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宫变初起,国师中箭(1 / 1)
————小剧场————
问:对于那场宫变,我……
安雨沐【面色阴沉】:换话题。
问:呃……
安雨沐【直视】:这个剧场是用来让人开心的,不是用来揭人伤疤的不是吗?
问:那倒也是,但是对于本章内容,不得不提到宫变这回事啊。
安雨沐【目光冰冷】:我来替你想一个题目。
问:啊?
安雨沐:当年那场宫变,死了多少个太监。
问:……⊙﹏⊙b!
安雨沐【继续说】:我会告诉你,我不知道有多少太监死了,但是若是可以,我会让你在那一日变成太监。
问:……
————正文————
在一念王朝,国师的身份永远是神圣而高贵的,他们享受着常人无法想象的优待,理所当然的受到所有人的敬仰。即使是一个要被定罪的国师,他所被审判的地方,也不是一般的高堂,而是在皇宫正前方的天坛之上,站着,由一国之主来亲自定罪。
景流七穿着宫人奉上的最纯白无暇的白色长袍,慢慢的走上一层层的台阶,他的身后是一念王朝的重臣,一一的跪在天坛之下,低了头。
清晨的太阳陡然从天边升起之时,景流七踏上了最后一层台阶,天坛之上的平台,御座上的帝王依旧在昏睡着,而帝座旁边,就站着如今一念王朝的最高掌权者——太子顾颜歌。
明媚的阳光洒在景流七脸上时,映亮了他唇边一抹凉薄的笑。他就像即使是在死之前依旧不改高贵的狮子一般蔑视着眼前的人,无论尊卑。纵使手上缠上了镣铐,纵使脚上拖曳了锁链,骄傲不变,风采无损。
“国师大人。”顾颜歌眉眼间凌厉之色一闪而过,“景流七,你可知你犯了何罪?”
景流七闻言冷笑,“太子既是栽赃了本国师,又何必问我?你安在本国师头上的罪名,太子难道自己不清楚?”
在天坛边缘站着的护卫们皆是一惊,顾颜歌倒是脸色不变,接道:“景流七,你自己犯下的罪名,本太子指出来了,自然是知晓,眼下不过走走程序,你终是死罪难逃。”
“死罪?笑话,”景流七处在身侧的手微微动了动,镣铐碰撞着发出清脆而毫无温情的声音。“你道本国师毒杀皇上,暂且说说,本国师享无上尊荣,平生最厌凡尘事,又为何要毒杀皇上,图的又是何物?”
顾颜歌神色不变,坦然自若道:“国师自是向来视权财为浮云,不过是为小人所惑,徒为他人做嫁衣罢了。”
他转到皇帝身前,俯下.身,向昏迷的帝王行了一礼,线条俊气凌厉的脸上浮现了浅浅悲哀,“父皇他前些日子受刺,本就受了惊吓,后来却又无故接连吐血,身体日渐消瘦,丞相的死,还有将军府最有可能杀害重臣的杀手,景流七,国师大人呵,难道你还没想到你是被谁利用了吗?”
一番话下来,句句都指向同一个人,景流七在他还未说完时就已经开始不屑,到了最后的反问,他再也忍不住的轻笑了起来。“太子,你今日究竟是来审判本国师的,还是想通过本国师,除掉你口中的那个人呢?”
他回眼看向遥遥台阶下,唯一身着深红长衣的那个人,目光坦荡,语气铿锵,“顾颜歌,且不说本国师与那人并不相熟,本国师本就没有毒害皇上,你这栽赃也太过儿戏了。”
“儿戏?”顾颜歌陡然拔高了声音,景流七冷冷看着他,直到太子直起了身,挥手道,“把人带上来!”
景流七抿唇,天坛台阶下又走来了一人,紫色薄衫裙,云鬓金步摇,一步一动,媚态天成,正是怡红楼的主事七娘。
七娘向顾颜歌行一礼之后,看了景流七一眼,微微笑了起来,“国师,没想到会看见七娘吧。”
景流七知道安雨沐和莫阙之间的协议,当下突然看见了同为怡红楼主事的七娘,想到她是来帮太子迫害安雨沐,不免震惊费解。
“齐凉,”顾颜歌不等景流七与七娘多做交谈,就发了问,“本太子问你,景流七与安雨沐,二人是什么关系?”
世人皆知,怡红楼神通广大,消息向来准确精细,从怡红楼主事口中说出的话,更是毋庸置疑。
当下,七娘就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安将军与景国师在未入京之前,是同在甍她山修习的师兄弟。”
景流七脸上一白,就听周围护卫都不约而同的倒抽了一口气——甍她山甍她门,不论是在江湖还是在朝廷,都是声名远扬,是每一个人心中的圣地。
来自甍她山的戍疆将军安雨沐,还有国师景流七。
“亏得你们二人从不在众人面前多做交往,”顾颜歌冷笑,“七娘,本太子再问你,你……”
“你要栽赃本国师不过是为了掩盖你太子之位摇摇欲坠的事实!”景流七突然打断了顾颜歌的话,声音提高道,“顾颜歌,你与顾武宇的身份,本不该尊贵,当今圣上与你等,不过是罪人罢了!”
景流七看着四周纷纷变了脸色的人,语气越发的讥讽,“顾武宇根本就不是皇族!你们这些皇子公主,也不过是杂种!”
顾颜歌淡淡道:“景流七,慎言,皇族身份岂容你污蔑至此!”
一边的七娘却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这时,一道温润的声音传了上来,“国师说的不错。”
顾颜歌闻言一惊,不为内容,只因为说话的那个人,居然是他的三弟,三皇子顾锦环。
天坛底下的臣子明显开始骚动了,顾锦环在众臣的窃窃私语声中慢慢的站起了身,仰头与面色铁青的顾颜歌对视,“父皇的确不是皇族,大哥,真正的天子,早就被父皇害死了。”
一言既出,即是惊起了千层浪,顾锦环毫不为所动的站在众臣前方,昂首,像是什么都不能弯折他的身躯一样。
“顾颜歌,你本就知道事实,不过是想借我来杀死皇族最后的一个继承者,”景流七轻蔑的看着双手紧握的顾颜歌,一字一顿,“当初的帝王顾武宇血腥残暴,登基后不过两年,便暗中杀害了所有宗族同胞,致使皇室中人仅剩他一人。”
“景流七,你不要口出不逊!”顾颜歌急道。
“口出不逊?”天坛之下,平淡而清晰的声音传入了每个人耳中,景流七与七娘一同回了头,看向那个缓缓从地上站起的男人。
深红衣裳的男人微微笑着,缓缓向前,走到了顾锦环身侧,对着他点了点头,又看向顾颜歌,“太子何不让国师说完?亦或者,让微臣来说?”
顾颜歌白了脸,安雨沐轻笑出声,抬起脚缓缓向上走去,微白唇瓣开合,一字一顿,咬住了字音。
“你的父皇,本不过是一个江湖草莽,侥幸入了宫见了圣上,竟起了谋逆之心,杀害了圣上,又剥了皇上的脸皮,连夜找了怡红楼善做假面的杀手做了□□来伪装皇帝,若不是近来怡红楼阁中消息被盗,我与三皇子侥幸得知了真相……”
安雨沐看了眼纷纷拔刀的护卫,一笑,轻视之意不言而喻,坦然的走过了景流七与七娘身边,直直的,站到了顾颜歌的身前。
“同样知道真相的太子,今日究竟为何要通过国师来拉微臣下水,微臣可能就不知道了呢。”
安雨沐笑得很温文无害,就像他一点也不知道这些话究竟激起了多大的浪花一样,就像他根本没有看见顾颜歌苍白如纸的脸色一样。
顾颜歌咬牙切齿,“来人!给本太子拿下这些妖言惑众的逆臣!来人!”
“呵,”安雨沐回眼,眼中冰寒之色如风雪骤起,生生惊退了众人。
顾颜歌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安雨沐侧耳,听了下方众臣的议论声,略带揶揄的看顾颜歌,“太子,他们好像还是不怎么信,不如……”
顾颜歌眉头一皱,还未想出安雨沐可能的话,就见安雨沐眨眼间掠过了他身边,直直的朝顾武宇冲了过去。
“安雨沐!”
顾颜歌惊叫一声,可惜为时已晚,天坛下的臣子们倒抽气的声音尤其的可怕,顾颜歌怔愣的看着了安雨沐手上的□□,半晌都没能说出话来。
“恶贼!”
“皇上居然!居然……!”
“杀了他们!”
……
群情激奋。
顾颜歌在讨伐声中渐渐开始颤抖了,四周的护卫都开始把刀尖朝向了他,顾武宇苍白的脸第一次袒露在了空气里,他看着,莫名的熟悉。
这才是他父亲原本的模样。
不过,他的父亲只能是帝王,因为,他必须是太子,不,是皇帝。
顾颜歌笑了。
他抬起眼,目光阴鸷的一一扫过在场的众人,嘴角的笑越发的诡异。
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了安雨沐身上。
顾颜歌低低的笑了,他说,“安雨沐,你也知道你的身份了吧,可惜,无论如何,这个皇位,我不会让给你。”
安雨沐挑眉,“哦,我可是从来不……”
破空之声。
安雨沐的话停住了。
身后有重重的倒地声,他茫然的睁大了眼,平日里总是微微垂着的眼在这一刻恍如被惊动了的细叶,颤抖着,满是惊恐。
顾颜歌纵身从天坛上跳下去,安雨沐也懒得管了,他猛的转过了身,躺在地上的景流七和他身下的血几乎在一瞬间刺破了他的眼。
一支箭插在景流七的背心上,明媚的光芒下,那血的颜色惊人的鲜艳。
景流七抬起脸,发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细微的笑,脆弱的像是一阵风就可以吹散一样。
“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