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嫡女——独坐钓鱼船 > 7 第七章

7 第七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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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忙碌一天而显疲惫的谢侃提着一盒糕点回到了院子,甫一进远门,迎面而来的是一副熟悉至极的场景:他与程氏的五个子女正一溜从大到小的跪在院子中央,各个端直身子挺拔着胸膛。

“你们是哪个又惹你们娘亲发火了?是钰哥儿你们几个又在舅母家不听话了,还是钦哥儿你们两个在学堂惹祸端先生给告到家里了?”对于几个子女的教育问题,从小被谢家‘忽视’又‘不务正业’的谢侃曾多次与程氏‘据理力争’,但始终站不住理,甚至连番被程氏所遵的寒门学习法所‘说服’。

深知太太唯独在这件事上绝不会让步,谢侃也只好由着她用寒门的法子教育几个子女,若真有苛刻之处,与几个子女统一阵线的他则会随时出手相帮。

罚跪,连跪是他们院里常见的处罚方式之一,一人犯错,其余兄妹几人皆得跟着思过。

跪在地上的那群半大不小的孩子,一个个面面相觑一番,婖瑜这才往前跪了一步,神情肃穆地承认道:“父亲,是女儿不该妄自菲薄,惹娘生气。”几位哥哥与弟弟们一回院子,就放下书箱与她一并罚跪,当他们悄悄问她为所谓何事的时候,本就羞愧难当的婖瑜这下心里的愧疚更甚,一度哽咽难言。断断续续的语句还是让两位兄长明白了,有着切身体悟的几个小的,跟着婖瑜红了眼眶。

这几年,若说心里没有一丝的怨念是不可能的。可是,从小他们在这个宅子里遭尽冷言冷语,哪怕是今年才三岁刚刚启蒙的钰哥儿都明白,受了委屈得一个人默默担着,不能让一干兄弟姐妹还有爹娘系着伤心难过。当然从某些方面来说,这也与程氏从小对他们的以‘内敛,担当’为主的教育不无关系。

大家都学会了隐忍,这使得一家人平日里每个都笑语盈盈,但只有夜间抱着被子痛哭时才知晓自己竟压了这么多委屈。

没成想竟是一向乖巧贴心的瑜儿,谢侃偷偷打量着在屋子里的情形,嘴上一副严厉的样子,“我瞧着你们最近都有些松散了,是该让你们娘帮着收收骨子了。”见没有陈氏的身影,谢侃赶忙蹲在儿女面前,伸手指了指后面的屋子,摇了摇头。而后飞快的解开油纸包,一把抓着糕点一人几块的分了起来。

“早知道我就多给备下些了。”压低着声音让几个儿女赶紧吃些,填填肚子。

“你们娘打理我们一家上上下下几口人的日子多不容易,你们也该让她省省心。”面朝着纸花糊的窗户,谢侃大声说着,而后立即压低着嗓音:“夜间,我给你们备些东西吃着,我先回屋瞧瞧,你们娘是个最是嘴硬心软不过的,看着你们几个这一溜跪着,指不定正偷偷哭着呢。”没有继续追问婖瑜为什么犯错,甚至没有在孩子们面前表现出任何对程氏的不满,只让几个孩子慢些吃,又劝着婖瑜莫再哭了,这下方才进了屋子。

而婖瑜兄妹几人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各个狼吞虎咽的把糕点往嘴里塞,两个小的甚至被呛的咳了好一阵。

年纪最大的谢钦咽了咽口水,不再看着对他们来说算是奢侈的糕点,一把推到了婖瑜面前,“小妹,你多吃些,这东西太甜又干,大哥不爱吃这个,这些都给你了。”

“瑜儿。”

“姐姐,我们也觉得这东西不好吃,还没娘做的大包子可口,我们不爱吃这些女娃家家的东西,全都给你了。”最小的谢钰抿着嘴,口水都快留下来了,可面上一脸嫌弃的样子。

他们房子女多,光是两个大的上学堂就是一笔大开支,两个年级小的哥儿则是在程氏的长兄家接受启蒙,每月也是一笔可大可小的支出,再来,纸墨笔砚即使是买最次等的,一家七人光数量就少不了,而谢侃程氏更不会在这个方面苛责子女。

总的来说,他们很少才能吃上一次糕点,虽然每日请安都能看见上房的盘子里摆着满满的几摞,可他们却一次也没能享用过。

谢侃一掀开帘子,就看见程氏慌慌张张的从榻上站起来,走到了完全看不到外面情形的内室。“太太既然关心子女,又何必故意不让他们知晓?”一同跟随着走进内室的谢侃,由着程氏为她解去外衫,低头凝视着与婖瑜如出一辙的红眼睛,暗叹:太太总是这般别扭的性子。

“这本是他们有错,自该接受惩处,我若事先坏了规矩,这日后还怎么来教育他们几人。”程氏神情坦然,她虽为儿女心疼,却并不代表她会为他们坏了规矩。

这话既是对正心里跟猫爪一样难受的她自个儿的劝解,亦是让谢侃去了求情的心思。

“为夫这些年熟读律法,可今日才知太太才该是那铁面无私的官吏,不知太太,可这回能给谢侃通融则个?”握着程氏的手,两人坐到了床榻上,一时间四目相对,颇显尴尬,谢侃灵机一动,起身拱手作揖。见程氏依着床栏,只着帕子瞪了他几眼,这才忍不住捂嘴嗤嗤的笑着。

“太太,我都在哥儿姐儿面前立下军令状了,这回要是掉了面子,以后岂不是让他们以为他们父亲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一双大掌悄悄扶上程氏的腰间,不轻不重的按压着。

“别,老爷,你赶紧放手,求你了,赶紧放手。”子女还在院子里跪着呢,程氏也不敢大声娇呼,起初还强压着声音,可随着谢侃手劲愈发有力,生怕被子女听见的她一口咬住了谢侃的宽肩,浑身无力的瘫软在他怀里。

婖瑜随知每次只要揉腰就能让程氏有个好心情,可只有近十年的枕边人谢侃才知道腰部一直是太太的弱点,半点都碰不得。然而这些年接二连三的孕事使得程氏本就有旧伤的腰部日渐恶化,最后只能以按摩与针灸缓解腰部的僵化。

“谁知道你在他们面前说我什么坏话,反正你们父子永远都是一边的,合着全家就我一个坏人。”早在婖瑜独自跪着的时候,她心里就不停地算着时辰,就差掰着手指数着离夫君归来还剩几个时辰。

“侃发誓,绝对没有在子女面前有任何诋毁太太的言辞。”抱着程氏,谢侃半真半假的对着娇妻起誓。

这是他们在得知怀有长子谢钦时立下的规矩,绝不在子女面前对对方有任何诋毁或辱骂的言行。虽然程氏偶尔会拿这件事来吃醋,当心里明白老爷是个言出必行,十几年如一日的人。

“哎,今天听着瑜儿说她心里的怨怼与委屈时,我真的惊呆了,一直以为我们这么尽全力的护着他们,而他们各个都那么懂事.......我真以为.......可没想到......”寒门教育的思想里,让子女独立面对挫折是很重要的一个部分,甚至比起有众人护着的高门士族子弟,寒门学士反而更为成熟与坚毅。

这也就造成了为何在很多方面,她会故意放手,让他们从小面对谢家的人情冷漠,她一直认为这样教出来的孩子反而不会沾染谢家子弟的各种恶习。

“婧,你太过要强了。艰苦的境地虽然能令人成长,若缺乏合适与必要的引导,反而会使人误入歧途,不可挽救;而即使有了正确的领到,但你却忘了,老太太老太爷的区别对待会使得哥儿姐儿内心更加自卑。”寒门出生的人大都自傲自负,而在这层表面之下,掩藏着的却是一颗及其自卑的心。这点在程婧,他的太太身上更是彰显无遗。

虽然不知道为何寒门数百年来贯彻的教育方针出错了,程氏回想着平日里对几个子女的观察结合谢侃适才的一番话语,点了点头。“那老爷可以就寝了吗?妾身可是答应过瑜儿几个,只要老爷熄灯睡觉,他们就能回屋子了。”甚至连开口说话的机会都没留给谢侃,程氏转身吹了桌上的蜡烛,快步走出内室。

半个时辰后,挂着笑容的她再次走进屋子,看着黑灯瞎火的还依旧坐在床边闭目歇息的谢侃,为了不惊醒一向浅眠的他,程氏小心的给谢侃脱了鞋袜,扶着他的身子在床上躺好。

“有妻如此贤惠,是为夫此生大幸;有母如此疼子,亦是子女们此生的幸事。太太辛苦了。”在黑暗里顺着女子的姣好的身躯,谢侃一把将其搂在怀里,两人紧密相贴,呼吸都有些急促。“孩子们可都睡下了?”

“老爷就是爱耍嘴皮子。”想起刚端进来的饭菜,面色潮红的程氏强撑起身体,硬是挣脱了谢侃厚实的臂膀。“盯着他们一个个用了晚膳,洗漱安睡后,我这才想起把老爷给忘在屋子里了。”摸索着桌子,火石摩擦间点起了蜡烛,“饿了许久,快点来用膳吧。”

看着谢侃大快朵颐的样子,程氏知道他是饿惨了,盛了碗汤,嘱咐他细嚼慢咽,莫伤了肠胃。

“今儿早上在请安的时候,老太太说要给大伯,二伯、三伯、你还有小叔赏个房里人,大嫂他们都各挑了一个带回去,原本轮到我们这房的时候,我不该拒绝。可那丫头底子不是个干净的,再来我们房也供不起一个金娇玉贵的丫鬟,无奈之下,这才给推辞了。”程氏平静的叙述着,没有去看谢侃的神情,“但是我在老太太面前说了,等日后手头富裕些,再给老爷你置办几个妾侍,这样在几个兄弟里也不会掉了面子。”话虽是这么说的,然后程氏心里认为要真等他们手头宽绰,怕那时老爷也得七老八十了。

毕竟接下来,钦哥儿铎哥儿若是有出息,家里得供他们去都城最好的学堂念书,紧随其后的是他们哥俩科考以及娶亲之事,再来,瑜儿的嫁妆也得早早背着,后头,还有两个小的要抚养长大。

这样算来,老爷这辈子怕是都没机会纳妾了。

“以后有这些事,你只管推了便好。”各朝各代,各种刑事案例他都一清二楚,其中又有多少是因妻妾争锋,嫡庶争产而引发的不可挽回的惨痛,更何况,他与程氏是少年夫妻,是同艰共苦一起走过来的,程氏的心思,即使不说,他也明白。

“还有一事,在请安之后,二嫂单独找我谈了一次,我瞧着她像是在卖官,还与我道:五千两就能为你筹谋一个,当时便被我严词拒绝了。”谢侃这一口饭没来得及咽下,就被程氏的话给呛了出来,这下子咳得上次不接下气。

程氏赶忙倒了杯温水递给谢侃,又轻拍着自家相公的后背,“老爷的本事,我最是清楚不过,自是不需要以此等下作手段来获得官位。哎,当今这些年愈发........若是在孝武太后还健在的时候,刑事律法虽及不得八股取士,但亦比现在好上不少。”程氏这话虽然说的隐晦,深受其道的谢侃又怎会不明白。

当今推崇‘以仁治民’,这本该是好事一桩,然而律法却成了虚设,从而造成了百官人人都有一套自己的断案判刑的规则,刑事律法的科考近些年门庭冷落,无人问津。更有甚者,他们听闻现今的刑部官员,连本朝律法都不甚明了,每次断案皆凭主观臆断,而刑罚更是随心所欲。

谢侃曾说,某县县令对偷鸡者处以极刑。

律法形同虚设,朝堂混乱,民怨四起,一切像是都迫在眉睫。

“要不,来年科考,老爷再试一回可好?”程氏见谢侃神情郁郁,及其小心的措辞说话,“说不得,能遇上真正赏识老爷的人。”

“太太莫再提了,我早已歇了这份心思,我一路摸黑,既然知晓没有结果,又何须浪费那份银子。”几次的科考成了他心底解不开的结,自幼浸与此道,立志为国为民,然而屡试不第,“明年,让钦哥儿下场试试,第一回虽极难取中,多几分经验对以后也有好处。”在郁郁不得志后,他最终决定让几个儿子随着妻舅学习四书五经,八股论道,却又不舍多年所学,所幸长子次子都有兴趣跟着他零零散散的学着断案验尸的法子,这才让他多了几分欣慰。

“老爷,我看二嫂这话不像假的。我的出言提醒她怕是全为放在心上,照现在的情形看,上头并不管这些,谁知道日后会不会翻起旧账?我们是该做打算了。”各房本就不是一个娘所出,平日里也不见什么兄弟之情,倘若日后上头真逮住二房卖官的事情不放,上头可不管你们有没有兄弟情义,一并处罚。

“我这些年也想过这件事,父亲的身子这些年虽说不好,也断断续续的撑了好几年。再来,我们非嫡非长,真开了这口也没人会理会,还是再等等吧。”他清楚老太太也巴不得他们这房人早些分出去住,也省得每日在她面前晃着让她心烦。只剩一口气的父亲硬是撑了好几年,这才暂且压下各房分家的心思。

其实大家都懂,他们都在等着老太爷何时咽了这口气。

程氏看着谢侃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把话咽回了腹中,经过今儿个的事情,她已经不想在等了。原本以为在老宅里,哪怕受些苦,只要能让儿女的性子更为坚毅她也就忍下了,却不曾想造成几个孩子内心的自卑。

看来,她得早早筹划一番,即使不等老太爷咽气,看看能不能借着老大回来的机会,让他们一房脱离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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