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张博(1 / 1)
慕容捂着酸疼的腰,老太太似地半扶着腰一步一步朝椅子方向走,终于摸到了椅子边,舒爽地叹了一口气,幸福地侧歪在了椅子上。
“竟然还有拿着一年前的旧款麻花衫子来糊弄的,哎呦呦,这一天累死我了。”慕容仰着头,想着自己送出去那白花花的银子一顿心痛,但是为了云想容能挽回声誉她不想认也得认了。
“媳妇累坏了吧。”若翎心疼地给慕容端来一杯参茶,心疼地小脸都有些发酸,“媳妇,你明天不要帮若翎了。若翎可以的。”
“自作孽不可活。不过你这招也确实还不错,先破而后立。”驰誉摇着纸扇大摇大摆地推开门走了进来。
慕容一见驰誉,双眉倒竖,那说话的语气都能冻死几个,“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没看够啊,要不要我脱光了给你看。”
驰誉直接忽略慕容带着冰碴的语气,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最后那句话上,眼睛立刻冒起星星,“你要是非得这样,那我也只能接受。”话说,驰誉现在正在构思一幅自认为最美的画,而思来想去认为剥除了束缚的人类才是最佳选择,上次偷偷运功小看了慕容几眼,根本没有看清楚,这回慕容自己送上门来自然开心得不得了。
慕容瞪着眼睛举起手里的茶杯就要往驰誉身上扔,“你这个老不休!竟然对女人这么感兴趣,小心我把这件事公之于众,看你这个画仙怎么当下去!哎呦,哎呦呦……”还没等慕容把茶杯甩出去就不小心拉伤了酸痛的肌肉,一屁股又坐回椅子上。
若翎见了驰誉也气愤不已,红着小脸儿在厨房了挑了件顺手的兵器——炒勺,又拿了个锅盖盖在身上,便蹬蹬蹬朝驰誉走去,扣着锅盖举起炒勺指着驰誉道,“不许你欺负媳妇!”
驰誉见这两小人儿真的怒了,见好就收地撤回了几步,有点心虚地瞟了一眼慕容和若翎,“哗”地一声打开扇子,道貌岸然地立在一边,“你们店里的事我都听说了,看你这样估计近两天是去不了冰肌楼了。玉又是个男子,这个,我倒是可以帮你去冰肌楼走一趟,额,顺便帮你瞧瞧思云如何?”
慕容眼光一转,心道“以自己现在这样估计半道就得倒地不起,更何况思云这两天也不可能见我。红绸那边估计我去今天就去了也是打草惊蛇,还不如让这个经常出入冰肌楼的驰誉去一趟。不过这家伙是怎么练到第五层的,话说我怎么干着突破不了呢。” 慕容一边看着驰誉一边有点走神,完全忽略了重点,就知道点头。
驰誉可不知道慕容心里在想什么,见慕容听了自己的话有点发傻,便试探着加了一句,“事成之后,你可要剥光了让我画。”
慕容仍旧在想自己为啥还没练到第五层,也不知道驰誉在说什么就连连点头,看得驰誉心花怒放看得若翎差点丢掉了手里的锅盖。
驰誉嗖地一声,人影不见了。若翎一手拎着炒勺一手拿着锅盖,走近了慕容,声音忽然有些哽咽,“媳妇,你是不是也喜欢驰誉了?”
慕容这时终于缓过神来大口灌了一口参茶,突然听见若翎说自己喜欢驰誉,差点没把嘴里的参茶吐出来,惊疑地问向若翎,“谁喜欢驰誉?我怎么会喜欢那个老不休,更何况她可是个女人啊!”
若翎听了慕容的话神情缓和了一些,不过还是小声地问了出来,“那,那媳妇,为什么,答应她让她画自己不穿衣服的样子。”
慕容忽然感觉后背凉飕飕,“我什么时候答应她了?”
“就刚才,媳妇你还使劲地点头来着。”若翎撅着嘴,把头瞥向一边。
慕容忽然感觉这个世界真是太精彩了,自己竟然被那个驰誉老不休给钻了空子,顿时仰天落泪。
“黑蛋这是怎么了?”天上的星星早就升起来了,玉巡视了各个分店也回来了,手里还捧着一个册子。
若翎见了玉赶忙跑过去,阳光灿烂地接过玉手里的东西,“玉哥哥,你回来了?若翎煮了参茶,这就给你端一碗过来。”说罢把册子放到慕容身旁的桌子上,颠颠地跑到厨房去了。话说其实若翎的厨艺根本没长多少,只不过从实在难以下咽到了难以下咽的程度。
玉挑了挑眉,温婉地看着若翎的背影,伸出手指头戳在自己的味穴上,慢悠悠地坐到慕容旁边的椅子上。
“这是我们店里新旧伙计的名单和来历。”玉指了指慕容旁边的册子。
慕容见了玉心里有一阵恍惚,摆了摆自己的心情,坐直了身子,“怎么样?”
“店里的伙计似乎懒散了些,对进来的衣服也十分不了解。只是来了就把它摆上,完全不顾及好坏。各个分店的掌柜的在巡视的时候倒是见到了劣质的衣服,但是看其他店没有什么反应就也算了,还说以为是主店的意思。”
慕容摸了摸下巴,脸上带起一丝怒意,思忖了一会,“看来这雇人干活确实没有给自己干实在啊。各分店的伙计掌柜的见你来有什么反应?”
玉翘起了二郎腿,眼光有些深远,“你猜我今个去城南分店看见谁了?”
“谁?”慕容打起精神,皱了下眉问道。
“是主店的张博。她一向是个实在人,每次见了我也很恭敬,可是今天竟然有意躲开和我碰面,匆匆忙忙地从后门走了。”
慕容听了拿起一旁的名册,翻到主店伙计负责运货的那一部分,只见上面写着张博的资料:
张博,女,温州小平庄人士,现居住城西岗子巷十八户。有一弟,母亲死在战场,姐弟两和老父亲相依为命。
慕容放下手里的册子转头看向玉,“资料如实,我曾经还去过她家通知她上工。张博是去年开第一个分店就找来的伙计,这个人我和她聊过,因为来自外乡又是乡下的所以在燕都一直没有找到工作。她是个老实人而且说话办事也不拘谨,所以才把她调去运货和分店掌柜的沟通。”
玉点了点头,“所以我才觉得不对。”
“嗯,张博她爹对我印象还不错,对我录用张博也一直带着感激。明天我去她家看看。”慕容用手指敲着名册上张博的名字,眼中泛起一层涟漪。
第二天,慕容忙完了店里的事便拎着几包果子和两坛酒向城西岗子巷十八户进军。穿过最后一个路口,慕容数了数门户,目光锁定在巷子最边缘的一个青瓦土房上。去年慕容就来过一次,那时这间土房还是一间茅草屋,完全不能遮风避雨,一家三口整天风餐露宿,张博的父亲身子也因此一直重病在床。
慕容拎着东西走到房门前,刚想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男子的哭泣声。慕容迟疑了一下,还是举起手敲上了那扇褪色陈旧的木门。
“有人在吗?”慕容喊道。
屋子里的哭泣声渐渐低了,随着一声叹息,慕容面前的门,“吱扭”一声被打了开来,慕容抬眼望去,正是自己要找的人——张博。