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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的第四年,课程变少了,沈绫和曹雪晴的课几乎都是在上午的,很少在下午还有课,更不用提晚上了。只是这样的排课让恋家的小朋友们都只能与往常一样,周五回家了。但对于沈绫和曹雪晴来说,都无所谓,就算她们已经被她们的男人冷落了,她们还是可以自娱自乐的。
沈绫在去接兰尚沫前先打了个电话问叶欣具体是什么时间不在寝室,好让她方便做两手准备。得到的消息让沈绫喜出望外——叶欣最近一个月都不住寝室。沈绫听了这个情况后,也顾不得问叶欣原因,就欢快地挂了电话,又打给兰尚沫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是谁要来啊?你不会是背着方达佟找了个小三吧?!”曹雪晴突然从自己的桌子瞬移到沈绫身边。
沈绫转头瞪着曹雪晴,此时的距离不会超过20厘米,恶狠狠地说道:“我是这样的人嘛!是我从小玩到大的亲爱的闺蜜要来了,我记得好像跟你们说起过吧,就是那个去美国留学的。”
“哦~!不记得了,也许你刚好是在我不在的时候有提过吧。”曹雪晴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大,谁叫她以前在寝室的时间比不在寝室的时间还多呢,不过现在来恶补一下,应该还来得及。
沈绫也不与她纠结,直截了当地问:“你今天有约会吗?没有的话就一起跟我去接我亲爱的,还能一起去吃晚饭。”
曹雪晴也不怕生,爽快地答应道:“好啊,什么时候出门。”
“就现在,收拾好了就出门。”沈绫一边理东西,一边回答。
曹雪晴又一次瞬移到她的位置上,除了关电脑换双鞋,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了。
沈绫磨了一会,拎起包,说了声“GO”,就拉着曹雪晴往外走,最后也没忘了顺便把门带上。
因为宿舍楼离校门比较远,两人大约走了二十分钟才到,所幸兰尚沫还没到,否则沈绫就要被批评了。
过了没多久,一辆的士风尘仆仆地驶向校门口,在沈绫她们的右前方没多远停了下来,里面走出来一位靓女,没错,就是兰尚沫。
虽然知道是来接兰尚沫的,但见到了本人后,沈绫还是抑制不住地高兴,迎上去抱着她,兴奋地说道:“亲爱的,这么快又见到你了,真好!”还不忘了向她介绍曹雪晴,“沫沫,这是我室友,曹雪晴。”
一手一个包的兰尚沫向曹雪晴礼貌地笑笑,道:“你好,我叫兰尚沫。”然后又小声地问沈绫,“怎么没看见你男朋友?”
声音虽小,但还是让旁边的曹雪晴听到了,让她听得产生了诸多想法,只是敢想不敢言,只能在一旁默默地被沈绫牵着走。
“他最近一直都比较忙,之前落下的课虽然补完了,但是他又选了个二专,所以课还是很多。”沈绫尽量让这些解释显得比较合情合理,“不过他答应在我托福成绩出来的那天,也就是我生日那天,会尽量抽出时间来。”沈绫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些,好像在努力为方达佟开脱似的。
兰尚沫似乎感觉到了沈绫的异样,故意玩笑地生气道:“那我呢,我也是来给你过生日的,到时候你不会重色轻友去了吧?!”
“怎么会!到时候把你们都带上,这总行了吧。”
“我可不去……”曹雪晴差点说出“电灯泡”这几个字,还好反应快,接上了“说不定我那天也有约会呢”这句话,没有使大家都尴尬。
“好吧……不过沫沫你放心,我不会把你丢下的,肯定会带上你的!”沈绫用无比坚定的眼神看着兰尚沫,生怕她不相信,然后又飞快地转变道,“肚子好饿,我们去吃饭吧!”
此时的兰尚沫用无比惊讶的表情回敬道:“不是吧,你要我拿着大包小包去吃饭啊……”
“呃……忘了,那先回寝室在吃饭吧。”沈绫又转向曹雪晴,用极其诚恳又抱歉的眼神请求她的原谅,“是我没考虑周到……呵呵,害你白白跑了这么多路。”
曹雪晴大气地甩甩手道:“没事,反正我在寝室也没事做,就当多走几步路,锻炼锻炼了。”
一路上,伴随这沈绫的傻笑,不知不觉地已经到了宿舍楼下。走进寝室,也没顾得上理东西,就又出门了。
在一排排宿舍楼之间的大路上,三个人各怀心事地走着。此时的兰尚沫望着一个不知名的方向,突然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绫绫,那个站在阳台上抽烟的是不是你男朋友?”
沈绫顺着兰尚沫的方向望去,找了半天,疑惑道:“哪里?哪里?没有啊,不可能是方达佟,他不抽烟的。而且他现在应该不在寝室吧。”因为很久没有联系的缘故,沈绫也不大清楚方达佟现在的作息了。
“是吗。那就好,赶紧走,我也饿死了,咱们去吃什么?”兰尚沫心中的石头放下了一半,但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
由于大家现在都很饿了,所以也就没有人纠结于兰尚沫怎么会问出这么奇怪的问题了。曹雪晴顺势提议:“去吃烤肉吧,怎么样?”
剩余两人都没有任何异议,三人瞬间唾液分泌旺盛,向着烤□□近。
就在刚才兰尚沫目视的阳台上,方达佟再次探出头,目送着她们远去,没有表情,又似有胜过千万种的沧桑,手里的烟蒂已经燃到了尽头……
时间回到八月初,兰尚沫应大学校友的邀请,参加了一场场面还算盛大的草坪婚礼。说是大学校友,其实是她们学校的中国留学博士生,算是校友也是学长。新娘是另一所学校的留学生,还在读研究生,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促使这两个在校生这么急着要举行婚礼,也许是家里催得急吧。
不过这些都不是兰尚沫要考虑的范围,她此时正在观察的是在她右前方的一对男女,对于女的她没有印象,而在这个女人旁边被挽着的男人却让她很困扰,总感觉在哪里见过,但却总是想不起来。她想上前去询问一下,但又觉得似乎太唐突了,最后只能作罢。
整场婚礼,兰尚沫都不在状态,时而神游,时而又忍不住地观察那对男女,思绪乱飞,心神不宁。最后,婚礼结束,她感觉比新郎新娘还累。
之后的一段时间都相安无事,一直到飞往美国的飞机起飞,兰尚沫无意中翻出了手机相册中沈绫发给她的情侣照,才如晴天霹雳般震醒了她。原来一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是因为根本没有见过真人,只有见过照片。
兰尚沫很自信地记得婚礼上男人与此时照片上的男人至少有七八分像,但她又很心虚地不想证明这两个是同一个人,因为她知道如果这是事实的话,意味这什么。她不想看到沈绫伤心的样子,但又不得不去唤醒还在梦中的沈绫。于是她飞回美国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学校请假,她要亲自去证实,如果不是最好,就当是真的在陪沈绫过生日,如果不幸被言中,那也有她陪着沈绫。
托福成绩出来的那天,沈绫终于接到了久违的电话。
“怎么样?成绩出来了?过了吗?”电话那头的方达佟声音低沉,像是很多天都睡眠不足一样。
沈绫听出了异样,并没有回答,只是有些着急的问:“你怎么了?好像很没精神的样子,是不是生病了?功课虽然要紧,但身体更重要啊……”
沈绫还想说下去,但却被方达佟无情地打断了:“我没事的,不用担心。今天晚上我有时间,我们一起出去吃晚饭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你是在杞人忧天了。你还没回答我呢,过了吗?”
虽然是安慰的话,但却让人听着有不耐烦的语气,就连神经大条的沈绫也感觉到了。她先是楞了一会,然后又若无其事地说:“当然过了,你晚上可得请我吃大餐啊。”
方达佟笑了笑说:“知道了!”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的笑容是如此的僵硬。
自从八月以来,方达佟和沈绫见面的频率成指数型下降,除了在一些必要的时候,方达佟会督促沈绫认真复习,给沈绫一些他整理过的复习资料,他们之间几乎没有约会可言。而兰尚沫来的这一个多星期里,更是一次都没有见过。现在能被约出去吃大餐的沈绫当然自我沉浸在无限的幸福中了。
“去哪吃呢?”沈绫想了半天,也没见方达佟有什么反应,突然叫道,“啊!对了,兰尚沫来了,就是我的闺蜜,我跟你说过的。我能不能把她也带上……”声音逐渐变小,语气逐渐变成近乎于哀求。
“可以啊,正好可以认识一下。你的闺蜜能吃辣吗?不如就那家常去的川菜馆吧。”
“可以的,没问题,那就这么定了。”沈绫笑得兴高采烈、天真无邪。
方达佟淡淡地笑,“好,那我先去上课了,晚上见。”
“嗯,不要太累了,晚上再见!”
挂了电话的方达佟半靠在教室外的墙边,静静地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开口道:“一切按原定计划,你现在可以去任何我看不见你的地方了。”
竹安媛冷笑道:“有你这么拜托人办事的吗?不过没关系,我就喜欢你这样。呵,呵哈哈哈……”竹安媛笑得很夸张,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上课铃刚好在此时想起,方达佟没有理会此时有点疯狂的竹安媛,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上课。
竹安媛停在原地,不知道此时自己眼中流出的是高兴还是悲伤的泪。
当兰尚沫看到方达佟的那一眼起,她就知道事情已经向着她不想看到的歧途发展了。果然在吃完饭,走出饭店的那一刻,很多她不敢想不愿想的事都发生了。
早就等在饭店门口的竹安媛很自然地向方达佟他们走来,“达佟,怎么样?和平分手了吗?”一边说还一边把方达佟拉了过来,很顺手地挽着方达佟,就像兰尚沫在婚礼上看到的一样。
此时的沈绫已经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但还是本能地去拉方达佟的手,似乎是在向他求助,让他告诉她这一切不是真的。但是却拉了个空,他的手已经不在那里等着她了。
她疑惑地望着他,他尽量收起所有的情绪,淡淡的望着她,一如既往的可以让她感觉安心的眼神,此时看着却是如此的可怕。
“沈绫,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爱!”一直沉默着的兰尚沫实在看不下去了。
原本还含着眼泪的沈绫,在听到这句话的刹那间,泪水不听话的流下,无助地看向兰尚沫,“沫沫,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八月份的时候就在朋友的婚礼上看到他们在一起了,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证明这一点的。”兰尚沫几乎是喊出了这句话,随后又恢复到平静,继续道,“没想到,最不愿意看到的还是变成了现实。”
沈绫又望向方达佟,尽量不让自己看起来太狼狈,静静地问:“是真的吗?”
方达佟抿着嘴唇,冷淡地看着沈绫,用最冰冷的两个字回答了她,“是的。”随后的话都如冰锥搬落在了沈绫的心头,“今天约你出来的目的就是想和你说分手的,我和安媛复合了。对不起,拖了这么久才告诉你。不过你应该可以察觉到才是,没想到你会这么笨。”
话语间伴随着冰冷的嘲笑,让沈绫突然感觉到,原来初秋也可以这么凉,凉彻骨髓,冷至心底,但她还是不死心,倔强又天真地笑道:“不会的,你肯定又是在骗我!你说过只要我不提出分手,你永远都会赖在我身边的。这不是你说的吗?你忘了?”
“这种玩笑话你都记得,还这么相信,果然是笨得可以啊。”依然的冷笑。
“不是的!不是玩笑!我清楚地记得你当时说话的神情,不会是玩笑的!”沈绫激动地上前抓住方达佟的手臂,紧紧的,不肯放手。得到的回应却是脸上火辣辣的疼。
竹安媛甩完耳光后厉声道:“你这女人要不要脸啊,都说了分手了还这么死缠烂打。就算不是玩笑那也是哄你开心的,这种话都会相信,真不知道是说你天真好,还是蠢好。”
方达佟眉头紧锁瞪了竹安媛一眼,又瞬间舒展,冷冷道:“当然是蠢了。我的话已经说这么清楚了,居然还跟没听见一样。”说话的同时,手臂上的压力也渐渐减小,直到没有感觉,就如现在的心。
后退了几步的沈绫突然风一样地在原来的地方消失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兰尚沫再追的时候已经落开一大节了。
看着沈绫消失的身影的方达佟瞬间甩开竹安媛的手,同样给了她一个耳光,“我从来没有打过女人,这次是替沈绫还你的。从此你我最好永远都不要相见!”说完,头也不回地把竹安媛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