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死神前传（1 / 1）
手机没电了。
醒来的时候窗外一片静谧的夜色，慕冉打了个呵欠，下床找出充电器。她卧室里的插座坏了，肚子又有些饿，慕冉干脆去厨房一边充电一边做饭吃。
看着生菜和西红柿，她重重一叹气：“算了，回去睡觉。”
睡意很快上涌，她干脆趴在厨房灶台上睡了过去。
*
樱花飘飘洒洒，落下的姿势太温柔了。
“咳咳……”
身边抱着孩子的女子捂住嘴，猛烈咳嗽起来。
慕冉发了一会呆，适应了这个身体后，就伸手挪了挪怀里的小女孩，扭头关切问道：“你没事吧？”
这满目的和风建筑，风土人情，慕冉还算熟悉，只是环境太差了，淤泥脏污到处都是，弄的这条街道像极了下水道。
“我没事……真的。”女子勉强笑笑，黑色的短发凌乱着，被抱在怀里的孩子伸出手，笑眯眯地摸了摸女子的脸。
“哇哇……”慕冉正要说话，怀里的孩子却哇哇大哭起来，一点都没有旁边那个孩子乖巧可爱。
“七重，日世里她是饿了。”女子担忧地凑过头来，用手指碰了碰慕冉怀中的孩子，蹙眉沉思道：“我们必须给她找些东西吃。”
慕冉浑身一震，看着这个满脸乌黑，瞅不出原本样貌的女子，干巴巴的问：“……绯真？”
女子疑惑地抬起头，大大的眼睛盯着慕冉：“怎么了？”
慕冉摇头，果断地抱着孩子站起来，腾出手掏了掏腰带和袖子，什么都没有，她无奈地说：“没吃的，怎么办？这孩子不会饿死吧？”
尼玛，原来猿柿七重的身体还能被她穿一下。
看着小小的日世里，瘦巴巴的，明显营养不良，她着急地抓了抓头发。又看了看绯真和她怀里的孩子，不用猜便知道那是露琪亚，现在这两姐妹还没分开，不过也快了，看看目前这穷苦的环境，两大两小彼此狼狈糟糕，扔孩子是早晚的事。
她和绯真抱着孩子蹲在街边，真像是卖孩子的。
囧了一下，慕冉赶紧招呼绯真跟她走。
“七重，你去哪？”绯真跟着站起来，身体一晃，颤颤巍巍的靠在墙边稳了稳身体。
“去找吃的，我们去前面的街区看看。”日世里一直在哭，小不点弱弱的哭声，让慕冉心里一直打颤。
“我……我走不动了。”绯真痛苦的声音传来，伴随着一阵咳嗽。
慕冉回头，只见绯真连靠着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堪堪趴在墙上，似乎全部的力量都集中在抱着露琪亚的手臂上。地上的水滩浑浊，也照不出低着头的绯真此刻是什么表情，光从声音里的压抑疼痛便可得知，她撑不下去了。
她这个样子，是不是双重痛苦着？
一边隐忍着身体的不适，一边对露琪亚的去留难以决断。
慕冉想了想，走过去扶住她：“绯真，你把露琪亚交给我，我带孩子们去找吃的，你赶快回去休息。”
“不行……七重，我不能连累你。”绯真紧紧抱着露琪亚不放手。
她与绯真年龄相仿。
日世里和露琪亚却不一样，日世里是五六岁的模样，而露琪亚是个小婴儿的模样。可能是成为整的时间不一样吧，慕冉也弄不清整的年龄是怎么算的，变成死神后还能长大，又是怎样算的？
日世里明明比露琪亚大，日后却比露琪亚更像个萝莉……
“说什么废话！”慕冉瞪了绯真一眼，强行夺过露琪亚，恶狠狠地说：“你看露琪亚也很痛苦，很饿的样子，你身体又不好，怎么能带着她？让我来，日世里和露琪亚都会有饭吃的！”
吼了一顿未来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的夫人……慕冉很有成就感。
以前她那个怕被朽木白哉给千本樱散落了啊！
这等小人得瑟赶脚，让慕冉整个人都轻松下来，她看着绯真眼角流出的泪水，认真说：“绯真，相信我。”
绯真突然抱住慕冉，忏悔般哭着说：“七重，我差点就把她扔了，我差点就软弱可耻的把露琪亚扔了，谢谢你，谢谢你……”
慕冉看着尸魂界蔚蓝平静的天空，轻轻安抚着她：“嘛，交给我吧。”
目送绯真踉跄着离开，走向一处矮小的破草房，慕冉心里酸酸的，没有力量又沦落到落后街区的整，是无辜可怜的，是只能向命运屈服的。
她抱着两个孩子，鼓足力气往街道外跑。
就算是跪着求施舍，她也要让日世里和露琪亚吃上饭。
会感到饥饿的整能成为死神，虽然有这样的认知，但放着不管万一饿死了岂不是改变剧情？
一时激动揽下露琪亚这孩子，慕冉一翻白眼，认命地寻找着面相和善的人，祈求能得到食物，不然就去偷。
跑了大半天，慕冉通过各种手段混进了前三十区，在这里可以看见巡逻的下级死神，治安上了档次的同时，店铺也多了。走到一家饭馆外，慕冉还捡到了客人不要的馒头。
生平第一次当乞丐，她百感交集。
慕冉想了想自己知道的故事——猿柿七重本身也是死神，她没有进入真央学习，一直像个痞子一样混在流魂街，反而是妹妹日世里出色的完成学业，甚至成了十二番队副队长。
此刻的七重已经有了饿意，慕冉死死忍着想要独吞馒头的欲|望，揭去脏掉的面皮，小心地一点一点撕开公平的喂给日世里和露琪亚，一人一半，争相恐后地吧唧吧唧吃着，虽然不够吃，但脸色终于变好了一点。
“七重你个笨蛋姐姐，你……你也吃啊。”日世里吃了一点馒头后总算有力气开口说话，她枣红色的大眼睛瞪着慕冉，语气别扭极了。
还好没有张口就是‘秃子’‘八嘎’！
慕冉指了指婴儿版露琪亚，轻声道：“留给妹妹吃。”
日世里立刻瞪了瞪露琪亚：“八嘎，你少吃点，给我姐姐留点！”
露琪亚听不懂，笑眯眯地吹了个泡泡。
慕冉捏了捏日世里的脸蛋，完全没有肉，无奈地说：“给我文明一点，猿柿日世里！”
之后，慕冉陆续捡了一些馒头，全部喂给了两个小家伙，她还打算蹲在后门等着倒垃圾的时候扒扒，老板却拿着扫把冲出来把她撵走。
被扫把打到了脸，慕冉黑着脸看了看河水中的自己，脸蛋上布满血丝，惨不忍睹。
“你们都不饿了吧。”她坐在桥下惆怅地摸着脸，露琪亚被放在她腿上，日世里趴在她背上。
日世里：“嗯。”
露琪亚睡着了。
“我很饿，接下来就是给自己找吃……”
慕冉漫无目的地扫视着街道，看见一对穿着死霸装的男女站在屋顶上打架，她一顿，眯起眼，再三确定，赶紧转过身下意识的不想被看见。
那是夜一和浦原喜助。
传说中狗血的夫妻关系……只要一看到浦原喜助，慕冉就忍不住想起让她亚历山大的蓝染。她心虚的紧，披着七重的皮和白银之王去隐居，怎么都觉得对不住店长那般的等待。
不，那时她和浦原喜助压根没关系。
都是道听途说，不曾亲眼所见。
当年被市丸银的神枪击中，身体不保，魂魄散尽，躺在浦原杂货店里听着夜一和浦原喜助的低声交谈。慕冉听的清清楚楚，现在想来都是一把把狗血的眼泪。
她闲暇时会八卦一番，不知道七重和浦原喜助是如何相遇的。
现在她捂着脸恨不得挖地洞钻进去，COS乞丐养孩子的路边初遇，是何等的惊悚破想象。
“喜助，我可是瞬神夜一！你别妄想追上我。”
夜一的身形成了残影，到处移动着，一瞬间就落在了桥上，而慕冉就躲在桥下。
“啊拉，夜一桑很厉害嘛！”
浦原喜助站在河边，掐着腰叹气，摇头的模样可笑极了。
日世里不解地看着慕冉：“姐姐，你干嘛挖坑？”
慕冉黑线地回答：“看看地下有木有番薯。”
日世里翻了个白眼，一针见血地说：“姐姐，是不是那个八嘎金头毛的男人惹到你了，你很笨蛋又打不过他，所以躲起来啊？”
慕冉幽幽地盯着日世里：“你怎么说的好像见过这场面一样。”
日世里瘪瘪嘴，指着往这里走来的金头毛男人：“喏，他过来了。”
“哟，七重！”
慕冉身体僵硬，从身后传来的那道声音，清爽地钻进她的耳朵里。
带着洒脱的笑意与无人能及的亲和淡然。
“嗯……”慕冉结结巴巴地转过身。
“既然有成为死神的资质为什么不好好修行？”浦原喜助弯着腰打量着慕冉的表情，注意到她生疏尴尬的笑意后，往后退了退：“一定要来真央哦。”
“一定？”慕冉噗嗤一笑，摸了摸自己的双手，直视着浦原喜助：“我不想去，在流魂街流浪是我的理想。”
“我以为变强会是你的理想。”浦原喜助伸出手指指着她，眼神一瞬间变得犀利，审视般看着这个褐色长发乱糟糟却有一双坚定眼睛的少女，他语重心长：“加入静灵庭，才能保护你想保护之人。”
“你，能做到保护想保护的人吗？”慕冉摇头，反驳道：“请不要太看好我，我志不在此。”
为了不让很久之后的你伤心于七重的死亡。
慕冉不能指责这个死神即使当上队长，也有无法保护的人。
因为还未发生的事情，说出来是个笑话。
还有机会去改变那个悲剧。
做个饭也能睡一觉穿一回，慕冉觉得这是天赐良机，来弥补自己之前一出场就害得有情人不得善终的悲剧。
嘛，虽然这等于拆了人家姻缘。
没CP总比死情人好吧。
慕冉摊手，无奈的一叹。
日世里看着那个金头毛的男人离开了，不满的嘟囔着：“笨蛋姐姐，你放心，我去真央学习一定会当上死神，去揍他一顿。”
慕冉失笑：“喂喂，日世里，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日世里捏着手里的馒头碎屑，小声说：“他让你不爽了嘛。”
慕冉简直要撞桥，她自嘲一笑：“日世里，我觉得，那个看起来有些慵懒颓废的死神，还是最适合洒脱的形象啦。”
日世里挠了挠头发：“你说啥？”
慕冉抱起露琪亚：“回去吧。”
——拉着帽檐不在意的摇着那把小扇子说不要担心什么的，装给夜一看，夜一都不会相信，那不是自欺欺人吗？
慕冉笑了笑，所以奸商别和七重扯上关系，才是能成功到处坑别人笑看人生的大奸商嘛。
回到喧闹危险的七十多区，慕冉走进那破破烂烂的小草房里，看着绯真躺在破草席上睡觉，她放下日世里和露琪亚，抬手接住从烂了大洞的房顶上飘落下的樱花，看了看粉嫩的花瓣，半晌后才回神。
“绯真，你这样会着凉的。”
说着，她把露琪亚放在绯真身边，脱下外衣盖在她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