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 33 章（1 / 1）
“那,敢问一句,您上京是做什么?”我呆了好半天才回过神.
“科考.”木先生非常平静的告诉我他的理由.
“啊哈哈,是吗?科考啊……不是?科考?您要去?!”
木先生略略点头算是回答.
不能理解,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要现在跑去参加科考?
“那个……先生您为什么要现在去?我上次去的时候您为什么没有去?”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因为你不从政.”木先生的回答很简单,简单明了.
可问题是我不能理解!!!!为什么我不从政他就去要参加科考?这其中有什么必要关系吗?????
“时间不多了,最好尽快动身.”木先生平淡,很平淡的说道.
我刚回来几天啊!?
没有反对余地的我在第二天就骑着毛驴颠颠的跟着木先生走了,俺爹对此表示了非常大的愉悦.
不明白,不明白,离家半年的我回来后很多事情都已经非常不明白了,关键是爹你为什么会很愉悦?!作为你儿子我非常不明白啊!
距离科考还有多半个月,所以路上都加快速度,木先生对此表现了他非常大的深藏不漏,面不改色的骑马跑上一整天连吭都不带吭的,我可是已经累的要命了,最重要的是,因为加紧赶路,晚上要在外面露宿!
这这这这外面正是秋蚊子猖狂的时候!
我可怜不说,我家小毛驴也很可怜.
为什么上天就不给我一个神仙姐姐来解救我们?
在快到京都的时候,木先生算了算时间和剩下的路程,在我巴巴的看着下,用那从来不变的表情和语调说:
“找家客栈投宿.”
老天!我爱你!
接下来的几天我终于不用再在外面睡了~那简直是折腾人~
眼泪闪闪的奔入一家客栈,就差拉着掌柜的手说:“拜见大人”等之类难以表达我激动心情的话.
安顿下来之后,木先生却蹦了一句出来:
“为什么不从政?”
我没听错,是木先生在问我.
“因为……学生能力确实不宜从政.”
“我教的你.”木先生面色不动稳如山.
“学生……志不在此.”我冷汗津津背后湿.
木先生点了下头,没有说话,我如蒙大赦赶紧打个报告飞奔出门逛大街去也,再待下去保不准我要抱着木先生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学生我罪该万死辜负恩师教导之类的.
在看见京都城门的时候我眼泪哗哗的,跟谁走也好过跟木先生走,那不是雄心壮志一腔热血在燃烧,也不是离家伤怀泪眼朦胧别家人,而是三途川边踮脚走,今见阳兮明难见,炎阳下面打寒颤,路遇鬼差面不生.
我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虽然木先生什么也没做,人也没那么可怕,至今还在被我家上上下下倾心不已直叹:一朝得见风采,世间再无他人.
尽管这样,但,但我就是怕木先生怕的要死!
别问老子为什么!老子就是怕!怎,样?!
到京都的时候正巧水若水不在买的宅子里,算算时间,这小子现在还正在礼部混时间,而科考是后天的事.
我挠挠脸,拼命扯出笑容对木先生说:“暂时就先住这里吧,可能有些乱,您别介意.”
木先生点了下头算是回答.
“那间是水若水的屋子,您想住哪间我好给您收拾.”
然后我就看着木先生在各间屋子出出进进,然后在某间屋子门口站定了,然后我就囧了……那间屋子名义上是我的,不过我很少回来住就是了.
“这间是吗?您先坐那喝口茶,我去给您收拾一下.”
我一指小藤架下面的石桌石凳,然后拎着抹布扫帚进我那屋里开始奋力打扫,在此鄙视一下水若水,就算一个人住就不能捎带着给打扫一下?不过这次好在没有像我上几次回来乱的连鸡窝都自愧不如.
木先生在花藤架下面悠然喝茶,我满头大汗一身灰尘……总觉得好像有类似情况发生,好比说某人在抒发情怀我在一旁饿的啃树皮,再或者在歌咏山河的时候我困的要死……
等等,为什么在我记忆里完全没有好的记忆?跟那帮家伙认识之后我的人生似乎就已经注定要悲惨收场……绝交吧,赶紧绝交吧,不然我的人生一定会比现在要惨的多.
“乒乓!”
“靠!”
“砰乓!”
“有没有搞错!”
“砰咚!”
“我,我,我靠!”
第一声是我撞了柜角,第二声是某个东西高空降落撞到我脑袋,第三声则是被柜子绊了.
你只是个柜子而已啊喂!
不是白天里的灵异事件,只能说我点背.
收拾了屋子,吃了饭,我立马就要开溜,但却被叫住:
“要去哪里?”
我下意识地打了一寒颤:“学生要回去了.”
“回哪里?”
“……书库.”
木先生点了下头,我欢快地向着那很久不见的书库跑去.
哦哦~亲爱的书库~我来了~我是那么的想念你~
“成邵?回来了?”
还没迈进书库院门,就听有人叫我.
“哟~回来了~冯老大你给的那箱子药可是一,点,都,没,有,用,到!”
“也没想给你用来着,就怕你路上遇到个什么备用着而已.”
冯远微笑的回答.
我磨牙,说法没错,意思也没错,但听起来怎么听怎么火大.
“哦,对了,你的茶,带过来了.”我晃晃手里拿着的包裹.
“事情怎么样了?”冯远跟我一起踏进书库院门问道.
“解决了,顺利的不像话.有一家还说要认我当干儿,我就纳了闷了,我到底哪里让他们看上了?”我惆怅不已的叹气道.
“这个……还真不知道.”冯远摸着下巴沉思.
“啊~算了解决了就好了~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我伸了个懒腰,然后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还得告诉水若水一声,有新人入住,别惹对方.”
对着冯远挥了下手:“先走了啊.东西可给你了,别再找我要了.”
冯远微笑着摆了下手,我就很欢快的走了.
“啥?!你说你家那个木先生现在在我们那住下了?!”水若水瞪着眼睛一脸不可思议.
“不然呢?还让人家住客栈呐?那好歹是我老师,他没选上你屋子你就该偷笑了.”我非常平静地告诉水若水这个既定事实.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那是你家先生!”水若水拍桌.
“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吗?”我面色平静地瞎掰.
“这跟这有什么关系吗?!”
“我只是来告诉一声,其余的就不关我事了.那么,我走了.”
“不要这么不负责任啊!至少你要负起基本的责任啊!不要这么没有良心!”水若水拽着我领子嚎.
“我哪里不负责任了?良心这种东西我什么时候有了?就这样,你自己多保重.”我面带微笑的将自己领子抽出来.
“不可以这个样子呀!你个丧失道德感责任心正义良心的家伙!起码拿出点作为朋友的友谊出来呀!”
“放心,如果你不幸故去我会每年给你坟头上上香的.”我站到他够不着的地方说道.
“绝交!我要和你绝交!”
“不要学老子说话!老子才是最想和你们绝交的人咧!”
“那你赶紧去死!”
“我都已经活着回来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你信不信老子天天念墓志铭给你听啊!”
“我没有什么不满意!我只是对你这个人非常不满意而已!”
“道歉!你快点向全国人民道歉!作为一个礼部官员你完全不够格!根本没脸见江东父老!你赶紧去自杀!作为朋友我每年会给你上香的!”
在礼部大门口,一帮人兴致勃勃看我和水若水吵.妈的!老子要收门票费!低于十两银子的统统上吊去!遗嘱受益人要写老子名字!
忽然传来这么一声尖细嗓音:
“皇上驾到!”
我立马扭头就跑.
“你跑什么?”水若水在我身后喊道.
“废话!老子擅离职守怕被扣钱!”
趁着从喊完到杨南真正进来的那一小段时间我从礼部的后门跑了回去.
扣钱虽然非常严重,但更严重的就是谁知道杨南这丫会不会在人前抽风,老子没那个胆子去惹他.
后天科考……我忽然感慨万千:咱也是过来人了~
对着外面那些莘莘学子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自豪,颇有过来人看现在人的心情.
“后天啊……真感慨啊~想当初,我只身一人赴上赶考之路,千里迢迢,风餐雨露,囊中羞涩,但我依然坚韧不拔的抵达……”
“够了你!你只是逃家而已!赶考根本就是你额外的事!”
水若水不知道啥时候站在我身后,一脸鄙视.
“主要的事是与某位美女来个命运中的邂逅,可惜美女没邂逅上,却参加了考试.”杨南笑眯眯地补充.
“你们够了!不要一再重复这件事啊!”说起这件事我至今耿耿于怀,如果不是这厮,我能参加那次的科考么?
“行你小子啊~知道我来了,居然转头就跑,你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杨南扑过来架着勒我脖子兴师问罪.
“没!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对您有意见?我那不是恐其冒犯天颜臣当身死么?您别勒了!”
“不行,平时就你小子滑溜的要命,今个索性一并问清楚!说,从实招来!”杨南死勒不放.
“那您也得先告诉我招什么啊~”
“看来你小子犯的事不少,都给我抖搂出来!”
“我哪有啊!别勒了!死人呀!”我惨叫.
水若水在一旁悠闲的很:“放心,你死了之后我会给你上香的,你安心的去吧.”
“老子绝对诅咒你天天被贼照顾,以借债度日永远还不清债!”
“那你有什么遗愿,我会尽量帮你完成的.”水若水面色沉重的说道.
“有的.”我厉正言辞:“陪我一起死.”
“谁要跟你殉情啊!”
“你不是说对我一往情深么?”忽视杨南勒在我脖子上的手臂,我悠然道.
“你们俩个背着我做了什么?”杨南微笑.
我打了个寒颤,水若水僵了一下,然后异口同声:“怎么可能!谁会跟这个家伙背后做什么啊!”
此话一出,杨南挑眉,我和水若水互瞪.
“绝交啊!”水若水一脸不屑.
“靠!是老子嫌弃你好不?”我鄙视之.
“我为什么会认识你们俩个啊.”杨南说这话的时候居然还没有放开我.
“这话应该是我说才对吧?!”
我和水若水的默契程度接受了一次质的考验.
“你们俩个真的没有背着我做什么吗?”杨南反倒一脸不信.
“跟他?我嫌弃还来不及.”我不屑的说道.
“跟这个家伙?我又不是脑袋被门挤了.”水若水同样不屑.
“脑袋被门挤了的话可以来找我.”冯远站在门口笑眯眯地说道.
一刹那我好像看到了佛陀在宣扬佛号: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我要当道士,这个就暂时作为我的人生目标吧.
第二天我跑回去看木先生,不能说我找抽,毕竟那也是自己家先生.
“先生.”我规规矩矩问好.
木先生还是略点下头了事.
我没话了,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说一切顺利?跟木先生?你开什么玩笑!这话轮得到我对木先生说吗?说先生您吃了吗?我才是吃饱撑的.说……我到底要说什么才好!
磨唧半天我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跟着木先生一路到了科考场地门口,然后一声不吭地等木先生该进去的时候给人家作了个揖,算完事了,你要问我到底是去干吗了,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接下来的五天,我很忧郁又哀伤的失眠了,失眠第一天的时候被前来闲扯的冯远一眼看出,留下药丸若干,叮嘱一句:“如果不行来太医院.”我微笑送到门口压根没打算去太医院.若水在看到我失眠第三天的样子的时候,大叫一声:“鬼呀!”
其声之凄惨,之凄厉,根本连资历深达百年的鬼都愧叹不如,强烈建议到阎罗殿鬼屋供职,以吓唬三岁小孩和有心脏病大叔为主要职业.
嗯,实际上我有将其抽飞的强烈冲动.
但事实上我只是抓起身边的书一把甩了过去:“叫屁叫呀!我会让你相信自己来到这个世上简直是上天最大的错误!”
失眠第四天的时候我跑去找冯远:“冯老大救命啊~我还不想英年早逝啊~”
遭到宋老爷子的“无敌拍脑掌”一记,精神愈发抖擞,并立即以“不要随便打!不然天天不间断以吊死鬼索命的方式在你周围晃悠,而且绝对是飘着的!”回击回去
然后被“你现在根本就比鬼样子还鬼样子!”的重击集中,但由于属性相同,伤害抵消,用“那么你个庸医有什么办法!”挑衅技能对对方进行挑衅.
在对方被挑衅成功“信不信老夫让你一觉睡不醒!”的暴怒情况下扬长大笑而去,我完胜.
可问题是,我还在失眠!
“我说你啊,怎么都这时候才来找我啊,前两天怎么不过来?”事后给我送药来的冯远叹息道.
我哈哈干笑:“谁知道能撑这么长时间.”
冯远忽然皱了眉头:“怎么上次给你的药丸一点没动?”
“……忘了.”
“……我每天过来看着你吃药.”冯远一脸严肃表情.
“不,不用麻烦了!我会记得吃药!”我立马哀哀叫道.
“你绝对会忘,所以还是我过来看着你比较好.”冯远温和的说道.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说真的!我用我的人品保证!”
“你有人品可言吗?”没事爱乱跑的杨南老大正巧过来,于是补上一句.
“我怎么就没有了!老子的人品一向正直善良!而且仍然以良好势头成长!”我拍桌怒起.
“根本就是反着长的吧?”杨南凉凉说道.
“那也好过根本没有这种东西的家伙吧?”我鄙视的看着杨南.
“那是为了挽救某个反着长的人,义无反顾的投入进去.”杨南叹息道.
“不需要!”
“哎呀,不要这么见外~我会继续帮助你的,你只要膜拜就可以了.”
“你赶紧收拾收拾去死!”
“你不睡觉会死的更快.”冯远温和的提醒.
“我已经看到鬼差在向我招手了!为了我的心愿!杨南你赶紧去死,你不用收拾了,我会替你收拾的!”
“你要为我殉情么?”杨南挑眉.
“我会继承你的遗志继续活下去,你可以安心的走了!”
杨南微微一笑:“我会回来的.”
我龇牙一乐:“那你就是全国人民公敌,想灭你的人绝对多的是.”
“成邵,不要回避,先把今天的药吃了.”冯远微笑着说道.
拜托,请继续让我逃避下去.
结果还是极其之精神的迎来第五天.
我默默地伤感了,请来个温柔的美女姐姐来安慰我幼小善良脆弱纤细敏感受伤的心灵.
再不睡觉老子真的会死啊!
杨南,水若水,冯远这三个面色凝重的对我语重心长的教导:
“再不睡觉你真的会死.”
废话!老子能睡还不睡?!问题不是睡不着么?
“不行的话你先交待一下身后事吧.”
你是来干吗的!
“你打算通过此途径成仙么?”
七天以后叫老子夜游神大人!
“要不要我哄你睡觉?”
滚!还手拉手唱摇篮曲呢!
“现在把你砸晕如何,我就勉为其难一下了.”
老子先砸扁你啊!还有表情!不要一副“我很高兴这么做”“终于有这么一天”的样子,只会让我有先将其一把抽飞的冲动!
“先把药吃了吧.”
就这位还正常点……但,但这药我实在不想吃呀!
被冯远盯着乖乖把药吃了,其间穿插着:“如果被药丸卡住嗓子会不会就这么长睡不醒?”“那就大方一点给他挖个坑盖层土让他睡嘛.”“冻着了怎么办?”“那就慷慨的给他裹条席子好了.”等等诸如此类完全不像朋友说的话.
妈的!我为什么会认识你们这帮人,在我后悔之前,不,我已经后悔了,在我更加后悔之前你们赶紧通通去自杀谢罪!
在我掀桌之前,他们几个嘿嘿笑着从我眼前消失了,让我有火没处发,输的体无完肤惨兮兮,完败.
本来做好晚上继续以秉烛夜游混到天亮的准备,却在挨上枕头片刻后立马睡死过去.
醒来一睁眼就看见冯远坐在我休息的小屋子里看书,我打了个呵欠坐起身:“我睡了多久?”
“你睡了快四天了,要吃点什么吗?”冯远合上书微笑:“感觉怎么样?”
“要,睡的挺好.”我马上给了答案:“现在是什么时候?”
“刚辰时.”
“咦?这么早?出去吃炸豆腐和老豆腐吧,好久没吃,我忒想念它们了.”我呵欠打了一半硬是刹住了:“再来两个油饼或者油条的那就更完美了.”
冯远温柔的笑笑:“好啊,你先把自己整理一下吧.”
我抓抓头发,又乱成鸟窝状了,顺手抓过梳子开始梳头,结果头发因为睡的时间太长好多都缠到一块,用力梳还挺疼.
在我龇牙咧嘴的梳头的时候,冯远从外面给我打了盆水进来,见我还在跟头发纠缠不清:“这样梳更梳不清,我来帮你梳好了.”
我愣怔了一下,然后快乐的把梳子递给冯远:“谢了,就麻烦你了.”
冯远梳头动作很轻,我被一下一下弄的忍不住又打了个呵欠.
“你的头发还真多.”冯远在我身后轻笑道:“还有点弯带点卷的.”
“没法子,天生的.”我忍不住又打了个呵欠
冯远不说话了,不过手上还是很轻的给我梳头.
“好了.”
“哎呀~谢了~”我跳了起来,原本昏昏欲睡的脑袋瞬间清醒,将头发扎起来,然后马马虎虎的抹了把脸:“走吧,吃早点去~我饿不行了.”
我拉着冯远直奔街头早点摊向老板招呼道:“一碗炸豆腐和一碗老豆腐,再来两根油条和两个烧饼.对了,你吃啥?”
我转头问冯远.
“那我也要碗豆腐脑好了.”
“老板再来碗老豆腐~”我对着早点摊老板说道.
拉着冯远找地方坐下东西也就上来了,看着热气腾腾的炸豆腐和老豆腐我那叫一感动,每天都因为爬不起来而错过吃它们的机会,好不容易逮个早起的时候不吃就太心酸了.
稀哩呼噜解决掉之后,一抹嘴,对着吃完老豆腐的冯远大义凛然道:“走,去吃粥和包子!”
“一次别吃太多,对肠胃不好.”
“好不容易早起一回,不把想吃的吃了那才叫亏,况且我还没吃饱.”我义正言辞.
结果冯远“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我在粥和包子的康庄大道上昂首阔步.
小的们~老大我来了~快快出来迎接~
吃的心满意足回去的路上我又顺手买了白云糕,冯远看上去有些担心.
“怎么了吗?”我问表情看上去有些忧心忡忡的冯远.
“你好像,吃的有点太多了.”
“没事,不是还有你吗?”我笑哈哈的.
“有不舒服的时候你随时可以过来找我.”冯远微笑着说道.
“肯定……啊呀,忘记了.”我呆在原地.
“怎么了?”冯远问我.
“有件事情,忘的一干二净,刚想起来.今年的科考什么时候发榜?”我很紧张的问冯远.
“嗯……差不多是后天,怎么了?有你认识的人?”
“是啊,幸好还来得及.”我松口气.
“很担心他?”
“也不能这么说,与其说是担心倒不如说是我得这么做,心情超复杂的……啊……好麻烦.”我忍不住叹气.
“小小年纪有什么好叹气的,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商量.”冯远伸手拍拍我的头.
“你也不见得有大到哪里去.”我翻个白眼:“该叹气时候就要叹气.”
刚走回书库院门口,水若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狂飙而来:“成邵~恭喜你回到人间~”
我一脚踹上:“老子又没死!”
杨南忽然从身后搭上我的肩,深情款款一手托着我下巴硬生生地转到他那边:“哎呀呀,几日不见,真是我见犹怜,也真是让人愈来愈钟情于你了.”
“您老用错词了吧!麻烦请左拐对那些女子说,她们绝对爱听!”我强忍着把刚买回来的白云糕拍他脸上的冲动.
“进去坐着说吧.”冯远在旁边微笑道.
一脚踹飞水若水再一巴掌拍开杨南我面带笑容:“你们可以不用来.”
“不可以差别待遇啊~成邵~”
“那么给我一个足够的理由啊!你们这样只会让我有想绝交和想发扬一下助人为乐的精神刨个坑再把你们埋进去的想法啊!”
“我们是朋友,还是生死与共的兄弟.”那俩个义正言辞.
“我还是赶紧发扬一下助人为乐的精神把你们埋了好了.”
“成邵!你不可以这么对待我们啊!”
“我不得不说,不管是什么的你们都没有活在这个世上的资格,还是赶紧去死吧.”
“哎呀,有什么关系嘛~总归是要进去喝个茶吃个点心的.”杨南笑眯眯的说道.
妈的,这衰人确实说对了,不管怎么样,到最后不还是该怎么样还怎么样,我又没有阻止他们来的权力.
我一度有抡着椅子把他砸飞的想法.
四个人和和气气在书库院子里喝茶吃刚买回来的白云糕,我还在思考把杨南砸飞的各种细节以及可能发生的事,再一想到不可能这么做就令我伤感无比:
“不要吃的那么快啊!好歹是我买回来的给我留点!”
下午的时候我跑回去,一推门,就看见木先生坐在花藤架下面的石桌旁边看书.
差点心跳过快过劳死.
“回来了?”木先生头连抬都没抬.
“啊……是啊,先生最近可还好?”我贴着门板站着,拼命扯动面部试图笑的好看一点.
木先生把书放下抬头看向我这边,我愣愣地看着他,直到:“不要太累着自己.”这句话响起,才发觉木先生站在自己跟前还摸了摸我头顶.
不,不是,等下,今天怎么回事啊?我确实睡醒了而不是睡着的?为什么会出现如此让人匪夷所思的场面?
就算心跳每次以严重违反超速规定不顾负荷狂蹦一千五百下,脑袋被门口老驴踹了三千六百下,再被狂奔的马反复踩踏一千三百六十五次,胸口碎大石五百八十一次,被当作麻袋反复抡摔八千七百四十三下……我还是很难描述我此刻有多么惊吓过度心跳过快乃至于混乱甚至拜访了一圈阎罗殿并被告知“现在就安顿下来吧,给你贵宾单人间,如有不满意修缮费完全由我们出.”这种优厚条件我依然不能理解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