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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伞怨(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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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说,依依她以前,杀过人?”带着不可置信,一句完整的话硬是被沈元停顿了好几次才说完。

“我知道你很难相信,我第一次听见也觉得这事太扯了。” 孙良神色凝重地拍了拍沈元的肩膀,“但是,我问过好多知道这事的人,她们都肯定了这种说法。”

好像还觉得不够似的,孙良继续说着:“而且,我去调查的时候,发现那些人一开始都不愿意提。后来我费了好大劲儿才打听到,楚依依的爸爸身份挺特殊的,当时法院没怎么审就结案了,连带着知情者也都被暗地里叮嘱过。”

听沈元只是不敢相信的语气,倒没有情绪过于激动,孙良松了口气。他还真怕沈元把这姑娘看太重,一来伤了兄弟和气,二来沈元自己也会伤心的。

不过,反应这么冷淡,难道沈元已经发现楚依依有什么不对劲的了吗?楚依依该不会已经开始有所行动了吧?

而沈元呢,神色木然地听着好友的叙述,他已经完全不知道该做出何种反应了。

那个娇小又乖巧的“小白兔”,居然会有这么血淋淋的过去,是孙良在骗自己吗?

沈元心里清楚,多年的好兄弟是绝对不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的,而孙良也很好地解释了最近不常出现的原因,他是为了自己的安危一个人跑去调查依依的过去了。

可是,要沈元如何相信,那个会低头羞涩地笑,多说几句话就脸红的女孩子,居然犯下过这么不可饶恕的罪行。而且,关于楚依依的家世。

回忆着那座面积颇大的宅邸,还有虽然从未去过却能从外部猜出全貌的后花园,还有…沈元逼迫着自己不再继续想下去,因为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

沈元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混乱了。

虽然之前自己有意躲着依依,但那也只是偶尔想要自由点而已,并不是真的想失去这个朋友。他其实看出了楚依依日渐显露的爱慕,但他不愿去回应这份来自“妹妹”的情感。

现在,要他去相信已经相处这么长时间的人居然有着如此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条鲜活的生命消失在他的朋友手里,他真的不能接受。

孙良看着痛苦地扭曲着面容的好朋友,心里也很难过。

他知道沈元这个人一向心思单纯,能很快就跟旁人打成一片。如果恰巧碰着个意趣相投的,就更是两肋插刀也无妨了。

本来在孙良看来,沈元就是该找个柔弱的女孩来当女朋友的。如果楚依依不是有这样的过去,那该有多好啊。

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看起来万分难过的沈元,孙良只能静静坐在一旁,等待着沈元接受这个事实。

“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长时间没有说话,加上情绪波动,沈元哑着嗓子艰难地说出了这句话。

孙良明白这小子一时半会儿还缓不过来,只得点点头:“我知道了,那我回去了,有事打给我。”

沈元胡乱地点着头,孙良看出他完全没有听到自己说的话,也不甚在意,就让他自己慢慢恢复吧。这事,旁人帮不了忙的。

孙良走到玄关,正要打开门,听见外面有人快速跑远的声音。这是谁周末赶去上班吗?孙良心里的疑惑只是闪了闪,并没有太过在意,伸手打开了门。

抬腿刚要跨出,余光一扫却是硬生生改变了落脚的方向。

门前,一大束满天星静卧在水泥地面上。

孙良奇怪地向门口张望了一下,没看见半个人影。抱起那一大捧只有满天星的花束,翻找了一下,也没看见什么字条之类的留言。

孙良虽是刚说过那般严肃的话题,却还是忍不住调侃那个看起来还在客厅里神游天外的沈元:“喂,看起来你又有新的爱慕者了。”

沈元恍恍惚惚地抬头看着孙良:“什么?”

孙良看着他现在的状态,只得把翻译成最通俗易懂的话说给沈元听:“你家门口摆了一束花,不知道是谁放的。”

“花?”分出点心神在记忆里搜寻了一番,“不知道是谁就扔了吧。”

“哈,扔了?”孙良吃惊地看着沈元,这小子是真的被刺激的不太正常了呀,以前可没见过他这么不温柔地对待别的女孩子送的东西。虽然,这礼物送的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嗯,前几天也有。我以为有人放错地方还都留下来了,这两天都枯了,你顺便一起扔了吧。”

孙良只得无奈应下。管他呢,反正得罪人的是沈元,他异性缘好,就让他自己去承担那些“甜蜜的痛苦”吧。

躲在暗处的人儿看着满载自己爱意的满天星被当成垃圾丢在门外置之不理,狠命咬住颤抖的嘴唇,品尝着温润的铁锈味液体,嘴中满是苦涩。

沈元,你就这么对待我的心爱之物吗?我的过去,就让你这么讨厌吗?你之前的温柔热情都是装出来的吗?

你,也要站在跟我对立的位置吗?

这份恨意来得毫无缘由,明明知道沈元并不清楚送花的就是自己,明明知道,刚刚知晓真相后的他还未做出任何表态,楚依依已经不愿再等下去。

她迫不及待地要把丢弃在心底深渊腐烂发酵的渣滓全部翻出来,浸没那看起来懵懂无知的少年。

是你,先来招惹我的。可不能就这样把我扔到原来的地方呢。

如果要离开,就带我一起走;或者,让我来带走你。

原本晴朗的周末,毫无征兆地下起大雨。孙良看着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了,就又挤进了沈元的家。

公寓楼底,少女穿着第一次见到沈元时的那条白色连衣裙,温柔地抚摸着曾经借给男孩的那把红伞,一如抚触情人的面庞。而后撑开,步入雨中。

透明的水晶鞋轻踏地砖,宣布着灰姑娘的舞会已至终场。

没有王子,没有仙女,哪怕有着殷实的家境,楚依依仍旧是这世上最贫困潦倒的人。

她缺的,正是她最渴望的——爱。

夜深,人未眠。

姜古也已经习惯了酒吧的冷冷清清,瞄了一眼依旧躲在角落里安静地喝着调制好的鸡尾酒的女孩,感觉出这是个喜欢安静的女孩,姜古也不去找人搭话了,只缠着钟言快给他说上次没说完的故事。

“逢雨之时,天地间阴湿之气极重,此刻最适合妖物出没。”

“独自外出的男子经常会看见有一个女人站在雨中,如果不去搭理,便可平安归去。”

“若是向她微笑,示意她共用一把伞,她就会永远跟随那名男子。”

“男子会一直生活在潮湿的环境,最终因为难以抵挡过重的湿气,不久就会死去。”

姜古眨眨眼:“这,这就死了?”

“嗯。”钟言淡淡的回道。

“这算怎么回事儿啊,那男人是好心想帮她呀,干嘛要害死他啊。”姜古忿忿地,“阿言,你的故事怎么听着都这么气人啊。”

“雨女,是想抓住她生命中唯一一点温暖。”钟言不知想到什么,神色暗了暗,“从来只能在阴冷寒湿的地方出现,其实她并不想要这样的生活。”

“可有时候,命运由不得自己做主。也许开始只是想要一丝烛光取暖,到最后却毁灭了整个太阳。”

“有些人,生来就不该有交集。不能一同走向希望,就只能共赴荒芜。”

独坐一旁的女孩,并不像姜古想的那样安守自己的角落,而是轻啜杯中饮,凝神细听。

雨女的故事,她很早就从书中看到过。扮作貌美女子,去谋害不知道是一时好心还是一时色心的男人,这样的鬼怪在“百鬼夜行”的队伍里并不少见。

惩治坏人也好,残杀好人也罢,所谓鬼怪大多只是为了杀人去杀人而已,为生存,为兴趣,简单直接。那些旁人强加在它们身上的意义,在她看来根本毫无道理可言。

对人们有利的就被奉为神明,有害的就丑化扑杀,所以当时女孩看到的书籍,给她呈现的雨女不过是一个心肠歹毒令人生厌的恶鬼而已。

而今天,那个长相清俊的调酒师口中的雨女却不一样起来。雨女依旧是按照它既定的人生轨迹来行进,她不是想惩治色狼,也不是想残害好心人。那个男人口中的雨女,依着自己的心意去爱人,却因为命运的狡猾,终成悲剧。

雨女好像变得如同她身边的普通人一样,一个封闭自己许久终于敞开心扉的女孩,一个想去爱人却让两个人都受了伤害的小姑娘,而不是一个打着伞在雨中狩猎的妖魔。

“生来就不该有交集吗?”灰衣女孩默默重复着这句话,小心咀嚼着其中的意味。

漫漫人生路,确实有诸多因缘际会,寻到人生爱侣也不过是靠了个“缘”,正是“得之幸,失之命”。

只是,如果说恋人之间还存在着能不能碰上、该不该遇见的问题,那么,血脉相连的家人,难道也不能同行数十载相伴一生吗?

从未出生时便已纽结在一起的命运,难道也可以轻易地分离?

女孩的眼中涌动着痛苦和迷茫,嘴角悲伤地下垂,像是在强行抑制住自己的哀伤。本来她选择来这家酒吧就是害怕一个人在家里时的孤独,原以为旁观着别人快乐地生活,自己也可以或多或少受到些鼓舞,可偏偏那个调酒师的一句话,让她的痛苦更加倍。

不是所有人都说,亲人是这世界上最后一个离开你的人吗,那连家人都没办法留住的自己,是不是这世界上最不值得人去爱的人呢?

既然你看的这般透彻,那请你告诉我,是不是这样?

女孩抬起头,冲着酒吧吧台的方向,冲着那个方才调酒给自己的男人,在心底悲伤地呐喊着。

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好不好,如果一个遭人唾骂的恶灵都能得到你的救赎,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是不是一个值得人施舍些微情感的人呢?我只能够被亲人舍弃吗?

长密的睫毛如垂死的蝶挣扎着翩飞,红肿的眼眶里是一双黑沉得不复神采的瞳仁,而女孩抬头的瞬间,却撞进了一泓深潭。

寒冷,平静无波。

这种冷不同于会把人心脏冻结住的彻骨冰寒,也不是雪花落在指尖让人堪堪感受到的凉薄。

这是种让你浑身一个激灵倏然清醒的寒意,是突然将你扔到白茫茫一片大地上,不得不摒弃所有从凡尘俗世中沾染上的污秽之气,令你的神志通灵透亮的寒意。

女孩兀自迷失在那弯眼眸中,钟言却已很自然地低下头去,额前细碎的刘海将眼睛遮去了一半,灰暗的阴影投射在俊颜上,看不出表情,仅露出耳垂上的宝石熠熠生辉。

女孩这般晃了晃神,倒是把刚刚苦涩的情绪冲淡了不少。有些羞赧于刚刚那样直白的对视,女孩匆匆低下头喝下一大口酒掩饰尴尬。

“咳咳咳。”辛辣的酒直灌入咽部,太急切的吞咽让不少液体趁势蹿入了气管里。

抑制不住地大声咳嗽出声,女孩居然还在这样难受的境地里注意到余光里有人走过来。

强行闭上嘴,只坚持不到两秒就破了功,反倒比先前咳得更厉害了些。

“你没事吧,呛到了吗?别着急,顺着感觉多咳两下。”浑厚的音域,感觉上是个壮实的男人的声音。

还好不是那个调酒师。女孩心里定了定,在同一个人面前犯蠢两次,这种事她可接受不了。

在那个男声和善的话语引导下,女孩终于从窘态中摆脱出来。小声调整着呼吸,不好意思地擦去挂在卷卷的睫毛尖处的泪珠,女孩认真地对姜古道谢:“谢谢,我没事了。”

“嘿嘿,”姜古没被人这么认真感谢过,笑的有些傻气,“没事就好,再好的酒你也别喝太猛了。”

“嗯。”女孩点点头,弯弯的嘴角带上几分感激。

看着眼前表情变得生动的女孩子,姜古终于没再感受到那种疏离感,忍不住吐槽好友:“不过我也没觉得阿言调的酒哪里好喝,一个个古怪的很,居然还放油盐酱醋,跟做菜似的。”

“扑哧。”女孩忍不住笑出来,红润润的脸上露出难得的高兴。

一点尴尬反而拉近了两个陌生人的关系,女孩是被姜古那个疑惑委屈的神色逗乐了,而姜古则是开心陌生女孩不再冷着一张脸。

空荡荡的酒吧因为笑声生出几分暖意,气氛和谐融洽。而吧台的这一头,钟言漠不关心地调着酒,没向两人那边望过一眼。

仿若他所关心的,就只有他的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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