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过去,抹不掉,扔不下!(1 / 1)
眼前的女人虽然带着傲娇,可是眼底浓重的黑眼圈饶是再好的化妆品也无法遮盖,皮肤没有光泽,整个人憔悴不堪,头发服饰倒是一丝不苟,可自身没有活力怎么看都少了几分韵味,美则美矣,像是没有生命力的洋娃娃,在有些人的眼里是精致,可在部分人的眼里就是惊悚。
颜水端着晶莹剔透的杯子慢慢观赏,也不急,只是有些好奇,一家幸福美满,女主人怎得如此劳累?果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可惜,这是她的时间,她可不认为她们两个是聊心的人。
耐性用劲,颜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抬头望着面前紧盯着自己却半天不说话的温雅,说道:“温小姐,我可不认为我们有什么知心话要说,有话直说吧。”
温雅动了动嘴唇,苍白的脸没有血色,死盯着颜水,好半天才有些愤恨的说上一句:“颜水,你真的如此狠心。”那语气活生生是颜水欠了她几百万。
颜水觉得这几年的磨砺真是让自己成长不少,放在以前,这大小姐哪里还能完好如初的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着自己,心平气和的放下手里的杯子,颜水站起了身,淡淡的说道:“没事我就不奉陪了。”
刚跨出几步,温雅压抑的声音传来:“白子寅快死了。”
脚步一顿,却是没有停下来,颜水失了耐性,语气里尽是不满与压抑:“白太太,你丈夫的生死好像和我没有关系。”
温雅的声音更大,带着怒气,这个时候倒是没了她一直拿着捏着的得体,“颜水,白子寅要死了,因为你,他活不下去了。六年前你害的他差点活不下去,六年后你又害他活不下去,你要是想要消失,为什么不彻彻底底消失呢?”
快要走到门口的颜水听了脚步,从刚刚就紧握的双手泛出了青白色,因着温雅的声音,引了咖啡店其他人的关注,纷纷向这边张望。
颜水想要迈出脚步,门就在眼前,只要再走两步,她就可以将一切抛在身后,可是却怎么都迈不出去。苦笑一下,望着外面的车水马龙轻轻叹了一口气,今天选择来见她,是不是就会有这样的结局?过去,抹不掉,扔不下!
当再次坐回到她对面的时候,颜水看了看温雅眼神倔强,却满脸泪水的摸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拿了桌上的纸巾递了过去。
温雅接了纸巾,却只是攥在手里,想要如平常那般端庄的笑,却因了泪水有些滑稽,最终捂脸哭出声,哽咽的埋怨声传出来:“颜水,你凭什么?凭什么能轻易得到他的爱?凭什么我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他都不正眼看我一眼?你又丑又粗暴,为什么子寅哥哥会瞎了眼睛看上你。”
颜水:-_-|||内啥,虽然你现在这样不来阴的还挺可爱,但我还没大度到可以容忍别人当面骂我的。
温雅哭够了才抬头,两只眼睛红红肿肿,带了哭音,说道:“你可以和子寅哥哥在一起了,我要和他离婚。”
颜水有些无语,为什么这些人就认为她颜水就会无条件接受一个有夫之妇或者被抛弃的人呢?喝了口水,并没有马上回答。
温雅看她一副油盐不进的摸样,心里的气又勾了上来,发泄了一顿,整个人也好了许多,气势也上来了,又恢复那副高高在上,冷冷清清的摸样:“颜水,你是我见过最狠心的。”
颜水认真的考虑着自己手里的玻璃杯应该用几分力才能既伤到人又不用负责任呢?还要考虑不能伤了张兴达女神的脸,嗯,真是个难把握的度了。╭(╯^╰)╮
不过,好在颜水真的出手前,温雅开始讲了些正事。那个晶莹剔透的玻璃杯也就幸免于难。
沉甸甸的往事一时之间实在有些让人头昏脑胀,经历了那么长时间的沉淀,想起来,还是让人有些心痛。
先天性心脏病,听到这个词的时候,颜水一度以为自己在看偶像剧,本想笑的,可是看着温雅一脸你敢笑我就一巴掌拍死你的气势,弱弱的整了整表情,可是,听到后面的时候,颜水笑不出来,却是很想和天上某个牵了红线的老头好好的聊上一聊,既然都牵了红线,又何必左打一个结,右打一个结折磨人呢?
事情简单又狗血,白子寅之前的欲拒还迎,一会儿接受一会儿抗议,据温雅所说全是因了他的病,因为他不确定自己还能活多久,换心成活下来的几率又有几分?
颜水砸吧砸吧嘴里甜的过分的蛋糕,皱了皱眉,优柔寡断最是让人讨厌,即使知道了那又如何,以前受的伤一分不少,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如果,今天这般结果,不过也是他的选择罢了,既然选择了放弃,每个人都该承担后果。
温雅看她这般满不在乎的摸样,更加为白子寅不值,本想一走了之,可是想到那人的生死,最终松开了一直紧握的手,咬破的嘴唇有些血红,全然没有了往日的高贵优雅,眼睛里满是血丝,有些狼狈的张嘴:“六年前,你想知道为什么子寅哥哥和我先离开旅行吗?”
看着颜水拿着杯子的手抖了抖,温雅这才望进她的眼睛,那里没有预想的受伤与激动,平平淡淡对视过来。
她真是个狠心的人。温雅有些悲伤的想着。却也是强迫自己开口说道:“因为在那晚我告诉他都是因为他我才被人□□的。”
说到这个,温雅全身都在颤抖,双手紧紧的抓着下摆的衣服。
“所以呢?”颜水挑了挑眉,看向温雅,看着她瞪大眼睛,一副不知所措的痛苦摸样。“所以他就可以因为你而抛下我,这么一个多愁善感的男人你猜我敢要吗?以他这样的胸襟,你猜下一次碰到让他无法决定的时候,再次被抛弃的几率有多大?”
“你根本就不了解他。”温雅眼里已经满是愤怒。
颜水不为所动,只是淡漠的继续说道:“我是不了解啊,我和他相处的时间拢共不过几个月,而你才是和他做了多年夫妻的人。”
温雅定定的看着神情冰冷的人,想要分辨她说的是否是真心话,却只看她随意的把玩着手里的杯子,一副无所谓的摸样。
“你很得意吧,子寅哥哥一直忘不了你。”温雅顿了顿,悲伤的声音继续传来,“我和他结婚多年,可是却从未做过夫妻。你猜,趁着他喝醉了,我吻他时,他叫我什么?”
颜水看了看表,右手手指有些不耐烦的敲着节奏,没有回答直直盯着自己看的女人,揉了揉跳动的有些疼的太阳穴,声音里有些焦灼:“我有些事,就先离开,至于事情了解的也差不多了,不管怎么样,他现在是你的丈夫,和我没有半分关系。”
温雅不可置信的看着站直身子的颜水,立马跟着站了起来,动作太大,带倒了桌上的咖啡杯,褐色的液体洒在白色的裙子上异常显眼。
“颜水,你真是我见过最狠心的人。”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着这些话。
“狠心?我掏心掏肺的喜欢一个人,最后被抛弃了,怀孕了,一个人生下孩子,带大她,不破坏你们原本的生活,不去打扰你的丈夫,你说我到底哪里狠心呢?”颜水看着面前狼狈的女子,不明白为什么她能这么理直气壮的指责自己。
果真,温雅一时之间没有回答,白着脸,一副我见犹怜的摸样,颜水抿了抿唇,向她点头示意准备离开。
温雅的声音又传来:“也许,你的确受了很多委屈。可是,子寅哥哥受的苦绝对不比你少。六年前,你打他十拳,毫不留情,当天就进了医院,差点活不过来,喊着的是你的名字才把他唤回来;六年后,因为你出现,拒绝他的靠近,他尊重你,躲在满是你的记忆里,不吃不喝,旧病复发,他又快要活不下去了。”
颜水回头,看向温雅,眼里满是认真:“你想让我怎么做?拱手让出你的丈夫?还是你做大房,我做小三?”
咖啡厅里的人并不多,可两个站起来的女人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颜水看向温雅,白色的裙子,她似乎一直都在穿,从未有一次像现在这般苍白,不过那眼神里的倔强倒是为她增色几分。
想起什么似的,颜水突然走到她的面前,眯起了眼睛,以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根本没有被□□是吗?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温雅眼中闪过慌张,看向一副了然摸样的颜水,后退了两步,咬住了唇,半天才点头说道:“是的。”
想到什么似的,颜水突然眯起眼睛,继续问道:“那人是张兴达?”
这一次温雅眼中虽然同样闪过慌张,不过却很快恢复了平静,只是声音里还有些颤抖:“那又怎样?”
转了转眼睛,颜水这时候算是真正有些意外,联系张兴达对温雅的喜欢,以及六年前那晚张兴达突然的消失以及他与温雅重逢就慌张离开的表现,看来,事情并不像想象那般简单。
想想刚才温雅说的那些事,无外乎是备胎张兴达六年前仰慕美人风姿,答应她演一场戏,假戏真做,又被女神踹走。虽然温雅和白子寅没有真正的肌肤之亲,颜水即使不想承认,但她的这个情敌却也是个性女子,也不至于乱来,所以,那个叫做齐悦的小男孩十有八九就是张兴达的孩子。
颜水只是赌一把的问道,却也不曾想到得到这样一个消息,看着满眼警惕的温雅,只是淡淡的点了个头示意,便转身离开,温雅急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回去看白子寅的是不是?他在以前住的旧公寓里。”
颜水回头,有些不解的看向温雅,她们是情敌不是吗?虽然她早已不打算和白子寅有什么感情纠葛,但并不妨碍她们互相看不顺眼的关系。
温雅的眼里满是倔强,却是毫不犹豫的与她对视,说道:“颜水,我从来就不是输给你,我输给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