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路西泽的心意.番外（1 / 1）
路西泽把外套落到座位上，点了一杯啤酒给自己，跟坐在他对面的百六萤说道：“小六，我来迟了。”
百六萤没有精神的样子，只是轻淡的嗯了一声。
“你怎么了，忽然把我约出来，还这种表情？”直觉百六萤有心事。
百六萤这个人很容易看懂。从第一次认识他到现在，路西泽就这样子想。
如果不是跟他有工作接触，他大概一辈子也不可能会和百六萤这种人认识，更不可能会认识。
百六萤眼神悲凉地看了路西泽一眼，仰头就把面前的一玻璃杯啤酒喝光了。
百六萤把路西泽约来这种闹哄哄的大排档，热气和声音夹杂在一起，让人的心情也变得放很开。这么斯文的百六萤也会把人约到这些地方来，他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西泽，她走了。”百六萤又喝的几杯啤酒才低沉着声音说。
她？路西泽恍然大悟。
“她走了是怎么一回事？”姬神爱不会是做了什么坏事潜逃了吧？看百六萤这副无精打采的地方，连他都没有告诉吗？
“我也不知道，我去找她的时候，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和百六萤姬神爱他们也认识了这么久，对于他们的情况路西泽多少有些了解。这期间发生过的事情虽然很多时候用科学无法证明，但是眼睛看到的东西远比想像要来得真实。
他是警察，当然不能相信迷信，事实若是如此，那么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她什么都没有对你说？那她在你休养的那段时候也没去找过你？”路西泽向来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只是用他一如往常的表情和语气问百六萤。
百六萤摇摇头，脸色在喝了几杯啤酒后变得通红：“她不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吗？”
路西泽想不明白了：“她要离开就离开，对你并没什么影响。为什么要这样子喝闷酒，伤心呢？”
“原来我也不知道自己会这么难过，西泽。”百六萤苦笑。他想起姬神爱对他说过的话，自古多情总被无情恼，痴情种，痴情种，当真是痴情种。这句话并不只针对着容家成说的，也是间接在说他。
她这样的女人，大概很早就看穿了自己，却什么都不说吧。
真是自始至终，他都被她玩弄在股掌之间。
不知道该恨还是该恼。然而恨又如何，恼又如何，满肚子的抱怨又如何？没有任何机会再跟她说了不是？
路西泽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不说话。这个小排档生意还挺好，几乎已经坐满了人，吵杂的声音此起彼伏，碰杯，交谈，大笑……每个人似乎都乐在其中，只有百六萤和他像个尘世外人，安静而悲情。
“这种感情很奇妙。你从来不觉得自己对她有任何关于喜欢或是爱的成分，也觉得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当她消失在你的视线后，你就会心乱如麻，郁郁寡欢。那个时候你仍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到你懂得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晚了。”百六萤摇着头自嘲的笑着说，又倒了一杯酒出来。
路西泽按住百六萤端起杯子的手：“小六，你醉了。”
“要是醉了怎么能跟你说这么多？如果能醉，倒愿意一醉不醒。”
“小六，这不像你。”路西泽把他面前的酒杯端到了自己的面前。
“西泽，有没有办法可以找到她？”百六萤微醉，眼睛有些迷离地看向路西泽。
路西泽的心猛地一缩。百六萤本来长得就很秀气，再加上喝了酒，这张脸是越看越红，都能赶上化了妆的姑娘家了。
他深吸一口气，镇定地说：“她有说过会去哪里的话或是提过类似的事情？”
“她只是跟我道了别，什么都没有说了。我想，她大概是不想让人知道吧。”
“那你还找她做什么？”
“……西泽，我喜欢她。我想亲口告诉她，但是我得先找到她。”
路西泽愣了愣，原来是这样吗？
“小六，既然她都跟人道了别，应该就是不想你找到她，忘记她吧，以后的生活还要继续。”路西泽劝道。原来百六萤喜欢姬神爱吗？
他喜欢她？
路西泽的心里很奇妙，有什么东西想要呼之欲出又有什么东西压抑着。听到百六萤说喜欢姬神爱的时间，他的心情很奇怪，就像有什么东西在碎掉了一般。
“我想也是。也许只是我做了一场很长的梦境，而她只是个梦里人。我再怎么追也追不到，也触碰不到。西泽，谢谢你。”百六萤居然哭了，他的眼泪浸在通红的脸上，让人心疼。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这根本就不是没事的样子。
路西泽也不明白对百六萤是一种什么感觉，他就只知道百六萤是他的好朋友，是他放不下的好朋友。
仅是这样吗？
现在的他开始有些疑惑。
百六萤是个坚强而富有正义感，还很有爱心的男人。这就是当初让路西泽对他刮目相看的原因。成为朋友后也觉得他是很非常好的人，能成为朋友实在是太好了。
那么现在这种烦躁又心疼的感觉是什么？
“你……我是说，以后的日子还很长，你会遇到很多人，何必纠结于她呢？说不定过个几年你就可以找到另一半。”路西泽说到这里心更沉重了。好像有个声音在对他说，不可以，另一半最好不要出现。
百六萤受教似的点了点关，朝路西泽笑了笑：“是啊，西泽你真会安慰人。有你在，真好。”
路西泽的脸难得的一下子红了。喝了酒的百六萤总感觉跟平时不大一样，不知道是他的心境问题还是事实如此，他变得很妩媚。
“我也是，有你在真好。”路西泽宠溺地伸出大手摸摸百六萤的头，说道。
路西泽十八岁参军，因成绩优秀很快就从无名不卒一路晋升，成为部队的领头人物。很快到了要退伍的时候，因为他个人没什么想做的，就直接转职到了刑警大队当个小刑警。
没想到公安局长似乎很欣赏他，再加上刑警大队这边还暂时没有负责人，于是自然而然地他就成为了负责人。
事实证明，公安局长并没有看错人。自从他当上刑警大队的负责人，破案的概率也人起初的10%上升到了50%，受到了不少同事和领导的尊敬重视。
路西泽这个人不大懂跟人相处，对谁都是冷冰冰地，受人尊敬却又让人畏惧。他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也不觉得没有朋友会很孤单。
这么孤僻的人居然会跟百六萤这样的家伙成为朋友，一定是彼此的个性互相吸引吧。百六萤是个和谁都能成为好朋友的家伙，大概应该说是百六萤的个性吸引住他，让他第一次有了想和谁成为朋友的想法。
有时候，人的思想就是这么奇怪。
刚开始你只是想当朋友，其实自身并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把他人当作朋友。因为说不定你对他人的好感并不只是想跟其成为好朋友，而是对其有恋爱的意思。
恋爱吗？
百六萤大概是喝得很醉了，嘿嘿地傻笑着就扒到了桌子上，喃喃道：“要是西泽你是女生的话，要是我喜欢的是你的话，该多好。”
要是女生的话该多好？
路西泽极其无奈地叹了口气，冰冷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悲哀。他找来老板结了账，失着百六萤走出了大排档的门口。
夏天的风吹过来仍带着温热的气息。百六萤手上的电话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路西泽低着头看着醉得不清不楚的百六萤，顺手从他口袋里掏出电话来接。
是百六萤的妹妹百莫打开的：“哎？西泽哥哥？怎么是你接的电话？”
“我跟小六在一起。他今天到我家过夜，你不用担心。”看百六萤醉成这个样子，一定也不想让百莫看到担心，还是先把他带回家再说。
百莫一头雾水，却没有多问：“这样吗，我知道了。”
“那我先挂了。”路西泽挂了电话，又看了百六萤一眼。他连走路都走不稳，整个身体的重量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真是醉得不成人样。
“不能为一个女人喝成这样呀。”路西泽理了理百六萤额前乱掉的头发，在这条不算宽阔的马路上打车回家。
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钟了。一进门百六萤就吐了路西泽一身。他没有办法，只好带着百六萤去卫生间让他吐个够。自己就去洗澡换了身衣服。
等他回来的时候百六萤已经坐在地上，伏着马桶盖上睡了过去。真是，也不嫌脏。
路西泽把他横抱起来带到了自己的卧室。
帮百六萤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他坐在床边看着百六萤不大安稳的睡脸。手不自觉地伸出抚摸着。
“别让人担心呀，你明明也是个男人。”
“嗯……不要走……我……喜欢……”百六萤睡得迷迷糊糊，猛然捉住路西泽抚摸自己脸的手，呓语道。
路西泽的手定在了半空，任由百六萤拉着。
这句话明明不是对他说的，明明知道，可心里居然很高兴。
为什么会高兴呢？路西泽一直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百六萤这么例外和执着，跟普通的朋友有着不一样的感觉。
没有交过朋友的路西泽不明白，听到百六萤说喜欢姬神爱时的心痛也解释不清楚。
可是现在，这个人就这么毫无防备的睡在自己面前，向自己撒娇。大概只有他一个人见过百六萤这个样子，这样一想，他觉得很幸福很幸运。
也许，这种情感就叫喜欢吧。
“我也是。”只是这种情感会不会造成百六萤的负担呢？如果他知道自己对他抱着并非普通朋友的情感会不会像姬神爱那样离自己而去呢？
从前不会为这种事情而烦恼，现在却觉得如果他逃开了，自己一定会很受伤。
为了能继续和百六萤在一起，他绝对不能说出来吧。
“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不会离开。虽然不能告诉你我的心意，但是直到你变得幸福，我都会在你身边保护你，支持你。”路西泽牵起百六萤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坚定地向百六萤起誓道。
过了今晚，我不会再做这种逾越了朋友界限的事情。就只有今晚，请让我好好陪在你身边，牵着你的手，看着你入睡。
“有个好梦，小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