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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一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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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这玉看着就金贵,这姑娘该不会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吧?”一个小二模样的人,一边说着一边瞟向一侧的厢房。

“无刻纹,无雕花,看不出时代,但通透幼滑,触手生温,啧,”被叫做老板的人蹙眉,看着手中的玉环,说:“看这姑娘衣着不像是富家千金,怎会身怀如此贵重之物,阿景,你拿这个去稀宝斋问问,看这到底是不是古物,顺便再去瞧瞧官府最近有没有通缉什么大盗小偷之类的,快去快回啊。”

“得嘞,我这就去。”阿景一溜烟的跑出院子,而那个老板起身站在院中的柳树下,若有所思。

微风起,参天的柳树,枝条摇曳,有几缕探进厢房窗口,似乎它也对这房中人儿很是好奇。黄杨木床,轻纱罗帐,铜累丝的香囊悬在帐中,锦被之下是个满脸污迹的女子。

柳枝在窗台上摩擦出一阵阵沙沙声,未几,床上的女子缓缓睁开双眼,看了看四周,坐直了身子,起身下地,她衣着褴褛,袍袖之上黑黑红红,只能依稀分辨出那衣衫本应是白色的,她走到窗前,抬手想去拨弄那柳枝,而那柳枝似是通人性一般,忽的就从她窗口收了回去。

“姑娘,你…醒了,药我已经让人去煎了,煎好了就给你送去。”那老板听见响动回头,正望见她,连忙走上前道。

“你是谁?这是哪里?”她一开口,仿佛银铃响动,黄莺出谷,竟让那老板神色一怔。

“哦,在下姓谢,名伊暄,字春风,号畅泽,此处是我的深柳居。”老板向着那女子一抱拳。

“所以......你叫谢伊暄么?”那女子挑着眉,似笑非笑说。

“没错,但姑娘称呼我春风,才合礼数。”老板一本正经的纠正。

那女子听了掩嘴一笑,调侃说:“哦,如此便是谢春风喽?那为何不谢夏雨,不谢秋霜,不谢冬雪?”

谢春风面色一顿,僵笑道:“哈哈,春风一吹,万物苏醒,所谓春风携雨润大地……”似是觉察到女子愈发调笑的神情,他佯作咳嗽,停住了下面的话,“咳咳,真是失礼,只顾着说我,还未请教姑娘,如何称呼?”

那女子略一沉吟,道:“你不认识我?”此话一出,谢春风更是哭笑不得,心中暗忖,自己到底是救了个怎样的人啊,“在下经过市集,见姑娘晕倒在街边,就冒昧将你带了回来……姑娘,你可还有不适?”见那女子面色有异,他上前一步问到。

“我…我也记不得自己是谁了……”女子道,“你救起我时,我身上可有信物纸笺,让我瞧瞧,说不定能想起几分。”

谢春风嘴角抽动了一下,结结巴巴的说:“啊,那个……姑娘,这说来话长,不如你先梳洗一番,房间里的衣裳都是新备的,我立刻让人把药送过去,一切妥当之后,咱们从长计议,可好?”

那女子沉吟一下,点头将窗户合上,“呼,真是个奇怪的人。”他舒了一口气,转身向院子另一侧走去。

“老板,老板,我回来了,我回来了,”阿景急冲冲的连门都没敲,径直进了谢春风的书房。

“如何如何,难道她真是什么江洋大盗?!”谢春风从椅子中跳了起来。

“不是不是,是这玉,这玉,稀宝斋的老板说,这玉是货真价实,价值连城的古物,还向我出了…”说着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伸出五根手指,冲谢春风挥了挥。“五百两白银?!”谢春风睁大了双眼。

阿景使劲咽了口唾沫,一撇嘴说:“五千两黄金!”谢春风一听,下巴险些掉在地上,嘴唇哆哆嗦嗦抖了半天,生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心中暗忖虽说是盛世古董乱世金,可五千两黄金也太……

阿景见他如此反应,继续道:“稀宝斋跟京里的大将军牵连诸多,五千两黄金对他们来说也不算什么……”

阿景后面的话,谢春风半句也没听见,脑子里乱作一团,甚至有些后悔救了个不明底细的人,“……老板,他见了这玉,一把就抢了过去,我…我见他…咳咳,我拿他没辙,心想这玉这么金贵,我可丢不起……”阿景顿了顿,抬起头讨好着笑了一下,接着说:“不是,我是想说不定他知道那姑娘的事呢,所以就带回来了。”说完,见谢春风半点反应也没有,阿景就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哦,谁?谁知道?”谢春风恍然回神,连忙问到。

“我。”一个低沉铿锵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谢春风连忙走出去瞧,只见一人金冠束发,一身黑底暗金纹的深衣,腰间佩着一柄黄金色的短剑,广袖飘洒,器宇轩昂,隐隐还透着些许压迫感。

“在下是深柳居的老板,姓谢,名伊暄,字春风,号畅泽,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叫我太一就好。”那人说道:“你可曾收留了这玉的主人?”说着,他将那块玉递了过去,阿景在一旁悄悄松了口气。

“没错,太一兄可认识那位姑娘?”

“也许认识,你要先带我见她一面。”

“你认识我?”众人说话间,就瞧见一个冰肌玉骨,媚眼如丝的女子,一边拨开面前的柳条,一边袅娜而来,分明是粉面桃花之貌,偏又有轻云出岫之质,谢春风和阿景两人一时看的出了神。

“莫邪?真的是你!”太一倒像是习惯了这女子倾城的容貌,脸上的表情,更多是见到故人时的惊喜,他几步迎了上去,“终于找到你了。”

“莫邪?是我的名字?”她问:“你在找我?”

却见太一突然语塞,低头轻咳一声说:“对,你先前不告而别,我担心你,所以……”

“你是我的兄长?家人?朋友?我家在哪里,父母在哪里?”莫邪连声问到。

太一看着她,一时哑口无言,半晌才说:“我…我算是你的旧识,你的家在…在…很远的地方,父母已经去世了……”

莫邪一头雾水,余光突然瞟到了还愣在原地的谢春风,他的手还保持举着那块玉的姿势,怔怔的看着自己,似是连眨眼也忘记了,她不再理会吞吞吐吐的太一,径直将那块玉拿了过来,谢春风这才猛地一下回神,见莫邪离自己只有几尺,瞬间就涨红了脸,“这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莫邪自顾自的看着手中的物件,丝毫没注意对面的人已经快不会喘气了。

“这是瑾琈玉。”太一说。

“瑾琈玉……”莫邪觉得这个名字好耳熟,可是又想不起来,蓦然胸口里一阵剧烈的绞痛,她眼前一黑,几乎站立不住。

太一连忙扶住,“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喃喃自语道。莫邪好不容易才缓了一口气,只感觉一股股暖流从太一扶住自己的地方传来,她赶忙挣开,说:“你还知道什么,都告诉我。”

“今日不急,你先好好休息,咱们往后慢慢说。”太一对她一笑,转头对谢春风道:“老板,莫邪她身有不适,我们可否暂居此处?”

“好,好,没问题,太一兄和莫邪姑娘尽管住下,在下这深柳居本就是做茶馆客栈生意的,有什么需要只管开口,不必客气。”谢春风说着就打发阿景再去收拾一间客房,可阿景还没走远,谢春风就又叫住了他,两人低语了一阵,阿景便转头向着小院的另一侧快步而去。

众人各怀心事,谁都没注意风势渐长,几丈长的柳枝,随风婀娜摇摆,沙沙的摩擦声,像极了一波又一波的海浪。

之后的几日,阿景对莫邪彻底佩服的五体投地,自己连正眼都不敢瞧的太一,她竟能毫无异色的与其谈笑,难道那时不时就让自己起一阵激灵的压迫感是错觉?阿景挠着头,望着与太一对坐而依然泰然自若的莫邪,垂下头叹了口气,苦笑着暗叹真是一物降一物。

其实莫邪也很是郁闷,但凡向太一问起自己的身世,他就总是支吾其词,问此答彼,最后竟说他并不深知自己的过往,两人只是萍水之交,莫邪见他态度暧昧,心忖当中必然有所隐瞒,但他不愿说,自己一时也没什么主意能让他开口,只得暂时作罢,而无意中听到他们谈话的谢春风却是无端的欣喜。

众人所在的这深柳居是个前楼后院的结构,一座三层小楼,最底层是茶馆,往上的两层都客房,而后院则是个两进的院子,原本只住着是谢春风和阿景,现在又多了的莫邪和太一。最里面的院中,参天的柳树,几乎要高过前面的小楼,枝条垂下,就像绿色的瀑布一般。

据谢春风说,原本谢家在念城里曾经算得上是大户,即便是在京城也有些声望,他祖上的基业有半条街,可到他爷爷时,便家道中落了,变卖了大半房产不说,还不得已将这小院的前院给拆了,盖起了楼,做起了茶馆的生意,而这棵柳树,早在他祖上还显赫时,就已经种在这里不知多少年了。

没落的书香门第还是颇多讲究,所以谢春风从小没学过什么经营,倒是满肚子的四书五经,以至于这深柳居位处绝佳地段,可生意却十分惨淡,里里外外只用阿景一人便足够打理。不过自从莫邪有一次无意出现在茶馆大堂之后,这深柳居的生意突然间就变得好了许多,阿景开心不已,总想方设法的让莫邪能在大堂多停几刻,可太一看着这人来人往,却总是皱着眉头,谢春风问他何事,他只是摇头不语。

“老板,我下次不敢了,真的,真的。”阿景一边说,一边讨好的笑着跟在谢春风身后。

“莫邪是个姑娘家,你总是如此,会影响人家清誉的。就知道那几个钱的打赏,我是哪顿没让你吃饱啊?”谢春风没好气的说着,脚下生风,一路往后院走去。

“春风,你这是赶着去哪里?”莫邪突然从一旁闪了出来,吓了两人一跳。

“我…我正要让他给你赔礼呢,阿景,快,快点。”谢春风一边说着一边把阿景从身后拽了出来。

“莫姑娘,真是对不住,昨天那几个客人的话是…不堪入耳了些,可是我…他们……”阿景支支吾吾的说。

“哈哈,没关系,你也是想和气生财嘛,何况我也没事,对吧,春风,你就别怪他了。”莫邪一笑,冲阿景使了个眼色,阿景会意,连忙说:“老板,那几个人说是大将军的副将,咱们开罪不起啊。”

“我……”谢春风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听前面小楼中一连串的惊叫和东西破碎的声音。他赶忙对莫邪告辞,和阿景奔向前楼,莫邪正想跟上,太一却突然出现,拦住了她的去路,“我去,你在这里别动。”说完,几个跨步就进了前楼。

“谢伊暄,谢伊暄,你给老子出来,狗娘养的,不识抬举的东西,大将军到了,还不滚出来迎接,躲起来做什么缩头乌龟……”说话之人,声如破锣,站在堂中骂得正起劲,眼风一瞟,瞧见谢春风出来,刚想接着骂,却看见了他身后跟着的太一,突然像是泄了底气,一下子就没了声音,还接连后退了好几步。

“不知大将军驾临,有失远迎。”谢春风对着高坐在堂上的人行了个礼。

那人先是瞟了一眼他,眼风又扫向一旁的太一,原本不屑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僵硬,“咳咳,我尊你一声谢先生,你也知道,我的这群弟兄都是粗人,这砸坏了的东西,一会儿我会照价赔偿,只是……”他又不自觉的看向太一,说:“我这人好个古玩玉石,听说你这儿藏了件稀世珍宝,不如拿出来给我瞧瞧……”

“大将军,你所谓的稀世珍宝,并不是在下所有,请恕在下不能如将军所愿。”谢春风打断到。

“你这穷酸的臭书生,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那破锣嗓子又要开骂,却被那将军挥手制止,“谢先生,我还知道,你这儿不仅有稀世珍宝,还有绝色美女,不如也一起叫出来让本将军看看,到底是何姿色,竟能让这念城上下都议论纷纷。”

“她岂是你想看便看得的。”这回开口的,竟是太一。

他这一说话,整个大堂都静了一下,只见那大将军脸上的神色青青白白了一阵子,一口气想咽下却又碍着面子,最后涨得整张脸通红,他断喝:“本将军乃当朝第一大将,岂有看不得一个女人的道理,来人,给我进去搜!把宝贝和美女都给我带出来!”

“是!”

士兵们刚抬起脚,就听“轰”的一声,通着后院的门,被碎桌椅给堵了个严实,太一掸了掸粘在衣袖上的碎木屑,平静的看着大将军。

“谁敢挡路,就给我砍了!”大将军又怒喝一声。士兵们相互对看几眼,正要挥刀而上,就听被堵上的门后,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众人都是一顿,“太一,快把这堵门的东西拿开。”

只见太一皱了皱眉,停了片刻才转身抬手,抽出一条碎木头,“哗”的一声,原本摞得严丝合缝的碎桌椅,一下子散了一地,一个身着碧色襦裙的女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莫邪轻巧的跨过地上的狼藉,站在大将军面前,“这是瑾琈玉,”莫邪单手托着那块玉放在大将军面前,说:“还有我,大将军想见的都已经见到了,相信大将军是明理之人,这深柳居一没有私藏要犯,二没有做黑心买卖,横竖不过是普通民宅,眼下大将军先是强入民居,又是肆意破坏,不知到底有个什么名目呢?念城离京城不过几十里,咱还是别闹大了,省得有损将军威名。所以……现在是不是可以请你离开了?”说完,莫邪冲他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可那将军却像是被钉在了座位上,眼睛直直的看着莫邪,片刻之后,莫邪又开口道:“好吧,既然将军无所谓,那咱们也不用那么客气了。春风,阿景,咱们回后院去,太一打起架来,说不定连这小楼也一并要被拆了,不过没关系,反正将军是会照价赔偿的,对吧?”一边说着,她一边头也不回的朝后院走去。

那大将军见她要走,正想上前拉住,却被太一挡下,他气势逼人,目光冷冷,大将军只好作罢,重重一哼,转身踏出了店门。

翌日。

“你如何知道我打起架,会拆掉那小楼?”太一问。

莫邪啜了一口茶,道:“难道不是么?呀,那还真是险呢,哈哈。”她放下茶杯,佯装惊恐的抚了抚胸口,旋即又掩嘴一笑,开口说:“那你究竟有没有如此厉害呢?”

太一一愣,转开了眼,没再做声。“这回怎么办啊,当初真不应该去稀宝斋,那大将军可不是好惹的……”阿景在一旁愁眉苦脸的自言自语。

“莫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凡事都要讲一个理字,我就不信,他还能明抢不成。”谢春风说。

“你说的简单,理,什么理啊,强者为尊,这都不懂,书呆子。”阿景咕哝到。

强者为尊…莫邪听到这句时,突然脑子一嗡,胸口一震,茶杯随之倾倒,瞬时便溅了一手的茶水,太一连忙握住她的手腕,莫邪又感觉到了那股暖暖的气息,绞痛逐渐被驱散。“没事吧?”太一问。莫邪点点头,一边抽出手帕擦拭,一边看向院子里的柳树,此刻它又发出了那种如海涛般的沙沙声。

七日后,深柳居整修好,正张罗着重新开业,那大将军又带了一队人来,而且这次,竟然还带着一纸文书。

“什么?!你说这地是你的?!”谢春风看完了手中的文书,眼睛瞪得溜圆,大声问到。

“白纸黑字,谢先生,你自己不会看么?哼,不过,你若是愿意把那美玉给我,这地,我也并不是非要不可啊。”大将军转着套在拇指上的玉扳指,口气随意,似乎他们讨论的不过是晚上要吃什么之类的问题。

“那玉并不属在下所有,又何论交易呢。”谢春风无奈道。

“好吧,既然如此,就休怪我不留情面了。”说着,他一招手,进来几个抬着箱子的人,“去,把东西安置好,明天找个人,来把这院子里的柳树砍了,我看着心烦。”大将军一边说一边旁若无人的上了楼,“哦,对了,给你们一个晚上的时间搬出去,若是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还让我看见你们,本将军可就要治你们私闯将军别院的罪过了,哈哈。”说完,他大笑而去。

“老板,怎么办啊,这回理字可不跟着咱们了。”阿景一脸愁容说。

谢春风抬眼四顾,踌躇了许久,才开口说:“收拾东西,告诉莫邪和太一,对不住他们,咱们无法再招待他们了。”说完,他叹了口气,一甩衣袖,朝后院走去。

然而世间事就是这般无常,当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深柳居依然还是深柳居,并没有变作什么将军别院,因为,那个手持公文的将军,被人在城外杏花坡发现时,已经遭人鞭笞掏心,断气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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