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埋尸(1 / 1)
“咋了?”
“赶紧的过来啊!”
听着不远处传来的大喊声,我皱了皱眉头,顿时就疑惑不解了。
陈空的喊声怎么还夹杂着一种挖土的声音?难道他是在挖坑埋人?没理由啊。
我脚下踩着的可是水泥地,他能挖得动?!
怀着寻求真理的心,我拿手电往深处一照,随即就沉默了。
吗的院长这个抠门逼。
我脚下的是水泥地没错,但不远处竟然地面都是土!压根就没用水泥跟瓷砖加工过!
这是得吝啬到什么地步才能干出这种事儿啊?他还真不怕孤儿院的楼塌了?
“喊我干嘛?”我循着声音走了过去,静悄悄的过了转角,第一眼就看见了正在用铁铲挖坑的陈空。
说真的,如果有外人看见现在的场景,肯定会感动得泪流满面,定然会觉得中国农界后继有人。
瞅瞅陈空的铲子挖的多快!这才叫专业!这才是技术活!
“太敬业太勤劳了.....”看了一会,我不忍啧啧赞叹出声。
陈空先是一个激灵,把铲子扔到了一边,转身直直对我飞扑而来。
“你个孙子咋才来啊?!老子都快吓死了!”陈空的声音很颤抖,估计是怕的。
“你胆儿够小的,他活着我们都不怕,还怕他死了?”我无奈的道:“别跟我说你怕黑,要不然我抽你。”
“你自己看看这个。”陈空叹了口气,往右边移了几步,抬手向着坑洞旁一指:“看见这东西,我能不怕?”
如果不是因为我已经吐过了一次导致肚子里没存货,那么现在就肯定得再吐一次。
“吗的,原来我在外面看见的那些套子是......”我咬紧了牙,眼里有着难掩的怒火。
“什么套子?”陈空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你说入口那儿的那些东西?”
我点点头没说话。
就在陈空挖的坑旁,一具赤.裸着身体的女尸正静静的躺在那儿,看样子年纪不大,应该就在十五六岁左右。
不久前,应该是上个月吧?
我们貌似就在孤儿院里看见过她,这女孩也是个孤儿,因为我们跟她不太熟,所以她叫什么名字我们并不知道。
只知道她是个文文弱弱的姑娘,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对人和善,还很爱笑。
但现在.....
此时她的身体已经呈一种冰冷的惨白色了,这应该是死尸特有的颜色。
仔细一看,在她的身上,有着无数的淤痕跟被鞭打的痕迹,在胸前还有一些被烟头烫伤的痕迹,看起来就疼。
“吗的......”我不由自主的蹲了下来,双手紧抱着头,那种从尸体上散发出的尸臭让我脑子有点发晕,胃里似乎又开始翻腾了。
从杀院长开始,这一切都好像是一个梦,一个我所痛恨的噩梦。
我想醒过来,但弥漫在地下室里的尸臭已经告诉了我,你是清醒的。
我也得感谢这种让人想吐的恶臭,它让我感觉到了真实,更感觉到了我自己的清醒程度。
现在,我需要冷静。
“他死的不冤。”我埋着头,陈空明白我所说的他是谁。
“没错,是不冤。”陈空勉强的笑了笑。
那女孩的尸体就那么平静的躺在地上,犹如活人一般,默默无言的凝望着天花板。
深褐色的泥土已把她的双眼盖了个严实,我们谁都看不到她的眼神。
我只能猜,或许她眼中满是愤恨,也可能是只有尸体才有的空洞与死气沉沉。
这具尸体还没有腐烂,应该是才被埋在土里没多久,死亡时间对我们来说也不算太遥远,最多也就是个一两天的事。
真够操蛋的。
如果我们没有动手宰了院长。
如果我们没有进这地下室里挖坑埋尸。
可能我们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在这外表光鲜的孤儿院下面究竟藏了些多脏的东西。
“你还不谢谢我?”陈空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谢你什么?”我疑惑道。
听见我的回答,陈空当时就跳了起来,原地蹦的老高指着我骂道:“如果不是老子上厕所回来的及时,你菊花早就不保了!”
“为什么听你这话,我有种想让你下去陪院长的冲动呢?”我嘴角抽了抽。
“这是实话不骗你,我刚回宿舍的时候他正准备扒你裤子呢。”陈空耸了耸肩。
我没再搭理陈空,准确的说是没好意思再搭理他。
“吗的。”我皱着眉头走到了院长的尸体旁,一脚就把他的上半身给踹进了坑里,抬腿又是一脚,他整个人就下去了。
“换衣服,把血衣扔进去埋了。”我对陈空招呼了一声,带着他站在一旁脱掉了身上的血衣跟裤子,不到一分钟就齐齐换上了先前准备好的衣服。
等我们把该处理的细节处理完,时间又过去了二十来分钟。
凶器铁棍,擦地的毛巾,血衣,开门的钥匙,这些全都被我们扔进了坑里。
每个细节我们都在注意处理,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毕竟谁都不想在牢里过日子,该小心的还是得小心。
在墙边摸索了好一阵子,陈空终于找到了地下室电灯的开关。
打开灯,我一言不发的站在了坑边,用铁铲子铲着土往坑里填,陈空则是另外在墙角挖了个土坑,小心翼翼的将女尸给放了进去。
如果把这女孩跟院长葬在一起,那么我跟陈空的心里肯定就过意不去。
一个是人,一个是畜生,怎么能随随便便的埋在一起?
气氛很沉重,也很沉默,我跟陈空谁都没再说话,脸上都是一种难以形容的表情。
“警察不管?”陈空皱紧了眉头,为埋着女尸的坑洞填上了最后一铲土。
“院长有关系呗,再说了,谁会去告他?”我叹了口气。
“我可不想以后也被人随随便便的埋在这种地方。”陈空笑了笑,可眼睛里却没有半点笑意,目光一直放在我们埋下女尸的位置,呼吸有些急促。
“放心吧,不会的。”我认真的说,语气看似安慰,但里面所含着的沉重也只有陈空能感受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