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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戏剧治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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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件人:Edward

收件人:姚文君

主题:家族史

文君:

附件里是玉簪的照片。我尽量按照你的要求拍摄,希望能有帮助。

住在我父亲的老房子这段时间,我翻了很多旧的文件,对我们家的历史有不少发现。希望对我们的调查有帮助。

你知道我和我父亲已经多年不来往。我出生后不久我父亲和母亲就分开了。母亲一个人带着我去了美国。我母亲很少谈论我父亲,我几乎对他一无所知。他每年会寄给我圣诞卡和生日礼物,除此之外我们几乎没有联系。80年代初我回到英国上大学,曾经回到父亲的老房子,和我父亲还有他的外祖母Emerald一起生活了几个月的时间。但是我们相处得非常不好,他是一个保守老派的人,而我那时则是嬉皮文化下长大的叛逆少年。有一天我带朋友回家胡闹被他撞到,他大发雷霆,而我也从此搬了出去。有十几年的时间我们除了圣诞卡几乎没有什么联系。

虽然我和父亲相处的并不好,但是我很喜欢Emerald,这个小巧玲珑的老太太。她虽然在英国出生和长大,但是因为家教的原因,她是一个典型的东方女性,温顺和气。在我们一起生活的那几个月我唯一得知的关于我们这个家庭的历史就是那幅画。Emerald说这是她的父亲交给她保管的家传之宝,虽然她也不知道这幅画和盒子里的玉簪有什么宝贵之处,因为如你所说在当时僻巷穷生的画作并不比纸更值钱。

Emerald的父亲是一位叫嘉宜的中国人。他在19世纪末从香港来到英国定居,他的原籍似乎是北京。他在英国娶了一位当地的华人女子,他们有几个孩子,临终前他把这幅画和玉簪交给Emerald保管,她确实做到了这一点。Emerald也不知道知道这幅画的故事,但是她非常善于无条件地履行她父亲的意愿。

Emerald和一位华人结婚后生下一个女儿,据说嘉宜亲自给这个小女孩起名叫Jade。40年代,Jade离家出走和一位英国本地人结婚,后来他们都死于二战的炮火。他们唯一的儿子Nick,也就是我的父亲,几经曲折最终由Emerald抚养成人。因此我父亲虽然长着一副英国人的脸,骨子里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

90年代Emerald去世的时候给我父亲留下了类似的意愿。按照你找到的资料,当时僻巷穷生的画已经引起注意并且非常值钱了。我父亲忠实地履行了他的外祖母的遗愿,几百万美金天天悬挂在他的客厅里,但是他从来没有动过出卖的念头。我可以理解Emerald出于对自己父亲的爱戴而无条件地遵守他的意愿,但是我父亲从来也没有见过嘉宜,即使嘉宜和这幅画有什么特别的渊源也都是陈年往事,世界已经换了好几重天,当事人恐怕早就已经灰飞烟灭了,他实在没有必要继承一个没有意义甚至根本不明所以的承诺。

去年我父亲心脏病发突然去世,当时我在澳洲旅行,我得到消息已经是3个月后。我回来后才得知他的遗嘱是好几年前就立好的。他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我,有趣的是他在遗嘱中特意注明我可以“任意处置这些财产“。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后来我发现了很多我父亲写给我的信,这二十年间他一直都在给我写信,但是一封都没有发出去过。信有很多,我到现在都还没有读完。也许我父亲毕竟不是我以为的那样冷漠,因为某种我不能理解的原因,他似乎必须把他的关心隐藏在严厉的面具之下。

现在我住在这所承载几代人的老房子里,每一面墙都好像在诉说年年代代的故事,可惜我听不懂墙的语言。我好奇到悲哀的程度。我从来没有关心我们家庭的历史,但是现在,我想知道!我想知道我是谁,从哪里来,我的身体里流淌着怎样的血液。从我母亲去世,我就认为自己是一个没有家没有故乡的人,我一直认为我是一只自由的鹰。我的一生都在世界各地旅行,然而现在我回到了我出生的这所房子,困扰我的竟然是莫名的乡愁。也许我一生的旅行都是被这种下意识的乡愁所驱使,寻找一个可以归去的地方。

Edward

“文君,把这几份文件送到校长办公室那里签字。”

“哦好。”文君急忙把邮件关掉,希望陈美没有看见她正在看私信,虽然她不抱太大希望,因为陈美随便瞟一眼大概就把Edward他们家谱搞清楚了。陈美的高跟鞋得得得地走开了,她的背影一如既往的挺拔严肃。不知为什么陈美总让文君觉得很紧张,她聪明优秀,但总让人觉得不可接近,不可侵犯。

老杨办公室的门虚掩着,从门缝里可以看见校长正跟一个学生和一个老师谈话,文君就在外面等着和秘书聊天。老杨的秘书是一位50多岁的阿姨,她的名字是唐婉如。大家都叫她唐小姐,她自己也喜欢别人这么叫。她是一位真正的书香门第里长大的金枝玉叶。她一直是一位英文老师,提前办理了退休,来到这里给老杨做秘书。她打扮得干净整洁,做事精干麻利,是优秀的职业女性;但是她总让文君想起那些年代剧里穿着旗袍的优雅淑女,带着一抹淡淡的忧愁行走在发黄的照片里。

据说唐小姐的名义是秘书,实际是智囊。这是一家学校,也是一个企业。学校是要教书育人,企业是要投资盈利。所以老杨有双重身份,他是教育学者,同时也是董事会聘用的CEO。他的声望就在于他把这两个角色都完成得十分出色,他是一个有政治智慧的学者,也是一个有教育理想的商人。这个八面玲珑的差事大概离不开唐小姐的辅佐,她有时是他的政治智慧,有时是他的教育理想。

“里面又是马老师和余茂其?”文君能听见门缝里不时能传出他们说话的声音。

“是啊,这个月第三次了。这个孩子也不知怎么回事,一点也不觉得惭愧,几乎高高兴兴地进去了,又不是不知道来见校长就是因为马老师需要校长授权和家长谈。”唐小姐一边看文君带来的文件一边说。

“这次又怎么了?”

“半夜不睡觉,和同学约在操场上打架——这几份文件都比较急,你还是在这儿等一下马上进去签了吧。校长马上和他们谈完了。然后是陈脉脉有10分钟的预约,然后你就可已经去了。”

于是文君在旁边的一溜椅子上坐下来等着。陈脉脉已经在那儿等着了,看见文君走过来就礼貌地说了声“老师好”,然后就继续发短信。

“……这次必须把他爸爸叫来了,您对学生太纵容了,”马老师的声音突然提高,门外的文君和陈脉脉都吓了一跳。

“余茂其同学想的就是要你叫家长,”杨校长突然不耐烦起来,好像在陈述一件最明显的道理而马老师居然没搞明白。“这是所寄宿学校,孩子们几个月才见一次他们的爸爸妈妈,家长来了对孩子们的问题能有多大帮助?”

马老师愣住了,大概没太跟上这个思路。杨校长嗯了嗯太阳穴,说:“余茂其同学,请你去外面等一下,我和马老师单独谈几句。”

余茂其出来也坐在了陈脉脉旁边。现在陈脉脉也不发短信了,好奇地盯着余茂其。他现在看起来不怎么高兴了,没好气地冲陈脉脉说:“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

陈脉脉倒也不生气,反而追问说:“你为什么想要叫家长?”

“关你屁事!”

“是因为你总见不着你爸吗?听说你学期中间从来都不回家的。”陈脉脉居然还是不生气,她的声音反而充满了怜悯和同情。

任何人被这么温柔多情的女孩子关心大概都生不起气来,余茂其也不例外,他收起了刚才那副刺猬相,盯着自己的鞋带说:“就算是寒暑假我也见不着我爸。他总是在外面做生意,把我丢给他的新老婆新孩子。”

“那你妈妈呢?”

“好几年前就去世了。”

“对不起,我不该问你的伤心事。”

余茂其没答话,只是继续盯着他的鞋带,咬着下嘴唇。

“放假你可以找个地方打工啊,就不用整天在家里待着了。不然常来找我玩也行,我和乐队经常找地方排练,你可以给我们当观众。”

“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乐队,观众比乐队人还少。”余茂其说完这句损人的话,自己倒笑了,这是文君头一次见到他像个正常的少年,没有倔强、顽劣或者任性的表情。

“有总比没有强。”陈脉脉也笑了,清灵的笑声终于让余茂其放弃了对鞋带的兴趣,转而看着陈脉脉,她接着说,“你和卓明轩怎么想得出那么多恶作剧的主意?你们太有创意了!”

余茂其得意地说:“那都是我的主意!——”

这时老杨和马老师一起出来,马老师走到余茂其跟前说:“杨校长和我都同意,目前对你最合适的治疗办法,就是加入戏剧社,我们现在去找戏剧社的指导老师。”

“戏剧?治疗?”余茂其跳起来,一脸惊恐地看看马老师又看看杨校长,“我不会演戏!我也没病!”

“你说对了,就是戏剧治疗。我认为会对你非常有好处。”杨校长愉快地说,“马老师会给你解释的。陈脉脉,请进来。”

陈脉脉进去大概只有五分钟就出来了。文君找校长签了字,把文件交还给陈美,然后就急急忙忙跑去了《知识论》的教室。今天投影上的两句话是:

信息是从别人那儿听来;而知识可以思考而来。

——弗里茨•马赫卢普(1902-1983)

即使五千万人都在重复一件蠢事,它仍然是一件蠢事。

——阿纳托尔•法郎士(1844-1924)

石鸣越已经在教室的后排坐着了,今天看的这本书叫做《玉光剑气集》。文君打了个招呼过去坐在他旁边,翻出手机查什么是“戏剧治疗”,不禁发出“哦——”的一声。

石鸣越抬起头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于是文君给他讲了在校长办公室外目睹的一幕。

“我刚查了,戏剧治疗就是‘运用戏剧历程来进行心灵治疗,以整合身体情绪,转化生命经验,促进个人成长。戏剧治疗师带领组员建立一个安全的环境,在信任与接纳的气氛下,以戏剧形式,让参与者能自然情感流露,表达内在需要及释放压抑的情绪如恐惧、忧虑及挫折感等,带来治疗及成长效果‘。”

“戏剧表演真能有治疗作用?这倒没听说过。”石鸣越难得从惯有的沉思状醒来,展露出非常的兴趣。

“这个绝对有,你想想,拿余茂其来说,他的问题的症结在于他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关心他的人。他的异常顽劣常常都是为了吸引注意力,甚至可以说主要就是为了吸引他爸爸的注意,他又叛逆得很,不认真接受生活老师的心理辅导。如果有一个角色让他表演,让他在角色里说出他平时应该说又不敢说不想说的话,绝对是心理压力的释放,同时观众或者其他演员的注视也可以满足他对注意力需要。”

“有点道理。这么说的话,这个学校的很多学生都应该治疗一下。余茂其不过是个极端的个案。”

“怎么这么说?”

“因为这里很多的所谓富二代孩子们,其实都不过被抛弃了的人。家长除了给钱外,不能给他们提供任何东西,有时是因为家长太忙了,有时是因为家庭太复杂,比如像余茂其这样的情况。每次这里的学生出点什么事儿,媒体马上大肆报道什么‘贵族学校子弟如何荒唐奢靡’,但是没有人注意到的是,这些贵族子弟很多都是迷失了的孩子,他们需要帮助,而不是批评。尤其在这所学校,能进入IB课程的学生智商绝对不低,能完成整个课程的学生更是需要付出很多努力,但是这些孩子们仍然有许多荒唐行为,这都是心理疾病。他们需要帮助。”

“你真是学法律的?”

“不像吗?”石鸣越没有对这个问题表现出惊讶,大概经常碰到类似的质疑吧。

文君没接上话,而是盯着石鸣越手里的这本书说:“我能不能请教你一个问题?”

“怎么说的这么严重,我要是知道肯定告诉你。”

“从你整天都在看历史类的书推断,你应该知道。”

“那我试试。”

“如果我想调查一具陈年古尸的故事,我应该从哪儿开始呢?”

石鸣越的大脑大概需要一定时间处理这句话的信息,因为他的表情介于惊奇和迷惑之间的某个点有一阵子了。

文君正打算把关于Edward和半截玉簪的完整故事讲一遍,这时杨校长已经进来,准备开始讲课了。教室里安静了下来,文君和石鸣越也只好结束了谈话。可怜的石鸣越只能被关于陈年古尸的念头多骚扰一阵子了。

“同学们!老师们!我们又见面了!”老杨一站在讲台上就神采焕发,“今天的主题,是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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