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初吻（1 / 1）
大学里的第二个春节即将到来，距离得知美国项目的录取名单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期间想过放弃，有过争吵，但最后还是决定不放弃这次机会。
不是没有想过只有一个人通过该怎么办，然而方达佟的潜意识里还是认为沈绫是可以和自己一起去的，可往往事与愿违。
而沈绫根本没有考虑过自己有可能会跟方达佟分开半年这件事，而是想当然地认为，如果自己没过，他肯定会留下来陪自己的。当事情真正来临的时候，在发现自己原来是那么的天真和自私。
那天是他们认识这么久以来的第一次吵架，沈绫回去后想了一天。是因为还爱得不够深吗，还是害怕失去？对自己没有信心？害怕考验？不想面对。但该来的已经来了，事实摆在面前，是等待还是放弃，总是要做一个选择的。
放弃？不敢去想，那么多的不舍，怎么可以放弃。那还是选择等待吧，其实半年也不是很长，而且一半时间都是在暑假，本来就见面不多的时候，应该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小绫，过来，爸爸有事跟你说。”正想得出神，沈爸突然叫她。
“……”
等了会看沈绫没回答，又喊了声，“小绫！”
才回过神的沈绫应道：“啊？老爸，什么事？”
“出来，有事跟你说。”
“哦！来了！”沈绫边回答边走出房间，“什么事，老爸。”
“你读高中的时候就跟你讨论过出国的事，那时候本来想让你出国读大学的，但你死活不肯。最后确实你的英文也没过关，也只能随你了。”旧事重提，沈绫知道父亲是要让她出国读研。以前是不舍父母，现在除了父母，又有了其他的牵绊，这次该找什么借口呢，一边想一边听沈爸不听地在旁边讲着，“人家老兰的女儿你从小的玩伴都出去了，你也不向人家学习学习。那时候你保证过，大学里会好好读英语的。而且这次我去向你姐姐了解了一下，打算让你去日本，你姐姐在那，也好有个照应。你好好考虑考虑，自己也赶紧准备准备，多和你姐姐通通气，知道了吗？”
沈爸一下子说了这么一大堆话，让沈绫一时无法消化，只能先应付了句，“哦，知道了。我会去了解一下的。”
听沈绫这样回答，沈爸即送了口气又担心，这孩子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随又叮嘱道，“这次可给我认真点，知道吗！”
“知道了！老爸！”为了让沈爸信服，沈绫只能装得无比坚定。
怎么烦人的事情一下子都冒出来了，该怎么办呢。找方达佟商量？不行，这事还是先不要跟他说的好。一个半年，一个两年，加起来两年半，这是在考验他们的感情吗，沈绫越想越头大。干脆不想了，先睡一觉，明天说不定就突然会有答案了。可两件事横在面前，怎么能睡得着，翻来覆去，看来只能想透彻了，才能做了断。
既然如此，不如就把这半年当作是一个实验吧。正如自己刚才所想，半年时间其实也不长，如果能顺利度过，那么两年只不过是四个半年，也是一样可以的。而且两年里又不是不能回来了，不想他这次去美国，中途不能回来，不过回来也没什么意思。再说，两个人都有出国的经历后，眼界开阔了，思想也会有共通之处，反而有很多好处。
沈绫尽量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希望不会事与愿违，现在能做的也只是走一步算一步了。去日本？等他美国回来了再决定吧。不过现在还是得做做样子的，那是不是要去学一下日语呢？六级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呢，又要去学日语，真是烦人！“哎……”沈绫长长地叹了口气。改天联系一下姐姐，了解一下情况，问问呗。
事情总算给理顺了，这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这么晚了，会是谁呢。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人名——方达佟，沈绫心快跳了几步，深呼吸，恢复平静，接起电话，“喂。”
“喂。”电话那头的人仿佛做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我想我还是……”
话被打断，“不用说了，我想过了，你去吧。我不能这么自私，只想着自己，其实半年也不是很长，一转眼就过去了，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的。”
没想到沈绫会说出这样的话，之前一直坚持让自己不要去的她变得突然，让方达佟有点惊讶，是什么改变了她的想法呢？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似乎懂事了，懂得为他考虑了，这样的她只会让自己更爱她。的确，想了一天，最后是决定迁就她留下，但自己也不能保证以后不会怪她。但现在她想通了，那自己就可以放心地选择自己的选择了。只是现在怎么却高兴不起来呢，为什么更加心疼了呢？
沉默了很久后，说出的话竟然是“你真的确定已经想好了，这是你最后的决定吗？”自己是怎么了，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最完美的结果吗？后悔了吗？一刻也不愿意离开她了？就算只是半年而已？
得到的回答是肯定的，“嗯！决定了！放心，我不会后悔的！”
“那就好，要过了年才会去呢，还早，而且半年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到时候保证不会让你认不出。”我会用后面几个月的时间来弥补半年的空白的，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着。
“那是肯定的，不然我就不要你了！”话说开了，就好了，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了不少。
“那我就死缠烂打地跟着你，这样就没人敢靠近了。到时候你只能嫁给我，哈哈……”
沈绫噗嗤一声笑道，“脸皮真厚！”
“必须的！”方达佟引以为荣，“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要多想了。”对沈绫说的同时也是在对自己说。
“嗯，好的。那晚安了。”说着还真打了个哈欠。
“嗯，晚安，好梦。”方达佟嘴角含笑，应该可以睡个好觉了。
大年初一，沈绫很没用地给方达佟打电话，说：“怎么办，我想你了。”
正在吃午饭的方达佟差点呛到，这小丫头越来越直接了，不过我喜欢，眼中带着笑意，回道：“我在吃中饭呢，等会回你。”
“哦。”挂掉电话，自言自语，“这么晚吃中饭，我早吃完了。”
“谁的电话啊？”方奶奶随口问道，“接得这么急。”
方达佟故作镇定地笑道：“哪有，一个大学同学。”等适当的时候再来告诉你们。
“老太婆，你就别干涉孙子的私生活了。”话是对方奶奶说的，却意味深长地看了方达佟一眼，方爷爷不愧是老谋深算的老干部，洞察着一切。
方奶奶一直都很听老伴的话，典型的贤妻，也就不多问了。
为了不露破绽，方达佟像往常一样地吃着饭，吃完已经一点了，回到自己的房间，笑着拨通电话。
“你吃得好慢哦。”
“还行吧，细嚼慢咽，助消化。怎么，大年初一的不用去拜年？”
“我爸妈去了，我装病，就不用去了，哈哈。”沈绫甚是得意，“每年都拜来拜去的，真没意思，今年我要清净会，不想动。你呢？在拜年吗？”
清净？是还在想那件事吗？“没有，在等人来拜，不过不是来拜我的，是来拜我爷爷奶奶的。”
沈绫疑惑道：“那你不用跟你爸妈去拜年吗？”好像从来没有听他提过他的父母。
是啊，自己的爸妈，好遥远的词，已经多少年没有人提起了，沉默了一会，道：“他们很早就已经不在了。”
惊讶，沉默，“对不起……”好像只能说这句苍白的话了。
“没关系。”声音平静，没有起伏，“那时候我还很小，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后来长大了，从爷爷奶奶那里得知是因为车祸，去得快，没有什么痛苦。其实老天还是怜悯我的，没有留给我什么回忆，否则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至少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平静地和你说话。”
虽然没有回忆，但感情的寄托还是在的吧，原来你比我想象的更坚强独立。听方达佟如此平静地描述着这段无法磨平的伤痛，沈绫的心痛得无法呼吸，是什么让你如此，也许正如你所说的没有回忆吧。
两人都陷入沉默，“大年初一的，不说这些了。”最后还是由方达佟打破，“你爸妈这两天都会去拜年吗？”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沈绫觉得奇怪，不过也没多想，回答道：“嗯，是啊，大概要到初三吧。”
“那也不是很忙啊，你个小懒虫就装病啦。”
原来是要数落自己，那就随你数落吧，“懒虫当然希望一直懒在家里不出去啦。出去又要换鞋又要换衣服，多麻烦。”
居然懒到这种境界了，不一般，“那你吃饭怎么办。”
“吃剩菜，饭自己烧，实在不行就叫外卖。”
果然是非常的懒，看来是应该去整治一下了。“叮咚……”门铃响起，“拜年的人来了，不跟懒虫啰嗦了，否则会被传染。”
“要挂电话还这么多借口，好了，你去招呼人吧。拜拜。”
“没有生气吧？”
“没有！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嘛。”沈绫仰头道，虽然知道他看不到，但气势还是要有的。
“那就好，拜拜了。”明天见，小丫头。扬起嘴角，挂断电话。
一大早电话铃就响起了，其实也不早了，已经九点多了，但对于还在睡梦中的沈绫来说算是挺早的了。睡眼惺忪的沈绫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名字，反应迟钝地接起，“喂？这么早什么事啊？”
电话那头的声音从容并带有意料中的感觉，“小懒猪，赶紧起来了，外面下雪了，你不是很喜欢玩雪吗。”
“别开玩笑了，天气预报只说了会下雨夹雪啊，你让我再睡会。”说完就想倒头。
方达佟连忙说道：“不信你自己看看外面，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了。”
沈绫机械式的拉开窗帘，映入眼帘的果然是银白一片，让她清醒了不少，随后而来的就是惊讶、兴奋、睡意全无，大叫道：“哇……真的哎！S市最近几年的冬天都很给力啊，总会来这么几天的银装素裹。太好了，我要起床玩雪！”
“别忘了吃早饭。”方达佟提醒道。
“知道了。先挂了啊。”
“嗯，拜拜。”
等沈绫洗漱完已经快十点了，这尴尬的时候吃了早饭就吃不下中饭了，不过肚子已经饿得不行了，出去随便买点，先吃了再说。
买完早饭回去的路上，一边吃一边走一边玩地上树上的雪，把两只手十根手指玩得通红还不肯罢休，明明五分钟可以到家的，走了二十分钟都不止。电话铃又再次响起，“喂，方达佟，我在玩雪呢，哈哈。要是你在就可以和你打雪仗，或者堆个雪人玩玩也不错。”
方达佟笑道：“那你抬个头，就可以和我打雪仗堆雪人了。”
“别逗了……”虽然不信，还是下意识地抬起了头，“你，你，你怎么在这？”一边惊讶又惊喜地指着前面，向前疾走，一边挂掉电话。
“怎么样，惊喜吗？”边说边抱起走向自己的沈绫，“小懒猪，变重啦。”
沈绫蹬着两只脚，不好意思得只想下来，“才没有，是衣服重！”被放下后继续道，“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我记得没带你来过，也没跟你说过啊。”
方达佟抬头，摸着自己的下巴，皱着眉，神秘地说：“这件事情是机密，不过告诉你也无妨。其实……我有个哥哥是做间谍的，他那什么资料都有，还怕找不到你家地址？”
沈绫大半信小半疑，拉着方达佟的手，小声说道：“真的么？那这么机密的事情告诉我不好吧……”
看见沈绫比自己还小心神秘的样子，方达佟忍不住笑得前俯后仰，摸着沈绫的小脑袋，说道：“假的，骗你的，哈哈……”边说变笑。
“好啊，你骗我！”恼羞成怒的沈绫跑到草丛里，蹲下身就是一个雪球，往方达佟身上砸。但方达佟身手灵活，一一躲过，没有一个砸中的。沈绫气急败坏，只能放弃。然后把刚捏好的小雪球放到地上，开始滚起雪球来。不一会，雪球就变得很大，滚不动了。
方达佟见了，随即跑过去帮忙，边滚边说：“好了，不要生气了。你看你刚才的心愿都完成了，雪仗也打了，雪人也正在滚了，还不满足？”
沈绫抬头，眯着眼道：“那你赶紧说实话！”
这杀人的眼神看得方达佟毛骨悚然，立刻举起双手道：“实话就是，那天你填写报名表的时候看到的，就记下来了。”
这次沈绫学乖了，继续眯着眼道：“真的？”
“绝对是真的！否则我变成雪球被你滚。”方达佟信誓旦旦。
沈绫撇撇嘴，还是有点不信，“你记性也太好了点吧。”
一只手刮着沈绫的鼻子，一只手放到心口，眼神真诚，看着沈绫说道：“你忘记我说过的了吗，要用心记，就能记住。”
这样的方达佟，让沈绫怎么能不信，看得入神，下意识地点点头，随又恢复神智，岔开话题，“你来得这么突然，我都不知道带你去哪玩。”灵光一闪，“不如我们去逛公园吧，我家附近就有一个开放式公园。现在肯定没什么人，而且雪下得也不大，不用打伞，拿一把备着就行。在雪中漫步，多美妙啊。”沈绫越说越兴奋。
“正有此意。来之前我都查过了，知道这不远有公园，你不说也会提议来着。自从上次你说要逛公园后就一直没机会去，这次正好可以如愿以偿。”方达佟又学着沈绫的口气继续道，“只不过从秋天变成了冬天，从落叶变成了白雪，也挺好的，不是吗。”
“是啊，非常好。既然来了，不如上去坐坐，反正也没人。不介意的话，中饭还有昨天晚上留下的丰富剩菜吃哦。”说着，拉着方达佟就往家里走。
“那饭呢？”
“我来用电饭煲煮。”
“那就不介意了。”孩子气的笑挂在方达佟的脸上，“但这样不会被发现少了很多菜吗？”
沈绫楞了一下，随即又笑道：“没关系，就说我吃了两顿，早饭中饭加在一起的量。”想了想，又继续道，“或者就说，看见窗外有只可怜的流浪狗，于是就施舍了它一点，哈哈……”
方达佟揉着沈绫的头，笑着说：“好你个小丫头，学会贫嘴了，还拿我来开玩笑。”
“好啦，不要搞得跟做贼似的。放心，没人会发现你来过。”沈绫钻到方达佟身后，把他推进门。“我去淘米，你先坐着看会电视。”
“嗯。”方达佟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感觉好像过起了小夫妻的生活。他是不是也应该做些什么呢？帮她围个围裙？然后从身后搂着她，四只手一起淘米……自己在想什么呢，马上打消念头，还是乖乖看电视吧。
沈绫淘完米，出来陪方达佟看了会电视，又去忙着热菜，弄完差不多十二点了。还好早饭吃得不多，刚又在雪地里运动了下，现在也差不多饿了。
“饭菜还很胃口吧？”吃完饭，沈绫问道。
方达佟点点头，说道：“嗯，很不错，饭很香，菜也不错。”
沈绫听了眉开眼笑，“那就好。等我洗完了碗，咱们就出发。”
正要收拾碗筷，却被方达佟拉住手，满脸疑惑。“我来吧，女孩子的手要保护好。”
沈绫正好乐得清闲，高兴道：“好！那就交给你了。”带方达佟走进厨房，继续道，“这里有洗洁精，还有围裙给你。哦，对了，男孩子的手也要保护好！”说着又从厨里拿出了一副手套给方达佟。
原来是自己多管闲事了，她自有防护措施，也罢，反正家里的碗都是自己洗的，这些都是小事一桩。“你倒还真不客气。”
“这有什么好客气的。这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沈绫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好了，我去看会电视，洗完了咱们就出发。”
“你就不怕我把碗都打烂了？”方达佟对正一蹦一跳走出厨房的沈绫说。
沈绫转身，笑道：“会么？你会那没把握的事情逞能吗？”
被小丫头看穿了，算了，不逗她了，谁让自己是愿意挨打的黄盖呢。嘴角微扬，皱着眉，假装思考了会，道：“不会。”
“那不就得了。”
刚要转身，又被叫住，“这个就不用了，平时洗碗都没戴过，戴着它都没感觉洗碗了。”
“事还真多。”上前几步，接过方达佟手里的手套，放回原处，转身偷笑着离开厨房。想来他还真是块洗碗的料，以后的碗都交给他包了，哈哈……想什么呢，不要说八字没撇，连七字都没看到呢。随即抓抓自己的头发，懊悔自己的胡思乱想。
很快，碗就洗完了。方达佟叫沈绫过去把碗放好，又把手洗了下，两个人就准备出发了。
公园离沈绫家不算远也不算近，本来打算坐两站公交的，后来沈绫提议不如饭后散步，走过去。路上途径了几家珠宝店，沈绫多看了几眼，被方达佟发现了，被提议进去看看，不买量个尺寸也好——无名指11，中指12，记住了。先中指，后无名指，眼中带着笑意。
量完后沈绫得意了半天，“你看，我的手指多细。”
“是是是，纤细又修长的小手！”方达佟顺着沈绫赞美道，我会让你一直保持的。
沈绫一路奔奔跳跳，手被牵着也不安分，十足一个小女孩。直到到了公园，才安分下来，与春天的红肥绿瘦不同，此时映入眼帘的是似是无色更有色的深白。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要开玩笑，一路上下下停停的小雪，此时居然越下越大了。只带了一把伞的两个人只能匆忙找了个小亭子躲一下。
“怎么突然就下大了，还好不是下雨，否则就变成落汤鸡了。”沈绫一边拍着身上的雪花一边又是抱怨又是庆幸。
“是啊，风也变大了，你冷不冷？”方达佟帮沈绫拍完又忙拍自己身上的雪。
沈绫见自己已经被收拾得差不多了，于是看看方达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不冷，我来帮你。”边说边踮起脚，帮方达佟把头顶的几片没拍落的雪花拍了下来。
收拾完毕，还没来得及站踏实，一双冰冷的唇就贴上了沈绫的唇。脑海瞬间空白，眼睛也没来得及闭上。第一次这么近地看他，轮廓分明的脸，深深的剑眉，紧闭的双眼，不长的睫毛，却恰当好处。闭上双眼，感受这青涩的初吻，是甜的是暖的，芳香了扑面的风，融化了满地的雪。
在这纯白的世界里，俘获了纯洁的她的唇，心满意足的方达佟，无论是眼里嘴角还是心里，都盛满了深深的幸福的笑容。此刻不需要说什么，搂着她，温暖她的手，赏景即可。
天公是故意给他这次机会吧，没多时，雪又下小了。“走，出去逛逛吧。不然就白来了，而且一直站着也冷。”
半天才得到一个“嗯”的回答。
“怎么？还没回过神？”似是嘲笑又似爱溺。
一句话说得沈绫本就被寒风吹得通红的小脸更加上了微热，但还是得反驳，“才没有呢！我只是……只是想到了雪下舞剑的唯美……”为了增加可信度，随即开始手舞足蹈，差点把方达佟的眼睛戳瞎。“啊！没事吧，对不起，对不起……”从手舞足蹈变成了手足无措……
这一下可打得实处，疼得方达佟捂着眼睛直抽冷气，揉了几下，睁开，“没事，没事，还好，没有视线模糊，看到一个以上的你。依然清晰可见，我的小绫子还是这么漂亮。”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一面责怪一面心疼地摸了摸方达佟泛红的眼皮，“都变红了！还好皮没破，也没破相。”
方达佟揉着眼皮笑道：“破相了也没关系，有人要就行。”看了看沈绫又道，“请女侠下次‘高抬贵手’的时候，可以关心一下身边不怎么起眼的众生。”
“又贫嘴。”这次沈绫没有“高抬贵手”，只挽着方达佟向前走，“走吧，稍微逛会早点送你回家，不然赶不上晚饭可不好。”
“这么快就赶我走啊，再说，这话应该我说好不好，需要送的是你。”有些不舍，但也确实如沈绫所说，应该早点回家的。
沈绫理直气壮地看着方达佟说道：“我是主，你是客，岂有你送我之理？乖听话，我送你到地铁站。而且我也得早点回家。”
“好——遵命，主人。”
“对了，话说你今天是怎么来的啊？”
现在才想到问这个，真是没心没肺的小丫头，“坐地铁，然后打的咯。”
沈绫满意地笑笑，说：“不错，挺聪明的，没弄丢。”说完还不忘了稍踮脚尖，拍拍方达佟的头，“哦，对了。你都知道我家地址了，我也要知道你家的地址，这样才公平。”
被人当成小孩的方达佟一脸的无奈加无辜，“我那是自己发现的，可没向你要过。”
“不管，就要告诉我！”沈绫开始耍无赖。
“好~！等会就发给你，满意了吧。”方达佟就当是在哄小孩。
“那还差不多。”
……
“好了，到站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路上当心，方达佟同学。”高兴的时候，总觉得时间是以光速飞逝，沈绫尽量让离别变得很轻松。
而方达佟还给她的是紧紧的拥抱，和印在额头上的一个深深的吻，加上耳边的“我爱你，沈绫。”随后，听到靠着自己的胸膛回答了“我也爱你”后才肯离去。
转身的他，想到的是几个星期后的送机，沈绫，你还是不要来了，我怕看到你就舍不得走了。本来想在送机的时候向爷爷奶奶介绍沈绫的，现在看来还是算了，等回来了再告诉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