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幸福的活在阳光底下（1 / 1）
头痛欲裂的感觉。总觉得这种情景很眼熟。像是宿醉的感觉……不，这次是真的宿醉吧？昨晚跟左磊喝得太多了……
视线慢慢的清晰了起来，却发现达若站在我床前。
“醒了吗？”
“……水”
“躺着吧，我马上拿来给你。”
“达若……”
“什么？”
“不问我为什么喝到烂醉如泥吗？”
“如果你想说的话。”
“……你明明就知道。”
“哈、哈。”
“你轻笑的表情跟左磊一个样呢。明明外表跟个性都差了那么多。这就是一家人的证明吗？嗯……”说着，头痛欲裂，没有办法抑制的痛。禁不住用手按着头，却无法分散痛感。
“头还在痛吗？”达若笑道，“宿醉不好说吧？”
他正说着，娆儿也从洞里爬了出来。她的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分明是一个邻家少女。只在达若面前她才会露出这样的神色。“姜茶来了。达若下面有人找你哦。”
“啊，那拜托你照顾他了。”
“啊~？等等，我为什么要——”
“你们感情不是很好嘛？就别刻意装冷淡了。”
娆儿怒道：“谁跟谁感情好啊！”
“这句话该由我来说吧！”貌似我才是苦主。
“呵呵！那我就先下去了。”达若也不管我和娆儿的意见，就从方形洞里钻了下去。“哈！你们可要好好相处啊……”
“哼！”娆儿跺了跺莲足，小鼻子一皱，“真爱强人所难。”说罢，她气冲冲地看着我，把姜汤硬塞给我，“快点喝，姜茶，解酒醒神的。”
我记得妈妈还在的时候，我偶尔回去酒吧打工，也难免遇到被客人灌酒的时候每次宿醉醒来，总能看到妈妈熬好的热姜茶。妈妈总是那么温柔地看着我，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从来不多问。想起妈妈这我心里又是一阵失落。
凝视着茶上的轻烟。“我还以为以后都不会再喝到了。”眼泪不争气地落下下来，“谢谢。”
娆儿闻言，身子一僵，把头扭到一边去：“哼，哭什么哭！是达若叫的，我可不是为了你……爱哭鬼！”
“这不是哭！只是泪腺出了问题而已！”果然这个魔女是夸不得的。
“什么出了问题？别以为可以转移话题。”
“没什么。”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这个名词。
床上我捧着姜茶，娆儿站在床前，房间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那个……你的妈妈，现在还好吗？”
“她……他已经……去世好久了…………为了还债，过度操劳，身子早就被累垮了。”我才发现谈到这件事心中的伤痛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狠，或许痛得深了，就不痛了吧。
“啊……那个，对不起。”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我早就没有值得保护的家人了…………”
“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没有值得保护的家人了？那灵歌对你来说是什么？！”
我心中一惊。对呀！灵歌算是什么呢？
“……灵歌……家人……吗？我不知道。”我只得这样回答。当初带她离开文戏苑，还有从赤那手中救她，只是因为她救了我，觉得要报恩而已。现在她跟一名大人物在一起，应该是不用担心的。从很早以前就像想让她在太阳底下生活。现在不是很好嘛。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开始见不到她心里就会感到难过了？
“我一直想要一个妹妹，我一直把灵歌当做自己的亲妹妹。可是你竟然把她弄丢了……你……你……”娆儿指着我，“真没用！现在你竟然好意思跟我说不知道！”
“…………”
“事情已经发生了，别以为露出难过的表情就可以被原谅。我听说她在祖古那边，但是详细情况完全不知道。”
“那边的人只是说要她留在那里而已。”
“混蛋！你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带走她吗！？”
“我也不想，有什么办法！我只是个普通人，莫名其妙被人通缉，自己都还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对方可是祖古，神通广大的祖古，我有什么可以跟她谈条件。灵歌跟着我真的好吗？她和我不一样，她应该生活在阳光下，不应该跟着我躲在黑暗的角落里整天为了生存下去而担惊受怕！跟着我没有好结果！你不是很清楚这一点吗？！所以先前才会赶我走的吧！她跟着祖古又有什么不好呢？祖古可以给她我不能给她的阳光！你明明很清楚的吧！”
“………………”娆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半晌，她才问道：“你知道祖古是什么人吗？”
“不是什么先知、祭司吗？之前听达若提过。”
“你连祖古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又怎么知道灵歌跟了他好呢？”
“达若说过他神通广大——”
“你一定要通过别人才能判断吗？你个懦夫！你连祖古都不知道怎么知道灵歌跟了他就一定幸福！？”
“………”我语塞了，“……对不起……祖古是什么人？”
“也罢……”娆儿收起自己的怒气。“祖古是指转世的修行者。他的地位比老板的师傅还要高呢。…想必你也不知道仁波切是什么吧。”
“嗯……听说过很多次。是达若师傅的名字吧。”
“这是什么傻话？祖古和仁波切都只是称谓而已！”娆儿叹了口气，不知是为我的无知还是为灵歌被带走的无奈。“祖古的名字是依塔·阿古依。”
听起来像是个外国人的名字。
“她是现任的祭司，能看到任何地方现在和未来要发生的事，是个很厉害的人。即使国君都很敬重他，还让他成为了建木的主人。”
“建木……也就是旧城看到的那棵大得异常的树吧。”
“建木方圆半里都被称为圣地，就算有战争也没人敢殃及那里。”说完这话，娆儿向我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禁止打斗、禁止染血——你应该是第一个违规的人吧。行啊！”
“你知道了？”乘坐马车回来的时候，身上的伤都好得七七八八了。自从到了这里身体倒是好得异常。
还以为没有人会知道，除非——“是达若说的吗？”我问
“这种大事早就在你们回来之前就传遍新城了~笨蛋！”娆儿说道，“喂……灵歌……她还会回来吗？”
“这种事情我哪会知道……”
娆儿突然揪住我的衣领。“我白跟你说了这么多吗？你就真的不能想想办法吗？！”
“哪还有什么办法！就像你刚才说的，祖古可是这个国家的国君都敬重的人，我算什么？有必要吗？”
“你这烂人是说真的吗？！你是为了送她回家才会去找祖古的吧？”
“……！”
“你还没有把她送回家啊！你就这样不管了吗？他为什么会被留在那里、会被怎样对待——不是统统都没有搞清楚吗？”她的脸极为贴近我的脸，我能看见她的眼睛里那愤怒的火焰。她将我一推，放开了手。“难为那孩子一直视你为家人！”我靠着墙上目光不敢与她对视。
“现在灵歌被抢了，你难道就只懂得哭丧着脸回来！烂人！烂到骨子里了！烂到无可救药了你！你就在这好好呆着吧！把灵歌独自一人扔在建木！”说罢，接着娆儿便跺着脚向方形洞走去，木板发出“吱呀”声。待走到方形洞口时，她动作一顿，转过头来看着瘫在床上的我，又望向房里唯一的窗子，目光伸向那天空——那里白云朵朵，太阳正艳，放出无限光芒。
我只听得悠悠的声音传来：
“灵歌曾跟我说过——你就是他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