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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第六十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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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追寻作战部队的路途上,韩婉婷遇到了许多支番号不同,隶属不同,甚至是军容天差地别的军队。但是,她遇到更多的,却是跟随着部队四处流浪的水灾难民。

七八月间,河南省内黄河决口,豫东地区大面积受灾,万顷田地被淹,千万家园被毁,无数的灾民流离失所,只能踏上背井离乡的逃难之路。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河南的灾情尚未解决,山西河北等地又因暴雨成灾,丧心病狂的日军为阻击中国军队的进攻步伐,趁机决堤,使河水泛滥,灾民遍野。

有时候,韩婉婷站在路边,看着无数的逃难人群从她面前走过,看着那一张张面色灰暗、饥贫交迫的面庞,看着他们近乎麻木与呆滞的目光,心中在对他们寄予无限同情的时候,总是会用她属于记者的头脑去追索思考,为什么近代中国人的命运要如此多舛?究竟是什么原因,上天要这样苛待这个有着优秀传统文明的古国?

中国有古语:多难兴邦。可在她看来,这句话简直该用“狗屁”二字去形容。多难怎么可能兴邦?就好比一个本来富足安定的家庭,家中突然接二连三的出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好好的家必然会由此而衰败下来,灾祸当头,焦头烂额之余,自顾尚且不暇,家又如何能兴得起来?相比于平安康泰的家庭,多难之家只能是苟延残喘,只会越来越贫乏,何以振兴?何以富足?

所谓家国天下,一个家庭就是一个国家的微观体现,其中的道理根本是一样的。中国就好比是这个灾祸不断的家庭,一再的出事,一再的受难,这个国如何还能兴得起来呢?

看看这些携家带口、扶老携幼的走在逃难路上的百姓,每一张面孔上都写着贫困、饥饿与苦难。他们都是些朴实而憨厚的农民,他们的生存要求很简单,也许此生最大的心愿只是想要温饱而已,甚至说,只要能有一口吃的,只要能活下去,他们就心满意足了。

兴邦这么宏伟的志愿,不是他们想要的,不是他们的肩膀可以扛得起来的。多难这样的命运,更不是他们想看到的。多难兴邦?这样的字眼恐怕只能是当权者们用来自欺欺人,或者愚弄大众的说法吧,实在是太可笑了。这么多的难,由谁来兴?是由天下的苍生么?

可是,谁来帮帮这些正在受苦受难的“苍生”呢?谁来帮帮这些善良憨厚的农民?谁来对他们的损失、他们的生死负责?难道仅仅是将所有的一切都归咎于上天的不公?归咎于天灾?那么造成这一切的人祸又该由谁来担当?

韩婉婷知道,这些问题,根本无从回答,但是,她还是忍不住要这样去思考。可以说,她如果今天还在美国的话,可能不会有这样深重的思考,因为并没有太残酷、太震撼、太刺目的事实出现在她的眼前,让她的内心在经受着一次次的考验与煎熬。她思考的问题也许更多的只是该如何站在一个记者的立场,去正确的、公正的维护人权,维护弱势群体的利益,向美国政府、美国人民发出正义的呼声。

可是,在这里,在中国,在这个目前苦难深重、正全面陷入战争泥沼的国度,已经不存在去维护谁的人权、保护弱势群体这些问题。因为,整个中国就是一个巨大的弱势群体,整个中国人民的所有应有的权利都被日本肆意的剥夺了。在中国,人们最大的愿望只是能够平安的活着而已。其他的,都已不再重要。

看看这些难民吧,天灾或许只是夺走了他们的居住地,给了他们生存下去的挑战。但是,人祸却牢牢的控制着他们最基本的生存权。看看那些无辜死在日军刺刀、枪口、炮火、炸弹之下的千万苍生,那些被迫生活在日本人统治之下的万千黎民,那些被日本人奴役、关押在监狱、集中营、煤矿、工厂里的百万劳工、俘虏、抗日救国者们,更有许许多多生活在日军侵略阴影之下的普通人们,他们的身上还剩多少作为一个人应有的权利?

她今年22岁,从小生活与成长的地方都是繁华之地。也许,她在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所见到的苦难,比她这刚开始的一生之中所见到的都要多。一开始,她被所见到的画面所震惊,她感到难以想象,感到心酸难耐。经常,她的眼睛都会在镜头后湿润起来,模糊了她的视线。她以前从来没有想到过,人可以悲惨到这样的境地,人可以忍耐到如此的地步。但是,渐渐地,见得多了之后,她觉得自己的心在一点点变得坚强的同时,也开始变得麻木。

她从一开始尽力的想帮助每一个难民,想去救每一个倒伏在路边的一息尚存的奄奄之人,想去埋葬每一具曝尸荒野的躯体。可是,到后来,她的同情心、悲悯心仿佛是用尽了,眼泪也不再溢出眼眶,只是静静的看着倒在自己脚边的每一具尸体。她知道,光靠她一个人根本帮不了他们,因为这一路上这样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因为,就算她能帮得了他们一时,可将来呢?将来又有谁能帮他们?

三伏天里,那些曝露在荒野的尸体发出的恶臭,令所有过往的人无不皱眉掩鼻,疾步快走。天上时常能见到盘旋在半空的喜食腐肉的秃鹫,地上总有吃人肉吃得脑满肠肥,双眼发红的野狗在死人的身边徘徊。那种恐怖、恶心的场景与味道常常要令她干呕不已,即便她已见多了生死,可在这种乱世之下,想到人命比草还贱,曝尸荒野不说,还沦落到被野畜肆意争食的可悲境地,始终让她无法平静以对。

难耐的酷暑就在韩婉婷认真的采风与赶路之中悄然而过,秋天的脚步已越来越近。快要离开安徽界的时候,韩婉婷跟随的难民大潮,与一支被打残了的、从前线退下来集结休整后、准备进入浙江界待命的部队不期而遇。战争时期,残兵遇到难民,仿佛是同命相连的伙伴,看在谁的眼里,都是一副令人不禁摇头叹息的画面。

因为怕遇到敌机的低空侦察,因此两股人潮只能选择在山峦起伏的密林之中潜行。并不宽阔的山间路上,残兵与难民默然无语的并肩同行。长长的队伍,在曲折的山路上蜿蜒着,除了人们的呼吸声、脚步声、伤病员的□□声,队伍中几乎没有任何人说话,就连难民们怀抱的年幼婴儿都安静的一声不哭。残兵扛着破枪,流民挎着破包,大家萍水相逢,却仿佛有默契一般,都埋着头,默默的行路。

韩婉婷慢慢地跟随着人群向着浙江地界前行,在部队宣布原地休息的时候,难民潮也同样停下了前进的脚步,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休息。韩婉婷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靠在一块大石头上轻喘着,双眉微皱,佝偻着身体,双手紧紧地捂在小腹上,脸色苍白、额头已有大颗的汗水滴下。

这是她生理期的第一天,也许是受了凉的关系,腹中时不时传来的绞痛令她每走一步路,都好象踩在棉花上一样虚软无力。一整天,她都忍着痛,可脚下的步伐已是越来越慢,加上为了采写更多的新闻内容,她一直跟随着难民大潮的行动,连日来没有好好的休息,不支的体力让她渐渐地落在了队伍的最后。

每次外出采访,不巧遇到生理期,是她感到最无奈也是最艰难的时候。她不怕累,不怕脏,不怕三餐不济,甚至有时还不怕死,可是她最怕的就是遇到生理期肚子痛。她的生理期向来不准,常常两三个月才来上一次。可每次只要一来,经血如涌,腹痛如绞,浑身冰冷,虚软无力。以往若是遇到生理期,她必定是要煮上一大锅生姜红糖水灌了下去,在家卧床休息。可现在,她可以做的,除了咬牙坚持外,再无其他选择。

她靠在大石头上,用了劲的按着刀绞一般的小腹,不禁想起了贺伟杰当初说的话,忍不住惨然一笑,喃喃道:

“这世上本就对女人不公平,又为何女人还要比男人多受一份这样的罪呢?为了这样的生理构造,也不知道阻拦了多少女人的梦想啊!”

残兵与难民的队伍在走走停停的前行中,逐渐的进入了浙江地界。入夜时分,长长的队伍终于暂时停下了脚步,在淳安县外的山脚下准备过夜。由于怕夜晚点燃篝火的火光引来敌机的轰炸,所以,人们就只能摸着黑,借着时隐时现的月光,找块平整的地方,拿背包当枕头,和衣就地而卧。

所幸天气尚未入秋,晚上山里虽然偏凉,但至少还没到冻得瑟瑟发抖的时候,因此,人们大多三三两两的依偎在一起入睡。也许是白天赶路太过辛苦,神经又绷得太紧,所以没过多久,队伍里的人声渐寂,呼声渐起,很多人就这样进入了梦乡。

落在队伍最后的韩婉婷,身体在疲累与疼痛的折磨下,虚软的浑身无力。当她强撑着身体好不容易跟随队伍走到淳安境内时,体力已是达到了极限。因此,当她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坐下休息没多久,就在小腹的阵阵抽痛中,蜷曲着身体昏然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忽然感觉胸口重如千斤,仿佛被什么大石头给紧紧压住似的。她迷迷糊糊的动了动身体,发现身体竟然无法移动,而胸部处似乎什么东西在蠕动着。她勉力睁开了沉重的眼皮,黑暗中只看见一个黑影在她身上蠕动着。她猛地一惊,整个人顿时清醒过来,再定睛一看,原来她的身上竟然趴着的是一个气喘吁吁的男人,而那个男人的手已经伸进了她上衣外套的里面,正覆在她的胸上不停地揉捏着。

被侵犯的意识如闪电一般击入了她的头脑中,她下意识的就要尖叫,可她身上的男人似乎也发现了她的意图,一只手飞快的捂住了她的嘴巴,用他强健的身躯压住了她不停挣扎的双腿,另一只手抓住了她拼命挥动着的双手,用身体肆意的在她姣好的身体上胡乱的蹭着。她吓得浑身都在发抖,脑海中一片空白,除了拼命的挣扎、抵抗、推拒,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某样坚硬的东西堪堪地抵在她的小腹上,不停的挤压着她,蹭着她的股腹,男人的喘息声越来越粗重,她甚至可以清晰的听见他吞咽口水的声音。她虽未经人事,可她却知道那是什么,也明白这种反应意味着什么。慌乱之中,她看不清他的面目,晦暗不清的月光下,她只觉得这个人就好像一只从地狱跑出来的恶鬼,令她胆战心惊。

“你若再敢乱动,我就一刀捅了你!乖乖地从了我,我便饶你一条性命!听见了没有?!”

恶狠狠的警告在她耳边响起,接着,她的耳根后就有一样濡湿潮热的东西在舔着她,让她忍不住恶心的浑身发抖。她使劲的扭动着头,想要摆脱那样东西,可是,无论她怎么扭动,那样濡湿的东西都好像如影随形的跟着她,甚至还一点点的探入了她的领口。

她想要大声尖叫,可是捂在她嘴巴上的大手越捂越紧,不但压得她牙床作痛,甚至快要让她无法呼吸。她拼命的在男人的身下挣扎,可哪里知道她越是挣扎,那男人反而越是兴奋,喉咙里不断的发出呼哧呼哧的喘息声。他的鼻息喷在她的脸上,污浊的臭味熏得她胃里翻江倒海一样的滚涌着。

黑暗的夜色,在这一刻就好比是罪恶的遮羞布。它掩盖住了一切邪恶的东西,蒙蔽了人们的视线。当她挣扎在色中饿鬼身下的时候,大约没有人发现这桩丑恶的事情正在发生。山林中树叶被夜风吹得哗哗作响,山间夜鸟的鸣叫声,还有此起彼伏的呼噜声,种种声音更是早已掩盖了她想要发出的喊叫声。

男人似乎已是再也无法等待,他松开了原本箍制着韩婉婷双手的右手,拼了命一样的开始撕扯她的内衣与胸衣。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捶打男人,推拒他的撕扯。她的死命反抗让男人的□□一时之间得不到满足,禁不住急火攻心,反手就甩了她一个耳光。粗暴的力量加诸在纤弱的她身上,将她打得登时眼冒金星,口中血腥顿起,几乎昏死过去。

全身的力气在不断的踢打反抗中渐渐地告罄,晕眩的感觉更是占据了她的全身。男人与女人力量的差异在这样的时刻更是分明的曝露出来,此时此刻,她的心头禁不住一阵阵的涌上恨意。生平第一次,她恨自己是女儿身,她恨自己竟然无法反抗男人的暴力!

脸上刺痛无比,而她的心更痛。晕眩感逐渐的开始将她拉进沉沉的黑暗之中,浑身的力气仿佛在瞬间消失无踪。手无力的垂落在地上,她的耳边能听到的各种声音仿佛渐行渐远。依稀中,她似乎听见了“呲啦”的裂帛声,然后感觉胸前一凉,倒抽冷气的声音在她头上响起,紧接着,一只滚烫的手就罩上了她娇软的胸上。

没有人能救她,没有人能救她!她的清白就要在这样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不明不白的断送在一个如此不堪的恶人之手!她阻止不了在她身上肆虐的男人,阻止不了。她的身体从此以后就是肮脏不堪的了,从此以后……

她近乎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泪水汹涌的自眼眶里滑落。突然间,脑海里闪过一个个似曾相似的片段,零乱、跳脱的记忆,像电影镜头一样与眼前的丑陋罪恶交叠着出现,一张陌生而同样丑陋的嘴脸,一张熟悉的面孔,一段始终空白的记忆,反复的在她脑海里出现。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可又无法想起那些出现在自己脑海里的记忆究竟是谁的,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会在这样一个令她羞愤的想要自尽的时刻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她沉沉地躺在地上,被一个妄图要奸污她的男人死死地压着,无处可逃,无力挣脱。就在那个男人想要伸手扯开她的裤子的时候,恍惚间,她突然听见了一记闷闷的锤击什么东西的声音,然后身上伏着的男人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就猛地倒在了她的身边,不再动弹。

她的意识本已要完全堕入黑暗之中,可这时一个似曾熟悉的、带着惊怒的声音急促的在她头顶响起,一下子将昏聩的她从沉沦之中唤醒:

“婉婷!婉婷!你怎么样?你回答我!婉婷!”

她悠悠地睁开眼睛,笼罩在月亮上的云朵已经悄然散开。皎洁的月光将大地照耀的明亮无比,她怔怔地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孔,看着飞快的脱下自己身上的衣裳,心疼不已包裹在她身上,如抱着稀世珍宝一样抱紧了她,焦灼而担心的望着自己,她如泥塑木雕一般的愣怔了许久,脑海中先前出现的那些片段,闪现的画面,仿佛突然有了归宿,有了源头,惊人的与眼前这张面孔重叠复合在了一起。她记忆中那段空白了多年的记忆,在瞬间,如潮水冲破了堤坝一般,汹涌的倾泻了出来。

眼泪顿时再度涌出她的眼眶,她慢慢地伸出冰冷而颤抖的手去,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肩膀,一头扎进他的怀抱,在这具与她一样因为害怕与紧张而在微微发抖的身躯里,感到了久违的安心与释然。终于,长久以来,积聚在心中所有的害怕、委屈、羞愤、哀伤、歉然、愧疚、欣喜……许许多多复杂的情感在这个时候全都一股脑的涌上了心头,交织在了一起,撞击着她的心房,刺痛着她的神经。

她伏在他的胸前,禁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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