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站队很重要(1 / 1)
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房里,脑中乱成一锅粥,
身为女人在这龙阳府邸,可说是命悬一壶。
难不成我会死在这里,失忆入轮回?
运气好的话历劫再入天界,然后捧着师尊的化为灰烬的魂魄捱过千年万年?
越想越悲剧。
不行,无论如何一定要活下来。
不能辜负这铁打的劳碌命。
手中攒紧那妖孽的外衫。
所以绝对不能让身为女人的事情败露。
因为天界养成的习惯,我早早就爬起。
莲花坐,摸索着体内的仙气,触到瓶颈,自知是被封住的锁仙符。
脑中回忆着师尊教过如何解除锁仙符。
想来师尊教我的都是这些歪门邪道,不是如何篡改仙本,就是如何布阵困仙。
我一直以来能出淤泥而不染,也是极为不易的。
只是这番到了凡界,这些倒似乎都能派上用场了。
用残存的仙力逼迫锁仙符,体内冰火两重天。
这凡人的身子不知能扛多久。
居然突破了一层,我也几乎半条命都赔了进去。
尽管瘫软在榻上四肢麻木,还是诧异怎么进度这么快。
想到昨晚的灵泉,入水时沁入心脾的痛快。
必是极佳的净水修行之处。
调息了半晌,挣扎着下地,身为草木仙,
最好的修仙方法其实就是踩在土地上吸收灵气。
颤巍巍的扶墙来到院中。赤脚踩在草地上,那个舒心啊。
“...午时起阵”
这不是翼天的声音吗。我忙的跃到一颗树上。
“怎地那么麻烦,不如我背后捅那儒莫一剑便是。”
一抹绯红在树丛中一闪而过。
“清明宴全府的人都在,眼目众多,你的剑法再出神入化也会露出端倪。”
“一切依少主所言行事。”
好像听到了不得的事情了,我暗叫不好。脚下一个打滑,树冠喀拉的折断声。
“谁!”一红一白两个身影出现在树下。
白衫的自是翼天,红衫的那个也是一等一的俊美少年,只是多了与那相貌不相称的暴戾神色。
想必就是那个喜好着绯红的公子魔焰了。
我用手中攥紧的树叶做了个兽符,几只鸟儿振翅飞出。
翼天微微扬头,我心中一紧,见他的目光似是穿过树冠望向天空。
“无事,笨鸟而已。”翼天道。
看到二人的身形远去,我才颤巍巍的顺着树干滑下来。
看来神仙的潜力无穷,生死攸关的时刻,我这个被锁仙缚住的凡身,
居然也能硬生生憋出了兽符。
机缘巧合的算是又突破了一层。
只是那二人商议的事情,赤果果就是要害那儒莫的性命啊。
难道是真人版的龙阳宫斗?我回忆着天翼所言的阵法,
这倒不是死阵,有法可破,只是我凭什么要帮儒莫?
宫斗大戏,站队很重要,现下我对这龙阳府里的形势只知晓皮毛。
万一捅了篓子,小命休矣。
算了就当作没听见好了。只是心中对那妖孽的鄙视又进了一步。
无论如何,背地里伤人实在非君子所为。
回到房中,见案几上又多出几盘蜜饯。
听奉诺说,刚刚儒莫来过,见我不在,坐了一会便先走了。
儒莫啊儒莫,想用果子来收买人心吗?
我兰耀可不是这么好使唤的棋子。
边想边拿起果盘,才发现下面镇着一方绢帕。
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
读下来,才知道写的是扶鸾府的礼仪。
比如宣宴的时候不能开口说话,出声者死。
还有一年一度的玄师法事,必须要藏匿好灵根修行,
如果被发现半点修行者死。
...
读罢,冷汗挂满。
这是家宴还是地雷阵啊?
行错一步就会丢了性命。
不禁心中感激儒莫,他本不需要关心一个伶人的死活。
难道他是司命老头安插来助我的?这个念头起来,更是对儒莫好感顿生。
却更加纠结了,如果明日他被那阵法所困,大概就再见不到他了,好吃的蜜饯也没有了。
还是那该死的翼天害的,似乎是专门和我作对的存在。
清明宴
被侍从引到主殿的时候,台阶上已经闲散的列了两队。一水的美少年。
这些大概都是伶人了,好个扶鸾启,搜刮了这么多美色,比天界司龙阳的仙君还要腐败。
我默默的站在队尾。
听得本来静谧的人群中传来悉悉索索的惊叹声。
再抬眼,
见翼天那小子,步履有些蹒跚,却风姿不减,眉眼中透着高洁。
我有些讶异,怎么好像一日不见,忽然落了什么病根似的,脸色有些惨白。
重点是那眸子怎的变成了灰色,虽还是空灵如昔,却少了紫眸的魅惑。
身旁的人对他耳语了什么,他的目光与我对上,我慌忙的垂眸,却感受到更多的目光洗礼。
“你便是新来的兰耀?”
声音催眠似的柔弱。
装不认识是吧,我也乐得迎合:“见过翼天公子。”
翼天一脸无害:“来府里这几日可曾受什么委屈。”
我心中暗骂,有委屈还不都是他赐的。
面上牢记扶鸾礼节:“无上扶鸾,日月可鉴”
翼天诧异的挑挑眉,大概是想不到我居然会这扶鸾府万无一失的应对口诀吧。
他刚欲开口,却见一道身形横在我前面。
身形如柳,来者正是儒莫。
他做了个揖:“翼天公子好闲情,竟和伶人聊的那么开心。”
翼天错目微微点点下颌,便径自入殿去了。
儒莫万年不变的笑容,刚想举步,袖口却被扯住。
我顶着四周传来得压迫感,窘然道:“让小的为儒莫公子引路吧。”
如同平地乍起惊雷,我硬生生的扛着各种吃人的目光。
伶人是容许仰慕公子的,表达方式之一便是在家宴上自贬为下人,伺候左右。
只是一般伶人是不会这么做的,因为公然的对公子示好,只会落其他人的话柄,
况且这样也太没骨气了。
“这南沫国果然出人才。”真是华丽的声线,再看来人,柳眉凤目,腰身盈盈一握,
竟是个妖娆的女子。
她走到我面前,扇柄挑起我的下巴:“模样甚是可人。”
又转向儒莫,眉眼生花般迷乱人心:“只是主上看中的人,儒莫兄怕是消化不起吧。”
我在她目光中读出了什么,想我在天界研读师尊留下的戏本子,
对这凡界的风月也算了然于心。这个女子便是那种直白性子的,
什么都写在脸上。
我看了看儒莫转而向她绽开笑容:“姐姐勿怪,小的只是敬仰公子学识,无心夺人所爱。”
“这位是似颜公子。”半晌儒莫轻轻叹气。
我这才反应过来,扶鸾府怎会有女人,所以她...
我不禁张口结舌:“公子绝代风华,容貌甚于女子..."
绞尽脑汁的摆出一套套戏本子里拍马屁的话。
似颜很受用,他一把搂住我的肩膀,挑衅的瞥了眼儒莫:“看来本公子的美貌自有人欣赏。”
我抖了一抖。
“也不要甘当下人了,随着我们一起入座便是。”他亲昵的拉着我往前走,
我回头求助的望了眼儒莫,后者还是笑成弯月,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