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张来华（1 / 1）

我叫张来华，家里这么多弟弟就一个金贵的女娃，所以活的很苦…

我曾今看过爹爹偷偷的吃糠，却留下了番薯给我们吃。

本来生了都是男孩，娘一直都是不喜的，但是自从妹妹暖月出生后，倒是缓和了一些。

大家都在盼着女娃，哪怕爹爹也是，很疼她，疼的跟眼珠子似的。所以我一直不太喜欢小妹，当然，跟她小时候的骄纵也分不开。

家里越来越穷了，可是爹爹还是一直在生娃娃，娘亲还是娶了一个小侍。这一切，让这个家越来越活的没有生气了。

二弟每每在我旁边说饿的时候，我就告诉他，多灌些水就不会饿了。然后，我们会看着暖月也说饿，然后爹爹给暖月弄吃的…。

所以，为什么我不是女娃？我不止一次的希望着，希望自己是个女娃。

…。什么时候改变了？…。

当某一天暖月不在调皮的时候，我忽然发现她懂事了很多，不，是我开始看不懂的了。

她会很温柔的笑着，然后把东西让给小五吃，自己饿着，她会看着家里空空的粮缸发呆然后去弄吃的。

她会不顾危险去大山里，然后带回了希望，这个让她都不像是个小娃，而是真正的顶天立地的女豪杰。当然，这只是我的想法。

我都在一旁看着…。

当她带回了东西时候，我简直是不敢相信。葛根的味道到现在都还感觉在我的口里，那是一种希望，是一份感激。

然后当她带回了鱼时。全家的欢呼声，爹爹喜极而涕的哭声。我们，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吃过肉了，久到我似乎都忘了肉是什么滋味了。

红烧的，是暖月她要求的，翻炒在锅里一阵香气，哪怕是爹爹也受不住的直往灶头看。家里的小的都在沿着口水往腮帮子下面滴。

我给小五小六都擦了擦口水，然后对着他们两笑。

炖的鱼汤很好喝，让我的僵硬的身躯得到了温暖。我感觉自己是活着的。

小五小六太小了，我只是喂了点鱼汤给他们两吃，不敢喂鱼肉，因为会害怕他们掐住。

小五小六幼小的身体，摸着就剩下皮包骨。

好像后来一直就没有少过吃食了。我仔细的想着，后来，日子里都是没有饿过了…。

本来一家人都在高兴的时候，我还清楚的记得那是个早上，娘要把我给卖了…

卖了…。

我震惊在这里，久久不能动弹。

难道娘不知道被卖了后会有什么后果吗？难道自己不是她的儿子吗？为什么？为什么？…。

我倔强的不走，就看到了暖月拿着一把刀冲了过来。

只记得她对我说，打死她也不会让我被卖到窑子里面去，那时候，她嘴角还流着血，鲜红的流淌着。

在那一刻我忽然发现，自己真的不再怨她了，哪怕她是个女娃，哪怕她得到爹爹的全部的宠爱…哪怕我不可能成为女子。

我看着爹爹抱着她哭，我看见娘亲往她身上踹着。

最终…我还是没有被卖了去。后来，其实我还是明白了，原来是那个姥姥所出的主意。

我恨她，就是恨她。为什么那样对我？！

这事似乎在我和娘之间有一道鸿沟。我不在将她当做是我的娘亲。不在是。

还记得爹爹生小七的时候，娘亲也准备把小七给扔掉。也是暖月给救了回来。

好像，家里有了她，我们不用再怕什么了。我真的希望她一直懂事下去，别回到以前不懂事的时候。

当被赶出家的时候，我心里很平静。是迈向新的地方，没有娘亲，没有姥姥的地方。不会被卖到窑子里，家里的弟弟不会挨饿。

我知道，我知道小妹能做到。

——坝地——

对于我们一家来说，不是噩梦，而是希望…。

一个冬天我们都活的很开心，没有饿肚子，没有冻到。没有连糊糊的手指和冻得破裂的脚掌。

记得以前每年的冬季都是手冻得发烂，连糊糊的。冷的也是，身上只都有一件薄衣，可挡不住那寒冷。

可是现在，却可以睡在暖和的被子里，吃的饱饱的。身子暖和的。

这一切，我知道是小妹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