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灵歌……（1 / 1）
“嗯，好像有人在说什么……”我睡眼惺忪，隐隐约约间好像有个身影在我眼前。“厄，你是谁啊？”我揉了揉眼睛。
“啊！醒了！”那人影叫了起来。“太好了，不然可不知怎么向大人交代。”
“嗯……”我尝试张开眼睛。可是眼皮却在不停地打颤。勉强将眼皮撑开一点却是映入眼帘的是依塔那*不变的脸。
“您怎么会出现在树林里，今天早上有人向我通报有人晕倒在树林里，没想到是您。这样很危险。”
“嗯？”我回忆了一下。记得好像是见到了鬼魅，奇怪的，好像觉得在哪见过。但是嘴上不清醒地却说：“出去散心…………依塔？我这是在哪儿？”感觉脑子昏昏沉沉，只能用手撑着身子，迷迷糊糊地问着。
“这是建木。”
“建木……啊！建木！”我猛然间清醒过来，立坐在床上：“是了！我是来建木见灵歌的了！”昨夜的鬼魅早就抛之脑后。
“灵歌呢？”一清醒过来，我马上发现依塔的身边并没有灵歌的身影。
“您别激动，今天会安排您和那位大人见面的，只是，在此之前……”
我皱起了眉头：“在此之前？听到这个话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事情，说吧，有什么条件。”
依塔一笑：“在此之前，您要发誓永远留在这里跟那位大人一同生活，不得踏出建木的领地。”
“什么？为什么要发誓？”
“那位大人不是普通人可以接触的对象，除非您成为建木的人。建木的人，只会在领地范围生活。如果违反约定，马上就会把您驱逐出去。”
这也太严了……“如果我不发誓呢？”
“…………”依塔神情不变，“那就只能请您离开这里，无法让您和那位大人见面了。”
“什么？再次的出尔反尔吗？”
“请发誓吧——”她平静的语气再次说着不容反驳待的话语
“……根本就不存在有任何的选择！”
“——所以呢？您将永远留在建木跟那位大人一同生活。”
“永远吗？”只觉得这个词沉重得让人无法轻易说出口。
无论在这里还是在原来的世界，我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一个很随便的人。别人对我好，我就会对别人好；别人对我不好，我也会以牙还牙。只是来到这里之后，很多事情已经由不得我控制。想要回报对我好的人，却无能为力。而对于灵歌，却说不清楚是付出的多还是得到的多。但我想应该是付出的比较多吧？可并没有想要得到她的回报，总觉得光是能够待在一起，就足够了。
无论以后变成怎么样都好，现在只是想要跟她待在一起，只有这微薄的愿望而已。
“知道了！我发誓！”
“好了，谢谢您。”依塔满意地笑了笑。“请在此稍等，那位大人很快就可以和您会面
。”
依塔走了，门就这样被关上，那一瞬间，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样的感受。就好像满心的期待忽然消失，又不知何时还会再次出现一般。没有高兴，却多了几分惆怅。
我就这么呆呆站在门后，等下去，宁愿一直这么等下去。只要有一丝可以见到灵歌的机会，我都愿意一直一直等下去…………
也不知等了多久，仿佛自己变成了一块石头，然后又变得粉碎。但是我知道我其实并没有等多久。
终于，“支那！”被用力打开的房门，冒出了灵歌的身影。
“灵歌！”在仔细看清楚灵歌之前，已经被她紧紧地抱住了。原来维系在彼此间的思念，并不只是牵挂住了我一人而已。
“如约定所言，我将灵歌大人带来了。”因为被灵歌抱住，完全无法看到依塔。不过能够听出她此刻仍站在门外。“那么我就先关上门了，请不要耽误太多的时间，灵歌大人需要足够的休息。”
话音与关门声同时响起，却令人来不及思考她话中的含义。
“支那！支那！支那！”灵歌紧紧地抱着我，一遍遍絮念着我的名字，仿佛一松手就会再也见不到彼此。
她是什么时候拥有这种力气了？一开始跟她生活的时候觉得她跟布偶差不多，是什么时候她也能露出这种表情了呢？
我也紧紧地回抱着她，让她的头压在我胸前，想要把她揉进我的怀抱里。灵歌大声地哭着，像个婴儿一样。
她又是什么时候学会放声哭泣了？
灵歌比以前成长了很多，但在我眼中，却仍旧单薄得让人生怕弄坏她。我们便如此亲密的拥抱着。她把耳朵贴在我的胸膛，一边哭一边听着我的心跳。而我努力把她的触感和气味用身体去记住，一种恐惧感从心底升了起来——我害怕、害怕再次失去怀抱里的这个女孩儿。
想要开口说些什么：问好、交代近况……之前想要说的话题，此时却全乱了套。越急躁却让情况越发变得无力。最后只能听着她的哭泣，摸摸她的头，嘴里念着“乖、乖”，想哄小孩似的安抚着她。
“灵歌……”低声地轻呼着灵歌的名字，第一次发现，这个名字是如此深刻地刻在了我的心里。
“支……支那……我……一直一直都很想你……醒来之后你就不见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说着说着，她又哭了起来。
“嗯、嗯。我不会不要你的。”
“那……那以后不要这样了，再也不要分开了……”
“嗯。不会再分开了。我答应你，一辈子都不会放开你的手……好吗？”
“………………………………”怀中的灵歌忽然没了话语，身体也软趴趴地依偎着我，
“嗯？灵歌！灵歌！你怎么啦？”我意识到有异，大声叫了起来，不明白灵歌忽然之间为什么会失去意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依塔推开门闯了进来，紧跟在她身后的还有小夕。我轻轻把灵歌放在床上，冲过去揪住依塔。“你们到底对灵歌做了什么？”
“啊！你这个野蛮人，还不快点放开宫主！”小夕急冲冲跑过来，拼命想要扯开我的手
。反倒是依塔依旧保持着往日的镇定。
“什么做了什么？灵歌大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怒瞪着依塔，终于缓缓放开揪着她的手，看着她走到床边。
依塔伸手查探灵歌的鼻息，又把手放在灵歌额上试了试。“哦……”她长出了一口气。“灵歌大人只是睡着了。”
“开什么玩笑呐！睡着？你能那样边说话就边睡着吗？”我心中有气，想吐口唾沫，但是想到这里是建木，于是又咽了下去。“你给我试试！”
“我之前也跟您说过，在您到来之前，灵歌大人一直哭泣着呼唤着您的名字……这么多天以来，她都没有好好休息过。现在只是忽然放下心来，所以就能安心睡着了。”
“真的是这样吗？”我走上前去，轻抚着灵歌的面容，她的脸上仍旧垂着泪滴，不知道梦里是不是又伤心了。她躺在床上，那么安静，就好像刚见面时不会说话一样安静，让人无法丢下她不管。
“灵歌大人已经太久没有好好休息了，请让她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小夕，带客人到书房待一会儿，我随后就到。”
“宫主，人家想陪着你啊~~”小夕又扯着依塔的衣角，撒娇道。
“喂喂，要撒娇也不要当我是空气啊！”当然，想到小夕的手段，这句话只能在心里转转。
“没关系的，我安顿好灵歌大人，随后也会去书房，先带客人过去吧。
“既然是宫主的吩咐……”小夕气鼓鼓的说，“那好吧~”
“哼，何必摆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你当我想离开吗？”心里虽然嘀咕，可还是决定让灵歌好好休息，跟着小夕一同也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临出门前，我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灵歌。“灵歌，只要能守在你身边，我发誓再也不会放掉你不管。”
我们走后，房间里只剩下依塔与灵歌两个人。
“………………”依塔面色古怪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时不时望了望已空无一人的门口，又望了一眼床上的灵歌。
“走了吗？”她仿佛下定什么决心般，走到灵歌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灵歌大人，醒一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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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呢，就是宫主平日工作的书房。”
“好冷清哦。”
我跟着小夕来到一个僻静的小屋，房间里堆放着大量的竹简和羊皮卷。除了文件和精美雅致的家具外，还有一些小摆设点缀着。地方很大，空间感很足，却也因而令人莫名地感到冷清。
小夕一听，生气了：“哼，谁想带你来呀，真是的！”
“……难道是我自己想来的吗？”
“哼！既然你已经见过那位大人了，那么至少得让你知道那位大人的身份。”小夕虎着脸，说道：“那位大人是比宫主还要伟大的人物——”
我打断了她：“我不需要知道也不想知道灵歌是你们的谁，亦或她对你们来说有多伟大。灵歌就是灵歌。我只知道这件事。”
“哼，真是个没有见识的乡巴佬！”小夕说着恶毒的话语，语气却是好了很多。
“小夕！不要对客人无理！”依塔从门外走入，训斥了小夕一顿。
小夕撅着嘴，不再说什么。
“对不起。”她的脸上仍旧是淡淡的笑容，“我已经带灵歌大人回房间休息了，所以请您放心。还有，关于灵歌大人的身份，确实需要让您知道。也只有这样才能让您明白灵歌大人对建木的重要性，以及为什么一定要把灵歌大人留在这里的理由。
“……反正不管我想不想听，你都是要说的吧。”
我耸了耸肩，示意她开始。
依塔开始娓娓道来：“建木，千年前从天降落在这里。”
“啊？骗人的吧。”依塔的第一句话就让人难以置信。树会从天上掉下来，我不由得佩服起古人的想象力，想必是她们无法解释这么大的树为什么会生长起来，所以变了个故事吧。
“额，对不起。继续吧。”看着依塔责怪的眼神，以及小夕那要杀人的神情，我低下头。
依塔继续道：“那时有一位神灵附身在一族首领的身上，并赐予了一族人民力量。而灵歌达若就是那位神灵的转世。灵歌大人的身份尊贵而特殊，是不能让普通人接触的。”
“呵、呵、说笑的吧。”我抬头笑了起来，“神灵？你以为是神话故事吗？”
“神话是什么我不知道？但这绝对不是故事。无论您信与不信，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完了。您可以回房间休息了。”
“什么？把我叫到书房，就是为了跟我说这种没由来的传说故事吗？”我愤然站了起来。盯着依塔。
“小夕，请带客人回房。”依塔面带笑容对着小夕吩咐道，“对了，还必须告诉您的是，您不可以私自去找灵歌大人，我们会安排合适的时间，让您和灵歌大人见面。”
“你！就为了这种理由，就把灵歌给困在这里吗？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一个人啊！你有什么权利这样做。建木就是这个样子吗！”我质问道。
在这一刻，依塔的第一次不敢对视我的眼睛，她的眼神躲躲闪闪，眼神里闪着一种我看不明白的光彩，但是却一闪即逝。她又转过头来，正视着我：“就是这样，是为了您和大人好。请。”
“你！”又是这种强势的口气，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更何况我身在建木，不能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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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建木的深处，有一个十分隐秘的密室。密室的墙上，浮雕数不胜数，刻画的似乎有鲛人，也有人。周围漂浮着数不尽的光灵。如果我在这，一定会惊叫起来，因为这个地方和我当初来到这里时，所见到的太阳墓葬是一模一样的！
而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正随着带领者的脚步穿过纵横交错的通道，走进一个空旷的密室里，她们的身后跟随着四名同样身着白衣的侍者。
大殿的中央，石制的板块上刻画着古老的文字，形成一个圆形的类似结界的东西。而那白衣女子被牵到结界中央站着。四个白衣侍者站在结界外围，各占一个方位，口中默默念着常人听不懂的语句——那是古老的咒语。
于是飘在空中的光灵开始从密室的四面八方汇聚到白衣女子的四周。下一瞬间，全贴向她的肌肤，渗入到其体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那女子承受着莫大的痛苦，撕心裂肺般的惨叫声不断回响着，哀转久绝。可是这悲惨的叫声却永远传不出这阴森的密室。传不到我的耳朵里，因为如果这叫声传到我的耳朵里，我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冲过来，因为——这叫声的主人——是灵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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