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1）

不过，你就只能学到这里了。」

「为什麽？师父不是说这套刀法共有九部，人家才练了五部。」

「因为再来的对你来说，都吃力了些，这是男人练的刀，本来就不适合你，这五部就够你自保了，也比许多江湖人修为高了。」

「可是人家有偷偷看过你的刀谱，明明有女子学的刀。」

寇靖彤的脸上出现了不悦，他回望华菱的表情是带著愤怒的，华菱瑟缩了，她直起了身子，退开了一步远：「师父……对不起……」

「谁准你偷看我的刀谱？」

「我只是好奇嘛！」

「你有练过吗？」

「没有！没有！」怎会没有！偷偷练了第一部就让她口呕鲜血，师父当时还以为她练得太狂逼她休养了月馀，於是，她便没有再练那部刀谱，只是从那次之後，她学习师父教的，好像就更得心应手了。

「华儿，有些事我可以由著你胡闹，有些事我若禁止我就不希望你违背，那部刀谱，永远不准再碰。」

「华儿知道了！」

那是一部残忍的刀谱，男子习来并无问题，差别是在於女子的部份，其一，刀谱可以男子独练，但女子却不行，其二，刀谱不但没有按部就班的练，且配合一套心法加乘内力修为，虽然的确可以让武功在极短的时间内精进，但所有揠苗助长的反噬全都由女子承受，甚而男女同时使用这套剑法时若有人不同心，女子常会走火入魔而死，其三，只要修练这套刀谱，刚猛的刀法必会伤了女方的身体，过往练了这套刀法的女子，从来没有活过四十岁。

见师父的脸色和缓下来，又回身钓他的鱼，华菱只是坐至师父身边，肘支膝掌托下颚的看著师父，寇靖彤知道她的视线，但视若无睹。

「师父？」华菱终於忍不住了，她出了声，寇靖彤也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什麽？」

「师父，你能不能把胡子剃掉？」

「为什麽？」

「胡子剃掉会年轻些。」华菱认真的说著，这麽多年来，奶娘对师父一直没有死心，她老是觉得是师父外表的年纪给了奶娘错觉，如果让奶娘发现其实师父的年纪与她有一段不小的差距，是不是她就会对师父死心。

「当你的师父不需要年轻。」

「师父，华儿再几天就要过十八岁的生辰了，你还记得你答应过华儿什麽吗？」

闻言寇靖彤僵了身子，这些年来，他已经习惯了华菱的身份，如果他突破了这层身份，他们之间会有其他未来吗？他只是静静的不言语，他私心的想以这样的方式，一辈子留住华菱，她已经十八岁了，当年楚家担心的横祸也一直没有发生，或许，楚老爷会开始想为她找个归宿，当年的戏言若他当真，苦的会是自己。

「我不记得我答应了什麽。」

「既然师父不记得，那我就提醒……

「华儿！你喜不喜欢待在我身边？」

「这是华儿从十三岁就一直告诉过你的，华儿希望一辈子陪在师父身边。」

「如果你父母要接你回楚家大宅呢？」

「他们已不是我的父母了，我的父母不是那种会和三王爷同流合污的人。」

「华儿，有很多事情不能只看表面，我希望你永远不要说出不认他们的话，他们非常爱你，将你放在这深山里，也是为了保护你。」

华菱不想再听有关他们的事，不认他们，华菱比任何人都心痛，但她知道她的父母的确是变了，他们赶走了大哥，只为了讨好三王爷，他们为三王爷办事，也不管会引起多少民怨，尽管现在三王爷的势力逐渐在被瓜分，他们也居然依旧怕死的为三王爷作事，这不像她的父母，她不承认他们。

「我身上有他们抹不去的血缘，但这些年来，他们已经舍弃了我，他们给我再多物资都抵不过他们做的事，我只要有师父，哪里有师父才有我。」

「说吧！我就说城里都传闻你有一个漂亮女儿藏在山上，你不承认，你看看！」

突来的话语让寇靖彤及华菱都站起了身，回头，寇靖彤见到的是懊恼万分的楚老爷，及那个他恨了一辈子的仇人，三王爷赵光严！

「小姑娘，你姓楚吗？」

华菱躲至师父身後，十足讨厌看著眼前这个打扮贵气的男人。

「爹爹，我喜欢这个女孩！」一个打扮贵气的公子哥。

华菱对这两人的印象都极差，尤其那个年轻的男人看著她的眼神，让她不舒服到极点。

「震武啊！你家的孩子男的俊、女的美，之前逃了一个男的，这回这个女的，我可不准你拒绝。」

「三王爷……」

「怎麽，我家棣茌配不上你家丫头吗？」

「不是的，是小女高攀不上。」

「三王爷！」

「我说话有你插嘴的馀地吗？」赵光严一口挡回了寇靖彤正要出口的话，寇靖彤隐忍怒意。

再大的仇恨，他都不能在现在表现出来，否则害著的除了楚老爷，还有他的宝贝华菱，他只是卑微的躬身：「承蒙楚家小姐看得起，前些日子，她已经下嫁给老樵夫我了。」

「天大的笑话，楚家家产何止千万，她楚家小姐年经貌美，又怎会看上你这个老樵夫？」

赵棣茌语中多有不屑，华菱一听，怒了脸容，楚老爷才在心中暗叫不妙，果然华菱已由寇靖彤的身後站了出来，双颊气得粉扑扑的，一双美目带著怒，却美得有神：「不准这麽说我相公，我家相公身强体壮，哪里老，反倒是你，未老先衰，一副风吹就倒的模样，我承认我是很美，我家相公更是英俊潇洒，你这个黄酸的书生，根本比不上我家相公的一根胡子。」

赵棣茌没想到自己竟会被人这麽贬低，气得一掌就要挥向华菱，华菱不惧直挺挺的站著，在巴掌到她颊边前，赵棣茌的手，被寇靖彤给挡了住，赵光严冷眼的看著，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并不真如楚家小姐说的一样体弱，而能单手止住了赵棣茌的巴掌的人，一个老樵夫的确不容易办到，再者这人虽一脸胡渣看来年近半百，但又有著和外表不协调的昂藏的身子，楚震武将这个女儿藏在山上许多年，她身边的男人，当然不是省油灯。

「棣茌，对姑娘家动手岂是男子汉大丈夫的作为！」

「是！爹！」

「摇尾狗！」华菱拂逆鳞的再补一句，被寇靖彤冷眼一瞪噤了声，乖乖的站到寇靖彤身後，双手紧紧扯著师父的衣裳，不再多言，她知道师父的那种表情，是她撒娇耍赖都不能违逆的！

「爹！我们走！要这个女人，我多的是方法！」

见儿子气呼呼的走人，他知道这个女人已吸引住他了，他的儿子一向风流，已婚配对他的儿子来说不是问题，一个曾为大家闺秀的良家妇女，对他来说还是有著十足的吸引力。

望著两人的离去，楚震武大大叹了口气，尽管他将女儿藏在山上，仍不免被发现，他看著寇靖彤及女儿，如果这两个人真的互有情意，看来，他得赶紧办婚事了。

「你们两人真的已是夫妻？」

「当然！你就算反对也来不及了！」华菱抢在寇靖彤开口前先行回答：「过几个月，你的宝贝金孙就要出世了！」华菱轻拍自己的肚子，示意她绝不可能给赵棣茌任何机会！

看著寇靖彤的眼神，楚震武当然知道刚才的只是权宜之计：「喔？那再几个月呢？」

华菱思考了起来，不能说得太快，因为没有看到肚子马上就会被拆穿，可是，也不能说得太久，搞不好父亲为了讨好三王爷，会逼她把孩子打掉：「你反正等著抱孙子就好了，不要想其他的。」

楚震武有些个哭笑不得，他已经得不到女儿的信任了吗？这样的状况该喜该忧？不过，他今天会上山来，还有另一件事要告诉寇靖彤，现在想想，刚好可以让华菱离开这是非之地。

「寇师父，今天上山来，我本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不太好的消息，只是现在，这个消息是好是坏，也不一定了。」

「楚老爷，你直说吧！」

「寔刀门主生了重病。」

「寇伯伯病了？师父！我们去看寇伯伯好不好？」一听到自小疼爱自己的寇伯伯生病了，华菱什麽也忘了，抓住师父的手就要他带著她下山去。

「怎麽你叫你的相公师父吗？」

华菱一副想咬断自己舌头的模样，她没想到，竟是自己露了馅：「我不管，这辈子我非师父不嫁，你别想把我嫁给那个赵棣茌！」

「华儿，不要胡闹！」被师父一喝，华菱乖乖住了嘴，楚震武只是朗笑出声。

「华儿，想不到还有人管得住你啊！」

华菱无礼的对父亲吐舌做鬼脸，又迅速躲回师父身後：「没错，你若不想把三王爷家搞得天翻地覆，就不要把我嫁进去，最好把我嫁给一个管得住我的人。」

「好了！姑娘家真不知羞，寇师父，我有话跟你说，我们私下谈谈好吗？」

寇靖彤点点头，要华菱在原地待著，就与楚震武走进林子里，天上的雪依然缓缓的飘著，落在两人的身上。

「我师父他的身体……还好吧！」

「他年纪大了，本来以为只是风寒的小病，居然让他一病就在床上躺了一个月，这五年来他樵悴了许多，我想，多半是因为他以为自己的得意门生已死吧！」

「师父他……一向就最疼我。」

「他说，本来他想让你当第三十六代门主。」

寇靖彤知道自己不孝，一桩隐藏在心中多年的往事，终於再也隐藏不住了：「赵光严他杀了我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