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四章 歌咏（3）（1 / 1）
过了没多久，百六萤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小楠。真是很巧合，百六萤刚从十锦记买蛋糕回来就看到小楠到店门前。简直就算是被计算好了一样。
小楠的样子比半个月前瘦了一大圈，明亮的眼睛无神，挂着大大的黑眼圈。她坐到妮娜的身旁，一脸抑郁。妮娜安慰似的握过小楠的手，示意她不要担心和害怕。
百六萤给她倒了一杯茶，关切道：“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说。”
小楠喝了两口茶，看了看妮娜，又看了看百六萤才说：“我……最近很烦恼，我知道跟你们说这些，也许你们觉得我很奇怪。可我这一个多星期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才好。”
小楠说话有些语无伦次，百六萤听得不是很明白，侧头想看看姬神爱是不是也听不懂。可是姬神爱一脸居高临下的样子看着两个人，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这样是闹哪样？
“小楠，好好说，别害怕。”妮娜心疼地握紧了小楠的手，鼓励道。
小楠又大大的喝了一口茶才下定决心说：“其实是我最近每天睡觉都能听到奇怪的歌声。我一开始以为自己在做梦，可是在我清醒后那歌声依然没有断过。我查过窗外，整个家都走了一圈，但都找不到唱歌的那个人。”
小楠说到这里，脸变得很苍白，额头渗出了一细细密密的汗珠。顿了顿之后，她又鼓起更大的勇气说：“后来在半夜，我发现有东西扒到我的窗户外，开始我以为是那个唱歌的人来了，我就鼓起勇气去问是谁，但是没有回应。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过去的时候，我就看到了关好的窗户被推开，有人进来了我的房屋。我感觉到那是个像小孩子一样的东西，它走得越近，那歌声就越响亮。我鼓起勇气打开灯去看，就看到了一个人偶……当我想呼喊的时候，才猛然醒来发现自己是在做梦。但是以后几乎每天都重复着这个情景。我真的是受够了，我觉得压力好大，我跟父母朋友说，他们都不相信，只有妮娜相信我。有关于人偶的事情，我们觉得老板你可能会相信我说的，所以才想请你帮帮我。”
妮娜也一直拼命点头，说：“钱的话不是问题。老板，请你一定要帮帮小楠。”
姬神爱轻轻长叹一口气，幽幽说道：“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不自知的人。两位，请回吧。这种梦话还是不要到处说，免得被人当成笑话。”
妮娜焦急的质问道：“老板，你也不相信小楠吗？小楠是不会撒谎的，你一定要帮帮她！”
还是真强硬的请求。姬神爱无奈地又叹了叹气，反问道：“小妹妹，你还记得买歌咏时，签的那份文件说的是什么吗？”
怎么忽然说起这个？妮娜心疼小楠的情况，没有想太多就说：“要好好爱惜人偶，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找你麻烦。”
“所以很抱歉，我爱莫能助。”
妮娜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置不容信地问姬神爱：“老板你的意思是歌咏它吗？”
姬神爱唇边勾起一抹浅浅的媚笑：“不是她。”
百六萤在一边听得一愣一愣的，怎么不是歌咏？明明就是因为那个人偶小楠才会遭遇这些事情的不是？姬神爱难道又打算袖手旁观吗？
“那你的意思是……”妮娜仍不死心，急忙追问道。
小楠却霍地站起来说：“那不好意思打扰了，妮娜我们走吧。”不等妮娜回答，小楠似乎是红了眼眶，一把拉过妮娜的手就跑了出去，百六萤在后面叫都叫不住。
百六萤埋怨道：“你干嘛这么说话，只是两个小女生而已。还有，明明就是歌咏搞的鬼吧，你为什么还要说那样的话？你要出手，一定能帮到她的不是吗？”
“不，谁都帮不……”姬神爱淡淡说道，忽然话锋一转，微微抿唇笑道：“不然你去试试看？”
百六萤对姬神爱这种以捉弄人为乐的坏习惯表示深深的鄙视，从鼻子里朝姬神爱重重地哼了一声，拔腿立刻追了出去。
好歹也是个男人，所以他很快追出了店门口，叫住了没有走太远的妮娜和小楠。小楠果然哭了，正伏在妮娜怀里小声的抽泣，一听到百六萤在叫她们，她立刻擦干了眼泪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来。
“六萤哥哥，刚才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跟老板说话。就算老板是人偶店的主人，像这种电视情节才会出现的事情，她当然不一定会相信。六萤哥哥也不相信，对吗？”
百六萤看着两个女孩一脸难过被嫌弃又尽量装作没事的样子，感到些微的心疼：“我相信你们说的话。”
一听百六萤说出这么肯定的话来，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抬头看着他，表情似乎也柔和了：“真的吗？”
百六萤很肯定的点了点头。他本来想说这是因为姬神爱卖给妮娜的人偶搞的鬼，但是话到嘴边却咽了下来。他说出来只会让两个人更加不安，而且还不知道这个人偶被寄宿了什么魂，要是她们觉得这个人偶有问题然后对这个人偶做出什么事情来，有可能连她们的性命都难保。这里还是谨慎一点，趁着两个人还不知道这个人偶的真面目，让自己来解决掉它。
“小楠，你仔细想想这些事情大概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百六萤这么认真的跟她们探讨，确实是真心想要帮助她们解决问题。妮娜和小楠像找个了一个可靠的大人，当然很乐意回答他的问题。
小楠想了想说：“大概是7天以前吧。”
百六萤又想了想，“那你有发现什么关键问题没有？比如人偶是什么时候出现，什么时候不见？或是你见过人偶的样子，但你不记得了。你说的歌声，是什么样子的？”
“我也不知道。歌声很飘渺，唱的什么我却听不懂。语调虽然很轻柔舒缓，靠近后就会让我感到很热烈很急切，像是要把我紧紧捉住吃掉一样。它的样子我真的不记得了。有时我醒来我以为自己在梦里，有时在梦里我又以为自己醒着。再这样下去，我真的崩溃。”
百六萤拍拍小楠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再想下去了。既然人偶是妮娜的东西，他还是从妮娜身上着手好了：“这样吗，那你试试去朋友或是同学家过夜，说不定就能睡个好觉了。”
妮娜摇摇头在一旁帮小楠说道：“没用的，小楠已经试过了，可是那人偶那歌声还是如影随形。”
“那有去过你家吗？”百六萤脱口而出。
妮娜的脸一下子红了，她忐忑道：“可是我怕被人知道，小楠也会跟我一样被人嫌弃欺负。”
小楠听到这里不高兴了：“你怎么能这么想，我跟你交朋友又不会在乎别人的看法。原来你是担心这个才不愿意让我去你家吗？我还以为是你家家教很严，不许别人去你家过夜呢。”
妮娜不知道该怎么说，但还是跟小楠道了歉。对啊，她不能因为自己的问题就拒绝小楠。她能做到忍耐，但是小楠不能再遭受这种刺激神经的事情了。妮娜当然也不确定小楠去到自己家就不会遇到这种事情，但总要试试看：“嗯，小楠，你来我家和我一起睡吧。”
百六萤当然知道这样解决不了问题，但他现在不可能对两个跟自己不熟的妙龄少女说要人家把那个人偶交出来或是去人家家里看人偶吧。
“那万一有什么事情就找我电话，我电话是XXXXXXX。对了，如果可以还是不要去学校了，请个假一起在家睡会儿，要是发生什么事情我会赶过去的。”
妮娜很感激的笑道：“六萤哥哥，谢谢你。”
三个人站在路边聊完了，妮娜就和小楠一起回去了，百六萤一边想着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一边往店里面走回去。
“小六。”有声音在另一头叫住他。
百六萤往后一看，居然是路西泽。这个时候他怎么来这里了？莫非又发生和人偶有关系的命案？
“西泽。”自从绿沼的事情后，百六萤和路西泽的关系变成了朋友，现在都以名字称呼了。
可是看路西泽穿着便装似乎不是来办案的样子，难道他是特意过来看自己的吗？这样想未免有些自我感觉良好了些：“你怎么过来这里了？”
“买了东西顺道过来看看你。”路西泽提起右手上拎着的一袋东西，声音没有起伏的淡漠道。
还真是个冷漠的男人。不过还真是来看他的呀，确实让百六萤受宠若惊：“今天又放假吗？”
“最近没什么案子查，大家都在外面蹲点。”路西泽不等百六萤先一步走近了店里面，百六萤跟在他后面走。
“这样吗，你还真有心，特地跑这边来买东西。”百六萤边走边说，这么一想的话，说是来看看他，目的该不会是姬神爱她吧？
百六萤猜的没错，路西泽果然是为她而来：“当然，也是为了问你关于姬小姐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