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二十三章(1 / 1)
嗷呜,原本昨晚就该更的,昨天写了六千多字,谁知道,写到最后一点的时候,胃疼的直在床上打滚,吃了点药,后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早上七点爬起来,又写了两千字.....所以,下面还有一章,已经发了.......不要忘记看哦....谢仪的升职酒,足足摆了六十桌,在谢家有心思大办的前提下,莫说是那些平日里就离的不远的族亲们,就是那些已经出了五服的,还有几位其他几房几位太太的娘家人都悉数赏脸,一一到场庆贺。
在喜宴上,还有几个小插曲不得不提,正开席的时候,一份出乎人意料的来自京城的贺礼把宴会推向了高/潮,族人们都纷纷赞叹,谢琏这一支果然有出息,居然跟京城的谢家扯上了关系。
老太爷老太太以为是新媳妇安氏的关系,连忙派人把在院子里‘歇着’的安氏请了出来,同大太太刘氏一左一右的站于谢仪身旁,接待着各方来客,这下子可把原本想好好炫耀一番的刘氏气的不轻,苦碍于在众人面前,这才暂且忍下了这口怨气。
京城谢家,与河南府婖瑜所在的谢家并不是同一支,只是几辈子以前有共同的祖先,这才有点子牵扯。然而这些年,两边却少有往来,大概,唯一的接触就是每每到逢年过节之时,河南府的谢家就会准备上好几车的厚礼,专程派人押送进京,成为京城谢家数不清的名贵贺礼中那不起眼的一两件。
饶是这样,谢家二老还是愿意不计代价的往这个无底洞里不断奉献着,就像老太爷谢琏时常挂在嘴头的那句话:“礼多人不怪,礼多人不怪,而且现在用不到人家,却不代表这辈子都没有求他们的时候,与其到时候送礼显的没诚意,还不如在平常日子里一点点积累着。”
这样不计后果的大手笔,与其说河南府谢家就是个底子厚的家族,还不如说他们是打肿脸装胖子。
至少,同是穿越女的谢婖福与谢婖瑜对谢家这般行为,很没有好感。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死活都要请我们来吃饭了。”站在火热火热的灶台旁,婖瑜看着十来个媳妇正在站在大锅旁飞快的炒着等会准备要上的头盘菜——糖醋熘黄河鲤鱼焙面,心里止不住的生着闷气。
“他们那么封建迷信的人,就不怕吃了我们四房找来的厨子做的菜,会触霉头,走霉运,倒大霉?”说的好听这叫来吃饭的,说的不好听点,其实他们就是拖家带口来当下人的。
就在昨儿个晚上,他们一家子说完话,各回各房都已经睡下的时候,只听得院子外一阵混乱急促的敲门声,当下就把睡的迷迷糊糊的一家子都给吵醒了,谢侃披了件外套就起身起开门,原来是一个婆子来传上房的指令来了。
“四老爷,这老太太与大太太商量过了,明个儿宅子里来人多,难免会混乱,这大太太要陪着大老爷接待客人,二太太要负责大老爷开祠堂,拜祖宗等事宜,三太太担下了来人们的茶水和点心,这五太太则是要陪着老太太一同接待族亲家的妇人,这一盘算,厨房的事情可不就落了空。老太太这才让我来同四太太说一句,厨房的事情,大太太先前就已经定下来了,只需按着惯例走,多照看上两分就好。”这婆子见谢侃似乎有些犹豫不决,眼里更多了几分轻视,心想:这四老爷果真是没用,这么好的巴结大房的机会,别人家抢都抢不到,活该他子女一大群了还窝在这么个破院子里。
心里是这么想的,这婆子自然不会把这话当着谢侃的面说出来,“老太太也是听说了四太太最近身体不那么利索,这才特意挑了个轻省些的活计,否则若是换成其他房几个太太又繁琐又累人的活计,还不得把四太太折腾坏了。”这是老太太心疼你们,你们四房就别给脸不要脸了。
谢侃自然听出了这婆子夹针带刺的话语,他虽然信不过老太太,但是对一向沉稳的大嫂还是颇为相信的,这才微微点了点头,勉强同意了。
许是夜深露重迷惑了他,又或许是谢侃还未曾从刚才的睡梦中清醒过来,他忘记思考这么一个问题:若这真是一桩好差事,还能经过一堆豺狼的嘴后,最后完好无缺的轮到他们四房手上吗?
于是,第二天,也就是今天早上,天还刚刚蒙蒙亮时,谢钦谢铎兄弟几个在婖瑜的叫声中,努力的挣扎着东倒西歪地起了床。
“这是什么意思,一百两的银子,让我们办六十桌体面的酒席,居然还请的是鸿福居的大厨。”婖瑜一脸的无力,这算个什么事啊!
别人是天上掉馅饼,他们房院子的天上掉下来的大概全是灾难了,还是突如其来的灾难。
一般大户人家,在大摆宴席的时候,都是请城内出名的酒楼厨子到家中搭台子做菜,一来,酒楼厨子对大锅菜比家中的厨子更为熟练,而且味道菜式方面更能上得了档次,二来,宴席过后,无论是摆席面的主人家,还是吃席面的客人,这说出去脸上都有面子。
“你再去账房给我问清楚,这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是一百两银子啊,这光是给鸿福居大厨的过府费都不够用。”六十桌的席面,原先大伯母预定了六个大厨上府里做菜,不说别的,就他们的过府费,一人八两,总共就要近五十两了,这还不包括要给他们的红包。
所谓过府费,指的就是请厨子上门所需的劳务费,以及每一桌上他们要赚钱一定额度的工钱,越是大牌出名的厨子,这所谓的过府费就越高。
“姑......姑娘”,看着婖瑜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翠喜害怕的直哆嗦,她就是几日被老太太送给谢侃的房里人,当时被程氏吐血的事情一耽搁,后来这丫头就一直跟在婖瑜身旁打下手了,“我问的很清楚了,账房说,只剩一百两银子了,他们说,大姑娘,三姑娘要领着各府的姑娘小姐们开诗会,这里就领了五十两银子,大少爷几个要带着各家少爷公子们一同评书论道,也领了五六十两银子;二太太领了一百五十两,三太太领了八十五两,五太太也领了五十两说是给各家太太们吃酒用。”
还有新太太,几个房的老爷,以及姨娘们都领了不少银子。只是这话,翠喜的视线一触即婖瑜阴沉的脸色,不由得停住了嘴........
“去他们的......拿着几本破书酸里酸气的摆弄几首歪诗,这需要五十两银子吗?买一堆纸人蜡烛用得着一百五十两吗?八十五两的糕点,她以为盘下糕点店啊?还有,坐在炕上家长里短也能用得着五十两银子?”这算个什么事啊,一共才六七百两银子,这边刮一点,那边领一点的,“你去跟老太太,大太太说,不是我们四房不尽心尽力,这没钱总不能让我们变出来吧!”
这叫什么,他们四房居然被全府人踩在脚下.......要不是为了程氏忍着,已经浑身发抖就差找个地方大闹一场的婖瑜说不定就还真能去上房掀了桌子。
怪不得,她就说嘛,厨房这块地方,要是有心想刮些油水下来,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其他几房怎么就没人接手。
没想到,这是该拿钱都拿了,剩下他们这房冤大头还傻傻的往里面跳。
翠喜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番婖瑜已经黑的不能再黑的脸,战战兢兢的后退了几步,而后飞快地朝前院跑去。
“瑜儿,没事吧?”谢钦兄弟四个,一直到婖瑜发完了火,这才有些后怕的迈着步子,走到了坐在圆桌旁的自家小妹跟前。谢钦皱着清秀的眉:“这算个怎么回事,上房越来越欺人太甚了。”他身为长子,平日里不爱说上房的是非,可这回也忍不住了。
“瑜儿,别理他们,大不了就让他们饿肚子去。”谢铎‘没心没肺’的安慰着。他就不信把六十桌的客人都晾在那里喝西北风,上房的脸上还能好看。
“瑜,实在不行,我们不找鸿福居的大厨。”谢铮随意拿起散落在桌上的一堆菜单,里面随便一道菜品的价格都让人瞠目结舌,只是他知道两位兄长的话只是为了图个嘴快,因为“已经答应了,想脱手也不成了。”
此话一出,大厅里一片肃静,哪怕是不怎么细心的谢铎也明白,他们是逃不过这茬的,若真让上房在全族人面前没了脸面,掌管厨房这块业务的他们娘,下场只有一个——被休弃。
自古以来,几乎没有儿媳妇敢违抗婆婆,这不仅仅是因为对长辈的孝顺,还因为,只要婆婆一句话,随时都能让儿子休了儿媳——这也正是婆婆的权威所在。
谢侃本来就不是老太太所出,这当家主母自然比不上亲娘;况且程氏的出身在府里也是个极尴尬的,这么些年,老太太从没把程氏当做儿媳,却还是同程氏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来年,这仅仅只是因为若是谢侃没了老婆,她这个做娘亲的,就得再为他张罗一门媳妇,这样又费钱又费精力的事,还不如就让他同程氏凑合着。
时间一久,这一点就成了四房的命门所在,尤其是在这程氏身体日渐衰落的时候,更是经不得一点折腾。
果然,一脸快哭出来的翠喜亦步亦趋的跟在老太太院子里的一个婆子身后走进了厅堂,“这四太太是怎么回事?昨日不是好好的应下了吗,老太太让我来问问,你们四房又想出什么幺蛾子?四太太呢,我找她说。”张狂的语气,嚣张的态度,婖瑜的怒火更甚。
“找我娘做什么,你不过是个婆子,就敢在四个少爷一个小姐的面前大呼小叫的,这难道就是荣禧院的规矩吗 !”就是狗急也会跳墙,何况人呼?“还有‘什么叫我们四房又想出什么幺蛾子’,那我倒是想问问你,这茬我们的的确确应下了,可就从账房上支到一百两银子,我们连向老太太讨个说法都不成吗?”
这个倪婆子自小就是老太太的贴身丫鬟,后来又做陪嫁丫鬟一同与老太太嫁到谢家,紧接着老太太一连生了四个姑娘,其中有两个就是她给奶大的,在谢家无论哪房的主子看到她都得给几分薄面。还从来没被人落过面子的她,直接就摆起了主子的架势。
“讨说法,你们昨晚应下的时候怎么不想着来讨说法,现在府里来来往往多少的人,老太太的屋子里全是各府的夫人太太们,你们现在跑进去说没钱摆酒席,这不是摆明了告诉全河南府的人,各府上门道贺了,我们却连六十桌酒席也摆不出来!”末了,她又意犹未尽的添了句,“这不是闹事,还有什么才是?”
“那倪婆婆,我们也是没法了才找上老太太与大太太,就想寻个解决的法子,若不能尽早解决,今晚还真出不了菜,这才是丢了阖府上下的面子。”没银子不好办事,我忍了。强压下心里的怒气,婖瑜勉强勾起一笑,活脱脱一副‘任君随意’的样子。
“我们老太太和大太太已经把银两备下放在账房了,是你们自己去晚了,又能怪的了谁?况且老太太又没派人去账房支银子,这不是该谁支了银子,你们问谁讨去?”不就是一个丫头片子,她就不信治不了了。“大太太可都是条条框框安排的好好的,一到了你们手里就成这样了,这银子莫不是你们还想着老太太拉下老脸替你们去讨?”
“你.........”婖瑜就差捂着胸口,硬是把这口气咽了下去,还顺带着瞪了眼准备替她说话的几个兄弟,警告他们不要多嘴。
这婆子得意的显摆了一圈,这才被荣禧院来催她的丫鬟给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