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1 / 1）
“你不理人家！”白莲不依不饶，委屈的泪水还在不停地往下掉，仿佛沉霜做了非常对不起她的事。眼泪擦了又掉，惹人怜惜的模样看得沉霜一阵心悸，然而她说的话却让他无法苟同。
“就这样？”沉霜就像听到她说喜欢她可以‘多亲两下’时一般不可思议。
她......就这么喜欢他？
“疼！……”白莲拼命推开他粗鲁的手，给女人擦眼泪沉霜这还是头一回，控制不好力道，就将她的脸颊擦得红彤彤的。
心一乱，沉霜更不知所措了，连情圣要怎么装都忘了。
白莲见沉霜不动，干脆自己扑到他怀里哭了起来。
哭了一会便自个儿睡着了。
沉霜抚着白莲的银发，神色微凝重。
这样……可以吗？虽说魔界并没仙界的那些清规戒律，但是，一个单纯幼稚的小女孩，能担得起魔界王后的盛名吗？或许，他该用盛莲珠让白莲恢复记忆？
不，如若她恢复记忆，再想起这段日子与他亲昵相处，搞不好会想杀他灭口。
沉霜立即掐死了这刚冒出来的念头，决定还是暂且给她洗脑，并将某些事实造成，而在此之前先不要让外人接触她。
也不能怪沉霜慎重，毕竟道行比他高一个境界的魔女可不是好惹的。虽然他自负能同时对上三名相同境界的修道者不落下风......但他肯定自己对她下不了那个手。
越相处，越理不清。
正在这时，帐外传来一道男音。
“大哥，我们……”一名瘦高男子——沉霜的弟弟，摩罗月掀开帐篷走了进来，才刚开口，却被沉霜的手势阻止了发言，然后他放下手，严厉的目光在转回怀中女子身上时变得柔和。
摩罗月望了望沉霜和他身边的女子，白莲枕着沉霜的腿，睡得正熟。
她长得极好，就连睡在那儿也是一处风景。
沉霜压低了声音问道：“什么事？”
“该启程了。”摩罗月也压低了声音，看向白莲的眼，却染上了几丝担忧。
‘大哥身为魔界之王，这样专宠一名女子对吗？如今他代表的始终是这一界。’他心想。
对于摩罗月而言，魔界帝王已经太过宠爱这名女子。
“传令，延程半个时辰。”沉霜淡淡地下令，一手轻轻拂去散落在白莲脸颊的发丝，专注的目光甚至没有再移开她身上。
“……是。”摩罗月并没质问或多话，他终究还是谨言慎行的人。
临出去前，他又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女子。
当真是绝色倾城，她是有被宠爱的资本；摩罗月暗忖，走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
帝辇内，白莲睁着迷蒙的眼，用手揉了揉，抱怨道：“干什么才一会就叫人家起来了。”
沉霜坐在卧榻边上，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然后抬头对她道：“过来。”
白莲听话的走了过去，坐下。
“你现在也可以睡，这里很平稳。”
帝辇虽说是‘辇’，但外形其实更像一个房间，里面有书柜，屏风等寻常家具，自然也有供人休息的卧榻。
“即是如此，为什么还要叫醒我？”白莲甚是不满地抱怨，“害我现在困，又睡不着了。”
“……”不叫醒她难不成要他抱她上来么？他才没那个脸可丢；沉霜没在这个问题上与她纠缠，将手轻轻搭在白莲娇小的肩头，将她拉近，让她的头枕着他，淡淡地道：“困就躺着吧。”
她乖乖地躺下了，还耿耿于怀之前的事。
“霜君以后不许不理人家了喔！”
“......”这种事......一旦进入状态便听不到别的声音了，要怎么控制？
“答应人家嘛~~~”见他不说话，便不依地轻扯他的袖子。
虽然不想承认，但沉霜确实那么一瞬，心刹那间化成了柔软的水。
“知道了，爱哭鬼。”他没发觉自己唇角弯起了一抹浅笑。
“人家才不是爱哭鬼。”她不满地辩解着。
离王城还有两天路程，沉霜已经开始处理两个月积压下来的公事，不过白莲可不知道什么公事，依旧黏他黏得紧。
这天帝辇停下来休息时……
“霜君~”
“嗯。”沉霜批阅着整齐的公文，一边在冗长的公文后写下自己的见解。
“霜君你都不理人家。”白莲好不可怜地拉耸着耳朵。
“我有在听。”沉霜漫不经心地回应，修长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依旧在思考。
“你都不讲话。”白莲好委屈地低下长长的睫毛，隔着一层衣服咬着沉霜的手臂，不是很重，却意外地有种说不出的诱惑味道。
‘这小家伙。’沉霜的思绪被打断了。
“说说你过去的事吧。”沉霜收回了自己沉思的目光。
白莲看看沉霜，又瞅了瞅他手中的奏折，眼神一如初遇她时那样纯净：“霜君是想问人家‘迎新门’的事？”
“嗯。”以前的传送门俗称迎新门么？沉霜暗忖，却没问出来，而是轻轻点了点桌上的书本，念道：“‘凶神之首白莲陷入了沉睡后，就没人能阻止各方势力关闭传送门，直接导致了人间界的顶级修炼者，无法进入魔界进行下一步的修炼，这一千年来魔界都处于一种半封闭的状态’......当初是你压制了各方势力？”
白莲“唰”地一下红了小脸，期期艾艾地依着沉霜：“其实……其实人家也不是很凶，人家好弱小的……”
是喔，弱小。
沉霜似笑非笑，那段历史残卷怎么描述来着？
“......银发如瀑，时而面若春风，双手执扇，优雅如舞，时而身若闪电，面带雷霆之怒，变化之间，已移数十米，所过之处，一片死伤无数，然凶神之首衣不染血……至此，不再任一势力提出关闭传送门……”
大约是这样记载的吧？
明明沉霜什么都没说，就那样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白莲还是恼羞成怒了。
“干、干什么那样笑，谁让他们想断绝人家唯一的乐趣。”
“乐趣？”
沉霜敢拿清风帝国一年的预算保证，白莲长相善良没错，但内地里肯定不是什么纯洁善良的主，果然，心里才刚想完，失忆的白莲就一脸兴奋地把她当年干过的好事，倒豆子似地一一数来，说她是怎样和一群半神堵在传送门门口，‘迎接’魔界的新血们，把初入魔界的修魔者们，整得哭爹喊娘。
沉霜在奏折上批了‘待议’两个字，再次印下了自己的全称。
奏折的大约内容，是申请开通封锁了千年的传送门。
魔界太贫瘠，也太富有了；在白莲喋喋不休外加无比兴奋的讲着她辉煌的整人事迹时，沉霜深思着。
战乱，私斗，罪恶，剥削，从来都是魔界永不休止的秩序与主题，魔界需要休整，那么打开传送门，让魔界注入新血是必须的。
魔界未知的地区太多，需要有大量的修炼者去开发，魔界的人口……实在太少了些，而且贫民与非修炼者居多，唯一一些修道者守着那么点可再生的资源，自顾自埋头苦修，争来夺去。
如若要让魔界发展起来，绝不可能闭门锁国，传送门的开启是必要的，只是......
再次想到外界的侵扰，沉霜不得不皱眉，一再三思。
“所以霜君，人家其实真的一点都不凶的。”白莲蹭着沉霜的手臂，“都是他们不好。”
从沉思中回过神，沉霜微微笑着，放下奏折，一边缓慢而淡定地回应：“我当然知道。”
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嗯嗯~~！！就是嘛！”然而某人却自动地归类了。
沉霜好笑地停下笔，抱起膝盖上的她放到一边，起身到一边的书柜找关于传送门的资料，希望能找到一些有利的东西。
翌日，帝辇飞行途中，名雪忽然来敲帝辇的门求见。
白莲与沉霜正在聊关于传送门的话题，听见名雪的声音，便好奇地问道：“霜君，你娘亲生了多少个孩子？”
半神是一个范围很广的词，比如父神所培育的天地灵物，比如神祗与凡人结合而生，或是半神和半神之间难得的结晶。
“我生于混沌，天父，地母，神子皆为我兄弟姐妹，”沉霜回答，低头看她，又忍不住道，“算起来，你也算是我的……”那他们若为夫妻岂不是……
“啊，真的？”白莲好高兴的样子，“那我叫你弟弟吧！”
“别！”沉霜赶紧出声阻止，“而且论存在的时间，我只会比你年长。”
父神曾告诉过他，论存在的时间，在所半神中他算是最长的一个，只是因为初生之前受了很严重的伤，才不得不延迟入世的时间，并且因为受了很重的伤，初生前的记忆也被遗失了。
怕白莲追问，沉霜赶紧扯开了话题：“门外的是名雪，我的结拜妹妹，在人中排行老三。”然后对着帐外道，“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