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红衣骚扰男（1 / 1）
“哈…………”温吞地爬进房间，等了几秒。确认没有人再叫唤自己的名字，催促自己下楼继续干活儿之后，才终于放松地躺在地上。身体像要陷入地面般沉重。手臂、小腿、背肌……数不出身上还有哪处未累得僵硬发痛，连抬头看灵歌一眼也没有办法。
“好想洗澡……”一整天忙得连午饭都没吃，现在快到晚上了，肚子都已经不觉得为了，只感到胃痛……
“呃……灵歌？”忽然想起，早上去染发的时候，灵歌还没有睡醒，所以没有一起吃早餐。下午趁着娆儿走开时，匆忙在柜子里拿了几块饼和花生给灵歌。
“她有好好吃完吗？”
想要撑起身子看看，但手肘的骨骼啪啪作响，唯有勉强翻过身子。一翻身，便见灵歌的脸出现在我正上方。
“吓！灵歌！”我吓了一跳。“他还不会走路，是爬过来的吗？”我猜测到。
“丫当……丫当…………”她一再重复地念着，声音满是生涩。
“我担心，我再躺一下就好……”我出言安慰，但是连说句整话的力气都被榨干了……
呼……好想睡………………
“黎可……”灵歌的手轻轻划上我的脸庞，眼里流露出揣揣的神色。
“好舒服，凉凉的。”她的手传来干燥又冰冷的触感。我抓着她的手，静静享受着凉意
“黎可、黎可……”她不知为何高兴地叫了起来。
“只会说‘丫当’和‘黎可’吗？”我搔了搔头……“完全猜不出她想要说什么，伤脑筋。还是尽快多教她一些词汇，以后沟通会方便点。”
休息了一会儿，我成功坐了起来。“我来教你说话吧。”眼神交汇着，仍未能明白她的心思。那比琉璃更明亮的杏眼有时候空洞得像偶人一般；有时却又露出春风般的容颜，不知为谁绽放着笑脸。
抱住灵歌坐回床上，赫然发现午餐丝毫未动的放在原来的位置。
“怎了啦？你不肚子饿吗？现在天气那么热，放着不吃的话很容易会馊掉的。”我拿起一块饼，问问看有没有怪味。灵歌也拿起一块饼，凑近鼻子闻着。
“在模仿我吗？”我想。
“这是用来吃的。”我做了个把饼放到嘴边的动作。
“……………………”灵歌看着手中的饼好一会儿，轻轻捏着，像要在感受其中的温度，然后学着我把饼放到嘴边。下一秒，她竟然伸出粉红色的舌头舔允着饼的边缘。唾液顺着微翘的嘴角滑下，流到下巴，再滴到地上。她的动作明明只是像婴儿般用口感受世界，我的身体却窜起一阵燥热。
“别这样！都已经够热了！……真是的！”我一手把饼抢过来。
“……………………………………”灵歌无语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疑惑。
“难道她不知道这东西能吃吗？”我疑惑了，撕开没有沾到唾液的部分，“啊”一声的放到嘴里咀嚼。
“要‘啊’地要下去。”我教导到。
我把整碟食物推到她面前，饼也重新塞汇她手中。
“………………………………”灵歌看了一眼食物，之后视线再对上我，没有动作。
我再次做着把东西送往口里的动作，催促着她。她学着我张大嘴巴，把饼咬下。“啊——”看着她的眼睛有了神采，对食物的味道貌似还挺喜欢的。
“花生也是能吃的。”我把花生也凑近嘴边，向她示意着。
“啊——”灵歌毫不犹豫地把花生连壳放进嘴里。
“喂喂，笨蛋！”食指和拇指强势地伸进她的嘴巴，安全的把整颗花生抠出来。花生的外壳有被轻咬过的痕迹，我的手指也一样。看着指侧的红印不禁觉得无奈。什么用也没有，想要对她生气又气不起来。很讨人喜欢的表情，让人无论何时都想要跟他在一起，保护着她。
唉……到底之前她是怎样生活的啊……原本以为她是美人鱼才会连洗澡也不懂，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么一回事……“以前都没有人教过她基本常识吗？难道她一直只是被囚禁着而已？在被囚禁之前呢？又过着怎样的生活？她懂得唱歌，却不懂说话……是因为太久没有说话？还是从来没有人教过她说话呢？”
“有必要教你所有基本事情呐……”我说，“最少得要自己照顾自己的程度、”
“黎可……！”灵歌以仅懂得的词语小声回应着我，像是听懂了我说什么，替自己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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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连几天不人道的特训后，工作渐渐上手了。
娆儿喝道：“喂！那个谁！角还没有擦干呢。这样吹起来会走调的！”
“奇怪……之前所有的乐器都有好好擦过了。”我小声嘀咕道，心中满是不满。却也只能堆出满脸的笑容：“对不起，我马上搞定！”
重新拿起乐器擦拭，虽然明知是娆儿的无理取闹，但是却完全无法反抗……
“人在屋檐下就是要低头啊。”
“连这种小事也做不好吗？乐器的保养很重要！马虎不得！如果做不来的话，早点走人吧！”她又喝道。
“这……下次不会再有这样的疏忽了。”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把角一个接一个重新抹擦好。
过了才没一会儿。
“那个谁！外场不够人手！快出来！”不一会儿，娆儿又喊道。
“马上来！”我答道。“不是才开店没有多久吗？今天也是爆场了吧。”虽然娆儿个性不怎么样，但魅力压倒性的赢过所有舞娘。尤其她在客人面前只会展露和善的一面，客人们都说她是个完美的女人。
“和善是面具吗？”我想。看她对待其他员工态度也很和善，只是唯独对我很……“到底哪一面才是她的真性情呢？”
“那个谁！把这碟送给那边穿红色衣服的客人！”娆儿道，“连这种小事也要我事事交代吗？”
看向外场，大家还在做着准备工作，客人陆陆续续走了进来。根本还没有爆场，都有人闲在一旁不知道干什么。
“偏偏就是叫我去……难道我懂分身之术吗？”我想。
“红色衣服的客人——是那一位吗？”我手指抬向独自一人坐在角落的妖冶男人。
娆儿满脸不耐烦地答道：“就是他，去吧！”接着又转过身去，露出甜美的笑容。
“这脸变得也太快了！”捧着点心，我走向酒场的角落，是离场台最远的桌子呢。那桌上只有一个客人，他面对着我，因为距离有点远，没法看清楚他的脸。只是一身红衣，分外抢眼。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正盯在我的身上，眼神有点怪怪的……
“难道是认出我了……？”我暗惊，“不过这里是达若的店子，应该还是挺安全的。”这几天听大家聊天的时候提起达若，他好像是个家事显赫的贵族。一般人应该不会想到他把通缉犯窝藏在自己的店子里吧。
“你是新来的？”我略微一走神，眼前已是衣着华丽的妖冶的男人特写，真难想象在这种场所居然也会看到这类人。男人手握着烟枪，惬意地吐出一个烟圈，斜眼看着我。在红衣下面是异常白皙、若隐若现的肌肤，透着说不出的煽情。
我读不懂他的眼神里究竟书写了什么，只是莫名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是的。”我答道。放下东西，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手臂却被人拉住。男人说道：“一起坐吧。”
“啥？”理应找些理由搪塞过去，但是因为惊吓太过，让第一反应表露无遗。“没有问题的。”男人有力把我拉到他身边坐下。两人的距离近得无法让人不在意。想要挪开一点，却蓦然发现腰部被他的大手固定着，完全动弹不得。
“他是什么时候把手放在那边的？”我纳闷着。用眼神向其他同事求救，但大家却都装出一副忙碌的样子，不肯往这边看。甚至连客人也是，刻意无视酒场角落所发生的一切。
“…………………”我一阵无语，心中却在狂叫，“中陷阱了啦！！妈妈！你的儿子正在被男人性骚扰啊啊啊啊！！！”
“嗤……”男人的嘴边泄出一声轻笑，然后眯起双眸，往我的耳边细语，“你的表情变化真大，有必要这么害怕吗？”身材比我还高大一点的男人，朝我依偎过来。
我请求道：“客人请别这样……”
“我什么都不会做的，今晚就陪我喝杯酒吧。”
尝试扳开他放在我腰间的手指，却依旧是徒劳无功。
“你的头发……手感还真是不错呢……”男人突然说道。
“别碰我！”我的脸色突然一沉，警告他，反手拍开他的手。男人错愕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复之前的笑容：“……嗯……尽快重新染一下吧。发根的颜色不一样喔。”
“……！！”我吃了一惊，想尽快脱身。“我要回去工作了。
“慢着！~”歌舞声开始响起，舞娘们开始起舞。男人问道：“今晚台柱大人也不跳舞吗？”
闻言，我的注意力移到了瑶台之上。娆儿正穿着乐工的制服，在乐工席上坐着。她抱着皮面长柄的琵琶，存在感比前排的美艳舞娘更强啊。
我奇怪道，“她会用乐器？”。却听到耳边男人言：“这三晚都演奏着各式乐器，是想要炫耀一下自己的才艺吗？”“这三晚都是？”我可不知道这事。“你是今天才来工作的吧？我可是第一次见到你。也难怪你不知道”我“嗯”的一声答道。前两晚都在后场忙碌，没有时间到外场看看。
“她要是再不跳舞，客人可是会变少呢……”男人斜瞥着四周客人的反应。“不过么……皇后即使不站在前排，还是皇后。”
我随着他的视线看去。即使没有暴露的衣着、夸张的饰物，客人们的视线依然落在娆儿身上。我无意识说道：“的确是皇后……没错”
“哈哈哈哈哈……”他突然咧嘴一笑，笑得很开怀，“我听说皇后不怎么喜欢你，没想到还有人敢在这里招惹她呢。”
“谁要招惹她啊？是她招惹我吧！”
正说着，旁边有客人喊道：“小二，来一瓶‘白玉’。”
“马上到！”我趁机站起来，脱离他的攻击范围。回头一看，他低下头喝酒，发丝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留我吗？还以为他会纠缠下去”正这么想着，男人向我一挥手，笑着说道：“快去吧~回头聊~~”说着，还想我眨了眨眼睛。
谁要跟你回头聊！！“哼！”我咬紧臼齿，重新回到了酒场忙碌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