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1 / 1)
何萧失踪了。爱睍莼璩
这个认知在叶墨的脑海中徘徊了好久始终没有深入到大脑里面去。
这年头失踪就像是大白菜一样不值钱,说失踪就失踪还半年内失踪两次?!
叶墨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喊出来的。
男人似乎没有想到叶墨会这么激动,被叶墨突如其来的情绪吓了一大跳。他揉揉额角,若有所思的看一眼有些失魂落魄的何妈妈,微微组织了一下措辞,“叶墨……”
叶墨伸手就给了他一拳,那男人身子以一个诡异的角度一闪,错开了叶墨的攻击,但与此同时他的上半身却已经闪出了别墅的正门,叶墨没有继续攻击,伸手将门狠狠的带上。
男人被他粗鲁的关门动作弄得往后一仰,勉强稳住身子。略带尴尬的摸摸鼻子,深吸了几口气总算让自己变得冷静下来,不管内心如何恼怒叶墨不懂事,但是不得不承认这小子的功夫是真的好,想当年自己可是打遍三区无敌手……
咳咳,那男人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眼睛却是一刻不停的寻找能够入侵的地方,革命尚未成功,爬墙仍需努力。
叶墨将门锁上后,顿时觉得浑身失力的厉害,看着正在一眨不眨的望向门口的何妈妈,赶忙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最近诈骗集团越发的猖獗,骗人都骗到我们小区里来了。”
何妈妈叹口气,目光真诚的看着叶墨,颇有些乏力的说道:“墨墨,你一直都是个聪明的孩子,我和萧萧之间的事情即使你不知道大概也能猜出几分。我和你爸爸老了,掺和不起这些事了。”说着就揉揉脑袋,无比认真的说了一句:“这个天下,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
如果这句话是在几个月之前,叶墨一定会大笑着何妈妈的煽情,但是这一次,叶墨突然从何妈妈的眼睛里读到了一种心酸与茫然,虽然他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虽然他一直就被隔离在边缘地带,但是,叶墨就是有一种感觉。
这件事非他不可。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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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就像是一串糖葫芦,最开始的那棵山楂总是最大的。何萧的事情就像这样一个大头的糖葫芦一样,开始的时候迷影重重,解决起来却是飞快。
外公的故事其实很简单。
何萧的父亲和外公是忘年交,一个是军人一个是医学实验人员。后来何萧的父亲因为一次行动被派到别的地方去做卧底,现在的身份不能保留,就来了一场假死。作为好友的外公知道何萧爸爸的死讯后很受打击,扔了手上的研究工作,开始在深山中收养孤儿。
然后机缘巧合之下何萧就被外公收养,并且一步一步走进她的生活。而外公自从避世以来无时不刻不生活在亲人离去的痛苦当中,精神就开始变得有些不正常,然后就开始做一些不正当的行为。
叶墨皱着眉头努力的消化眼前男人提供的信息,“什么是不正当的行为?”
男人失笑一下,“很显然,警方也不清楚,从何萧提供的信息上来看,至少有贩毒,非法人体试验这两项。”
叶墨无言以对,只在很久的沉默之后复又抬起头来问:“萧萧什么时候回来?”
原本自信精神的脸上听到这个问句似乎垮了一下,重新整理了一下表情才微笑着对叶墨解释:“目前我们已经初步有了何克的消息了,根据我们的观察,何萧并不是何克掳走的,所以你不用太担心。”
眼前的男人线条刚硬,轮廓清晰,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几个月之前f市比赛是那种长发桀骜的样子,如果不是看在他是何萧父亲的份上,叶墨真的很想把自己的耐心丢出去喂狗然后好好的给他来那么一下子。
叶墨不知道何萧为了给众人留下证据究竟损耗了多少脑细胞,单单看这一条条的线索就足够让他心疼,先是自己从她的抽屉里找到那张铺在抽屉里的白纸,白纸上的印痕指示他将从她房间捡到的手表打开,里面是一把小钥匙,而表盖子上刻着要他联系陆羽墓的电话。用陆羽墓的大钥匙打开保险柜,用自己的小钥匙打开里面的小盒子,里面只有一张写满了账号的纸条,根据留下来的联系方式打过去,居然是万俟君,然后,然后叶墨就不知道了,总之是费了九曲十八弯的功夫何萧的父亲那帮人终于找到何克不法的证据了。
可是何萧没有回来。
何克在那天受了伤,之后更是一心求死,被好心人救了现在还昏迷在重症监护室里,而何萧就像是大海里的小水泡一样,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不想看到何萧爸爸这种凉薄的样子,叶墨在警局做完记录就伸手招了一辆的士回家。爸爸妈妈在那次出事之后就飞到国外去了,明天飞回来直接回去祭祖。人老了,对这种事情越发的虔诚了。
临近春节,学校办的寒假补习班都不再上课,叶墨自己一个人坐在出租车上绕着这个城市心烦气躁的转了大半圈,终于在自家小区前两个路口下车。
观光这种事,没有女人在身边陪着,总觉得不是那么个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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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爸爸的车子开到叶墨楼下的时候,叶墨正在祸害何萧家的咖啡豆。
叶墨发誓,如果知道叶爸爸车里具体有什么人的话。他一定不会赖床的。
但是现实就是现实,从来不存在如果,所以带着一脸起床气的叶某人完全没有考虑为什么叶爸爸会舍弃低调奢华的小轿车而改开三十七座的公共小面包车,半睡半醒的某人浑浑噩噩的漂移上了车仰天长叹一声:“我要睡觉啊啊啊啊啊……啊!”
最后一声犹如被一个二十五瓦的电灯泡塞进了口中一般,在高亢中蓦然无声。
他看到了一个人。
或者说许许多多人。
张邱昱。
张某人坐在第一排头也不抬的低头玩着手中迷你版的平板电脑,嘴上叼着一块抹了奶油的土司甚至都忘记了吃。他的身后是坐了十好几个武馆的男生,见到叶墨都是一副“你真丢脸外加你终于丢脸”的说不清是嫌弃还是高兴的纠结表情。
叶墨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听到一个清浅的声音在车尾响起:“一天白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何萧你好卑鄙,竟然趁我们刚才走神的时候超过我们,不行,这局不算,不算!”
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是叶墨肯定不允许任何人说何萧的坏话,所以叶墨想也没想的冲口而出:“你才卑鄙!”
本来没人理赵子义他自己嘟哝几声也就算啦,现在见竟然真的有人跟他搭腔,而且还是自己一直都看不惯的叶墨,立时就发挥起其奥斯卡影帝的潜能来,蹙着个眉头作西子捧心状就开始叫唤起来:“同时天涯亲兄弟,相逢何必曾相识。夜来幽梦忽还乡,同门师兄当做枪。”
随后就是一片鬼哭狼嚎的赖皮声。
叶墨汗……
张邱昱从自己座位前面的防护栏上的袋子中掏出一包零食扔给叶墨,自己边吃边跟叶墨解释,“何萧和兄弟们比赛玩扫雷,有一个能赢何萧的大家都是双倍工资,要是一个没有大家就都得打白工了。”
叶墨抬眼微微瞄了一眼怀里的零食,微微的朝张邱昱挑了挑眉毛。
张邱昱耸耸肩,“何萧买的,不吃就算了。”说着假装想要抢走。
叶墨赶忙去抢,张邱昱笑笑,看他把手中的零食抱的紧紧的,不怀好意的笑笑,凑到叶墨跟前悄悄跟他说:“这个活动是赵教练联系的你爸爸去你老家搞个义演,说是会给加社会实践的分数,至于何萧,我们也是来了才知道她是主要负责人,其他的她也没跟我们多说。哎,不过,话说回来,她来了第一句可是谁也没理先问的你。”
张邱昱说完就一脸你懂我懂大家懂的表情又窝回自己的座位,叶墨本来没觉得什么,自己和何萧是法律意义上的兄妹,本来就比别人更亲一点,要是何萧第一个问的是别的男人那才是不正常呢。但是叶墨往何萧方向看的时候,正巧看见何萧一脸荧光的正在看着自己,不知怎么的耳朵尖突然就越来越红润起来。
那边正在闹腾着搞怪的赵子义消停了一会之后,立马又是满血状态,召集着自己的兄弟再次向何萧发出挑战,何萧如无其事的转过头去,微微皱了一下眉毛点了点头。
于是最看不得自己妹妹受委屈的叶某人不乐意了,“去去去,你们当我家萧萧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呀,愿赌服输,少在这丢人了。”
赵子义大喊:“师门不幸呀师门不幸。”
几个小师弟也都争辩,“那也不能耍赖皮了呀,我们学武之人最讲究的就是个诚信。”
赵子义继续大喊:“师门不幸呀师门不幸。”
何萧嗤笑一声,“是男人就把自己的东西赢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