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颠覆天下(1 / 1)
深夜汾阳城的街道上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群身着黑衣的暗卫踏起地上一层的泥泞,他们手上寒冷的刀光在水面匆匆而过,跑在前头的是一女子,手上紧握着长剑,眸色冷若冰霜,一路快马而去。
街道的楼宇上有几个妇人透过窗户看着这一行人,低声道“听说了吗?昨日在悦府客栈里发现的那具尸体。”
“听说了,死的人正是锦家位分及其高的内臣,这不没两三下客栈就被团团包围了,如今连整个汾阳城都被人重重把守着,恐怕要出大事了。”
“快看,那便是锦家的女当家人。”他指着客栈门口翻身跃下马的卿洛,她一身墨色的锦早已湿透,玉面冰冷,寒声道“这客栈的人呢?”
“主上这是最后见到君爷的人。”暗卫将一个吓得瑟瑟发抖的店小二,提上前。
卿洛幽幽的抬眼,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冷冽道“你最好给我说清楚有谁来找过他,否则让你比死还痛苦百倍。”
店小二呼气困难,面色苍白挣扎道“最后,最后有一个身穿墨蓝色衣衫的男子,来见君大人。”
“他是谁?”
“小人不知道,只知道他是北国人士,腰际上带着一块刻着天字的令牌。”
北国带得起天字令牌的人,恐怕只有毕青一人,卿洛将人狠狠甩在地上,侧目冷眼道“杀了他。”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人什么都说了……。”店小二被拖出去三米,当场被砍杀在雨水中,求饶声戛然而止,地上被雨水冲刷出一滩血迹。
深夜的雨声显的异常的大,她握紧长剑朝客栈内走去,对身后紧跟进来的暗卫问道“君百首,他在何处?”
“上楼的东面,房内。”
汾阳大雨悦府客栈门前站满了暗业的人,卿洛走到了楼上拐角的一间房内,她抚在门上的手一僵,心中心绪复杂。
她深吸一口凉气,轻轻推开门,见床榻上躺着的人面如死灰,青丝散乱,尸体早已凉透,带着一份冰冷僵硬,卿洛心中一顿,明明前些天还好好的大活人,如今却这样安静的躺在床上。
卿洛抬手轻轻掀开被子,停在半空中的手僵硬,微微颤抖。
床榻的人微睁着眼睛,身上的衣衫被撕去了一半,如玉的身躯到处是淤青,尤其是赤`裸的下`体,大腿间一片血迹混着白泽。
卿洛轻轻合上他的眼睛,闭眼深吸一口凉气对着身后的暗卫,低声冷冽道“都给我滚出去!”
他们看着主上微颤抖的背,面色苍白如纸,所有暗卫全都躬身恭敬的退下,将房门轻轻带上。
卿洛放下手中的凉剑,坐到床榻边将君百首脸边的青丝轻轻拂开,在一侧的铜盆中洗净手帕,将他脸上的污渍擦净,用月牙梳将他的青丝慢慢的挽起。
当她擦到他的下身时,斑斑的印记灼红了她的眼,她忍不住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声音颤抖充满血腥“明明下个月便要大婚了,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天命,所以我从来不信命,百首……杀你者,我必辱他百倍。”
窗外的雨瑟瑟而下,她静静的给他换好了衣裳,将被子缓缓盖过他的头顶,送走了这个陪伴了她数年的人。
还记得那年杏花微雨,他说,君临天下之强者,必顺天命而生,千秋江山,玲珑社稷,他愿辅她登上那个帝王之位。
强者之路必将万古枯,以这样的血腥来成就这条王者之路。
她看着他的面容被笼罩在白布下,几分苍凉浮上心头,她浅浅一笑,眼中流下泪水“百首,我忽然害怕成为那样的人。”
身边的人一个个的离去,即使最终坐在了那个位子,那样的寒冷是我们一直所追寻的么。
她拿起长剑,转身拉开房门对过道里的暗卫道“将君爷的尸首带回洛阳,汾阳城的暗卫全都给我撤了。”
“主上,就这么放过杀君爷的人吗?”
“让人去步周山将九尾古玄琴取回来,他大丧的那一天,我必定让玄夙亲自将毕青的人头给我奉上。”
那晚,暗业的人撤退了对汾阳城的封锁,一辆马车载着一副九龙棺椁朝城外驶去,前后都跟着暗业的人,墨色的马车屋檐上挂着一串铜铃,随风带出一份清脆的声响,在此刻听来异常的悲伤,似乎招他乡不归的魂魄快快归来。
君百首未过门的妻子,叶馨,独自一人站在洛阳城的门前,等着棺椁缓缓驶到她的身边。
她纤细的手温柔的拂过棺面,面无血色的脸带起笑意,轻声道“你回来了,便不要再离开了,我会一直守着你,……夫君。”她声泪俱下。
卿洛骑着马静立在雨水中,看着这个本该很幸福的女人,此刻在风雨中哭的歇斯底里。
今生情缘不负相思引,繁华逝去离人泪,莫回首,此生我愿饮尽此杯,爱恨情仇都喝下。
“好好照顾君夫人。”卿洛淡淡道,轻轻一夹马腹往城内走去,消失在凉雨中。
我们谁都不能对未来的事说一定,所以且行且珍惜。
不日南国传出大战的消息,本该在本月坐下来好好和气议事的锦家跟玄家,忽然被锦家的一份战帖打翻。
“一族荣耀家族兴也,一族之耻辱必将让你付出代价,玄夙,你是希望明媒正娶的夫人,被脱光了挂在城楼上,还是选择将毕青给我废了送过来。
大战那日必让全云荒的人,知道你女人被多少人蹂`躏过。”
玄夙看完手上的信,一捏手,嘴角勾起“这女人真够心狠手辣的,将自己的妹妹脱光了挂城楼上。”他轻笑抬眼看着毕青道“你觉着我会把你交出吗?”
“少主,自然不会受到这小女子的威胁。”
“那好,你给我去南国将卿洛带来见我,如今她也算是云荒数的上的大能者,幸好养尸珠在她的体内,你将这银铃给我戴上,自有办法克制她。”
“是,少主。”
南国内府中烛光摇曳,上下皆是一身素裹,卿洛独自一人静立在寒夜中,看着手中玉发愣,这是君百首赠予她压制体内养尸珠用的,此物仍旧,此人却以尸骨寒冷。
她轻叹了口气,一柄寒剑便架在脖子上,身后传来男子冷笑的声音“怎么?君百首死了,你很难过。”
她并没有转身,淡淡“难过?我很快便不会难过了。”她转身出剑,狠狠的对着身后的毕青划出三道血光。
他微蹙眉飞身后退,胸前已经被割出三道血迹,他笑看着卿洛道“几年不见,真是小瞧你了。”
“只是轻轻的划了一道小口子,你何必如此惊讶。”卿洛飞身双手握住剑柄,劲道朝他砍去。
毕青持剑抵制,手上被震得裂开了口子鲜血直流,他使出火焰咒术攻击,卿洛仰身翻越,立在不远处的树上。
他讥笑“我上了君百首你就这么生气,难怪别人说他是你的男宠,我只是借来用一用而已,没想到他这么倔强,想来他这样的性子也是伺候不了你的,不如让我来尝尝你的香唇。”
“伺候的人功夫,还是我来教教你。”卿洛邪恶的一笑,飞身一跃双腿紧紧夹住他的脖子,将他狠狠压在地上。
“伺候要尽心尽力。”她手上的寒剑狠狠的朝他的脑门擦去,他一侧头躲过,剑锋深深□□一旁的土里。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寒剑,不禁一阵冷汗,使术挣脱开卿洛的禁锢,擦掉嘴上的血迹,阴笑拿出银铃说道“这是专门克制养尸珠的法器,其绞腹之痛如同撕肉,蚀骨。”
卿洛眸色一紧。
这银铃是专门为了吞下养尸珠的人设置的,为了让他们不逃跑专门被制作出来的,禁锢他们用的,一但被摇响,体内的养尸珠,如同长满蛆虫般撕咬腹部。
毕青得意的将银铃摇动,卿洛立刻觉着腹中如被万虫撕咬般难受,面色渐渐苍白,毕青趁此出招捅了她背后一刀“我可是云荒第一人,敢跟我斗,让我等一会儿好好享受你的身体。”
她眸色寒冷,往后狠狠的踹了一脚,刀从背后瞬间被拔出,她忍着剧痛挣扎的爬起,将刀插在他的内丹上,穿透肉壁狠狠扎进身后的墙壁上,他的内丹瞬间粉碎。
失去内丹的毕青,眸色渐渐暗淡如死灰,惊讶的看着卿洛“被银铃操纵着,你……尽然还能反抗。”
卿洛勾笑“掉以轻心,可是修仙之路的大忌。”她看着他讥笑道“云荒的第一人,恐怕是你的少主,而并非是你,这银铃根本就是假的。”冷笑,一手捏碎银铃。
毕青的脸色灰暗,随后冷冷一笑“原来玄夙早就想好了,哼,我看走了眼,不想到我最后会死在一个小丫头的手里。”玄夙从一开始就打算送他去死,玄家的颜面确实比他一个人的性命来的重要。
卿洛捏住他的脸,龇牙道“死?我怎么可能让你这么舒服的死去,知道什么才叫□□么?”
她伸手撕裂了他下身的衣服,一把刀冷清清的在他的大腿之前游走,她嘴角一笑“我教你。”
随后一声惨叫,毕青的下身鲜血直流,她的手上沾满了血迹阴笑道“你不是很喜欢玷污别人么,我让你这辈子都没办法当一个男人。”
这时听到打斗声冲进来的暗卫,见主上眸色泛着血光,地上躺着男人已然被阉割。
她哗啦一声撕光了毕青全身的衣服,对身后的人冷冷吩咐道“给我挂城楼上,好好的晒着。”
她握着匕首转身离去,那天南国大丧,一男子被赤身裸体悬挂在城门口,下身被阉割,奄奄一息,最后终是在风雪中被活活冻死。
玄家天字修士,惨死南国,北国借此兴兵大举进攻南国,在玄夙的眼里,战争要打的名正言顺,自当得天意,顺民心,可惜他将这场战争想的太过平凡。
“主上,九尾古玄琴从步周山取回来了。”
她拂过琴面,轻轻的拨动琴弦,迎风淡淡说道“颠覆天下,奏一曲镇魂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