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破茧重生（1 / 1）
湘北后援团一片死寂，显然大家对于这个结果都觉得难以接受，很多人脸上还带着茫然空白的表情：
“竟然连流川也……”
“被、被打败了？”
看台上的清田神色严肃，难得的没有出言嘲讽。虽然对流川枫那个家伙非常看不顺眼，但他也不得不承认流川在篮球的出众技术，否则当时自己也不会被压制得那么厉害。而现在，这家伙居然惨败于泽北手中，山王的超级王牌，果然名不虚传！如果是我遇到他……这样想着，脸上已经缓缓地滴下汗来。
田冈教练摇头叹息，眼中也有着一丝遗憾：“实力的差距已是显而易见了……”
海南众队员默然不语。
场上聚集着万众目光的流川无视泽北伸出的手掌，起身站起，额前的黑发细碎濡湿，遮住了他眼中的神采。看台上的观众们看不清他的脸色，但是正对面的泽北却看得清清楚楚——
“我还没有输！”
他的眼中，分明带着这样的坚持和倔强。
泽北抿起嘴，微微挑起眉，再次认真审视面前的对手。
但是，实力的差距并不是瞬间就可以追上的——在接下来的争斗中，流川完全找不到任何切入的机会，最后更被迫勉强把球投出——理所当然地没有进。
“篮板——！！”
樱木和河田在篮下严阵以待。
这红头小子……不可以跟他比跳高！河田斜眼看着身侧的樱木，加大了推挤的力量，立刻在心里定下计策——首要任务就是不能让他起跳……
等球落地后再拿就行了！——河田一把抓住球，眼神一亮。
“混蛋——！！”樱木怒喝，马上转身追上去。
“樱木——”
“抢不到……怎么办！”湘北众人大急。
实力确实有差距……海南众人不得不承认他们教练的话是正确的。
这已经不是什么气势上的差别，也许双方在真正实力上的差距已经表面化了……换句话说，湘北和山王只见的实力差距一直都存在，只是现在全面爆发了而已。——他们看着场上又开始慢慢拉开的分差，虽然有着这样的预料，但难免还是觉得很遗憾。
阿牧眉心微微皱着，眼角余光忽然瞄到身旁的清田，注意到他脸上的神情，不由得怔了怔。而在这时，清田突然爆发出一阵愤怒的呐喊：
“混蛋——你打算认输了吗，流川！！”
“快想办法吧！！红毛猴子——！！”
“诶？”身周围的海南队员纷纷侧目，对他的举动非常诧异，这家伙不是一向和湘北不对盘的吗……
“清田……！！”看台上的鱼柱听到他的声音，惊讶不已。
“别被他甩开啊笨蛋——！！”清田急的在看台上上蹿下跳，大喊大叫。
而鱼柱却眼神一亮，“不……是陷阱！”他敏锐地发现湘北设下的陷阱，引诱泽北进入，然后……合三人之力封杀他吗！
湘北的篮框下，赤木、流川、樱木三人齐齐跃起，如一堵紧密严实的墙壁挡在泽北面前，完全封住他所有进攻的角度。
就见身在半空的泽北眼睛蓦然瞪大，眼前的情况实在出乎他的意料——小悠清清楚楚地看到他已经失去合适的投篮角度，哪怕是传球都没办法做到，眨了眨眼，心里正想松口气，却没想到突然听到“砰”的一声，她猛地怔住——
扑入篮框中的球轻轻落地。
全场鸦雀无声。
良久，全场才像突然按下了起动的开关一般，全场的声潮如洪水般爆发，冲刷至体育馆的每个角落：
“呀啊啊啊啊啊——”
‘刚、刚才发生了什么？！”有人还没有回过神来。
“他在空中避过了三个人的拦截啊！！”简直难以置信！
“泽北——泽北——泽北——！！”
“滞空反手扣篮！”看明白了的人倒吸一口冷气，情不自禁地喃喃，如此长时间的滞空能力……实在是太可怕了！
“泽北先生，荣治今天似乎打得特别起劲呢！”坐在泽北哲治身旁的几个观众兴奋地对他说，“是因为已经决定了去美国，所以战意特别高吧！”
“呵呵~没这回事，”泽北哲治压了压头上的帽子，嘴角含笑，看着场上那个身手迅捷表情认真的少年，不禁陷入了自己的思绪……
一直以来，泽北的篮球生涯都是沉闷的。
这一点，大概只有身为父亲把他带上篮球之路的泽北哲治才能明白吧。
小学时没有篮球部的；到了初中，第一次走进篮球部的泽北，还没来得及兴奋，就已经把球队里的正选前辈们打败了……
“怎么搞的……实在一点意思也没有啊！”小小年纪的泽北失落地抱怨着。——他不知道，从四岁那年开始，每天早晚都跟父亲练习单对单的他，篮球技术已经不是一般初中生可以比拟了。
而且在赢了篮球队所有的前辈之后……
“砰！”
“以后说话小心点啊！笨蛋——”
“明白了没？！！”几个高大的男生对着倒在地上的泽北骂骂咧咧。
“……”泽北抽抽鼻子，眼泪控制不住地顺着脸颊滚落。身上的痛楚让他有些难以忍受，但是却远远比不上心里巨大的失望和空寂。
“真没意思啊！跟你们打球……”他仰躺在地上，看着头顶湛蓝的天空，近乎自言自语。
不过，在初中毕业后，他接到了日本第一篮球高校——山王工业的橄榄枝。那里有着日本高校中顶尖的篮球队员：深津一成、河田雅史……
在这支优秀的球队中，他如鱼得水，一年级时就站上了全国大赛的舞台，艳惊四座，成为山王最大的王牌。
不过，在他成功的背后，他的父亲和教练却有着另外的忧虑。
“虽然他在练习时的表现令人惊喜，但是在正式比赛中总是欠缺一点集中力……”
“那也许是我的责任，堂本老师……”
当泽北还是一个小孩子——从四岁开始，他就一直向他的父亲挑战。单对单篮球对抗，可是泽北从小以来最大的爱好。在刚升上初中的时候，他第一次在单对单中赢了父亲，那时候他脸上的喜悦表情，是泽北荣治一直都无法忘怀的。
也许那段单对单的日子已经决定了他的人生……泽北哲治在心中轻叹，突破、灌篮、上篮、中远投、抢断盖帽、单人防守、协防……论起个人单打能力，日本高中界已经没有人可以挡住他的脚步。没有对手，没有压力，没有失败的人生是寂寞的。所以才说，泽北的篮球生涯是沉闷的。也许他去了美国以后会受到很多挫折，但那反而是件好事……泽北哲治的眼中露出了然且欣慰的笑意——因为挑战才是他的人生啊！
而且，他注视着场上如猎豹般来回肆意驰骋的少年，还有他面前那个气喘吁吁精疲力竭却毫不退让眼神倔强的少年——在最后一次全国大赛中，他终于找到一个跟他自己非常相似的对手了！
……
“怎样？”赛场上，泽北脸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滚滚而下，眼神却明亮闪耀，英姿勃勃，“认输了吗？！”
“……”努力地喘息着，调匀自己的气息，流川冷冷地瞪着他，一言未发。
“你已经认输了吧，流川！”泽北眼中的挑衅意味更浓了一分。
“还没有……”流川的话语一如以往的冷硬坚定，“我还没输！”他看着面前的对手，抿紧唇，心里暗自定下计策，脚步微晃，抓着篮球的双手刚一动，“砰——”
“——！！”
流川无法控制地瞪大眼，脸色一变，怎么会？！
其他湘北队员也大惊失色，怎么可能，流川竟然瞬间就被泽北截球了？！
“你做假动作的时候手上的球是毫无防备的！你不知道吗？”一边朝湘北篮下冲去，泽北还不忘对流川大声吼了一句。
“……”流川只是紧紧着追在他身后，不发一语。
“……”小悠看着场上几乎一边倒的比拼，身为湘北王牌的流川枫，一直是众人心中强大的保证。所以他的失利和被压制，就令人特别难以接受。身后已经传来一年级队员们难以抑制的低泣声，压抑，无力。湘北的后备席弥漫着一股黯淡悲伤的味道。而且，看台上那些流川后援团的女孩子们，已经哭成一片。
在向全国大赛迈进的过程中，有很多艰难和危急的时刻：翔阳战中众人被压制得全身僵硬；海南战中阿牧的强大屏障；陵南战中仙道鱼柱福田的铁三角攻势；丰玉战中对手暗中使绊恶意挑衅……而在这些时候，总有一个冷峻矫健的身影，迅捷而又冷静地出现在众人面前，抓住所有人的目光。进攻技术全面，运动能力超群，只要他一出现，湘北众人就会马上安下心来。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成为所有人默认的王牌，湘北的一年级王牌新星。
“枫……”小悠低声喃喃，平时因为羞涩而不敢喊出口的称呼，现在却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现在怎么样？心里在想什么？是不是很累？是不是……她知道自己的脸色肯定很难看，不然彩子学姐不会频频将担忧的目光转向她。
看着场上的少年一次次被截球，一次次被盖帽，一次次被压制，内心的酸涩逼得眼睛干了又湿，而她自己甚至不知道眼泪是什么时候掉下来的！不是担忧，不是难过，不是没有信心，也不是为了成绩而焦急，真真切切的，是一种心疼。心疼这个少年，心疼他的坚持，心疼他的拼命，心疼他的不顾一切……
“拦住他——”
“不要放弃！！拦住他——！！”赤木大声怒吼，声嘶力竭，奋力追赶。
流川紧紧地追在泽北身后，终于在篮下赶上正准备跃起的泽北，顾不得多想，往前一扑，砰！一声轻响，正好抓到泽北手中的球！但是，还没等他做出下一动作，裁判口中的哨子已经发出尖利的声音。
……糟了！
就在他这一愣神时，泽北已经顺利跃起，完美的一举手一翻腕，手中的篮球在空中划出一条流畅的曲线，朝篮框扑去……在这极度紧张的时刻，流川的眼前却忽然不受控制般地出现了安西教练那沉稳淡定的面容，耳边仿佛再次响起教练那意味深长的话语：“你仍然……比不上仙道同学……”
当时，这句话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冲击。对于篮球的极度热爱和执着追求，使流川不满足于日本高中界的篮球赛，他想去美国那个自由的篮球国度。出于对教练的尊敬，他郑重地向安西教练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却没想到教练竟然坚决反对，并且，还说出了那样一句话。
“你仍然……比不上仙道同学……”
仙道……仙道……
听着这个名字，他用力地握紧了拳头。还比不上他吗？那么，就继续向他挑战吧！只要赢过他，是不是就有了去美国的资格？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在完成湘北的篮球训练后，他背起包，来到了陵南高中篮球队。
“比赛？和仙道？？”
“可、可是，仙道没有来啊！”陵南的队员很惊讶，也很无奈，对于自家那个悠闲晃荡的王牌，连教练都没办法让他每天按时到场训练，更不用说他们了。
“啧……”流川有些郁闷，却在离开体育馆的时候，看到了那个刺猬头对手。
“唔？”流川？仙道愣了一下，却还是爽朗地抬手打招呼，“嗨！”虽然他觉得这位湘北的一年级王牌并不会理会自己。但是接下来他受到了惊吓——因为这位冷漠的湘北王牌不仅回应了他的招呼，而且还非常认真地提出邀请：“和我比赛吧。”
……啊？
砰！砰！砰！激烈的运球声，鞋底和篮球场剧烈摩擦的声音，急促的喘息声；跳投，进攻，防守，反手投篮；跳，闪，腾，挪……天边的夕阳渐渐下沉，黑色的幕布在四周悄悄拉起，遮住了淡淡的暮气。
“不分胜负啊~”仙道直起身，喘了几口气，遗憾地耸耸肩，“天黑得连篮框也看不清楚了，就到这儿吧！”
“……”
对于对方的沉默，仙道也不以为意，擦了擦脸上的汗，随手抓起旁边的包，朝他潇洒地一摆手，“我走了！在全国大赛中努力吧！”
“……”
“对了，说起来，”仙道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疑惑地看他，“你到底为什么来找我比赛？”
“在全国大赛上……”一直静静站着的流川终于开口了，声音淡淡，但仙道还是敏锐地感受到了他语气上的波动，“有比你更强的人吗？”
“……”仙道沉默一瞬，“唔……不知道啊！”而后想离开时却又突然想起什么，转身认真地开口，“是有的！”
……！
仙道那时说话的神情和语调仿佛还萦绕在眼前耳旁，和现在的画面交织成一片。
……
“我在初中的时候曾经遇到一个我赢不了的家伙，名字……”仙道思考了一会，“北泽？”
……
北泽……
北泽？！
他瞪大眼睛，眼前，篮球迅速而又精准地扑入湘北的篮框，干净利落，山王再得两分！根本没注意看台上众人狂热的呐喊声，流川在脑海里认真思考着一个问题：陵南的王牌果然是一个很不靠谱的人！——什么北泽！明明是泽北才对吧……白痴！
“得分！兼得罚球！”裁判的判决另士气低落的湘北更是雪上加霜。
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海南众人静静地站在看台上，眼底一片叹息。
不……不是真的吧！虽然、虽然他只是个一年级生，但是……安田等人六神无主地看着场上的湘北众人，不敢相信，……只要有流川在场，不管对手有多强，都一定会有转机的啊！尽管没有说出口，但是湘北的众人的确对流川抱着这样近乎盲目的信心，只要有流川在，不管对手多强，都可以反败为胜！可是现在……
泽北荣治——这个名字，在众人心里反复地出现，真的太强……太强了！
输……我们会输吗……每个人的脸上，都出现了这种疑问，包括看台上的樱木军团。赤木费力地呼吸着，眉头紧锁，心底的疲累像是要满溢出来；三井已经摇摇欲坠，完全靠着一口气撑着；樱木紧紧地攥着拳头，低垂着头，眼中的怒火已经快要化成实质的火焰……
这就是……现实吗……
但是在这个时刻，理应觉得最失败的流川，却并没有受辱般的感觉——即使自己已经彻彻底底地被击败，争取胜利的欲望却仍然源源不断地涌上心头！
他无法抑制心里那种奇妙的感觉，而且他也并不想抑制。于是，人们就看到湘北的一年级王牌——一直静默的流川抬头看向篮框下的泽北，然后……
笑了……
人们完全惊悚了！冰山瞬间融化有时候也并不是一幅温暖的画面……也许也会带来很大的惊吓，现在就是这种情况——大家被流川百年难得一遇的微笑表情吓得全场肃静。
但其实流川本人只是因为“实在太好了这个人并不是徒有其表的”这种心情影响，一时控制不住心里激动的心情而已。要知道，对于强者的渴望是每个篮球队员的执着追求，特别是对于流川来说。当初之所以想去美国，也是为了见识更多篮球高手，可以与之对抗。而现在，在全国大赛的赛场上，他已经遇到了一个，能够激发自己全部斗志和激情的对手，这绝对是一件最有价值的事！
“我也会去美国的。”流川淡淡地说了句，无视泽北发愣的神情和脱口而出的问题“什么时候？”，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准备。
而在那之前，“今天……”流川微低着头，眼角上挑，凌厉的眼神如正准备出鞘的锋利宝剑，闪着泠泠清冽的光芒，“我要先打倒你！”
看台上的泽北哲治压了压头上的帽檐，眼中出现一抹笑意，流川同学……也笑了啊……像那时候的荣治一样……
每次当荣治找到一个可以让他征服的目标时，他都会展露出那样的笑容……真好啊！
他也是从无数的挑战中成长起来的人吗……流川同学……
意料之中的，泽北的罚球再次为山王贡献一分，此时，两队的分数是55比74，重新拉开近乎20分的差距。山王的后备席上一片欢腾，人人脸上都带着欢欣的神色。而反之，湘北的后备席上一片死气沉沉，甚至有人已经低下了头，不忍再看。
但是这个时候，看台上渐渐出现了这样的声音：
“这是一场很精彩的比赛呢！”
“嗯……”
“是一场精彩的比赛！”
“湘北是支不错的队伍呢！”
“对诶，他们都做得很好啊！”
木暮定了定神，站起身，缓缓扫过眼前垂头丧气的同伴们，语调严肃：
“大家——他们在球场上和强大的对手对抗啊！”他朝着场上用力一指，“所以在场边的我们……也应该奋战到底！”
“既然我们无法代替他们比赛，那最低限度——”
“也要拿出勇气啊！”
小悠怔怔地看着坚定认真挺立如松的木暮学长，随后转身看向场上奋力拼搏的几人，情不自禁地握紧了拳头，心中渐渐涌起一股火热的情绪，的确，现在还没到认输的时候啊！
场上，流川再次对上泽北。
赤木正紧张地盯着两人的动作，却突然看到流川朝他做了个简单的手势，不禁愣了一下。而泽北也注意到了这点，却没过多考虑。在他看来，面前的运球动作满满的全是破绽。他低喝一声：“运球太弱了！”右手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
“啊啊，真可惜！”
由于流川的警觉，泽北并没有截球成功，不过他也并不在意，挑起眉，露出饶有兴致的微笑，紧紧地盯着流川的动作。
……
接连几次躲过泽北的截球，流川的压力也渐渐增大。但是他的脸上并没有出现焦躁的情绪，而是抿紧了嘴唇，眯起眼，看着不远处的篮框……
……
“呼……呼……呼……”
“无论是在正是比赛还是单对单中，你的打法都是一样的。”仙道喘了几口气，直起身，手上托着篮球，认真地看着他。
“……？”
“如果单对单的话，我想没人赢得过你……”仙道笑笑，“但在正式比赛中，你真的无人能挡吗？”
“并不一定吧！”
仙道眯起眼，身影在黄昏的微弱光线中拖得很长，声音飘荡在暮气中，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但却不难让人听到他的认真，“你并没有把自己这种才能好好发挥。”
“什么……？！”流川睁大眼睛，心里仿佛受到了某种震动。
……
“最后10秒了！！”
“还有8秒！！”
看着无法甩脱泽北，被阻拦在篮下的流川，众人都是一个想法——这次……湘北又要输了吧……
呼……呼……
流川面色冷然，眼中丝毫看不出什么情绪，压低着身体，死死地盯着泽北的动作。
安西教练认真地看着场上的激烈比赛：流川同学……虽然是很难为你，但现在你一定要想办法解决啊……
还有6秒！
“流川——！！”宫城急的大喊。
只有你才做得到！——安西教练的眼神遮挡在眼镜后面，但是紧紧握着的拳头，显示着他并不平静的内心。
“你依然比不上仙道同学……”你明白这句话的真正意思了吗？流川同学——
“还有4秒啊！！”
……
“单对单也只不过是其中一种进攻方式而已，”仙道托着手中的篮球，笑容爽朗，“在你还没明白这一点之前……我并不认为我会输给你——”
……
周围的喧闹和紧张似乎都从身边退去，流川的眼神从未如此坚定过，他紧紧地盯着前方那个篮框，一个冲刺，随后急停！
众人看不懂他的用意，他想急停然后跳投吗？可是现在还是没有摆脱泽北的防守啊……
然后，大家蓦然瞪大眼睛，看到场上那个冷峻无比的少年，右手往后有力一挥，篮球顺从他心意地往后跃去——准确落入站在那儿的赤木手中！
……！！
竟然是传球啊——！！
全场的人包括接球的赤木都惊呆了！还好他马上回过神——篮下只有一个河田美纪男，根本不能对赤木产生威胁——他大吼一声，大猩猩式灌篮重现江湖！！
滴滴——
“得分有效！兼得罚球——”
……“太棒了——！！”场边的湘北众人热泪盈眶，欢欣雀跃地抱在一起。而一向沉稳淡定的安西教练竟然蹲下身握紧拳用力地一挥，内心的激动和喜悦溢于言表，使木暮等人都怔住了：“老师……”
“太好了……”小悠眼中的泪水终于掉落下来，嘴角却露出纯然的欢喜微笑，“真是太好了！”
“好厉害……”
“那个11号传得真好啊！”
“面对泽北还能做到这样，真是了不起！！”
“是啊——”
观众们也被流川刚才那惊人精巧的传球震住了。
泽北静静地看着流川的背影，嘴角挑起一抹笑，这家伙居然会传球……很正确的判断啊……
看台上的清田难得没有暴躁或者蹦跳，他严肃地看着场上的流川，心中浮现巨大的疑问和不可置信：真搞不懂啊……那个流川把球传给了别人……那个流川……
那个——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男人竟然会传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