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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番外(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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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本日记,记着青春年少,记着砰然心动,记着那猝不及防出现的初恋情人,这一切本应该美好的,而我的,却姗姗来迟了那么多年。我从不曾抱怨,甚至不敢,因为害怕一句不经意的话便让他彻底的从我的生活中消失。这不是玩笑,他也确实消失过,为了他喜欢的女孩儿,去了一个我想都不敢想的城市。

T市离上海不算远,可是却隔着长江也隔着黄河,杜蔚然离开的日子之于我而言,每天都度日如年。我很害怕他会永远的留在T市,也曾想过奋不顾身的去找他,可是转而又想,找到了又能怎样呢?他心里的人终究不会是我。

我叫于姗姗,姗姗来迟。

…… ……

2007年,上海的六月,火一般焦灼的天气,C大的校园里总是特别真切的听得到蝉鸣,最惬意的莫过于从图书馆旁的人工湖经过,然后在梧桐树下坐一会,眯缝着眼睛看看校园里行走的男男女女。

林修师兄说我不适合学法律,因为我逻辑思维不强,总是很容易被人捉到弱点,继而丧失了本可以无坚不摧的立场。我对于此话一直都置若罔闻,直到我第一次在C大法学院的辩论对抗赛上见到杜蔚然。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觉得,原来我喜欢法律,因为我没来由的喜欢上一个学法律的男孩儿,他那么出色,那么冷静,但同时那么漠然。

时至今日,我已经忘了当时辩论的题目,也忘了当时是谁输谁赢,唯一真切的是他当时穿了件水蓝色的半袖衬衫,安静的坐在反方四辩的位置上。全场辩论赛都伴随着二辩和三辩的激情澎湃,或是直抒胸臆,或是力挽狂澜,他只是坐着,看着,然后让人觉得事不关已一般。直到最后总结陈词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他听的分外认真,对方辩手的每一句言语漏洞都被他深刻的记下并还以颜色。当时的辩论对抗赛结束后,大家都唏嘘着反方的四辩,说他真是一针见血,说话阴损,完全符合法律系男人的特色,可是在我看来,他不是,他的眼神干净且温柔,细看后会砰然心动,他衣着随意,可穿在他身上竟说不出的妥帖,不比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名牌满身,也有自己的特色。用张美玉的话说,我把他形容的太好了,因为在我眼里他确实很好,好到不知从何时起我已经能一眼在人群中辨出他,无论多远,只要有他的地方好像就不黑暗。

“姗姗,你别总是对人不冷不热的,你看秦凯都追你多久了。要你个回答怎么就那么难呢。”我和秦凯是高中同学,又有幸一起来了C大读书,他读国际经济贸易,我则选择了经济法。以前高中的时候他坐我斜后方,是一学期都讲不了几句话的关系,可是临到报志愿的时候他却跑去老师那里问了我的志愿,这件事过后我才后知后觉明白他的用心。

“我和秦凯是同学,不像你想的那样啊,你就别跟着操心了,与其在这里想我的事儿,还不如考虑下你的那个小图书管理员。”我讽刺的讲了一句,她却茅塞顿开一样的贴过来。

“就上次,上次法律对抗赛的时候,让你看的眼睛都直了的四辩,他也在图书馆哦。应该说,一年到头都在读书馆。”对于杜蔚然的来历,其实我早听林修师兄告诉了我一些,他是林修师兄的室友,国际法专业二年级的学生,传说功课好的惊人,可总是默默无闻的一个人,身边没什么朋友,但是也没有什么敌人,因为林修也是法律专业,两人又是室友,自然比起外人关系密切了些许。

“是吗?”我假情假意的问了一句,心早就不知道高负荷多跳了多少下了。

“你这人就是这样,在我面前还装小绵羊,你的想法都写在脸上了。”张美玉是北方姑娘,说起话来有着说不出的豪爽可爱,直白到让你没法办法反抗,只能吃憋的跟着干笑。

“要不要我帮你也去弄个勤工俭学,什么图书管理员之类的?”她眉飞色舞的讲着,我只是摇头,心里上么,多少有点想法,可又不好意思说出来。毕竟我长这么大,还从没有主动追求过哪个男孩子。很多人都是人生中的意外,如果一天不遇到,你永远也不会明白,原来你可以为了一个人如此勇敢,放下自尊,放下矜持,放下女孩子本有的傲慢天性,只为了能走到他身边,哪怕只是近近的看着他也觉得好幸福,好幸福。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你先给我来张你的课表,我得找个和他重叠的时间。”美玉总是信心满满,可是我多少有点担心,让人看出来之后会不会很尴尬。

“别想了,姐姐。当然是行动第一了。不成功便成仁!”她总是这么一往无前,如果我也能如此,多好。

这件事我等了很久,后来基本已经放弃了,因为那时候已经到了考试周,考试结束后就都可以放假回家了。大一的功课多一些,所以考试总是持续到考试周的最后一天,大四总是最先离开的,然后是大三,想来杜蔚然大二也该离开了吧。我拎着暖水瓶晃晃悠悠的下楼提水,那天的水房分外安静,少了男男女女的嬉闹声,空落落的甚至能听到水滴的响动。我站在水房的左边,一个熟悉的人影站在水房右边,他散漫的望着窗外,双手自然的插在口袋里,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他好像在听什么,从我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MP3扯出的白色耳机线,他好像没有意识到水已经满了,那源源不断涌出的暖流也不知道是从水管里,还是从我心里。我竟鬼使神差的走到他身后,当时是不是只要再勇敢一点点,我就能向他伸出手去,哪怕只说一句“你好”。最后我当然没这么做,我只是安静的把水龙头关掉,看着满眼热气逐渐消散,然后又默默的离开了水房。

为了这个不勇敢的决定,我难过了很多天,直到张美玉兴匆匆的从图书馆跑回来,然后又沾沾自喜的向我炫耀说,“你就感激我吧,于姗姗,你要是和四辩真的在一起,我绝对是红娘。”

说实话她的消息有些出乎意料,因为她说杜蔚然暑假不回家,具体原因不明。但是他在图书馆的工作表上写满了自己的时间安排,看来所言非虚,一整个假期都留校吗?听林修说,他家是苏州的,也不是很远,为什么要留在上海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学生总传说的图书管理员就是帮图书馆老师排排书籍,或者是录一录新书的编码,都是一个可以留在图书馆玩闹的噱头,能有几个是发自身心的工作,还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小秘密,而我的秘密就是他,一个眼里心里都只有书的男孩儿。

“要不,我也留下?”我试探的问了一句。

“你是不是脑袋不好用了,你家是上海的,你不回家,留在学校搞什么!”我家本不是上海的,以前由于父亲工作需要总是迁来迁去的,直到父亲有一天红着脸对我和妈说他迁不动了,我们才在上海定居下来。

“我……我就是没事来图书馆帮忙,要不,你给我这个不是浪费了。”张美玉听我说完已经没好气的站了起来,她双手掐腰的架势活像是要把我凌迟了一样,也对,我这样倒追显得很没有原则。

“你要骄傲!矜持!行不行啊!我是给了你这个,但是是为了让他多了解你一些,让他看到你,不是让你贴上去,你懂不懂!”我拼命的点头,心里想的是,我就算是站到杜蔚然身边,他依旧是看不到,曾经多少次的擦身而过,他连正眼都不曾看过我。

“那我不去了。”我委屈的叹了口气。张美玉又软下心来坐到我身边,使劲的在我脑袋上点了点。

“你这才大一,花样年华行么,放着秦凯不要,对一个根本不认识的四辩怎么那么上心呢,我看秦凯这下可得难过死了。”张美玉说话酸溜溜的。我也觉得自己像是中了什么蛊,眼里心里好像只有一个杜蔚然,那时候总是去林修那打听消息,久而久之他已经养成了习惯,我不问他也会主动传达我一些。比如蔚然今天得到了方教授的夸奖啊,比如他今天一天只吃了一顿饭啊,比如他特别勇猛的过了四级啊,比如的太多了,我已经忘了,我只知道每个与他有关的消息,我都格外用心的记在心里,为他高兴,也为他担心。然而这些他都是不知道的。

后来我还是坚定不移的留了下来,只是为了能在图书馆和他遇到,当时我被老爸老妈逼问了很久放假不回家的原因,我只是说自己要找个安静的环境准备司法考试,这想必是我这辈子说过的最不合情合理的谎话,才大一而已,要不要真的这么积极。不过老爸老妈倒是没追究,因为学校离我家也不算远,我偶尔还是能回去吃饭的,只是那年的夏天好像格外漫长,一个人的寝室住起来都很苍凉。

上海那时候是多雨的季节,我没事的时候就去图书馆自习,到了时间就去图书室整理书籍,我遇到过他几次,可是都隔着好几排书架,看不到他的脸,即便是这样远,我的心跳的也很快,因为知道他就在我身边。

难得晴空万里的午后,我依旧准时出现在图书馆,老师说因为是假期没什么学生来还书,所以没什么工作要做,然后又努努嘴让我瞧,我便惊喜万分的看到杜蔚然懒懒的趴在桌子上发呆,他一只手支着头,一只手按着一本书看的很仔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明朗精致,我没说话,朝老师笑笑,然后向后几排的书架走去,我走路很轻,和他擦身而过的时候好像隐约看到他在读一本中外名著,封皮是很厚重的黑色,我也随意拿了一本书坐在他后面的座位。他安静的背影总是让我脸红心跳,我时而看书,时而看他,他的每一个动作我都很喜欢,或者这就是暗恋一个人的心情,美好的,带着点点细微的骚动,心里时常觉得有万只蚂蚁爬过,痒痒的,又酸酸的。

“姗姗,你来,把这几本书放回去。”我正想着,抬头就看到孙老师在朝我招手,我点了个头就赶紧冲了过去。

我先是整理,整理好了序号后按照每排架子上的顺序把它们放回去,杜蔚然仍旧很淡定的坐着,我对于他这种冷漠的处事方式表示很无力,此时如果看到有人在忙,他就不能过来搭一把手吗?我扭捏着一本本把书放回架子上,直到最后一排的时候,那个架子高出了我一个头,我点了几次脚都放不回去,正当我准备放弃的时候,身后猛地多出个黑影,他的手跨过我的头,接过我手里的书将它放到了属于它的位置。我抬头,对上一双温暖的眼睛,然后赶紧移开自己的目光,生怕那里的温度能把自己融化掉。

“谢,谢谢。”我支支吾吾的。

“是我没注意到有事情做,下次你叫我,我们一起。”他在对我说话吗?我有没有听错。我瞬时感觉到周围仿佛只剩下我还有他,然后还有他干净的像是小溪一般清甜的声音。

“你,没事吧?”他又问。

“我,我,我……”我本想很洒脱的说,蔚然你好,我叫于姗姗,姗姗来迟。可是我结巴了无数次后,气馁的放弃了自己的想法。

“你叫于姗姗,我知道的。”他浅浅一笑,然后又转身拿起一本书放在架子上。

“你知道我的名字?”我寻思了半刻后又开口搭话。

“恩,你是林修的学妹,我总听他提起你,说你人漂亮,说你性格好,说你功课好诸如此类吧,他每次说起你都格外高兴,我都快背下来了。”听他说完,我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他没有提到过自己,反而是将林修对我的印象描绘的淋漓尽致。

“不是的,我和林修师兄……”我正准备解释。

“林修人很好,所以他说你好,那你就是很好了。”他将车推到前一排的书架去了,我就那么安静的看着他走了,然后没来由的想痛哭一场,仿佛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被摧毁了,那原本热烈的阳光都跟着冰冷起来。我怪自己,怪自己明明喜欢着,却拿不出个勇气。

那个夏天过得很不愉快,我每天都能看到他,但是已经想不出能和他说的话,倒是他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很照顾我,如果孙老师让我排书,他总是主动的承担起我够不到的顶排书架。

他是不是就像是我永远够不到的那一排书架,我伸出了手,最后只能触到最虚无的风而已。

暑假结束后,我迎来我的大二生活,秦凯对我依旧关怀备至的,现在连提热水都主动的承担起来,我拒绝了好多次,他依然锲而不舍。

“秦凯,谢谢你。”有一天我们走在去水房的路上,我闷闷的说了一句,可能是我的态度有些认真,他不太习惯。

“没事!这都是我主动的么。”

“其实你不必对我的事儿这么费神。”我觉得还是告诉他我对杜蔚然的想法比较好,虽然张美玉一直阻止我这个幼稚的念头,她说没走到最后,你永远无法预料谁能和你在一起。可我不能如此自私的占用秦凯的时间吧,比起我这个木头,他值得更好的大学生活。

“姗姗,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也不是太会说话,上高中的时候就是这样,现在还没进步。”他涩涩的笑了笑,然后又挠挠头。

“以前我就觉得你好,就是那时我不太好。不知道现在……”

“秦凯,你一直都很好。上高中的时候你也很好,对同学都很好,是我那时候没有这个心思。上大学之后你更好,不过……”我觉得自己有些残忍,通常一个男人被女人颁发了好人卡,那么他们就永远到不了恋人的关系了。我一边说着他好,一边又狠心的拒绝了他。

“秦凯,我有喜欢的人了。”我话才出口,他手里的暖水瓶就轰然倒地碎的七零八落的,他眼中带着一丝猩红,然后局促不安的和我解释说“不好意思,我失手打破了,我再买一个给你。”

他远远的逃开了站在原地的我,我只是僵硬的看着那个负气奔跑的男孩儿,心里扭着劲儿的疼。我回转身擦眼泪,竟看到杜蔚然站在离我几步的地方望着我,他没什么表情,只是缓缓的走到我跟前,然后伸出右手说“这个你拿去用吧。”

从那之后我没再见过秦凯,本来院系之间就隔得不近,以前是他常常制造机会出现,现在已经没了这个必要。第二天我从张美玉那里得到了一个新的水壶,是秦凯赔给我的,可是我要拿什么才能赔给他对我所付出的呢,我不知道。

上次的图书馆事件之后,我找过一次林修,他很歉意的跟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用这种方式让蔚然知道我的消息,可在我看来,问题并不出在林修身上,是因为杜蔚然的心思从头到尾都不在这些地方。

“姗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希望他多知道点你的消息。”那时候的林修很喜欢对别人解释,现在的他却成了另外一个蔚然,对谁都冷冷的。每一段错误的感情都会成就一个人,但同时也会摧毁一个人,每个人都付出过真心,可是真心就像是风险投资,你不能保证稳赚不赔。

“这个水壶是他的,你帮我谢谢他。”林修接过水壶,还是满脸的歉意。

“哦,对了,这周我们系有一个法律交流的茶话会,你和我一起吧。会后还有聚餐什么的,蔚然会去的。”林修算是找到了个方式弥补自己的过错吗,我竟然答应了,因为想见到他。

上海的十一月已然有了些冬天的感觉,茶话会是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小茶馆,交流的话题大部分都是国家出台的法律政策之类的,我听的晕晕乎乎的,只是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的大衣边角。

“林修,你带个学妹来是做听客的吧,一轮过后还一句话都没有。”李一帆念叨了一句。

“人家对你们这些男人的话题没兴趣,继续你的,别没事儿找事儿。”我听着林修的维护,有些脸红。

“既然差不多了,就散了吧。”杜蔚然很识大体的张罗着。

“那老样子呗,吃饭,KTV,宵夜!”李一帆继续尖叫。

“我不去了,我还有些事做。”杜蔚然说话总是语速很慢,又恰当好处的能被我听到。

“那我去,你替我送姗姗回去,女孩子不许去那种地方。快回去。”林修的顺水推舟很管用,对然答应的很爽快。

我和杜蔚然沿路走着,他仿佛也不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做的样子。我思来想去还是打破了我们之间尴尬的气氛。

“你有什么事要做吗?”

“没有啊,我就是不愿意去而已。”他倒是没有故意回避这个话题,我也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我想我当时可能会错了意,对不对?林修一直对我念着你的好,是想介绍你做我女朋友?”他真是语出惊人,害得我差点落荒而逃,只是停下步子,怔怔的看他。

“你别紧张,我就那么说而已。起初我总觉得是他喜欢你,可是你还了我水壶后,我就再没听他说过你好了,估计是你找过他吧。还有如果你喜欢一个人,怎么会让别人送她回学校呢。”他说到这儿的时候眉目里竟有些失落,漆黑的夜色包围下,我感觉到他的悲伤。

“你是不是有很喜欢的人?”我荒唐的问了一句,他没回答。那没回答就是有了,也对,否则那么多人喜欢他,他怎么可能一个都入不了眼,只因为他心中有一个人让他总是拒人千里。

“你到了。”杜蔚然最后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这个问题我是在若干年后才知道答案。他的心里也有一本日记,每一页都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许唯。言午许,唯一的唯一。我恨自己不能是那个她,哪怕只是住在他心里的一个小角落,也总好过站在他身边,只能看到他的人但是捉不住他的心。

张美玉对我这种只单恋不行动的想法恨之入骨,所以在我还没反应过来如何整理我和杜蔚然的关系时,她已经替我做了一个选择,而也是这一次,我深切的体会到了我和他问题所在。

当杜蔚然拿着一封信走到我跟前的时候,张美玉格外识相的远远逃开了,我似懂非懂的看着他,那高出我一个头的阴影,嘴角带着好看的笑。他只问,“信是你写的?”

“什么信?”我接过后,差点晕倒,信上言辞恳切,希望他做我男朋友,说我喜欢他。事实如此,只是我还没勇敢到告白的地步,只是咬着唇,不敢抬头看他,至于这个写信的人,除了张美玉谁也不会干出如此不伦不类的事儿。

“我知道了,你的表情告诉我,是个恶作剧。”杜蔚然笑,本来紧绷的脸松弛下来。

“不!不是恶作剧!是我写的。”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忽的抬头迎上他的眼睛说,“杜蔚然,我喜欢你。”

“姗姗,我只能把你当做妹妹,别的感情我给不了你。”他的眼底里有很深的愧疚,可是我并不需要。我转身想走,他却伸手拉住了我的手腕,原本恼怒的心竟因为他不经意的一个动作柔软起来。

“姗姗,我有自己喜欢的人。毕业之后,我会去她的城市。”我想,我这辈子都记着这句话,他说的太动情了,可是都与我无关。

时间总是很快的,日子在一页一页的翻转着脚步,杜蔚然毕了业,我依然还保留着我的初恋,我还是在图书馆做管理员。那时候我听说了很多事情,比如林修因为喜欢上一个经管学院的女孩儿去了遥远的T市,杜蔚然并没有去找她喜欢的女孩儿留在了苏州。当时我只是想,或许上天对我还有垂怜,如果再一次努力,他会不会接受我呢。

毕业后我舍弃了父母早就为我安排好的工作,去了苏州,那座里上海很近的城市,因为那里有我喜欢的人。我还记得约他见面的场景,在山塘街的一家咖啡馆,他的样子似乎一点都没变,只是更沉稳了。

“真没想到你来苏州工作。”他把我想的太崇高了,为了梦想?为了独立?多可笑。

“我是为了你才来的。”经过了大四一年,我觉得自己已经和从前不同了,那么努力的复习功课,只为了能过司考,为了能和他一样在律所里工作。

“姗姗……”他表情痛苦的望着我。

“你没去找她,不是吗?我不介意你以前的事,只要你愿意接受我。”爱情从头到尾都是这么惨烈,爱的越是死心塌地,疼的越是深入骨髓。他不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我,幽幽地问,“你究竟喜欢我哪里呢?”然后又讪讪的笑。

“我也不知道喜欢哪里,可是见不到你的时候就很难过。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那么残忍,我应该也没那么差吧。”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他起身买单,我只能像是个找不到家的孩子一样跟在他身后,到了我租的公寓楼下,我还是不肯上去。

“回去吧。”他柔柔的说。

“我看着你先走。”我说完后,他愣住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中一闪而过的悲凉。

“我送你上去。”他转了性一样的让我先走,如果我不走,他就送我回去。我们相对无言,我只能跟着他。到了门口,我还是很舍不得他走,“要不要喝点什么?”我尴尬的看着他。他笑笑摇头。

“早点休息。”他转身,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施了魔法,竟冲过去从身后抱住了他,呜咽着“杜蔚然,我真的那么差吗?”

他僵直着身子,转而扭过身扶起我的肩膀,我踮起脚尖吻他冰冷的唇。他迟钝的看着我,继而想推开我,我却固执的拥紧他,毫无温情的吻他,我们纠缠着,他气喘吁吁的把我按在墙上,然后嘶哑的说“姗姗,别这样,你会受伤。”

“我已经受伤了,因为你不敢爱别人。而我爱你,你却不要我!”我第一次哭的那么惨烈,如果不是杜蔚然适时的开了门,我估计我要把邻居都吵醒了。那晚他没走,但是我们也没有发生什么,他只是看着我,而我也看着他,就这么一个晚上。

后来我在苏州留了下来,爸妈总是一遍遍的打电话催我回上海,我不听,只因为每周都能见到杜蔚然,然后和他吃个饭,逛个街,看个电影。但是幸福总是很容易溜走,而且逃逸的时候没有声音。2011年年底的时候,杜蔚然决定离开苏州,这对于我而言是个沉重的打击,不论他的离别告白多义正言辞,我都觉得心很疼。

“姗姗,你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我想我应该去找她。”我沉默,觉得自己愚蠢。

“我在这儿等你回来。”

“上海更适合你,那里有你的家,你的朋友,你熟悉的一切。”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不介意你心里的过去,我不介意你更爱别人,我只想在你身边而已。你走了,我在这里等你也不行吗,为什么还要狠心让我回上海去。”我歇斯底里的朝他喊,从沙发上拿起靠垫朝他扔过去,就那么横冲直撞的扔在他脸上。

“你恨我是应该的。”他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他很快就离开了苏州,而我,在一座没有他的城市做什么,我自然是回了上海。爸妈对我的明智之举都非常满意,只有我,病了整整两个星期,连喝水都成问题。

上帝喜欢开玩笑,但是有时候超出了我的承受范围,比如2012年6月的时候,他回来了,我们一起参加C大的校庆,那个时候我已经可以做到平静的面对他了,波澜不惊的装出过得很幸福的样子,其实心依旧很疼,装着他的每一寸地方都如同刀绞。

张美玉变得更加美艳动人了,回到了北方果真是她的天地,听她说北京的律所里均为高富帅,而我只是笑笑。林修师兄则像是变了一个人,不那么爱说话了,也不那么爱解释了,沉稳的像是个经历过许多的中年人。

“姗姗,还喜欢他呢?”林修问我。我不答,但是律师都敏感,怎么会看不出。

“有没有想过他可能不是对的人?”他又问。

“起初我也想过,但是后来发现想已经没有用了,即便是知道错了,已经过了可以改正的时间了。”我失落的笑笑,他没说话。还有就是,我在校庆上看到秦凯了,他结婚了,听说是去年的事儿,本身都在一个城市的,可是竟从没见过。他带着她妻子,见到我的时候还玩笑着说曾经追过我,为此还打碎了我的水壶,原来时间都过了这么久了,难道只有我还在站在原地等他吗?

酒过三巡,已经到了晚上11点,校庆后李一帆张罗吃饭K歌,大家也都不好拒绝。当时他还调侃着第一次茶话会的事儿。

“我说姗姗同学,当时你都不发言,说吧,当时去究竟是为了什么?”我笑笑,然后迷糊着摇摇头,说实话,当时我喝的有点多,只是觉得很晕。

“是为了林修吧?哈哈。”一阵刺耳的奸笑,现在都毕了业,以前的桃色绯闻均变成了年少轻狂的笑话,再不是秘密。

“我是为了他。”我的手指几经搜寻,最后落在杜蔚然的脸上。

“真假的啊?那最后呢?成了没成?”一帮人簇拥着我,因为他们分明记得我们有过二人独处的时光。

“没有,当然没成。人家怎么会喜欢我呢。”

“怎么不能,那个秦凯不是追了你很久,最后被你狠心的甩了。”说到这儿我又想起那时秦凯离我而去的背影,眼圈竟不由自主的红了。

“是呢,早知道喜欢他这么难,当时不如选了秦凯,或许现在我孩子都打酱油了。”在座的人哄堂大笑,只有我哭了。林修拉了拉我的衣角,然后轻声说“姗姗,你喝多了。”我侧头看他,他也在同情我,毕竟他是知道我对杜蔚然全部感情的人。

杜蔚然整顿饭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一直盯着我看,可能我有些不注意形象,还把和他以前的事拿出来说,让他有些恼火。饭后大家都各自散了,竟然又是他送我。

“不用了,我自己能走。”我挥挥手,上了出租车,没想到他也挤进来。最后车子没有回我的公寓,而是在外滩停了下来。

“一起走走吧。”我摇头。

“我不走了,我累了。”我胡乱的找个地方坐下来,他把我揪起来,拢在怀里,我竟有点做梦的感觉。

“你真的那么喜欢我吗?”他浓浓的鼻音还是很好听,要怎么办,我心里的人依旧没变。

“恩,喜欢。”我答。他低头吻我,我觉得他的唇很凉,而本来不清醒的我恍惚醒了,只是双手抵在他胸前,他幽深的眼睛依然看着我。

“做我女朋友吧,我会试着对你好。”就算此时全世界的人都说我不矜持也不要紧,因为我真的很开心,哭着搂住他的脖子忘情的吻他,他笑着擦我的眼泪。

“你这样还真可怕,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也这么固执。”我用手背抹了抹脸颊,只能无赖的笑笑。那天上海的夜景好像格外美,不知道是因为我看的太入迷,还是因为我身边的男人太深情。他一直紧紧的牵着我的手,就如同我们这一生我们都不会再分别一样。

“当时你在图书馆想和我说什么?”他侧过头问我,此时起风,正好吹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整张干净的脸。

“我想和你说,我叫于姗姗,姗姗来迟。”

“你真的来迟了很多年。”他与我十指相扣。原来多年后我依然可以砰然心跳,只因为身边的人是他。我所幻想的那些初遇对话始终没有出现……

“蔚然,你好,我叫于姗姗,姗姗来迟。”

“你好,我叫杜蔚然。”

该是多么幸运,在你青春年少的岁月里如此无私的爱过一个人,笑过、哭过、等过、怨过,但是从来都不曾放弃过。那人海中的他依旧是我世界里的骄阳,不论身在何处,都能一眼看到他。如此这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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