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1）
」跟了奶娘十五年，奶娘的猎夫绝招她只要学起一成，对男人就无往不利了，她是有些腿儿发软，但绝对不是到无法走路的阶段。
只是寇靖彤听在心里满是罪恶感，刚刚的拥吻真的引起了华菱的反应，只是她不懂自己为什麽会有这种本能反应罢了，寇靖彤打理好自己，虽然面无表情，但语气是温柔的：「抱著我，我抱你出去！」
华菱欣喜的勾住寇靖彤的颈项，让只有单手能出力的寇靖彤方便抱起她，寇靖彤也没再多说话，托抱起华菱就走出房门，楚家奶娘果真在房门外等著。
「小姐怎麽了？」
「她……
「人家喜欢撒娇，要师父抱我嘛！」
寇靖彤没再言语，就将华菱往偏厅抱去，她的早膳正等著她，楚家奶娘看著两人的亲密状，不禁怀念起她的第一任夫婿，她的第一任夫婿也大她许多岁，疼爱她有如疼爱女儿一般，只可惜……英年早逝啊！
一顿早膳，寇靖彤及华菱吃得颇不适，因为楚家奶娘一直站在一旁以哀怨的眼神望著他们两人，以身份来说，楚家奶娘仅守本份不会同桌而食，但那样站在一旁的压力，还是让寇靖彤及华菱难受极了！
「奶娘……您不要这样好不好？」
「我……我没有怎样啊！」
「可是……你一直在咬你的手帕耶！」
闻言楚家奶娘终於饶过口中的丝帕，转而轻拭自己的泪珠，寇靖彤虽然无奈，但怎麽总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负心汉！
「楚大娘……
「什麽大娘，我很老吗？」
寇靖彤不明白为什麽叫了两年的楚大娘现在她倒嫌弃起这个称呼了：「是！楚大姐，你这样叫华儿怎麽吃得下，她昨天淋了雪发了一场高烧，你饶了她好吗？」
楚家奶娘马上趋前探著华菱的额，托托她的颊，发现热气没有停留在她身上，才放下心：「小姐，等一下奶娘煮些姜汤给你喝，要不要带你去看太夫啊！」
「不用了啦！华儿好很多了！」
听见小姐没事，楚大娘转而对上寇靖彤，一连串的埋怨、指责正要出口，没想到话起了头，她家小姐马上阻了下来：「你！小姐发高烧你还……」
「奶娘，都说了不准你怪师父！华儿要生气了！」
把嘴抿的扁扁的，楚大娘要说什麽话都让华菱给挡了回去，她就是搞不懂，小姐怎麽会看上一个老男人，十五岁的花样年华，多的是王公贵族让她选，虽然老爷把她藏在山上，但只要带下山去，应该马上就有说媒的人上门才是。
「小姐，以老爷和三王爷的交情，你要认识城里的公子甚至是皇上……
「奶娘！不要和我提到三王爷！」
这个词让寇靖彤谨慎了起来，卧底这回事儿，当然知道的人不多，华菱年纪尚小，所以楚震武没打算让她知道，楚家的佣人虽不解正义凛然的老爷为什麽突然和三王爷交好，但主子的事也大多管不了，只是华菱的不谅，倒表现得明显了！
「嘘！小姐，隔墙有耳。」
「有鹅？还有鸡有鸭呢！奶娘，这个灵卉香榭是娘送给我的，所以，就是我的地方，我不想听到什麽就不想听到什麽，奶娘希望你也不要提！」
小姐的正义感，她怎麽会不知道，只是，父女相对也不是好事，更何况三王爷权大势大，连皇上都抗衡不了，何苦？
「楚大娘，你一大早就上山来，应该累了，先去歇著吧！让我和华儿谈就好了！」
「你最好在大错还没造成以前放了小姐，否则我就告到老爷那里去！」语带威胁的楚大娘，哼地一声，踱了下地，才转身离去，转身前，还抛下了一个你敢不听话试试看的眼神。
寇靖彤看著，只觉好笑，没有介意：「华儿，你再怎麽讨厌那个人，他权力大是真的，所以说话小心一点。」
「他要杀你，我讨厌那个人！」
「华儿！这句话你对别人说过吗？」
「没有！」
「华儿，这句话不能再提，让第三人听见了只有两个结果，第一，楚家家破人亡，第二，我被迫要离开你，你想见到这种结果吗？」
家破人亡？离开师父？不！她不允许：「好！华儿不提！」
其实寇靖彤想了很多，华菱的个性嫉恶如仇，连父亲和三王爷的交好都能让她不谅解父亲，届时若因此得罪了三王爷，只怕会惹祸上身，他一直记得当年他答应楚老爷的承诺，若有朝一日，他必须放弃华菱，那他也要代替楚老爷保护华菱，一直将她关在深山关不了太久，不如让她学些武功，若有朝一日真的必须，即使救不出楚家人，也定要救出华菱，届时千山万水的，华菱的大小姐身份，只会拖累了彼此，让她学武，或许不是坏事，更甚的，应是必须！
「关於你昨天说的……学刀的事……」
「怎麽样？怎麽样？」
「如果你能做到非到紧要关头不出手的阶段，我才能教你。」
「紧要关头是我决定的吗？」
「不！是我！」
华菱高高的嘟起了嘴，那还不是一样，师父若不准，那她的功夫岂不白学，知徒如他寇靖彤，怎会不知道华菱现在心里想的是什麽，他只消淡淡一句：「你可以选择不学！」
「我学！我学！我答应师父！」
「那很好，那我要你发誓。」
「发誓？发誓就发誓！」华菱在心里大大的笑了开，答应是一回事，会怎麽做又是一回事，反正师父一向管不住她。
寇靖彤牵著华菱的手，走至屋外，太阳微微的探了个头，地上的积雪也溶得差不多，地面有些个湿滑，寇靖彤紧紧牵著华菱，就怕她跌跤：「我要你对皇天立誓，来，跟著我念！」
「是！」华菱站定後，依师父指示向著东方在地上跪了下来，右手掌举在耳侧，左手掌贴著心口，跟著师父一句句念了出来。
「我，楚华菱！在此向皇天立誓！」
「我，楚华菱！在此向皇天立誓！」
「我若学了师父的武功，不听师父指示，任意妄用！」
「我若学了师父的武功，不听师父指示，任意妄用！」
「我的师父寇靖彤。」
「我的师父寇靖彤。」
「将不得好死，死无全尸。」
华菱震惊的看著站在一旁的师父，她的心中有一种闷闷的痛感，不知道为什麽，对这句话，她就是说不出口：「师父，我不要发这样的誓！」
「不发誓我就不教！」
「我不要！为什麽我违背誓言死的是师父，我说我会不得好死、我死无全尸好不好？」
「不行！不能讨价还价！」
「我不要，师父！那我不要学了！我不要！」华菱抱著师父的腿，著急的哭了出来，她从无意要刻意违逆师父，只是她从小娇纵惯了，总是希望一切依她的愿望而走，但如果她的愿望会造成他人的不幸，她不要！
「现在你不学，我也一定要教，跟著念，否则，我就不认你这个徒弟。」
「那我不要当师父的徒弟，我不要发这种誓。」
「如果我不是你的师父，那我就没有任何理由在楚家留下来了。」
华菱咬著下唇，对这样两难的处境难过著，那句誓言，她也迟迟说不出来。
「原来你早就打算违背誓言是不是？」
「徒儿知错了，以後不会阳奉阴违了，师父，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华儿不学了，华儿不要发誓！」
「你现在只有两条路走，一条是乖乖发誓，另一条就是我现在就离开楚家。」
华菱放开了师父，闷沉沉的痛觉充满了她的全身，她不希望师父离开，最後，她又举起了手，念出了最後一句誓言：「我若违背了誓言，那我的师父寇靖彤，将不得好死，死无全尸……」
念完誓言，华菱跪坐下来，伏在自己腿上痛哭出声，她不知道师父明知道她会难过，为什麽还要逼她发这麽重的誓？顶多不学武功嘛！她有两个未来，一是行侠仗义的侠女，一是当师父的妻子，她可以放弃第一个嘛，当师父的妻子也不错啊！可以帮师父烧饭作菜，可以帮师父养儿育女，没有武功有什麽关系，师父会保护她的，为什麽师父要这样逼她。
寇靖彤听著徒儿的哭声，半跪了下来将她拥入怀中，华菱不能自己的伏在他肩窝哭了出来，寇靖彤只是拍著华菱的背，不言不语。
「师父，华儿的心好痛、好痛！」
知道华菱对自己的感情，寇靖彤残忍的利用了，他扶著华菱往屋内去，怕华菱又著了凉，华菱的泪一直没有停歇，跟随著师父一并走入。
这一幕，让伫立一旁看著的浩宬也动容了，今天，三王爷来为他的女儿说媒，打算将郡主嫁至楚家，浩宬不愿因而和父亲吵了一架，父亲将他赶离了楚家，他不懂为什麽父亲要逼他娶郡主？郡主刁钻无礼，只是因为她喜欢他，他就必须接受吗？他知道父亲千辛万苦的就为得到三王爷的信任，但他不愿！就著三王爷的面，父亲将他赶离了楚家，并说这一辈子，他都再也不会认他这个儿子，浩宬无奈的离开了，只希望有朝一日，他还能取得父亲的谅解，母亲帮他整理行李时，偷偷塞了一大笔钱给他，希望他离开这里，找到落脚处後捎一封信回来，她会帮著说服父亲，浩宬离家後唯一想到的，就是他心爱的小妹，他本想带著小妹一起走，就看见了这一幕。
他记得父亲说的，他已把华菱许给寇师父，不过，一切但看缘份，他不会对寇师父明说，但现在看来，华菱对寇师父的依恋，已不只是师徒之间了，他们之间已容不下他的存在，於是，浩宬没有出现，他转身离开了这里，离开了他生活了二十五年的地方，未来的路茫茫，他该往何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