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亚如变了(1 / 1)
军慧一家人围坐在院子里准备吃晚饭,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刚一打开门,亚如妈便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见到军慧便劈头盖脸的问:“你看见我家亚如了吗?这么些天你们几个不到一起吗?她都是凌晨时才回到家的,问她支支吾吾说和你们几个在一起的。我就过来看看。”
“刘姨,这些天我一直没有和亚如在一块的,一放学我就回来照顾小弟的。她这时该会不会和荣建在一起呢?”军慧很是惊讶。
“我就是刚从荣建那边过来的,也是这样子说。依我看啊,你们两个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带坏了我家亚如,亚如跟你们在一起迟早会学坏的。”她没好气地说着。
“你怎么回事啊?自家女儿管教不好,还要过来作贱别人。什么素质,还是个退休老师呢?”看着军慧委屈的样子,杨姨迎着亚如妈走了近来。
“我怎么啦!我看不起你家又怎么啦!一个从小就没妈教育的孩子长大后,好了也不会好到哪儿去的。看看你!也不是个好货,还好意思睡到别人的床上,夜里和老郑做那些事不觉得害臊吗?”亚如妈的话来的狠毒。杨姨气呼呼地一时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刘老师,我家里不欢迎你,你立马给我从这里滚出去。”老郑走过来搀扶着颤抖不已的杨姨,对亚如妈声嘶力竭地喝道。
“走就走,如果不是因为我家亚如,你这样的人家就是八抬大轿抬着我也不会进来的。”说完,夺门而去,门叭地一声被重重地关上了。
她前脚刚走,荣建后脚进来,直接走到军慧的房间里,屁股还没有坐个安稳就急匆匆地说:“最近不知怎么搞的,亚如那家伙我是三天两头都不曾见过她影子的,刚才她妈到我家里要人呢。你说她就我两个朋友,会和谁在一起啊?”
“她妈刚刚从我家里出去的,我想明天去找她问问吧,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军慧给她倒了一杯凉白开。
“我也听到一些同学讲她放学的时候经常有一个长得很帅的小伙子接她。也不知是真是假,她该不会是谈恋爱了吧?”荣建喝了一口水,轻叹了一声说到。
第二天,城里的鸡都还没有叫,军慧便早早地醒来,因为一阵清脆尖锐的敲门声。
“你是…?”她打开了门,想了半天也不知道面前的这个男子是谁。
“你是军慧妹子吧,我是你大舅啊。”男人约五十左右,后面剃得很高很光当下非常时尚的大平头,穿着花格衬衫,还打着一条起皱的红领带,下面穿着很久没有见过水近乎油得发亮的黑西裤,看上去有点滑稽。在军慧的印象里,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舅舅,在她现在的意识形态,她不希望他就是她的舅舅。
“啊!是大哥啊,好久没有见了,快进来坐,军慧,快叫大舅。”军慧父亲赶紧出来招呼着。
“大舅,你和爹聊着,我上学去了。再见!”说完,背起书包就往门外跑去。
“军慧,真巧啊,让我送送你吧。”不知什么时候,田大队长把她推上了自己的白色桑塔纳,递给她一个用纸巾包着的红苹果,“吃吧,我洗干净了的,清早吃个苹果对身体非常好的。”
看着军慧默默吃着苹果,一言不发的样子,田大队长很是兴奋,说的话自然滔滔不绝。
“你知道吗,自从我们认识了之后,我的好运便接踵而至,上个月又陆续破获了几起重大案件,其中有一起是政法委书记亲自签字督办的。局里对我们刑侦队的工作非常满意,说下个星期还要专门为我开一个表彰会呢。”
“你也太搞笑了吧,你的那些事和我能够扯上什么关系呢,你取得这么多的成绩,只能说明你办事能力强,说明你们刑侦队战斗力强。”军慧轻描淡写。
“你也报考公安专科学校吧,毕业了也当一名刑警,咱俩志同道合,来个双剑合璧,荡平一切奸邪恶獐,还清县人民一个太平世界!”他有点嬉皮笑脸。
她何尝不想当一名刑警,自小时候看着妈妈遇害的那一天起,她一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当惩处那些恶人的人,她不知道那叫警察,后来,在书本里,电视上,报刊中,警察的概念在她的字典里渐渐清晰起来,她作好了高考填报省公安专科学校的准备,作好了当一名好警察的准备,也做好了和犯罪活动作英勇斗争的准备。然而,命运就有如秋天的落叶,谁能猜出明天将会飘向何处,停在何方?
整整一天,没有看到亚如的影子,军慧问了班长她请假了吗,在得到班长的回答后,她预感到事情已经不是很乐观。
“荣建,早晨的时候你看见她到学校了吗?”她问着同样着急的荣建。
“没有呢,我还特意帮她买了平时最喜欢吃的豆沙包子当早餐,现在还在这里热乎乎的呢!”
“那我们赶快走,我知道个地方,有可能她在那里。”
这是一个非常破旧的碾米房,在清河的下游,现在已经没有人过来碾米了,但是为了保存古迹,被清县政府挂牌作为文物保护了的。风景秀丽,河水清澈见底,足可以数得清嬉戏着鱼,碾米房旁边是五六株古朴的柳树,垂下万根嫩手轻抚水面,典雅宁静,上边的水车吱咯吱咯地转动声和水流声相映成趣,因为《边城》翠翠的故事,这里自然就成为清县青年男女谈情说爱的首选。现在还是刚放学,所以暂时还没有人,除了亚如披头散发地坐在那里痴呆地看着滚动着的碾石不停地画着一个又一个圆。
“亚如,你是怎么啦?怎么学也不上,跑这儿来做什么啊?我和荣建找得好苦啊。”
“啊…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亚如的眼睛很是浑浊,双手环抱着仍是呆呆地坐在那里,好象并不认识她们一样。
“你到底怎么啦?我是你的军慧姐啊!”军慧抓住了她的肩膀使劲地晃了几下。等看清了,亚如“哇”的一声,全身扑向军慧的怀里来,嚎啕大哭起来。
“姐,没人看得起我,没有人要我了。我是个下贱的人,我没有脸再见我可怜的父母,我没有脸再活下去了。”
“你看你尽说的傻话,谁喜欢我们漂亮温柔的亚如呢,快别哭啦,跟姐说是怎么回事。”军慧心痛地为她擦去脸上的泪珠,关切地问着。
“姐啊,这几天我身体一直感觉到不舒服,那个红早已过点一个多星期了还不见来,今天早上我去了趟医院,医生说我有了,这让我怎么有脸见人啊?让我怎么办啊?”亚如哭得更是厉害。
“这是哪个狗杂种造的孽?敢这样糟蹋我们亚如,亚如,你告诉我,姐现在就找他去。”荣建早已气得小拳头握得紧紧地,杏儿眼鼓得圆溜溜的。
“还记得刑侦田队长的那个同事吗?就是宴会上陪我跳舞的模样挺英俊的那个,他也姓田,叫做树标。那次宴会后,他说为了表示道歉,经常请我吃饭,看流水场电影,我觉得他挺好的,也非常喜欢他。有一次在电影院的包房内,我看到电影里面男女疯狂地做着那些事,我们也学着做了,不知道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今天去医院后我去他单位找他,他却不肯见我,让他同事骗我说下乡去了,而我明明听到田队长在喊他的名字的。”
“好啦,别说那些没有用的话了,现在我们当紧地是送亚如回家,以后的事情我们明天再说,免得刘姨又担心。好吗?亚如?”军慧搀扶着亚如要站起来。
“又是你啊,我们亚如不在家,就是在了,我也不会同意她和你这样的朋友一起出去野的。”刘老师家的门还是只开了一扇,也许是鼻炎过度严重,声音基本上全部是从鼻孔里发出的,让人感觉到很是轻蔑和不屑。
“阿姨,亚如今天小考考得不太好,心里儿不好受,我和荣建便陪她一路回来了,你可不要责怪她啊。我们也得走了,再见!”说完,和荣建回头就走,身后咣当地一声,刘家的门随着刘姨鼻子里面哼的一下重重地关上了。
“这个刘姨,对我们怎么这么恨呢,就象对宿仇一般。”荣建走过来说。
“荣建,先别说刘姨对我们怎么样,你有没有发现亚如有点变了呢,以前学习那么上进,成绩那么优秀,可是现在却从不关心学习,上课爱来不来的,还看上流水场电影啦,那些是我们看的吗?光是看到那些广告我就脸红的。”
“是的,我也感觉她有点变了,过去我们常常一起玩,前些日子,不知怎么的,她好久没找我了,我和她招呼,她还装作没有听见呢。”
“对了,明天我们得请个假,得陪她找个诊所偷偷地处理掉!这种事情不能张扬,只能我们三个人知道,你懂吗?”军慧看着荣建坚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