推动着秋千。因为树藤很长，岳灵珊足以荡的很高。
“好玩，哈哈，大师兄，你真好。”岳灵珊呵呵的笑着，很是开心。
“好啦，差不多就快下来吧，来陪大师兄吃点东西。”令狐冲微微一笑，让秋千的速度慢慢降了下来。
趁着天还没黑，令狐冲就催着岳灵珊赶快回去了，这次他到没有说冬天别再来了什么的话，上次他说了她都没听，他就知道，在这一点上，小师妹是不打算听他的话了。
岳灵珊大概是因为这次玩的开心，所以她也没用多留，笑嘻嘻的下山了。
在她离开之后，令狐冲坐在石桌旁，慢慢的喝着岳灵珊带来的酒，看着秋千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等到令狐冲回过神来的时候，却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
“小师妹？”他感觉到山洞门口好像有人一直在注视着自己。
“陆猴儿？”
“师傅？师娘？”
“……东方？”令狐冲试探着喊道。
“我还真想看看，你还能喊出谁来。”熟悉的声音响起，令狐冲不由得笑了起来。
“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站在门口做什么。”
“我看你在想你的小师妹，哪里敢轻易来打扰。”东方冷淡的声音里似乎夹杂了一些其他的情绪。
令狐冲一愣，东方这话，怎么听着像吃醋了一样？这可不像是她平时啊。
东方不败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便沉默了下来。
今天是有些奇怪啊，令狐冲看着门口认真的想，不光是刚才那句话，要是平时的她，也不会在门口站那么久不进来啊。
想到这里，令狐冲站起了身来，走到了门口。
“……东，东方？”直到他到了门口，令狐冲才恍惚明白，今天她反常的原因。
一直在他面前穿着男装的东方，竟然穿了女装出现了，要知道，她还没有承认过自己的身份啊。
不过，令狐冲也不得不承认，东方换了女装之后，效果果然很好。
东方似乎也是认真的装扮了一下，打扮虽然很朴素，跟第一次相见的时候，她艺妓艳丽的打扮截然不同的模样，今天的东方就好像空谷幽兰，简单清新却别有一帆气质。
再加上她有些羞意，眼波流转之间，眉目含情，唇红齿白，嘴角带笑，跟他最常见的小师妹的一派天真烂漫截然不同。
一身浅绿色的裙装更是让她格外的显眼，发辫随意的梳起，只用几朵珠花作为装饰。
“怎么样？”东方不败垂着眼眸，低声问道。
“恩，恩？”令狐冲也不是没见过美人，甚至他在前世也见过所谓的江湖第一美女，但是现在看来，他见过的所有美女，似乎都比不上眼前这位。
“很好很好。”意识到东方问的是什么，令狐冲急急的说道。
这句话说完之后，两人又僵在了原地，一个只知道盯着另一个看，而另一个也一反常态的压根不肯直视对方。
直到一阵冷风吹了过来，让令狐冲一个哆嗦，他这才回过神来。
“好冷，赶快进去吧，别在这儿吹冷风了。”令狐冲下意识的拉着对方的手腕。
东方不败的身体微微一僵，却是没有拒绝。
“你今日……”
“我……”
两人同时开口，却又同时停住。
“你先说。”令狐冲尴尬的笑了笑，说道。
东方不败看了他一眼，朱唇轻启：“我就是红衣。”
令狐冲恍惚间还以为她会像一般的女子那样谦让一下，没想到，她倒是直接说出了重点，也是他想问的问题。
“我这想说，你这么打扮，是不是要承认了你的身份呢。”令狐冲笑着说道，“不过，若是要承认身份，一身红衣岂不是更好些。”
东方不败瞪了他一眼，只是今晚似乎因为换了女装，气势有些弱了下去，就连她平时能让教中的人吓得胆战心惊的瞪视，都没有让面前的人的脸变色分毫。
“我穿这个颜色不好看吗？”东方不败问道。
“当然不是。”令狐冲的反应是直接摇头摆手。
“你，早已经认定我是红衣了？”东方不败不再继续之前的话题，忽然问道。
“当然，就算你之前不承认，我想着你以后也肯定会承认的。”令狐冲笑着说道，“只是没有想到，你会那么主动。”
东方不败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不过，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令狐冲问出了多年来萦绕在心头已久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